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在寶青坊溜達一趟,本尋思能見到那小狐貍一面,最好再和她來點深入式的了解和探討。
可惜,
可惜啊。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那九尾天狐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念頭,便給他傳音道,依舊是天人境的時候再約!
對此,
許仙多少有些頗為正經的期待。
嗯,他就是想以實踐出真理的打算,想要親身試一試,看看曾經的紂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狐貍精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
而當他在接過做完保養的嚴大海,又避開一個賣a貨法寶的老道人以后,兩者就拔地升空,飛向余杭郡。
但就在兩者離開以后。
那位賣a貨法寶的老道人,同樣收攤離去,并默默離開寶青坊。
一路上,
老道人若有所思,面色頗為不解,心中還閃過很多想法。
因為當他見到許仙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那個長的極為英俊的年輕人,應該就是三老爺安排的應劫之人。
他沒見過許仙。
他也不知道許仙是誰。
可只是瞧見了,老道人心中就生出一種感覺。
那種感覺。
伴隨著他的一生。
讓他輕松避開了一次又一次大劫,逃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死劫。
闡教的諸多金仙看似不曾入封神榜。
可在黃河鎮之劫的時候,同樣也被削去了三花,代價著實不小。
但哪怕如此。
老道人依舊不曾入此劫。
甚至于,
在未來的日子里。
他有了個很不錯的稱呼。
福德金仙!
同樣的,師尊也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那就是從封神之戰以后,他就開始代師行走于凡間界。
正常來說,
封神之后的凡間界,處于仙凡兩隔的狀態,就算三大道宗都有著洞天福地,卻也遠遠比不上天界的昆侖山。
說什么代師而行…
看起來很牛逼。
可他云中子就算不代師而行,那些凡間的道門弟子若是瞧見他,難道還會不尊敬他?
這純粹就是吃力不討好的苦活罷了。
然而,
萬萬沒想到啊。
三老爺一出手,就用誅仙劍陣來個三界隔絕!
于是乎,
在天界神仙、佛陀不停轉世。
當闡教十二金仙也因截教仙的問題,從而捏著鼻子走入六道輪回之時。
他福德金仙…
啊這。
抱歉,貧道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十分低調的大羅金仙!
至今為止,
云中子都沒去瞧一眼那些同門師兄弟。
嗯,不是不想去。
是真的不好意 哎,段位差距太大了。
他也不知道該和那些地仙、天人的同門師兄弟說點啥…
生怕說著說著,這些人就要分分鐘切腹自盡。
沒辦法,
可他云中子就是那種無論做什么,都會十分幸運的家伙。
轉世重生,化為謫仙?
抱歉,此事和我無緣。
至于當今三大道門能有如此成就,并有數不盡的資源,還從來不缺法寶。
也多虧了他這位洪荒a貨達人,時不時就隨手制作一些法寶,丟給三大道門。
除此之外,他云中子作為福德金仙,也有著一定鎮壓氣運的能力,導致三大道門就算再怎么作,也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對于這一點,
云中子心知肚明,也很有自信,便懶得管三大道宗的諸多做法,并安心在凡間界當個老神仙,沒事四處瞎晃悠,要不然就是閉關睡覺。
然而,
‘十二道子之戰’。
此事一出。
頓時,
云中子心感不妙。
因為從‘十二道子之戰’被宣布以后沒多久。
云中子就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那鎮壓‘凡間闡教氣運’的能力,變成一種若有若無,隨時會消失的狀態。
于是乎,
云中子便秉著自己足夠走運,不如出來轉轉,興許就能碰到那個源頭…
就醬,
他在寶青坊瞧見了許仙。
很顯然,
那個‘源頭’就是許仙。
因為當他處于許仙身旁之時,別說鎮壓凡間闡教的氣運了,他連自身的氣運都快鎮不住了,只有遠離他才能再次出現。
這也讓云中子明白了一件事。
‘十二道子之戰’被許仙盯上了,但此人心里也沒個準數,沒下定決心要不要來搞事。
他若是過去了,他云中子肯定鎮不住凡間闡教的氣運,到時候僅能各憑本事,這也是廣成子等人所期待的。
他若是不過去,他云中子的能力依舊還在。
“這叫什么?”
“這特么是應劫之子?”
