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第二天,天空飄著大朵大朵的棉花白云,微風吹拂著臉頰,不熱不燥的,正是個測十分鐘長跑的好天氣。
二班的男生先測。
跑步沒什么好說的,對古手川神見來說,十分鐘也就熱個身的程度。
這個世界里,個人的體質似乎要比前世好上一點。
但也只是好了一點兒,大概是潛力的下限提高了,想要真正變的厲害,還是要刻苦鍛煉才行。
就如這次測試的成績,古手川神見和白川望兩個人領先了第三名近五百米。
這還是古手川神見收著勁兒,只是熱身跑出來的結果。
換句話說,不是他跑的有多快,是其他人太慢了。
白川望的額頭倒是微微見汗,他只是個神官,不以力量見長。
他瞥了眼旁邊正帶著女生們做熱身運動的古手川神見,目光在后者肌肉鼓脹的雙臂上停留片刻。
不用力也有這么明顯的線條,明顯不是一天兩天能鍛煉出來的。
“我當初說的沒錯吧!”調侃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白川望頭也不回:“回你班去!”
旁邊背著小手的白川胡桃哼了一聲:“我愛去哪去哪,你管得著嗎?”
白川望淡淡道:“要是不怕被老師拎回去,就隨便你好了!”
“可惜,我們老師鬧肚子,所以是自由活動哦。”
小神官想也不想,反唇相譏:“所以就來討人嫌了?”
“…今天的午飯自己想辦法吧。”白川胡桃輕飄飄說了句,背著手轉身。
白川望想也不想,整個人瞬間躥到了她身前,一臉嚴肅:“姐姐大人生的這么美麗,五班的男生們又不知道咱們是姐弟,所以他們討厭嫌棄我也是應該的!”
白川胡桃眉毛舒展了開來,笑吟吟道:“是這個意思嗎?”
“不然呢?”白川望繃著臉,順便將這股憋屈壓到心底。
“等著吧!等我成了正式神官,工資翻倍、有錢吃食堂后,我一定要告訴你,你就是個討人嫌的死丫頭!”小神官在心里暗自發誓。
“老弟呀,你不會在心里面罵我吧?”
“呵,只是你的妄想而已!”
“是嗎?姑且就信你一回吧,喏、這個給你。”
白川胡桃交給他一瓶飲用水。
白川望愣了愣,低頭看了一眼。
這是特地給他送喝的來了嗎?
他心里的憋屈頃刻間煙消云散,被愧疚所取代。
原來是他誤會了,還說了那么難聽的話…可真是不像話啊!
“抱歉…”
“啊?沒聽清楚呢。”白川胡桃背著手,微微側耳。
白川望抬高了聲音:“剛才,真是抱歉…”
“嗯,很好!”白川胡桃滿意了,把另一只手里拿著的一罐涼茶也遞給了他,交代道:“一會兒把這個給古手川,記住了嗎?”
“?”小神官低頭看著,感受著手心里冰冰涼涼的觸感,心里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為啥我的是水,他的是涼茶?憑什么啊?咱們到底誰才是親姐弟?
白川胡桃背著小手走了,只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沉思。
另一邊,古手川神見帶著女生們做完了熱身運動,目送她們去跑道后,站在原地思考接下來的時間做點兒什么好。
從現在開始,到下課前,就是放風的時間了。
白川望背著手走到了他跟前,將手里的涼茶遞到跟前,繃著臉道:“給你的!”
古手川神見一臉意外,上下打量著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干嘛突然給他飲料喝,而且大家也不熟,這么貿貿然的,好奇怪…他默默退后一步,婉拒道:“謝謝,不過不怎么渴,你留著喝吧。”
白川望臉色微黑道:“是她讓我給你的!”
古手川神見一愣,扭頭往遠處看去,那邊的樹蔭下,白川胡桃小小的揮了揮手。
他收回目光,疑惑道:“為什么胡桃同學要…”
“誰知道她怎么想的!”白川望心里哼了聲,看古手川神見的目光里帶著審視:“大概是昨晚的謝禮。”
“哦,原來如此!”古手川神見不疑有他,伸手接過,點點頭道:“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他拉開了拉環,咕咚咕咚的仰頭灌了下去。
茶水甘甜沁涼,一口喝下去,挺爽的。
旁邊的白川望也默默抿了一口水…嘴里沒滋沒味兒的。
等古手川神見喝完長長吐口氣后,他忽然道:“你喜歡吃糖嗎?”
正用手背蹭嘴的古手川神見想了想道:“一般吧,談不上喜歡和討厭。”
白川望點點頭,從兜里拿出了一顆牛奶糖來,語氣平淡道:“這是牛奶糖。”
“啊…謝謝!”古手川神見一頭的霧水。
他當然知道這是牛奶糖,還是一百円五個的那種,小孩子最愛吃的零食之一。
斜對門家的小千早從七歲吃到了十歲,每次找他玩兒還會很大方的分給他一個。
“為什么你隨身帶著牛奶糖?”古手川神見心里冒出了這么一個問號。
白川望見他拿著傻愣愣的發呆,下意識皺了皺眉:“不喜歡?”
“不,這糖味道挺好的…”古手川神見剝開了糖紙,放進嘴里。
一顆糖,他不至于推三阻四的。
白川望見他吃了糖,臉色緩和了下來,背著手等了會兒,等他差不多咽下去后,才緩緩開口:“既然你吃了我的糖…”
古手川神見一愣,睜大眼睛,下意識戒備了起來,滿臉警惕。
不是吧?這都還有附加條件的嗎?我就吃你一顆糖而已!
“那就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可以的吧?”白川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回答問題嗎?你問吧!”古手川神見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準備訛他呢!
白川望一臉的深沉:“你昨晚是不是和她聊了什么?”
“你是說胡桃同學嗎?”
白川望看了眼手里的飲用水,點點頭。
他要弄清楚,為什么給他喝的是水,給古手川神見喝的是又甜又涼的涼茶。
古手川神見回憶著道:“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在回到家后打過一聲招呼。”
“就這個?”白川望擰起了眉毛來。
古手川神見點點頭,開口道:“這種事好像沒有什么說謊的必要。”
白川望沉默了會兒,掏掏兜,又掏出了一顆糖來。
古手川神見哭笑不得:“有什么想問的你問就好,這個就不必了。”
白川望淡定剝開糖紙,放進了自己嘴里,問道:“昨晚上,你出了幾劍?”
“只有一劍…”
“一劍?那它怎么裂成了四片?”白川望不信。
古手川神見頓了頓,用手比劃著,疑惑道:“揮出去了,不是還得再收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