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三句話,讓你算計許仙。
除妖司位于長安城的皇城左側,仙師府則在右側。
它們各自占地面積都極為龐大,其內也都有著數不勝數的修士,并不斷通過山河畫來往于朝廷各地。
畢竟按照朝廷最初的設想。
除妖司將負責朝廷境內的妖魔鬼怪,防止其生亂。
仙師府則負責諸多修士、江湖人士的廝殺,并抓捕一些能夠飛來飛去的罪犯。
總的來說,這兩個朝廷特殊部門,不僅自身擁有的權力極大,再加上畫師的權力支持,也讓他們擁有了遠超常人想象的機動力。
正常情況下。
哪怕朝廷體系中的某些修士,也很少前往除妖司。
因為這里不僅那群半妖除妖師生活、修煉的地方,就在他們腳底下的那片土地中,也關押、鎮壓著數不盡的妖魔鬼怪。
這就導致正常修士、凡人進入除妖司、仙師府的時候。
心中往往會生出一種擔憂的感覺。
那就是,生怕腳底下的那群妖魔會破土而出。
至于此時此刻。
除妖司卻迎來了一位稀奇的客人。
他就是…
當朝戶部尚書。
領路的修士不敢怠慢除妖司的金主,他恭恭敬敬的彎著腰,將其領入司主長住的后院以后,便轉過身施禮道:“尚書大人,司主就在里面,您里面請。”
“知道了,你退下吧。”
趙公明點點頭,便走入這個擁有結界的后院之中。
噗嗤,
就像是捅破了一層膜。
或者說,就像是通過了山河畫,走入了另一個世界。
而最先步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平如鏡面的藍色湖泊,四周還長滿了蒼茫古樹,外加不少奇花異草。
此地靈氣充沛,遠沒有長安城的雜亂凡俗之氣。
但最令人震撼的不是旁的,
反倒是盤臥在湖邊的一頭白色巨獸,他有著麒麟般的軀體,頭生兩角,還長著長長的山羊胡子。
單單是盤臥在哪里,其身高就有著數十丈之高,宛若一座小山。
而當這頭龐然大物察覺有人進入結界以后,他便睜開圓滾滾的大眼睛,頗為嫌棄的瞥了眼來者…
趙公明察覺到那巨獸的眼神以后,他抽了抽嘴角,就要走過去。
頓時,
白色巨獸連忙起身后退數步,并口吐人言道:“莫挨老子!”
趙公明挑了挑眉,卻是快步走過去,并伸手從其身上拽下數根白毛,還冷笑道:“老子就過來了,還薅你的毛,你有意見?”
白色巨獸面無表情的抽了抽嘴角,他將體型縮小到兩米左右,這才用爪子拍了拍身上被碰過的地方,又從中拽下一大堆毛丟在地上,出言道:“你碰過的地方已經臟了,我都送你了…”
趙公明瞥了眼地上的白澤毛,他沉思數秒以后,還是撿起來放入懷里,也多少有了些安心。
畢竟這可是白澤啊。
神獸啊。
關鍵這還是不曾轉世的神獸白澤。
這就導致哪怕是白澤的幾根毛,也都有著很多難以想象的功效和作用。
那就是趨吉避兇!
“趙財神,你來除妖司,應該不僅是為了薅我幾根毛吧?”白澤與其躲的遠遠的,生怕沾染了那種劫氣。
趨吉避兇。
這是他白澤的天賦。
而哪里安全往那鉆,這更是一種本能。
他早在很多年前,就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便早早的來到凡間界貓了起來。
果然,
天地大變,
三界隔絕。
按道理來說,有著大羅金仙修為的他,在凡間界這種小地方,本該安穩無憂。
但萬萬沒想到啊。
他趨吉避兇的本事讓人給算計了。
通天教主了。
凡間界處于誅仙劍陣之中。
這就導致截教教主在凡間的推演能力,顯然有些非同凡響。
于是乎,
當他白澤還想裝模作樣,想要閉關千年的時候。
一道劍意猛然施加在他的身上。
而在誅仙劍陣的逼迫下…
他也只能捏著鼻子前去幫助這位大梁皇帝,并以自身福澤,去幫去鎮壓整座大梁王朝的氣運。
基本可以說。
在大梁建朝之前,若是不有他的福澤相助,大梁想要這般推翻大唐王朝,其實遠沒有想象的這么簡單。
再加上閑著也是閑著。
他身上又被誅仙劍打上了截教的標簽,那在本能的趨勢下,他也就建立了所謂的除妖司,還收了很多擁有神獸血脈的半妖當徒弟。
這也是除妖司看似降妖除魔,卻從不對妖族趕緊殺絕的關鍵所在。
因為白澤本身也是妖族。
他對于妖族終究有著一絲感情。
基本除了某些犯下滔天業障的妖族以外,其余妖族都會被關起來,在被進行長時間的心理教育。
如此操作,近乎一直持續到截教仙來到朝廷。
而等截教仙們僅需歸為以后,他也便默默的選擇了閉關,生怕被那群倒霉鬼惦記上。
可惜。
他人就在這里,走都走不了。
如今這位劫運滔天的截教外門大師兄,還是找上門來。
此時,趙公明稍作斟酌,便說道:“許仙,你認識吧?”
