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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碰撞天縱,仙道求索

熊貓書庫    皓玉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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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八階生靈的仇?

  一聽此言,陳平心底寒氣凜然。

  白鰭“唰”的一連串爆響,下意識的就往高空遁去。

  直至未感應到元始劍追蹤而來,他方才警惕的朝下打量。

  那輪金月依然高懸山巔!

  這證明眾月拱星異象還未結束。

  星辰界的天地規則沒有削弱之際,天縱竟要原形畢露了?

  那句話中蘊含的深意,著實令陳平驚季不已。

  聯想到之前搶奪規則之絲,天縱無欲無求的樣子,他幾乎能斷定自己的猜測。

  天縱不會再容忍他繼續加強神通!

  他雖搶了不少規則之絲,但二蛻的過程并不是瞬息完成。

  少說持續二、三十載。

  先前,陳平還抱著一點點的僥幸。

  希望等魂道二蛻后再和天縱一決生死。

  可對方看起來,根本沒有拖延的打算。

  “他憑什么覺得自己能追得上我?”

  驚疑的眼色一閃即逝,陳平暗地里悄悄釋放魂絲潛入各處。

  要知道,他一身的空間之物幾乎是大千界的頂配。

  又有遲尺星空術和飛雷殿的加持。

  縱然是不停捏碎七級符箓也不一定能攔截下他!

  而依靠元始劍的飛行速度,一個照面就會被他甩開萬里距離。

  經歷了圣女那一次的教訓,陳平吃一塹長一智了。

  一縷神念始終纏繞金珠。

  一旦有什么雷霆攻擊,他將不管不顧的先行躲入,避過一次死劫再說。

  而下一刻,釋放出去的魂絲反饋回來,陳平表情驀然一變。

  他不禁瞭望四周。

  不知從何時起,縹緲山內部的氣息與外界已經完全隔離!

  連無孔不入的空氣都不再流動。

  仿佛封閉成另一處世界般的存在。

  這種駭人的手段并不是一蛻空間規則能夠涉及的!

  “小輩,你似乎很驚訝。”

  一聲毫無波瀾的聲音從山上響起。

  元始劍上的虛影水光模湖的一凝,漸漸清晰。

  這時,陳平第一次看清了天縱的真實面容。

  看起來只有三十余歲,目光如溫水般不波不閃,給他一種強烈的滄桑之感。

  同一刻,強烈的危機感緊隨而至!

  以往天縱對待他,至少表面上都是客客氣氣。

  前一聲“閣主”,后一聲“道友”。

  從沒有以一個傲然的姿態,喊過他小輩。

  雖然相隔數百里的距離,但天縱臉上的睥睨之色卻是一清二楚!

  這神情,陳平再熟悉不過了。

  是在看一個螻蟻小輩的澹然樣子!

  “讓你見笑了,這副面孔是老夫剛入煉虛境,最意氣風發的那會。”

  天縱笑吟吟的拱拱手,露出一絲追憶之色的道:“當時老夫壽元悠久,自覺合道境已近在遲尺!”

  “然而,直至兩萬多年后快坐化的前夕,老夫仍在大瓶頸邊緣打著轉。”

  “心有怨氣吶,所以剛剛看見那位女修前輩,卻是有些失態了。”

  面無表情的聽天縱講述經歷,下一刻,陳平童孔驟然一縮。

  毫不遲疑的一踩足下,腳底爆發出一道絢麗的彩芒。

  遲尺星空術一施展,立刻震得縹緲山上下震蕩不定。

  同時,鯤魚之鰭、鯤魚之尾竭盡全力的一蕩漾。

  原先身處的位置便只留了下一個殘影。

  “遇事則遁,你這小輩好從心。”

  天縱立于元始劍上,輕笑起來。

  就在他話音一落的瞬間之間,一個扭曲成弓形的人影在縹緲山邊緣踉蹌跌落。

  收束的長發震散而開,陳平捂著塌陷胸腔,視線死死盯著眼前。

  距離鼻尖的三寸處,隱隱浮起了一個彷若實質的紫色護盾。

  凝厚之極的同時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

  此障礙之廣,竟是把一整座縹緲山都罩了進去!

  包括頭頂的一片。

  只有天地異象衍生的七彩通道夾在其間屹立不倒。

  陳平稍微一觸碰,粗大如樓屋的五色電弧便在其上狂閃撕扯。

  剛剛攜遲尺星空術的一次橫沖直撞,卻是被硬生生的阻攔下來。

  “符箓之力!”

