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傳道?”燃燈佛祖聽到這四個字以后,面色并未太多變化,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對,就是西行傳道,至于其中的意思,你燃燈心里應該很清楚吧?”廣成子瞇了瞇眼睛。
也就是趙老哥在這里打圓場,否則他很難坐下來和燃燈這個叛徒多說點什么。
至于為何要西行傳道?
其內到底都有什么意思?
甲,金蟬子已然被實錘了,就按照他現在的狀態來講,那肯定是接觸過鴻蒙紫氣。
而闡教、截教、西方教又都想把他帶走,那旁人肯定也會進行阻攔。
如果不想在現如今的情況下,就引發大教開戰。
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任金蟬子的自由,他們則通過暗中觀察的方式,進一步鎖定金蟬子到底是接觸過,還是已經徹底擁有!
至于怎么判定金蟬子是否擁有鴻蒙紫氣?
很簡單,
那就是金蟬子福緣逆天,哪怕碰到在邪乎的事情,他也都不會死,還會讓各種意外所救。
到時候,諸多大教下定決心,在開戰爭奪也不遲。
乙,說的再多,金蟬子打了闡教的臉,還讓整座修煉界都知道了,圣人臉面都丟盡了,所以西方傳道也是闡教找回臉面的最好機會。
那就是,金蟬子將以和尚的面孔,一路西行,并向外界傳遞,他要盤依我道…
沒錯,就是把臉打回來,我讓你這個西方小圣人的二弟子,做出一副要成為道士的樣子,就是惡心你們西方教。
丙,此番西行傳道,除了金蟬子這位西方教的人手以外,道門三教自然也要派出人手相隨,他們即是觀察者,也屬于被觀察者。
主要看著三人會因‘金蟬子’的問題,其靈臺蒙塵的癥狀會有多嚴重。
大家再從而做出最終的決定。
丁,此番西游之路,若金蟬子并非鴻蒙紫氣的擁有著,但只要手段得當,未必不能會吸引出真正的鴻蒙紫氣!
于是乎,
燃燈佛祖稍作沉思,便沉聲道:“也罷,雖說貧僧認為這就是個誤會,可金蟬子做錯了,那他就是做錯了,何況圣人的面皮也丟不不得。
你們既然讓他西行傳道,那就讓他西行傳道吧。
但貧僧有個問題…
你們想讓他怎么傳?”
趙公明拍了拍廣成子的肩膀,笑呵呵的說:“修為境界封印,我們人、闡、截各派一人跟在他左右,一路西行就慢慢傳咯,保證護他周全就是了。”
“哦?”燃燈挑了挑眉,輕笑道:“你們都能代替人教說話了,莫不是那個趙青蟬?”
“自然不是。”廣成子連忙打斷,并沉聲道:“肯定是讓卞莊跟著他…”
燃燈又瞥了眼想要開口,卻又閉上嘴巴不言的趙公明…
很顯然,道門三教看似聯手,實則也不是心連著心。
他們不敢指派那個應劫之人趙青蟬,想必也是害怕應劫之人可能會對鴻蒙紫氣有著特殊的吸引力。
若是人教弟子獲得了鴻蒙紫氣…
旁的不說,玄都大法師就算在咸魚,他也會立刻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讓人爭無可爭。
至于燃燈為何不過于擔心?
那就是西行傳道,即是打他們西方教的臉,實則也是道門在做出的一丟丟讓步。
因為西行、西行,主要的旅程都在西域傳道,也就是他們佛門的地盤。
到時候,
金蟬子若真有什么較為特殊的地方,他們西方教才是動手最快的那一方。
當然,其中到底還有多少層套路。
燃燈其實也說不準,但說一千道一萬,講究的還是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道門有什么招數,他西方教盡數接著就夠了。
其中最最最關鍵的就是…
金蟬子體內若沒有鴻蒙紫氣,大教之戰若還是因他們的決定而開啟,那凡間界的生靈必定死傷無數。
到時候,哪怕是他們,估計也承擔不住這種因果。
就醬,
由于人教關鍵人物不出,三教大佬商討一番,便決定稍作休息一天,明日接著進行十二道子之爭。
而根據一些商討,燃燈佛祖也提出了個意見,那就是隨行人員也不能全都道門中人,佛門也會派出一人相隨。
對于這點,廣成子、趙公明稍稍做出讓步,也就同意了。
“唐…唐老大你這都沒被闡教的人給帶走?”卞莊看著金蟬子滿臉迷糊的往這里走,他多少是有點慌的。
甚至于,金蟬子往這里一走。
頓時,此處的觀禮席,直接就化為一片空地。
不少修士寧可沒有座位,也不想在這里呆著,生怕沾染某些因果…
乃至在卞莊的心里,他就算心知唐老大是西方小圣人的二弟子,可他惹了那么大的麻煩,闡教也沒道理將其輕松放過啊?
