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增香樓茶室 增香樓于1910年(宣統二年),由一名叫做陳如岳的翰林學士創辦,是一所有著百年歷史,從清朝就開始營業,有著“蓮蓉第一家”的美譽的老茶樓,
裝修也保持著舊式茶樓的格調,古色古香,穿著傳統唐裝的老侍應生充滿了懷舊氣息,讓人深深感受到在這里飲茶,彷佛回到香江剛開埠時的樣子。
陳夏和李間城兩人正面對面對著一起喝茶,茶室里也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李叔,非常感謝你能賞臉一同來飲茶呀,來嘗嘗,這茶據說是武夷山最好的紅茶,我特意為了李叔而預定的。”
說完,陳夏親自站起來,給李間城的茶杯里注水,看起來姿態有點低,端茶給長輩飲。
李間城戴著一副標志性的黑框眼鏡,一臉笑咪咪的,從臉上絲毫看不出異樣。
其實他內心是慌得一匹,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而他面對的,可是一位新晉崛起的年輕富豪,還是踩著別人鮮血上位的。
“陳生,我也早就想見見你這位少年英雄,百聞不如一見呀,呵呵。”
“瞧李叔說的,你這差點就見不到我了,半年前我在津門可就差了一點點就被人給封在水泥柱子里了,呵呵呵。”
“這事怎么會呢,內地和香江都是法制社會,我們應該共同維護法律的尊嚴!”
“我覺得李叔說得對,我們都是文明人,不應該整天打打殺殺,應該講法律,講規矩!”
兩人相視一笑,表面上樂呵呵,心里互相罵著對方傻b!
這對話也有意思,陳夏主動提起了津門事件,暗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情,今天才找上門來的。
而李間城的回答非常有意思,嘴上講起了法律和秩序,其實是在暗示陳夏一定要講規矩,不要亂來!
要不是陳夏這幾年在商場浮沉了少年,還差點聽不出這種老陰b話里的意思。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那也就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
“李叔,你看,我剛剛簽署了入籍文件,現在好歹也算是香江人了,跟李叔當年從潮州來香江打拼一樣,這可是白手起家了,現在家里窮呀,唉…”
李間城一聽這話,就愣了一下,被眼前年輕人的無恥打敗了,這半個周家的產業都到了他手上,還在哭窮?
“陳生說笑了,誰不知道現在香江的最大的藥品零售店、珠品行、電影公司和院線都在你手上,你這樣還窮啊?當年我從潮州到香江,可是一直在這增香樓茶室當小伙計呢。”
這點李間城沒有說謊,他是11歲因為戰亂到的香江,從茶樓伙計做起,開辦塑料花廠,再改做房地產業,慢慢成為香江十大富豪,也算是白手起家。
不過在他起家的過程中,有兩個貴人。
一個是他親舅舅,不但把女兒嫁給了這個外甥,不要在意近親的問題,還幫助他在香江本地做生意,立足。
否則一個內地來的窮小子,沒有一定的背景,賺再多的錢也會被b社會吃得渣都不剩。
當然后來他的妻子兼小表妹去世之后,他還以個人名義捐了一個“明月樓”給學校,這樓怎么回事,香江人都知道。
這說明眼鏡佬,也是一位狠人!
第二個“貴人”,那就是英資了。
英資在97年前從香江撤離,但他們又不甘心放棄這塊利益,就需要有一個代理人“白手套”,于是就選擇了李間城,將他一舉推到了香江十大富豪的寶座。
后來他在內地房地產市場上呼風喚雨,更多的就是替英資在截取利潤,在破壞內地的正常營商環境,讓內地經濟綁上房地產,類似于抱人上吊。
而他則在大廈將傾之前,拋售了所有內地房產和地產,拍拍屁股走人,替主子去收拾那些虧本的、無人愿意接手的所謂民生產業。
這是一位能伸能屈的亂世梟雄人物,眼光也非常精準,每一步都tm讓他踏對了。
李間城是命好 但陳夏做為重生者,知道他之后每一步怎么走,當然要跟著薅羊毛了。
國家大勢,或者天下大勢,不是陳夏這種小人物能改變的,就比如房地產成為支柱產業,李間成是推動者,決策者另有其人。
他只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用一種正大光明的“陽謀”推了一把,有人想上吊時,他幫忙搬了個凳子。
跟老狐貍講話,你就不能順著他們的節奏走,否則你很容易被他們“說服”,到時覺得自己反而是理虧了?
所以陳夏跟李間城寒暄了半天后,便準備挑破今天來的目的了。
“李叔,你跟周與同,周家的關系很好?”
“的確很好,我們都是潮州老鄉,當年一直在香江打天下,不抱團坐不穩,而且他的產業跟我的產業沒有沖突,我們一直合作愉快!可惜他走得太早了…”
陳夏點點頭,明白這是李間城給他的回答,為什么要暗自對陳家出手。
“可是李叔,周家出事后,他們家最大的產業,房地產、電訊公司缺口,我可記得大多是被你拿走了吧?這周家辛辛苦苦幾十年,最后還不是便宜了你?”
李間城推了推眼睛,背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說道:
“這又有什么辦法?周家逢此大難,我只能接手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周與同打拼多的產業落入他人之手吧?相信他如果地下有知,也愿意將產業托付給我。”
這話,軟中帶硬了,便宜誰也不會便宜你陳夏!
陳夏點點頭:“我們陳家對房地產業沒興趣,對電訊公司的運營也不懂,這個咱們也沒競爭不是?”
李間城也點點頭:“明智的選擇,香江是個吃人的地方,房地產是最大的吃人老虎,不參與最好。”
“可是李叔,我不傷虎,可是虎要傷我啊,你瞧,我身上還布滿了當初在津門被人吊起來毒打時的傷痕,我跟你說,當時他們都已經在拌水泥了,準備把我封到水泥里做成柱子。
要不是我趁寫遺書的機會,悄悄逃到了地下室躲起來,現在估計已經跟周與同周老先生一起在地下喝茶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