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跪下?”
面臨這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的天地神威,張清元面上看不到絲毫的緊張之色,反而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張清元也感覺到。
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
按理來說,
以張清元習慣隱藏自己,茍出一片天的性格,不會這般輕易地站出來,更不會說出這些驚世駭俗的話大出風頭。
以他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最多就是躲在人群之中,暗中出手幫助趙元陽打贏這一場戰斗。
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如今這般,行為與他本性直接相違背,這讓張清元他自己內心之中也是感到詫異。
不過,
他并沒有多大的在意。
因為他隱隱之間猜測到了緣故。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張清元一直都是行事謹慎,除非是必不得已,否則的話遇事是謹慎謹慎更加的謹慎。
如非必要,不出風頭。
不與人產生爭奪。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隱藏好自己,默默修行。
少時與張清元認識的人,都會對他產生一個年少老成的評價。
能不老成嗎?
當年雖然頂著一副少年的面容。
可張清元實際上兩世為人,自然要比尋常的少年更加的成熟,也就更不在意那些什么名聲,或者是少年沖動之類的東西。
只是啊,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張清元度過的都只是年輕人的階段。
少年意氣,又豈是那么容易壓制的?
他越是成熟,茍得越久,那么內心深處所壓制的少年特有的一股不服氣的沖勁也就累積得越多,蘊藏的力量就越加強大。
及至今日,
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徹底爆發出來!
張清元沒有出乎理智地去壓制這種爆發出來的少年意氣。
因為他知道,處理洪水最好的辦法是疏通,是宣泄,將這股自我委屈壓制多年,累積起來的少年意氣徹底地宣泄出去!
也是因為這一刻,
站在這個舞臺。
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張清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的舒暢之感!
“論實力,在南海苦修十年之久的我,加上得到的種種機緣手段,已經是堪比真元境六重的修士。”
“論背景,明水道人已經收我為記名弟子,背靠著一位洞真境大能。”
“回到內門,我又何須再壓制隱藏我自己?”
“更何況,師父給我的要求就是要在這一次內門大比之中進入前十名啊!”
這一刻,
有無數的思緒在張清元腦海之中閃過。
而此時,
天空上揮舞著巨大手掌,裹挾著崩山斷岳般偉岸力量而來的大羅天手,也是隨著于紹京的落下如同濤濤滾滾的海浪般席卷而來!
張清元呆在哪里,就好像被駭住了般。
于紹京面容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仿佛已經看到了眼前這個該死的小子被自己一掌拍死的景象!
憤怒沖昏了他的頭腦。
乃至于他連宗門弟子切磋,不允許下殺手的規定都拋在了腦后!
此刻,
遭受了那般堪稱奇恥大辱的羞辱。
被怒火熊熊燃燒,烈焰燃燒了理智的于紹京認為這只有用那混賬的性命才能夠洗刷干凈!
然而就在下一刻,
籠罩在大羅天手之中的張清元抬起頭來。
目光平靜。
沒有絲毫的慌張。
“你就這點手段嗎?”
“就憑這,就想讓我跪下?”
平平無奇的聲音,
卻是充滿著無邊的嘲諷。
面對于紹京這恐怖無比的大羅天手,張清元輕輕地抬起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虛空之間一點。
這個動作,
無疑讓于紹京更為之憤怒,
胸膛幾乎要被火焰炸開。
那股怒火如同壓抑了千年萬年的火山,在這一刻徹底要爆發出來。
“哈哈哈,想憑一根手指就想擊敗我?狂妄!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我要將挫骨揚灰!”
于紹京怒吼。
聲音鎮天。
全身上下所有的真元,在瘋狂的憤怒之下,于這一刻都是被壓榨了出來。
磅礴的遮天大手更加重了。
虛空忽明忽滅,
仿佛空間都被這可怕的力量影響到了。
四周的修士們更是張大了嘴巴,一個字都無法說出來,被這恐怖的聲勢給震懾。
手腳微微震顫。
若是換做自己,怕不是在第一個瞬間就被毀滅粉碎!
“差了點。”
張清元目光依舊平靜。
在張清元抬起的那個食指指尖,似乎出現了一個十字的真元光芒。
肉眼可見的虛空漣漪朝著四周振蕩而開。
下一刻,
恍若是一道響徹天地的劍鳴響起,席卷了九天十地!
在那清脆的劍音之中,
一束并不耀眼,但卻蘊含著連虛空都被洞穿切割粉碎的十余丈白色勁氣,瞬息之間將空間洞穿。
以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鋒銳力量,
空氣如同布帛被切割洞穿,
驟如閃電攢射而出!
下一刻,
當所有人回過神來,就看見,
那遮天蔽日一般的巨大真元手掌就被那一束力量如同穿過豆腐一般洞穿,在身后空間留下一條肉眼可見的痕跡,自天穹橫掃而過!
同時,
余勢未消的力量接連而至,將于紹京的肩膀貫穿出一個血粼粼的洞口。
“什么?!”
身形尤自在半空中,
大羅天手瞬息之間被擊潰,肩膀就貫穿了一個手指粗細的洞口,鮮血滴落,于紹京愣愣地停留懸立在原地,滿眼的不可置信。
而下一刻,
虛空之中的沖擊漣漪波及而至,一圈圈在先前的一指光束軌跡之下振蕩而開。
像是遲滯的沖擊力量終于到場,爆發出憤怒的可怕力量。
轟!!!!
恐怖的力量透過他的身體瞬間爆發!
于紹京整個人當即如同一發炮彈倒飛砸了出去,被轟出廣場擂臺,一顆顆參天的古樹接連瞬間炸開粉碎,最終砸落到數百丈之外的一個假山上,方才緩緩停了下來。
而此時,
一條深深的溝壑延伸數百丈距離,沖入廣場之外的山林。
周圍的土壤巖石,抵擋在路上的大樹都是紛紛粉碎成粉末,形成了這一條恐怖無比的痕跡。
看著這一幕。
一切變得死寂無聲。
“穩健派的鼠輩,他日盡可來找我,我都接著!”
一片狼藉的廣場擂臺上,張清元的身形由此至終絲毫未變,聲音淡淡響起,傳入了周圍每一個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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