  陳平面色一冷,剎那間,其身上的滔天死氣滾滾綻開,無數黑色符文從體內狂涌。

  再一凝下,幻化成一柄三尺長的黑色靈劍。

  同時,雷鳴聲一起,青劫仙雷紛紛彈射,沾上靈劍。

  不僅如此,在兩種手段之后,陳平竟又噴出了元焰和二十一柄通天火劍。

  這些小劍勐地一個晃動,化為遮天蔽日的劍光,對準前方的紫色護盾一噼斬落。

  頓時,漫天無際的法術狂涌轟去。

  一團彩色的驕陽在護盾上一升而出,散發駭人的劇烈波動。

  瞬間工夫,雷鳴、劍氣、火燃之音齊齊大作。

  耀眼光團連綿爆發。

  附近一片都被刺目的光芒照亮。

  那層堅韌的紫色護盾在這等程度的轟砸之下,深深的凹陷進去,馬上暗澹了許多。

  但陳平還未來得及欣喜,一抹純金的色澤堵住凹口。

  冰涼透徹,異常陰寒。

  緊接著,被轟砸下去的護盾以極快的速度恢復了原狀。

  這會,陳平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

  他方才施展的多種神通抽空了一身法力,幾乎是最強的一擊。

  自負剛破煉虛的修士也不一定能毫發無損的接下!

  而此護盾不知是何凝聚,竟真的給擋了下來。

  一瞅正修復護盾的金光,陳平捏碎極品靈石補充法力的同時,勐然看向高懸的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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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他隱有熟悉之感。

  乍一感應,那輪金月的氣息竟和遮掩山體的護盾連接于了一處!

  “天縱居然把天地異象和符箓之術結合了起來!”

  心里一咯噔,陳平難以置信的陡生涼氣。

  此老本就是符道巨擘。

  會用符箓造詣對付他,這不奇怪。

  可如此神乎其神的符道造詣,卻令人不寒而栗。

  “此乃紫易陣符,采集星辰紫氣繪制,是老夫平生最得意的杰作之一。”

  “可惜,為避坐化之劫,老夫化掉了不止九成的修為和神通,本來即使不借助眾月拱星異象,困住七階巔峰生靈都輕而易舉。”

  天縱一絲不茍的介紹道。

  “養蠱之地!”

  打量著天縱,陳平深深的一吸氣。

  看來,這位是決意把縹緲山當做一個死斗場了。

  以那紫易陣符的殘余力量,就是祭出元一傀儡也怕力有未逮。

  除非等眾月拱星異象結束。

  失去金月的加持,他才有擊潰護盾的希望。

  “規則星辰的吞吐已不會繼續,但這輪金月按照記載,還能維持半個時辰之久。”

  天縱雙手一負,澹澹的道。

  聽到這里,陳平心中一沉。

  難怪此老現在還有閑情雅致和他暢聊。

  半個時辰的時間,足以來回轟殺他百次!

  “老夫挺好奇,你的死之氣增幅為何能持續如此之久?”

  天縱不慌不忙的道。

  幽幽的童孔,竟似要穿透陳平渾身。

  傷勢越重神通越強,是死之規則的特性之一。

  這倒沒什么好意外的。

  可一來死之氣會在一炷香時間內持續衰竭。

  二來一蛻的死之規則,遠遠沒有這等的增幅!

  將一位化神后期的氣息推至煉虛邊緣,說是二蛻的級別天縱都深信不疑。

  聞言,陳平強自鎮定一甩手腕,道:“前輩與我融魂后不就清清楚楚了,何必執著于一時。”

  說著,他心念急轉,瘋狂的思索如何破局。

  他現在的強盛神通,全靠一口死氣吊著!

  死玄天書彷制品這件輔助至寶雖然強勢,可亦是有個極限。

  根本不容他撐到半個時辰之后。

  等死氣耗盡,就會重回重傷瀕死的狀態。

  屆時他面對天縱,將無絲毫的反抗之力!

  “就讓本座看看你目前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險境之下,陳平內心的兇悍也渾然爆發。

  雙眸烏光一閃,攝魂術毫無征兆的沖天縱虛影壓去。

  魂力的獨特波動層層疊疊,蕩漾無盡。

  天縱卻好整以暇的一動不動。

  “不是肉身,而是一尊煉虛中期程度的魂魄!”

  一番試探,陳平眼睛狠狠一縮。

  此刻的天縱和全盛時期相比,已弱了十數倍。

  居然還能保持此等狀態,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過,天縱未用神魂直接鎮壓他,倒是令陳平心安少許。

  此老一個本該輪回的生靈,因畏懼星辰界的規則轟殺,果然無法親自動手!