“不知道,他誰啊?我不熟…”
“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快走吧,謝謝,我求求了。”白澤眼神微變,連忙晃了晃頭。
“你…放…屁!”趙公明吹胡子瞪眼睛,他瞥了眼張嘴就說瞎話的白澤,冷哼道:“就你那倒霉徒弟甄由乾,整天跟著許仙混在一起,你還跟我說不熟?
說,你是不是在算計許仙?”
白澤用兩個爪子捂住耳朵,盡可能的解釋道:“我那徒弟倒霉?
不,他真不倒霉。
他只是擁有一種讓別人倒霉的能力。
這也是他在賭博上無往不利的因素。
但他的霉運比不過你的財運,反倒是讓你贏到破產,這才是他真倒霉。”
白澤稍作停頓,便又道:“至于他和許仙在一起,純粹是仙的特殊性,既不會讓甄由乾劫運纏身。
而甄由乾的霉運也不會施加在許仙身上。
完全可以說,他們兩人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關鍵我讓那小徒弟跟在他身旁…
我這不是也能避免和許仙產生接觸嗎?
如果這也叫算計,那你就當做算計吧。”
趙公明抽了抽嘴角:“你倒是避免了,可你就不知道跟我們說一下,許仙已經來長安城了,讓我們多做一些準備?”
白澤瞥了眼他:“不可知、不可言、不可算…你接觸過他,你應該很了解的。
我只是沒想到他僅裝成了人教弟子,就已經讓你們集體上頭了。”
趙公明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反正你趕緊搞點事情,讓甄由乾把他帶走,別讓他在長安城待著了。”
“???”白澤后肢站立,腦袋后仰,憑什么是我搞事?
大哥,我是趨吉避兇。
不是趨兇避吉啊。
面對這種劫運產生的家伙,我躲還來不及呢,你讓我算計他?
對此,
白澤也不吱聲,反而將頭顱瞥到一旁,死活不肯。
咋滴,你一個轉世的趙公明,還想欺負一個普普通通的大羅金仙?
呸,沒門。
但趙公明也是不服輸的人,他挑了挑眉,便沉聲道:“三句話,我就讓你算計許仙。”
“呵,三百句都不可能。”
“第一句,我是戶部尚書,你們除妖司想不想要工資了?”
白澤身體一抖,他瞥了眼這濃眉大眼的趙公明,這種招式你都想得出來?
“第二句,我能借用誅仙劍陣一部分威能。”
白澤身體再抖,他作為被誅仙劍陣一部分劍意針對過的存在,實在不想在感受一遍了。
“第三句,你別逼我請圣哈…”
“夠了!”白澤怒不可遏的瞪了眼趙公明。
他娘的。
你們截教仙簡直欺人太甚。
還請圣…
咋滴,這是‘請神上身’的高端操作唄?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圣人代打’?
離譜嗷!
你真不愧是轉了世的截教外門大師兄啊。
算你牛皮。
而趙公明則嘿嘿一笑,還不忘說道:“其實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說許仙萬一哪天心血來潮,非要見見他朋友的師父,你到時候是見,還是不見呢?”
白澤挑了挑眉,他的確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甚至于,如何將許仙送出長安城的操作,他都已經計算好了。
但種種算計,都是為了自身安危所著想。
“行吧,我就幫你算計許仙一次,這份情…你可別忘了啊。”白澤表情嚴肅的說道。
“昂昂昂,知道了,按道理來說,你現在也算我截教仙了,你管我叫聲大師兄,我還能不罩著你?”趙公明雙手抱胸,一臉驕傲。
白澤則面無表情。
就你這修為境界,讓我叫你大師兄?
