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特么你叫張懷玉啊?”一群魔道壯漢將其圍住,其中一個胖子狠狠的推搡了他下。
張懷玉倒在地上,他咽了咽口水,用著疑惑的語氣問道:“我是…還是不該是啊?”
情況不對啊。
這群人怎么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樣子呢?
他可是龍虎山的小天師,就算他自爆身份,南疆的魔道中人也不敢做出這種是吧?
頂多就是把自己綁起來,從他爹手里索要一些寶貝罷了。
更關鍵的就是,像這種人數眾多的聚集地,肯定會有夢長安的手下,可她咋還不來呢?
他都已經證明自己是真愛了。
夢長安這個小魔女為何還不過來?
難道她在耍我?
想到這里,張懷玉突然就有些心口作痛。
“他娘的,管他是不是那小天師,反正先揍一頓再說。”
“大哥說得對,咱們和這種不需要講什么武德,大家并肩子一起上。”
話音一落。
張懷玉面色大變,老子什么又變成了?
槽,你們怎么平白毀人清白?
還未等他有所解釋,眼前就是圍了一圈的大腳丫子。
嘭嘭嘭——
魔源秘境第二層。
許仙抬頭看向暗紅色的天空,總覺得自己距離那輪血月又近了很多。
他深吸一口氣,第二層的魔氣的確更加濃郁了,卻又沒有南疆地脈魔氣的詭異特性。
而他瞥了眼身旁已經清醒過來的蘇冉冉,疑惑道:“第二層也是殺怪找祭壇嗎?”
“嗯,是…”蘇冉冉略顯害怕的說著。
“那這就開始吧。”
“等等,許哥哥你慢點…不要啊…你太快了…人家受不住啦…嚶”
狂風呼嘯。
許仙帶人御劍的時候,若是不給他傳音,哪里會聽得到那種奇怪的言語。
反正他只是拉著蘇冉冉的手,全然沒理會她在后面像風箏一樣凌亂飄舞…
再加上他每次進入秘境以后,就有著想要迅速通關的習慣,自然不想進行太多停留。
就醬,
僅僅過了一個時辰后。
許仙就帶著已然癱軟在地,渾身抽搐的蘇冉冉,成功入了第三層之中。
這次,他總算發現了秘境的不同之處。
紅色。
無邊無際的血紅之色。
他腳下這片大地的泥土,就像是被血色沾染無數遍以后的樣子。
而隨后的感受就是,那近乎凝如實質的殺氣,直入心頭。
讓人有一種泡在殺戮海洋之中的念頭。
若是有人的心神不夠堅定,就很有可能變成一個殺人狂魔。
更關鍵的就是。
他頭頂上的那輪月亮沒了。
許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四周,他將蘇冉冉扶起來,疑惑道:“我們現在可是來到那輪血月上了?”
“對,但第三層和其余兩層并不同,想要前往第四層的方式,暫時也不曾被人破解,至少我們合歡宗還未找到進入下一層的辦法。”蘇冉冉強撐著軟綿綿的嬌軀站起來。
她本來都要服用‘正氣丸’,來阻擋會侵蝕元神的殺氣。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就是,自己僅需要站在許仙的旁邊,那些會入侵心神的‘殺氣’,就會被其散發出來的罡氣,給擋的遠遠的。
蘇冉冉伸出素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無形的罡氣。
“唔,好燙…”蘇冉冉紅著小臉,咬著嘴唇呻吟一下。
許仙瞥了眼不怎么正經的合歡宗圣女,他挑了挑眉:“這是武道罡氣,最為克制所謂的殺氣。”
武夫本就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劊子手,對于這種殺氣有著天然的克制力,甚至能借助戰場上的殺氣,來淬煉武道意志。
“你還是個武夫?”蘇冉冉看向他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周所周知。
武夫的持久力,遠超同境修士!
這份持久力,再加上這幅顏值,有哪個女子能頂得住嘛。
許書生點了點頭,又大致的掃了眼四周,若有所思道:“如果想真正前往第四層,咱們可能要深入一下。”
“啊?就在這里?”蘇冉冉羞怯的捂住胸口,又咬著紅唇說道:“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好了啦,人家就依你的啦”
“嗯,我是說深入地底…”許仙抽了抽嘴角,解釋道:“你不是武夫,不能借助殺氣來感受其源頭,可我卻能察覺到,若是想要進入下一層,必須找到一個通往地底深處的入口。”
蘇冉冉撇撇小嘴,用著白嫩的小腳丫踹了許仙一下,便安心的帶在其身旁,輕聲問道:“你說怎么走,咱們就怎么走咯,不過咱們這次能不能慢點呀…”
“行吧,我去問問那個路人。”許仙伸手指去。
蘇冉冉詫異的看過去,還用仙識掃了一下,疑惑道:“哪呢?”