而金蟬子走過來以后,他倒沒有埋怨兩者的算計,只是自言自語的說著:“貧僧是沒被人帶走。
可按照燃燈佛祖的傳音來說,你們道門似乎是打算在秋后算賬。
更離譜的就是,
你們道門竟然讓貧僧重走西游之路,還要在路上去傳播什么道門道義,并有三位道門弟子,一位佛門弟子,還會盯著我在路上傳道…”
許仙挑了挑眉,便給卞莊丟出一個眼神,你要重走西游之路了,八戒…
卞莊嘴角一抽,連忙問道:“跟你重走西游之路,都有誰?”
“人教,你。”金蟬子沒好氣的瞥了眼卞莊。
有一說一,如果是趙青蟬的話,他會更開心一丟丟。
因為此人太能打了。
他此番西行之時,修為必會被封印,若是舔好了這位玄都小法師,那他必然會像悟空一樣,護住自己的周全。
雖說他不知為何上面會讓自己重走西游之路。
但此番西行傳道,肯定沒那么簡單。
只是任憑他冥思苦想,依舊搞不清楚是為什么?
“除了我以外,其余道門弟子還有誰?”卞莊抽了抽嘴,他為了擺脫八戒的陰影,都已經轉世重生了。
萬萬沒想到啊,今生還要在跟著這禿驢重走這么一遭。
“其余人…”金蟬子聳了聳肩:“不知道,除了你以外,其余暫時還未確定。”
卞莊面無表情。
許仙則摸著下巴,琢磨著重走西游之路的原因,到底是為什么?
此時此刻,
闡教的云山之上。
廣成子看著下方的諸多闡教弟子,還有純陽宗掌教、龍虎山天師、紫霄派掌教等人。
他稍稍挑眉,便沉聲道:“金蟬子就算是西方教的圣人弟子,可他既然敢口出狂言,辱我闡教門人,那依舊也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就是,
金蟬子將重走西游之路,向滿是佛教徒的西域之地,反向傳播關于我道教的教義。
不知你們這三道宗,可有那些天資縱橫之輩,能承擔這份重任呢?”
眾多闡教的轉世神仙,便知道他們不再選擇范圍內。
因為廣成子選的就是‘三道宗’的弟子。
同時他也在表明一點,那就是三道宗的弟子,似乎是某人有著一定的特殊性。
一時之間,
純陽宗掌教、紫霄派掌教便連忙開始推銷門下的道子…
每當一個名字被說出來。
廣成子還有他背后的玉鼎真人,就在全力推算著什么,并不斷否決。
與此同時,
唯獨不曾開口的龍虎山的老天師,他則在一旁摸著下巴,看似是若有所思。
實則,
他正在自己那巨大的儲物袋里,尋找著某些東西。
或者說,他正在儲物袋里找關系!
至于這關系,
自然是龍虎山祖師爺與廣成子的關系。
龍虎山祖師爺早已飛升天界不知多少年月,雖說不曾踏入大羅金仙之境,卻也能在諸多老牌金仙之中,能徹底站穩腳跟。
否則他也沒資格跟隨在玉帝,并成為天帝御用的四大天師之一。
甚至于,
他還曾入過玉虛宮,被廣成子賞賜了一枚玉佩。
而在三界不曾隔絕之時…
老祖宗曾下凡的時候,張維安還憑著不要臉的勁,從老祖宗手里要來了這么一個信物。
于是乎,
張維安在那滿是法寶和靈石的儲物袋里找了又找,翻了又翻。
終于。
張維安取出了那枚玉佩,也就是那個信物。
這一刻。
這位老天師當即便施禮拱手,并將那玉佩呈現于最明顯的位置,出言道:“龍虎山當代天師張維安,參見師祖。
師祖,弟子認為…
我那兒子張懷玉福緣頗為深厚,此劫旁人頂不住,他肯定能頂住啊。”
說著,
張維安便恭恭敬敬的將那一枚擁有圣人道韻的玉佩,遞了上去。
這一幕的出現。
另外兩位掌教頓時就傻了。
我尼瑪。
送禮?
當面送禮?
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直接給廣成子送禮?
笑話。
你真當咱這位傳說中的師祖,豈會是那種能收禮的人?
在場這么多人可都瞧著吶。
尤其此番西行傳道,事關重大,豈能是送禮就能擺平的事情?
可惜,
時代變了。
當廣成子在瞧見那枚玉佩的時候,他眼睛就不由得稍稍睜大了一些。
嘶,那不是老師賞給我的玉佩嗎?