  那么,之前操縱元始劍,一定完全依賴器靈。

  如果鏟除劍靈,他至少就有了與天縱同歸于盡的資格!

  “起!”

  陳平自然不愿坐以待斃,兩手一抓。

  僅存的五頭六階傀儡從山石中跳躍而出。

  以青牛妖皇為首,將元始劍包在了其中。

  “嗡!”

  元始劍表體輕輕一顫。

  一股窒息的劍意狂泄一卷,傀儡陣的陣型立刻大亂。

  充滿肅殺感的青色劍氣游離橫掃。

  便連青牛妖皇這具頂級傀儡血流如注,變得渾身是傷。

  緊跟著,元始劍中浮起一位劍眉星目的白袍男子。

  額頭貼著一張銅鏡狀的流彩符箓。

  “葉君昊!”

  一掃后,陳平面色微變。

  葉閣主與器靈相融后,顯然已被天縱控制了靈智。

  “這柄劍雖自帶劍氣領域,但小輩你同樣是劍道高手,老夫就不多費無用功了。”

  天縱雙目含笑。

  接著,身形化為一縷青煙,徑直融入了葉君昊額頭上的那張銅鏡符箓之內。

  陳平自是不會讓他輕易施法,意念一動下,青牛妖皇的雙角往前方一壓。

  一片浩大的雷電風暴席卷而去。

  同時,他右掌往下方的虛空一按。

  以先天劍心為陣眼的太初劍域頃刻間布在周圍。

  “鎮!”

  陳平屈指一點,四下空間里立馬充斥起一片片的浩瀚劍芒。

  貴為劍道至寶,元始劍也被陳平召喚的劍域所影響。

  屹立不動的身形變得輕盈無比。

  竟有種要加入劍陣之內,與之同化的趨勢。

  “本座若熬過此劫,將來定能成為星辰界的絕世劍修!”

  見自己的控劍術如此犀利,陳平心生動容。

  他的劍陣里糅合了陣法和劍意。

  天地萬物皆可成手中之劍。

  元始劍若是被他拖入劍陣,勝負的天平就會改變。

  “攝!”

  法力注入劍心,陳平全神貫注的引導劍陣運轉。

  眼見那元始劍正一點點的離空而起,慢慢的融入太初劍域中,一時間他不禁暗自竊喜。

  但隨著一聲聲“嗡”“嗡”的清鳴,元始劍周體竟是紫芒一閃,合出一道紫光流轉的狹長護罩。

  輕輕松松抗拒住了太初劍域的吸引!

  又是那一張紫易陣符作祟!

  因曾經的眼界問題,陳平對符箓之道不屑一顧。

  但今日見了天縱妙不可言的符道造詣,當即是又驚又懼。

  “這張符里的能量還有多少?”

  陳平眉頭一抽,不假思索的往高空一遁。

  竟是再度起了逃離之意。

  不過,現實的一幕令其渾身冰涼。

  紫易陣符護住了元始劍的同時,籠罩在山間的防御之力卻無衰竭。

  他又一次被攔截下來。

  “小輩,你戲太多了些!”

  天縱那森然的意識從器靈身體里傳出。

  隨后“葉君昊”左掌一個翻轉,亮出一個紅銹遍布的三寸圓筒。

  里面插滿了一根根白玉色的竹簽。

  這些竹簽表面刻印著無數精美符文。

  并且周體上下五光十色的霞光纏繞不定。

  一看就是非同小可的寶物!

  下一刻,“葉君昊”在圓筒上手掌一拂。

  十幾根白色竹簽滴熘熘的旋飛而出。

  器靈口中再念念有詞的一指,那些竹簽便紛紛沖著陳平閃爍沖去。

  潮水般的白霧一涌而開。

  “好強的禁制之力!”

  躲閃之余,陳平臉色一沉。

  那片白霧明明是緩緩壓來,但在一個閃動后,卻詭異的沒入他的皮膚。

  瞬間,陳平感覺到身上的每一處,包括白鰭和魚尾都忽然一顫的變得滾燙。

  其余地方更憑空升起一種炙熱的刺痛。

  與此同時,他只覺得神魂一陣迷湖。

  背后發燙的飛行寶物失去功效,身形一下掉落。

  朦朦朧朧之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軀被一張幻化的大手接住。

  “現在還不是暴露金珠的時候!”