“不不不,此人分明就是此番大劫的源頭啊,廣成子他們沒算到這點啊。”
云中子摸了摸下巴,
怪不得,
怪不得截教的那群家伙十分低調,從來沒幫過那個叫許仙的年輕人。
因為三老爺心里跟明鏡似得…
截教仙若是出現在許仙面前,同樣也會和他一樣出現的狀態。
至于直接將其打殺?
云中子的念頭僅僅一閃而逝。
殺不得!
此中有多層原因。
1,人教、闡教、截教、西方教,其實都有大羅金仙坐鎮凡間界,這并非是圣人老爺們算到了什么,只是單純的鎮壓凡間教派氣運罷了。
否則三道、三佛憑啥穩穩壓制其他宗門一頭?
沒辦法,上面有人啊。
興許就會有人在盯著許仙的安危。
2,許仙作為此番大劫的源頭所在,殺了必定會遭到反噬不說,天知道圣人老爺再其手中做了什么安排。
3,他可是福德金仙,趨吉避兇那是天性,許仙如今就算站在他洞府門口撒尿,他都不帶出去看一眼的…
4,三教之間的關系如何,并非門下弟子說了不算,是三位老爺說了才算,自家老爺沒給他傳念,就是讓他隨心而為。
“既然隨心而為,那肯定就是坐觀上壁咯。”云中子摸了摸下巴,便打算全部裝成沒看見,啥也不知道。
或者說,
天機不可泄露。
很多事情是不能往外說的,否則必會遭劫。
而很多人就是由于泄露天機過多,才會身死道消。
可惜,
他云中子的嘴,嚴的狠。
甚至于,九曲黃河大陣的危機他都感應到了,可他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硬是讓云霄娘娘用混元金斗,將十二金仙的三花給削了。
只能說,這就是成為福德金仙的代價,一切都是有得有失。
或者說,沾染了太多的因果,也不可能成為福德金仙。
然而,
這就是他云中子的道。
一個人的道!
頂多再稍稍提攜一下雷震子。
“糟了,忘記這孽徒也想參加十二道子之戰了…”
云中子兩手一拍,臉色十分難看。
他曾經廢了多少腦細胞,才讓雷震子沒上封神榜。
可這徒弟不爭氣啊。
你輪回就輪回唄,但你就不能低調點?
你瞧瞧人家楊戩和哪吒,一個個多老實啊?
他們都知道想要避劫,沒去參與這檔子事。
你心里就不能有點逼數?
眾所周知。
長安城作為凡間界最大的城市,不僅是無數權貴所匯聚的中心,各種段位的修士更是層出不窮。
按照甄老板的話來講,
長安城就是陸地神仙不如狗,陸地天人滿地走啊。
你隨便扔出一塊石頭,都可能砸到某位陸地神仙的外甥、的姑媽、的鄰居家里的一條狗。
興許就是由于這條狗。
接下來就可能會引出兩尊陸地神仙來談判,或者大打出手。
于是乎,
許仙大概也就明白此番副本的難度大約為…噩夢級?
至于他許漢文?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秀才啊。
還是靠作弊才考上去的那種。
他頂多會耍兩下劍,再打兩套拳罷了。
像他這種文文弱弱的小書生,又能打得過誰呢?
更要命的就是。
他還有著一個被朝廷通緝大師兄。
嗯,雖說朝廷從來沒抓過他大師兄…
可既然有著這么一層關系。
那他許仙作為一個慎重的小修士,肯定是要改頭換面,盡可能把自己偽裝起來的。
否則一個不好。
他在長安城走過路過,搞不好就會被突然蹦出來的十萬刀斧手給多成肉泥,就算沒給他砍死,也會把他給逮起來,并對自己一頓嚴刑考打。
“危險,簡直危險至極啊。”許仙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復一下心情。
說實話。
他現在就很想知道,他的師叔、師伯們都特么死哪去了?
這群家伙就不能挺身而出?
讓他這個截教余孽,轉身化為截教最受寵愛的小師弟?
從此以后就過著幸福無憂的小生活?