對了,
我想起來了。
龍虎山的祖師有幸去了玉虛宮以后,就死皮賴臉的找他賞賜點寶貝。
而他這個當長輩的,也只能捏著鼻子往外送東西。
恰巧,
他那時候正盤著老師賞賜給他的玉佩。
好家伙。
那龍虎山那開山弟子,他在瞧見那玉佩的時候,直接就彎下腰來,伸手施禮道:“謝祖師賞賜圣人玉佩,祖師萬福!”
那一句話說出來。
廣成子整個人都要傻了,他就沒見過那么不要臉的家伙。
那‘玉佩’可是擁有護身功能的先天靈寶啊!
在老師手里盤了不知多少年月,其上面的圣人道韻都已經包漿了啊…
就連他廣成子,也是索要了很久,才將其要到手的。
眼見這枚從他手中丟走不知多少年的玉佩,再次要回到自己手里。
廣成子稍作沉吟,還是將其拿到手里,當他瞥了眼另外兩位宗門掌教以后,便輕咳道:“那個,那什么啊…
此物與貧道有緣。
你兒子張懷玉是吧…
那就選他吧,這玉佩我就收回去了。”
其余兩位掌教心中當即就破口大罵起來。
槽,這也行?
然而,玉佩不是關鍵,關鍵是玉鼎真人給廣成子傳了音!
那就是,張懷玉真的行!
與此同時,
截教的云山之上。
趙公明瞥了眼諸多師弟、師妹,便若有所思的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你們也不用多問。
此番重走西游之路算個小劫…
你們誰敢走,就不妨去試試。”
報名之人絡繹不絕。
不僅三代、四代弟子想參與,某些不知真相的二代弟子,也有人想要跟著金蟬子西天傳道一番。
然而,
就當趙公明打算隨便選出一個家伙之時。
猛然間,他心頭生出一絲感悟。
許仙!
這兩個字一出。
趙公明抽了抽嘴角,心中也忍不住念叨起來:“老師,您這一招出現,豈不是直接把許仙拉倒明面上了嗎?
雖說看闡教的樣子,他們有人知道許仙是咱截教弟子。
可西方教對此事還不算很清楚…
若是讓西方教知曉了此事,保不準他們會不會直接前往余杭郡搞事情。”
哦,是許宣。
“哦?”趙公明愣了愣。
許宣?
這名字…
他想起來了。
這不是在南疆暴揍過楊戩、雷震子的家伙嘛 對對對。
合歡宗圣子、魔門大師兄許宣。
這也是許仙的馬甲?
小師弟這馬甲套的可真多。
趙公明摸了摸下巴,心中就又問道:“老師,那是由我去告訴他,還是您去跟他說?”
自會有人與其開口,你們此番前來都用了曾經的容貌,這事做的很棒,千萬別讓許仙認出你們,否則按他不要臉的性格,肯定會去找你們…
“是,老師。”趙公明若有所思。
他多少有些明白了。
那就是,
金蟬子和鴻蒙紫氣的關系,還真就很大。
否則老師也不至于派出他們截教的王牌殺手。
如果說,
鴻蒙紫氣是劫的本身。
那某些應劫之子,也將是鴻蒙紫氣所選擇的目標。
如此一來。
此番西行的選擇人員還有誰呢?
如果不能隨意挑選的話,那就是選出各教之中可能存在的‘應劫之人’。
截教,許仙。
人教,趙青蟬是許仙假冒的,其余人不知道,所以廣成子趁著大法師不在,趁機將其排除在外,燃燈佛祖也十分贊成,于是就選擇最不可能是應劫之人的卞莊。
闡教和西方教嘛,他們應該也會盡可能的從門下弟子之中,選出應劫之人。
而應劫之人的特性,其實很明顯。
那就是,他們都有著面對各種生死危機,卻又不會死的特性,福緣極為深厚。
當然,
應劫之人也是有差距的。
某些應劫之人,可能擋不住劫,直接就死了。
但有些應劫之人,各種逆天改命,就是不死。
所以說,這種人往往也就是傳說中的應劫之子。
但也唯有將這種人湊到一起…
才能引出那鴻蒙紫氣。
或者說,
金蟬子是個引子,他體內有沒有鴻蒙紫氣都無所謂。
只要這群人湊到了一起。
鴻蒙紫氣早晚都會出現。
西行傳道,看似是打西方教的臉。
但真正目標,就是想借此湊出各教的應劫之人,讓他們四處走一遭,最好將鴻蒙紫氣…給引出來!
而他們將處于暗中觀察的情況。
當鴻蒙紫氣出現的那一刻。
也就是四大教手段齊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