恐怖的壓力,鋪天蓋地般涌來。
空氣仿佛也為之震顫。
那一道道凌厲的攻擊,有如潮汐奔騰,在半空中都是卷起一陣肉眼可見的狂濤巨浪。
金應鵬三人疾馳而來。
手中雄渾的力量滂湃,像是一座大山滾滾碾壓而來,鎮壓長空。
“來的好!”
面對這雷霆絕殺般的攻擊,一旁的牛景儒面色狂變,張清元卻是沒有絲毫的懼色。
不待牛景儒說什么。
張清元掌中黑天長劍“錚”的發出一陣鋒銳的劍鳴,長劍發出喜悅的咆哮,一重重劍光竟是猶如狂龍從虛空之中生出,將方圓數十丈的范圍之內都是化作了洶涌奔騰的劍氣大河!
拔劍術這一門早期作為張清元底牌的武技。
到了今日張清元的這種地步,雖然在正面戰場面對敵人之上已經起不到決定性的力量,但十年的時間早已讓他對這門武技修煉到了出神入化,徹底理解了其任何一絲精意,并且融會貫通,能夠隨心意將其運用的地步!
這出招一劍,以大河劍法為基。
卻融匯了拔劍術的蓄勢爆發,更是融合了覆海三疊浪一重重力量疊加的理念,頃刻之間將大河劍法的濤濤滾滾殺勢提升到了最巔峰。
同時,
作為高階的法寶,黑天長劍更是匯入無邊洪流之中。
神威振蕩虛空。
將這金光的威力更是提升了一層樓!
這一刻,
盡管張清元作為真元二重圓滿的修士,但揮出來的這一劍,卻已經是超越了真元三重,直接邁入了真元中期往后的恐怖威力!
轟隆!
兩股滂湃的力量碰撞,產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洶涌沖擊的能量之下。
金應鵬揮舞的重重真元竟是被生生轟開塌陷,劍光帶著無邊的力量橫掃而過,將他整個人擊飛。
只是第一個交鋒,就已然將對方重創!
而后兩人看到這一幕。
赫然已經是膽戰俱裂。
“怎么可能會這么強!”
以他們真元三重的修為聯手,竟然在一個只有真元二重的小子面前,被一戰即潰?!
根本無法理解!
膽戰驚懼之下,那剩余兩人甚至連金應鵬都不管,直接駕馭遁光朝著遠處飛掠奔逃,想要逃離身后那恐怖的對手。
只是還沒待他們逃出十數丈。
一陣清澈的劍吟在虛空之間響起。
就見得凄厲的劍光剎那間貫徹長空,鋪滿天地的每一個角落,瞬息之間撕裂了空間,在他們身上橫掃而過。
神劍爭鳴。
劍氣縱橫直如天河倒瀉。
奔逃之中的兩人感覺到背后破近的危機,渾身上下汗毛倒豎,一個連忙將本命法寶祭煉而出,抵擋在身前。
另一個連拍虛空,整個空間都像是出現一個巨大的掌印被鎮壓下去,朝身后顯現的劍光轟擊。
然而無論是誰。
但凡是被那犀利無匹的劍光一掃,長空就嗡嗡震顫。
崩裂粉碎而開。
雄渾的掌印反擊被輕易撕碎,連帶著后方的那個身影都被一斬成兩段,劍氣余波橫掃四方。
本命法寶在這恐怖的一劍之下,雖然勉強抵擋下來,但整個法寶在恐怖的劍氣掃蕩之下,頃刻之間崩裂出一道道裂痕。
而那人也遭受了重創,腦袋一瞬間昏昏沉沉。
倒飛出去的身軀隨后被一道一閃而逝的光芒追上,輕易割去了腦袋。
短短的三兩個呼吸。
猶如秋風掃落葉般。
在南海修真界內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西南三道如今就隕落于此。
眼見張清元順手將那重傷失去了戰斗力的金應鵬一劍斬殺,牛景儒甚至還未曾反應過來,滿目的是茫然之色。
我是誰?
我在哪?
這里發生了什么?
牛景儒的腦海一片混沌,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無他,
眼前的這一切,顯然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和金應鵬交戰過的他,對于那西南三盜的實力,再是清楚不過。
實打實的真元境三重。
聯手之下,
面對真元四重的真元中期修士,也未必能夠落在下風。
然而。
就是這般強悍的幾個配合默契,廝殺戰斗經驗豐富的賊人,卻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被眼前這一位看上去年紀沒有多大,實力境界也不過二重圓滿的年輕人擊殺。
“是我孤陋寡聞,還是這個修真界變得太快,我沒來得及適應?”
眼見不遠處。
已然是將西南三盜擊殺,正在搜羅儲物袋的張清元,牛景儒腦海之中忽然就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而這一刻。
他同樣回想起了不久前在回宗門報備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光芒萬丈的年輕人。
燕狂徒!
據傳,
不久前那一位遠比他入門還要晚上三四十年的師弟,已經晉升了真元三重,并且在云海山脈的戰斗之中,正面搏殺了一位真元五重的瀚海宗修士,名震整個玉洲,更是差點又引起了兩界戰爭之中,兩宗鎮守大人物們之間的戰斗!
天才!
毫無疑問,燕狂徒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無愧于他三百年來云水宗第一天才的稱呼。
同樣的,
眼前的這個自稱是玄水峰一脈弟子的張清元,或許比不上那燕狂徒,但其可怕程度絕對不低!
這就是天才的層次!
一時間,
牛景儒的精神有些恍惚,有種自己修煉幾十年,卻還不如人家輕松幾年,就迅速追趕上來并且超過的感覺。
在這種天才面前,牛景儒忽然覺得自己數十年的修行也只是一場笑話。
不過終究是真元境的修士。
很快牛景儒就從這心神晃動之間回過神來。
定了定神。
朝著張清元認真拱手感謝:
“多謝張......師兄救援,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師兄若是日后有所差遣,必定萬死不辭!”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正在收拾儲物袋的張清元,聽聞師兄兩個字,面容都是為之一滯。
連忙擺擺手,露出一絲苦笑。
“而且說起來,應該是張某稱你為師兄才是,我是十多年前進入內門,且境界也低于牛兄,且莫以師兄之稱來取笑于我。”
“哪里哪里,正所謂實力為尊,張師兄之名當得為之......”
兩人一番客套交談。
不過最終在張清元的堅持之下,兩人還是以道友想稱,不論師兄師弟的輩分。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
熟悉了一下彼此,并且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
就在張清元準備告辭離開,忙著趕往其它地方的時候。
卻見得牛景儒正色地道。
“張道友且慢,道友救命之恩,牛某難以為報,正好此間有一樁大好處,某家也不愿獨吞,還請張道友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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