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仿佛天塌地陷,翻天覆地的海水像是化作了吞噬一切的洪荒猛獸,帶著無邊的滾滾壓迫席卷而來。
在這一瞬間,
直面這一股威勢的所有魯家眾人,都是產生了一種凡人直視海嘯深淵,無窮無盡濤海憤怒咆哮的感受!
“這!!!”
那真元七重的中年修士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肩膀上仿佛壓下了一座厚重的山岳,龐大的壓力幾乎讓他為之窒息!
“這怎么可能!”
那種發自內心的巨大恐懼,讓中年修士手腳幾乎是不能動彈,讓他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要知道,他可是真元后期的修為境界啊!
真元境六重和七重之間,簡直是有著如同天淵一般的鴻溝,就算是十個以上的真元六重巔峰的修士,面對一個初入真元七重的強者,都未必能夠穩勝。
生死相搏之下,更輸多贏少。
可如今,
自己卻在一個真元六重的后輩面前,被他的氣勢壓得幾乎不能喘氣?!
咕嚕,
中年修士喉嚨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實際上,他未必是無法動作,將自身真元爆發自然能夠將那種無形的壓迫氣勢給掀開。
但是靈覺告訴他,
一旦這樣子做了,接下來面對將是十死無生的境地!
眼前的年輕人,經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若是輕舉妄動,甚至將會連躲避都來不及就會被擊殺!
源自于死亡的危機感受,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額頭上冷汗直冒。
領頭的那中年修士尚且如此,在他身后的魯家眾人更是不堪,仿佛遇見了什么洪荒猛獸,面色蒼白,手腳癱軟震顫,幾乎是要癱倒下來。
腦海當中一片蒼白,恐怖的聲勢之下,幾乎所有的思維都被凝固攪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的恐懼!
“道友說笑了,是我魯家人行事魯莽,我等這就離去,所有叨擾還請見諒”
好一會兒的功夫,
為首的中年男子方才似乎從這恐怖的壓力之下驚醒回過神來,眼望著前方那如同淵海一般深不可測,帶著如同地獄天淵般的恐怖聲勢。
在感知之中,四周的虛空仿佛已然化作了無邊無際翻滾咆哮的海洋。
再也不敢停留,只得盡可能放低姿態請罪,隨后就欲帶著身后眾人準備離去。
“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張清元深深地望了那中年修士一眼,揮了揮手,聲音淡漠出聲。
事實上,
張清元還真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若是先前氣勢壓迫的那一刻,對方憑借體內真元強行掙脫的話,張清元十有八九是會出手鎮壓。
一年多以來,自從內門大比之后,他還真未曾動過手。
對于自身的實力,也難有一個準確的衡量。
區區一個真元七重初期的平庸之輩,有一定的實力,又不會對此時的他有太多的威脅,恰是最好的試金石不為之過。
只可惜,
此人太過圓滑,竟然在他露出敵意的第一時間就伏頭認低,讓張清元也就沒有了動手動理由。
對于張清元的惡言惡語,那中年修士面上看不到半點的惱怒之色,朝著張清元拱手行禮,而后就帶著身后已經有些被震駭了心神的后輩侍衛們離開。
眼見那魯家眾人消失在別院之外,
張清元內心之中卻是泛起一些波瀾。
“果然,能夠修行達到這個地步的,也不乏是人精之類的角色,一見苗頭不對就屈服低頭或許對于一些老不死來說,多活了百年的時間,什么東西沒經歷過,對于臉面什么的就已經不怎么在意,能夠安全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而這種人,反而是更加的麻煩。”
這次那魯家中年人的反應,倒是給張清元提了個醒。
越是到后面的境界,活得越久的人也就越多。
而這些對手,就不是以前遇到的那些對手能夠對比得了的。
不過,
這不是才有趣嗎?
“掌院”
一旁傳來了陸蕓曦怯怯的聲音,張清元轉頭望去,只見少女紅著眼,低著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沒事了,日后若是這些人再來,直接來找我就是”
張清元出聲安慰地道。
雖然他不知道陸蕓曦和魯家到底發生了什么,而魯大師為何又會是這樣的態度,將這少女交給他來照顧一二。
但經過這一年的指點,張清元也清楚少女雖然平常內向不愛說話,為人顯得有些怯弱,可內心卻是十分的善良。
更何況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也自然沒有什么好說的。
“嗯。”
陸蕓曦低著腦袋,發出蚊子般的聲音。
她紅著臉偷偷地抬起頭來,目光看到身前遮蔽了陽光的背影,不知為何,自從娘親逝去之后冰冷的內心,忽然就是生出了一股暖流來 八十七別院外。
魯家一行人行色匆匆,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萎靡沉重。
“父親,那小子當真是好囂張,這般輕視我們魯家,回去之后要不找個人來狠狠教訓他一頓?!”
沉寂的氣氛之中,年輕修士終究是忍不住,憤然出聲地道。
他們洛城魯家在玉洲也不是什么可有可無的小家族,他魯天覺從小到大,無論是面對那些前輩高人還是同輩修士,都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當著他們的面說話。
不過區區一個云水宗的內門弟子,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大爺了?!
魯天覺只覺得義憤填膺,只希望自己父親能夠出動人手,直接將這狂妄的小子直接滅了才是!
好出一口惡氣。
是以也顧不得其它,直接出言挑撥。
“這般狂妄之輩,不過區區一個云水宗內門弟子,咱們魯家一根手指就隨意捏死,不給他一個教訓,還真以為咱們魯家是什么三流勢力不成?!”
前面的中年修士突然停了下來。
四周侍衛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也同停了下來。
魯天覺面色一喜,覺得自家父親已然是被說動,連忙上前幾步準備參詳出謀劃策,提一兩個惡毒的折磨計劃。
然而,
一聲脆響在山林間響起。
四周一片死寂。
一片壓抑。
周圍的幾個魯家的侍衛更是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魯天覺臉上多了一個掌印,望向眼前面色沉得幾乎能夠捏出水來的父親,兩眼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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