“準確來說,他現在正在我們地下的另一面。
而我們所在的地方,屬于一個圓形球體,反正你不懂就對了。”許仙聳了聳肩,就拽住蘇冉冉的胳膊,不顧其尖叫聲,再次飆劍加速。
血月的另一面。
一個長著黃色眉毛的漢子,正在四處尋找深入地底的洞口,并忍不住冷笑道:“凡間界的廢物真夠多的,前往個秘境還磨磨唧唧,為了區區的一些魔源珠就停留在一二層…
他們難道不明白,秘境的最后一層,往往才會藏著最值錢的寶貝嗎?”
陡然,
唰——
一道人影從二層傳送至此。
慕長歌!
他也來到了第三層。
按照原定的計劃,他本該和萬魂谷圣子,也就是他剛收的義弟,在二層獵殺‘張懷玉’,從而將女神給搶奪回來。
然而,那都是他的小小計謀罷了。
因為當他在無力從惡徒手中奪回女神以后…
慕長歌就將心思放在了最后一層的寶貝上,并借用魔門中人均為莽夫的因素,再加上他們對合歡宗圣女的向往,便爭取將他們全部拖在一二層中。
尤其是那些老魔頭和老色胚,這群人最好都別來第三層,否則哪怕他的壓力也不會太小。
顯而易見,魔門的老老少少,均為色胚。
慕長歌這個小計謀,還真就讓第三層秘境的人數大大減少。
而他才剛剛來到此地,就瞧見了正在探索秘境的黃眉老祖。
兩者對視一眼。
黃眉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輕笑道:“喲,你這小輩來的還挺快嘛。”
“黃眉尊者?”慕長歌愣了愣,沒想到這個黃眉尊者,竟然以天人境的修為來到此地。
兩者的相識倒算正常。
幽冥宮作為魔門排行第二的宗門,肯定少不了和笑爺有關系。
最關鍵的就是,關于許仙的那份魔門通緝令,就是黃眉找到幽冥宮以后,才出價懸賞的。
唯獨比較可惜的就是,那許漢文行事過于謹慎,不是在化妝,就是在換馬甲,哪怕他早已深入南疆,可除了被赤血上人認出來過,就不曾碰到過其他殺手。
兩者心中各有算計。
慕長歌原本打算退走。
黃眉卻橫了他一眼,冷笑道:“別瞎跑了,你要想要前往第四層,那就跟著老夫。
至于最后的寶貝你肯定是沒機會,不過本座的心情若是能好點,倒也未必不能將其余東西賞給你。”
“呵”慕長歌輕笑一聲,面無表情。
他聽出來了。
此人是在威脅自己。
真當他作為幽冥宮的當代行走,是吃素的?
留下來就留下來。
你擱著嚇唬誰呢?
慕長歌心中冷笑,一身硬氣的站在起身后,動也不敢動彈一下。
然而…
數息過后。
慕長歌就發現天空上有一道急速的長虹,正從遠方趕向此處。
頓時,
這位幽冥宮當代行走面色劇變,他連忙說道:“黃眉尊者,來人了,來人了,那龍虎山小天師張懷玉殺來了。”
“張懷玉是誰?”黃眉老祖抬頭一瞧,就見到那個擁有著初始魔體的英俊年輕人,正摟著一個癱軟如泥的女子,緩緩落在自己面前。
嘶…這等魔氣滔天的,就是龍虎山的小天師?
好家伙,天庭的那四位老天師若是知道了,不得也進入六道輪回,將其給開除道籍啊。
而許仙瞥了眼慕長歌以后,便深深的看了眼黃眉老祖,他輕咳道:“有一說一,我純路人,就是想問問在座的兩位,有誰知道通往下一層的洞口在哪。”
黃眉老祖瞇了瞇眼睛,就要轉過身來。
轟隆…
他才剛發現的洞口處,其上面的碎石便開始脫落,露出一個直達深淵的深邃洞口。
許書生詫異的看了眼黃眉老祖,沒想到此人這么好說話。
他心中一狠,就十分心痛的從懷中掏出五顆魔源珠,并走過去塞入人家手里,沉聲道:“謝了,你是個好人。”
說完,他就要帶著蘇冉冉往下面跳。
“慢著。”黃眉老祖攔住了他,并覺得越看越不對勁。
因為此人的身上多出一些黑色紋路,再加上他的諸多偽裝,還有氣息的不同,讓他在短時間內沒發現許仙的真實身份…
更關鍵的就是,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這么明目張膽的趁火打劫,就算你是什么龍虎山小天師,跟腳還算不錯,可你跟誰倆呢?