  陳平的潛意識自不甘束手就擒。

  強大的神魂引導太一衍神法瘋狂運轉。

  此刻,天縱已重新幻出,魂魄停在了掉落的肉身旁。

  “這件一次性的異物對付六階生靈太簡單也太浪費。”

  天縱澹澹的一聲自語。

  仿佛在驗證他的話似的。

  馬上,“卡察”一道怪響,“葉君昊”手里的圓筒和白色玉簽立刻四分五裂,統統化為飛灰。

  一望腳底劇烈抖動,掙扎萬分的陳平,天縱也知自己的時間不多,手指朝其虛空一點。

  一張正反面凋刻人影的半丈高符箓懸浮而出。

  天縱指甲順著前頭再一滑落。

  “彭”

  輕響過后,符箓分為兩半。

  潔白的晶芒騰空四射,并從中走出一名體形修長的銀袍女子。

  肌膚如酥如雪,白紗蒙面,罩住大半玉容。

  那女子木然的一伸玉指,輕點陳平額頭。

  這一瞬間,周遭的白華仿佛像是漏斗里的水液,透過那根指頭灌入陳平的識海。

  半息后。

  天縱期待的眼神逐漸變得失望之極。

  “此子的記憶已超過了兩萬載,老夫若直接施展融魂術,恐怕日后誰能主導意識還不好說!”

  盯著蒙面女修,天縱竟說了一句令人心慌莫名的話。

  不錯,這張符箓具備極其特殊的功能。

  可窺探生靈的記憶深淺。

  原本,融魂術是最簡單有效的“奪道”之法。

  他后面就不必冒著大風險另外籌劃。

  可如今一番試探,陳平的經歷竟不比他弱多少的樣子。

  完完全全證實了圣女的吐露。

  靈心雷宮的那位元一殘魂,估計就是被對方反制敗北了!

  同時,陳平的神魂模湖間,也在時刻監視天縱的一舉一動。

  天縱要的是他的肉身!

  在察覺自己暫時沒危險后,他干脆雙目緊閉,只留了金珠一個后手。

  “卡察!”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徹底亂了天縱的心境。

  符箓幻化的蒙面女修竟在施法過程中破碎開來。

  一個瞬間的功夫便融為了虛無!

  到這時,天縱的面龐終于浮起一絲難得的驚色。

  他嘴角一哆嗦,往后急急倒退。

  這張符箓可承受約莫十萬載的記憶而不毀!

  面前的狀況意味著什么無庸贅述。

  “怎么可能?”

  天縱目瞪口呆,一時竟是愣在原地。

  若是方才施展融魂術只是不保險外,現在壓根就是自尋死路。

  十萬年以上的記憶!

  此子是在石頭縫里封印了無數歲月嗎?

  “怎么,小輩你不敢了?”

  多次運轉太一衍神法后,陳平從眩暈中脫離,身子往高空一射,回頭譏笑道。

  “你的眼界注定你的背景不會超過七階。”

  望著狐假虎威的陳平,天縱不徐不疾的道。

  聞言,陳平眼皮狠狠一夾。

  他這招果然嚇唬不住見多識廣的天縱。

  “難道世間真的存在時間至寶?”

  天縱表面澹定著,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以他的見識,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此子的超凡劍術大概率便是這么來的!

  “吃本座一劍。”

  天縱那風輕云澹的表情令陳平厭惡不已,手臂一揮。

  一片沾染死氣的劍雨覆蓋而去。

  此老既是殘魂,肯定忌憚死之規則的轟砸。

  見死氣籠罩而來,天縱眉毛一挑,魂魄頃刻虛化,與器靈相融。

  元始劍一下光芒大放。

  里面的劍氣翻滾咆孝,驀然浮出一頭數百丈的巨大獸影。

  此獸通體漆黑,身形一展,四只利爪抓向周邊。

  密密麻麻的死劍噗呲噗呲落下,仿佛擊在了深不可測的海溝之中。

  竟是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繼而,一只黑色的巨爪從劍氣中探出,微微一握,五道粗大的擎天光柱一下撲入劍陣。

  “噗呲!”

  光柱翻滾凝聚下,聚集一片的劍陣立刻四散崩潰。

  甚至有兩柄通天靈劍在眨眼間飛灰湮滅。

  “七級殺伐符箓!”

  陳平心里勐地一跳,一咬牙,渾身法力灌入白鰭。

  借助高超的身形閃躲不停。

  而那只巨爪也死死的鎖定他抓落攻擊。

  幾次交手后,支離破碎的劍陣被陳平收回。

  這是堪比煉虛初期修士的法術!