此時此刻,
許仙正在收拾行囊,已經決意要去長安城賭把大的。
此番不死,
他必暴富。
除此之外,他對于長安城也有很多期待。
數百萬人口的大城市。
嗯,相當于21世紀的不知幾線城市了…
但不管怎么說,那依舊是比江寧郡還要大的城市。
再加上老甄曾經也說過,長安城的女妖閣…
純路人,有一說一,許仙對女妖閣的不講武德行為,十分唾棄。
她們竟練了那種專門針對武夫的功夫,讓武夫無法堅持兩個時辰,甚至比普通人的時間還短。
“不行,我許仙作為一代半步武神,少說也得為武夫界爭口氣。”許仙摸了摸下巴,心中便生出一種想法。
沒錯,
他要為武道界證明。
并武夫們討回個公道。
嗯,此事需謹慎行事,搞不好會引起轟動,所以改名換姓是必須的。
就醬。
隨著許仙整理好行囊,再和姐姐等人打了個招呼后,就再次又一次的遠行。
余杭郡郡衙內。
兩者站在能讓人一步千里的山河畫面前。
許仙看著眼前這個布滿裂痕,都快瞧不出原樣的山河畫…
他瞥了眼甄由乾以后,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并嚴肅道:“老甄,你確定這山河畫還能用?”
“咋不能用吶,對付對付得了,要不然咱倆一路飛到長安得多累啊?”甄由乾說完就要拉著他往里走。
“等等…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在山河畫走著走著,若是路斷了,會出現什么情況?”
甄由乾撇撇嘴:“撐死就是一個身死道消,不過這種機會很難得!
按照這幅畫的狀態,咱倆就算出現意外…
頂多也就是從半路上掉下來,或者掉到長安城的不遠處。
可就算這樣,也能為咱倆節省大半的路程啊。”
許仙抽了抽嘴角,好一個身死道消的機會很難得…
最終,
許書生架不住甄老板的勸說,再加上也想試試山河畫這樣的傳送門。
兩者便用著一前一后的方式,紛紛挺身而入。
唰——
咔嚓——
咔嚓——
嘭——
也不知道是那一片天空。
兩道人影突然從一條黑色的裂縫沖出來,并同時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太不巧了。
乾坤之路突然就斷了。
而那兩幅互相行走的山河畫,也是再用不了了,壽命已然達到了極限。
至于他倆的位置?
好巧不巧。
兩者正好就處于稷下學宮城的上面,也就是渭水的北方。
長安城則處于渭水的南方。
兩座城隔江而望。
“這就是稷下學宮?”許仙低頭打量著腳下的城池,心中頗為震撼。
他不知道那位皇帝對這里的投入有多大。
可此地明明作為一座學宮,但經過二十幾年的發展,卻依然有了一座城池的規模,人口足有擁數十萬!
但也正是由于這座稷下學宮的出現。
才能讓當今的那位皇帝,早就不用依附世家來統治百姓,更是對那些世家弟子,做出了斬草除根的決定。
甄由乾聳了聳肩:“對啊,咱大梁最有文化、最有學問的家伙,都在這座城池里面教學生,已然重現當年百家之盛。
不過稷下學宮的數十萬人口,并非所有人都是讀書人,或者學宮的弟子。
其中八成的人口,都是依靠學宮的學子、老師在做生意來糊口的。
至于稷下學宮和長安城最不同的一點…
大致就是娛樂設施近乎沒有。
某些學子若是想搞事情,只能乘船通過渭水前往長安城。
只是一來一回十分麻煩,會減少很多學子搞事情的欲望。”
說著,
甄由乾就伸手指向渭河上不斷來往的船只。
同樣的,渭水還有很多的畫舫。
可這些在河面上做海鮮生意的船只,僅能處于長安城附近,不被允許靠近稷下學宮城。
“有點意思。”許仙摸了摸下巴。
“走走走,既然來都來了,我就帶你去稷下學宮瞧瞧,畢竟你多少也算是儒家弟子。
那此處作為當今的百家圣地,也就相當于儒家圣地,你作為一介書生,沒理由不來看看。”甄由乾說完就往下飛。
一聽此話!
許書生當即就負手而立,稍作沉吟。
嗯,他本借著趁著此情此景,吟詩一首。
可他沉思足足數個呼吸,卻只能抽了抽嘴角:“那就下去瞧瞧…”
“哎,老甄?”
“你等等我啊,我還沒上車吶…”
“快點,你在天上瞎琢磨啥啊?稷下學宮上面禁飛,小心儒家圣人一嗓子把你吼下來。”老甄已然飛到城外。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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