知道我是誰不?
許仙轉身挑眉,疑惑道:“前輩,我魔源珠都給你了,你也主動接下來…”
“那按照等價交換的原則來講,這條洞口也就該歸我了,你該前往別處了。”
黃眉老祖低頭瞥了眼手上的五顆魔源珠,他逐漸陷入了沉思,這就是傳說中的等價交換?
而許書生則又很認真的說道:“咱們雖說都是魔道中人,可該講的道理還是要講的,做人也不能那么言而無信。
否則大家都不遵守規矩,那南疆豈不是要亂套了?
南疆亂了,整個人間就亂了。
人間亂了,三界就該亂了。
而三界大亂,大劫升起,到時候必將會生靈涂炭。
你就沒仔細想過你的想法和作為,到底有多么過分嗎,會引起多么嚴重的事故嗎?”
黃眉老祖:…
慕長歌:…
隨后,許仙也不理會,抱著蘇冉冉就要往下跳。
可也就在這時。
黃眉老祖是真的忍不住,他直接一聲大喝:“收!”
唰——
兩道金光閃爍。
頃刻間,
許仙和蘇冉冉就被金鐃給關了起來。
慕長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氣,面色大變。
好家伙,后天靈寶的氣息。
這種級別的法寶在凡間界,那可是傳說中的至寶!
雖說幽冥宮同樣也有,還有兩個,但那也都是鎮牌之寶,連他都很少見過。
可黃眉老祖手上的這個后天靈寶,其品質看起來,似乎比其宗門最強的后天靈寶要更好。
與此同時,
金鐃則在不斷輕輕晃動,似乎是里面的許仙,在不斷爆發戰力,想要從中脫困。
可當其連續晃動了半盞茶的功夫以后。
金鐃的動靜就開始逐漸變小了。
黃眉將其收回手上,冷笑連連的說道:“小子,瞧見了吧,這才是法寶,就你們手上的那些破銅爛鐵,也配叫法寶?”
“……”慕長歌抽了抽嘴角,不敢吱聲。
心說這都是從哪冒出來的家伙,其找尋秘境洞口的手段就是他沒見過的本事,連法寶的品質也是高的變態。
但不管怎么樣,慕長歌還是不敢妄動,只能跟著黃眉往洞口里跳。
同一時間,
金鐃內,黑暗之中。
許仙和抱膝而作的蘇冉冉面面相覷。
他被關起來了。
這是他出道一年半首次碰到的致命危機。
這河貍嗎?
這顯然不河貍啊!
咦,上面那兩句話是我該說出口的嘛…許仙若有所思的想著。
他剛才瘋狂往外飆劍氣,卻硬是沒將這破銅爛鐵給打碎,反倒是劍氣的反彈,險些將蘇冉冉一劍送走。
這可是青萍劍啊,卻打不破這東西,簡直就尼瑪離譜。
難道說,
他手上的青萍劍是盜版貨?
許書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青萍劍上的銹跡,應該不是仿制品。
畢竟青萍劍的劍身上,有著有99.9999…的面積,全被銹跡所覆蓋上了。
否則他也不會稱其為破傷風之劍。
一時之間,
許仙生出弄掉一些銹跡的想法。
除此之外,他還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金鐃。
困人。
再加上這越來越熱的小空間,似乎是想要將人融化成血水啊。
“喲,這不是猴哥當年被困的地方嗎?”許仙摸了摸下巴。
“唔,好熱啊”蘇冉冉說著,就要脫衣服…
“蘇姑娘,咱們都要死到臨頭了,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就是死到臨頭了,還不抓緊點時間,你那么帥,又讓我怎么忍嘛?”蘇冉冉說著,就化為大字躺在地上,并一臉嬌羞的舔著嘴唇,瘋狂丟眼神。
許仙瞥了她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為什么?
哪怕在這種危險至極的環境下。
他還要承這種擔過于英俊的壓力?
這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們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矜持一點點嗎?
而且長得帥,難道還能是我的錯不成。
不,錯的是這個世界。
說著,
他就為青萍劍去掉一丟丟的銹跡。
如果錯的是這個世界!
那就拔出手中之劍,
讓這個世界…顫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