我就想問問,您配嘛?
至于怎么算計?
其中算計會不會把因果連到自己身上?
放心,肯定不會。
他是白澤嘛,他最擅長的就是不沾染因果。
最關鍵的就是。
假的人教弟子算計不了。
可真的人教弟子能算計就夠了。
雖說玄都師的威名過于響亮,屬于凡間界最能打的存在。
但眾所周知的就是。
師在意的是人教威名。
而非…誰才是真正的人教弟子。
至于此番操作,得需要一些截教仙出馬。
三天后。
稷下學宮城內。
一個鼻青臉腫的小道士,正坐在渭水邊上懷疑人生。
萬萬沒想到啊。
他在長安城這吃吃喝喝的三天內,硬是讓一群走過路過的不良修士,給暴揍了好七八次。
每次還都是不同的人出手。
這河貍嗎?
這不河貍啊。
他是誰?
他可是卞莊啊。
他可是正兒八經的人教弟子,前世大名鼎鼎的天蓬元帥啊。
按照正常情況來講。
他這種轉世重修的神仙,只要不碰到同樣的轉世神仙,那不說爆錘凡間界的所有修士,也差不多了。
但事實就是這么個事實。
卞莊在長安城的這三天,險些讓人打出了心理陰影。
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時代真的變了?”卞莊坐在河邊略顯沉思。
他本以為按照師的旨意,去爆錘一遍修煉界,從而彰顯人教的無敵威名。
可接連被人堵在胡同一頓爆揍的情況。
當真讓卞莊認為情況有些不對。
那就是,
此番大劫似乎誕生了不少牛人!
導致修煉界的整體實力,甚至都遠超了封神時期的情況。
旁的不說,
那些對他出手的家伙。
其平均戰力,少說都有著封神時期,那群大教二代弟子的平均水準。
而他…
雖說師承太上老君。
可本質上也就是個人教的三代弟子,遠遠比不上那些大教的核心二代弟子。
“如果當前的修煉界,那些有名有姓的圣子、道子、佛子,幾乎都是這么能打的存在…嘶!”卞莊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略感不妙。
完了!
師交給他的任務,他肯定完不成了。
到時候別說被開除人籍,搞不好連獸籍都混不上了,興許都能給他安排到昆蟲界。
“那么…”卞莊心中正想著。
突然,
渭水之上再次出現兩道人影。
又是一位圣子在約戰‘人教弟子’。
這位圣子也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足足有了十一次的出手機會,才讓趙青蟬一拳給錘進了渭水河底。
眼見這一幕。
卞莊不再猶豫。
當他看到許仙往稷下學宮城飛過來的時候。
當時就迎了上去。
然而,
未等他開口說話。
許仙瞥了眼他,便表情嚴肅的說道:“約戰啊,請聯系我的經紀人,甄由乾。”
“嗯?”卞莊愣了愣,連忙道:“我不是…”
“少廢話,約戰一次十萬塊靈石,想多出一次手一萬塊靈石,童叟無欺,你就說約不約吧。”許仙皺了皺眉。
怎么回事?
修煉界怎么出現一個如此不禮貌的圣子?
還講不講規矩了?
他可是人教弟子,突出的就是一個牌面。
若是尋常圣子都能跟他見面、交談,豈不是逼格都沒了啊。
而此言一出,
許仙對面的小道士,也徹底陷入了沉思,并有些迷茫的抬頭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與此同時。
甄由乾也飛過來,他上下打量眼小道士以后,便鄙夷的說道:“一看就是那種沒錢還想約戰的窮道士,走了走了。”
“慢著!”
許仙和甄由乾同時回頭,目光頗為不善。
而小道士謹慎的打量眼許仙,便拿出一塊玉牌,傳音道:“在下師承太上老君,人教弟子。
還請暗中一敘!”
好似一聲鐘鳴。
許仙整個人都愣住了。
可第一時間。
他想的就是殺人滅口。
頓時。
小道士連忙后退數步,且表情嚴肅的說道:“就是談談,我沒有揭穿你身份的想法。
至于殺人滅口…
大可不必!”
“嗯…行吧。”許仙摸了摸下巴,他曾想過會被人教弟子找上門來,就是沒想到會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