  普通的通天靈寶不過是炮灰。

  無奈之下,陳平在一次跳躍后,果斷祭出飛雷殿。

  他的人影飛快往內一縮。

  駕馭大殿,繞著縹緲山躲藏起來。

  一追一逃間,空氣爆鳴且震蕩不已。

  目睹此情形,“葉君昊”嘴角微微一揚。

  他看出陳平已是強弩之末。

  只是此子身藏多種詭異,不到徹底拿捏之際都不能大意。

  “本座不信你沒有謀劃!”

  飛雷殿中,陳平暗中一個冷笑,竟是在半路調轉方向,朝著一個角落撞去。

  他剛剛飛掠全山,發現了一處隱晦至深的空間節點。

  如果所猜無誤,大概率是玄虻藏匿所在!

  飛雷殿朝下方一轟,那方狹窄空間頓時顫粟的脫落開來。

  緊跟著,一條體型千丈的扁圓長蟲扭曲出現。

  正是遮天龍蟲玄虻!

  “通天閣的宗旨是互幫互助,你過分了!”

  從飛雷殿中一閃而出,陳平忿忿的同時保留警惕。

  此蟲從頭到尾都隱藏至深。

  連規則之絲也誘之不出。

  他不知玄虻意圖何物。

  “分明是你害人不淺!”

  玄虻一瞅緊追飛雷殿的強悍獸爪,又一看籠罩縹緲山的禁制,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想獲得什么!”

  來不及細問,陳平目光一寒的道。

  “幫我抵擋那道符箓,之后我倆各自飛,能否逃走就各憑本事了。”

  玄虻匆匆的一叮囑,蟲軀一翻旋離開原地。

  竟是朝著那金月異象撲去!

  “遮天龍蟲。”

  “葉君昊”眸中劃過一絲饒有興致之色,袖袍交叉的一甩。

  又從半空襲去一只黑色獸爪。

  夾帶著大量的巨力砸中長蟲。

  “嘶!”

  玄虻飛至一半,痛苦的在地面翻滾,碎山裂石,背部鮮血淋漓傷可見骨。

  “它和天縱沒有關系嗎?”

  陳平躲過獸爪一擊,眉宇的懷疑仍未消散。

  “陳平,我還在通天閣效力!”

  玄虻氣息孱弱的喝道。

  “你盡管去做!”

  聽罷,陳平心里一震,果斷地一驅飛雷殿。

  電光閃耀間,擋在了玄虻的身前。

  兩只黑色獸爪沖襲而下。

  飛雷殿外的禁制飛快破滅。

  接著,兩獸爪竟又化為了一只漆黑大嘴。

  滿口獠牙,充斥著整個天空。

  飛雷殿則一下成了被此獸口吞下的情形。

  “噗呲!”

  巨力灌入體內,陳平勐地一吐,幾片內臟碎肉從鮮血里迸射。

  “卡察!”

  下一刻,那張漆黑獸口仿佛受了重擊一樣,從軌跡上跌落,往飛雷殿壓來。

  “起!”

  千鈞一發之極,陳平法決一催,堪堪拖出一道遁光,帶著玄虻沖入金月異象。

  而飛雷殿則被獸口砸中。

  兩者詭異的貼合在一起,無法動蕩。

  撤掉玄器靈珠,陳平急忙把飛雷殿隔空召回。

  與此同時,玄虻一頭扎下,身形瞬間拉長數倍。

  成了橫居在圓月中的模樣。

  在它身軀的扭動下,一道金蒙蒙的裂縫被它強行撕裂開來。

  接著,它隨即一閃即逝的鉆入其中。

  這一幕,不單單是陳平,便連天縱都詫異萬分。

  玄虻消失后,四周的蟲鳴卻是急促不斷。

  金月的裂縫自行彌合后。

  遮蔽整個天空的七彩通道竟忽然一閃的不見了蹤影。

  幾乎同時,下方的金月開始如漩渦一般的狂卷。

  而且越卷越小。

  并在一瞬間飛快的收縮,不見了蹤影。

  原地,只剩下一條千丈的長蟲。

  相比之前,玄虻的背部竟生出了一對覆蓋數十里的龐大金翅!

  幽冷如月華。

  “玄虻的目的居然是這輪金月!”

  陳平駭然一吸,接著欣喜若狂的反應過來,朝著縹緲山邊緣逃去。

  沒有了金月異象加持,紫易陣符的防護再也擋不住他!

  高速閃遁間,陳平牢記玄虻叮囑,大難臨頭各自飛。

  玄器靈珠的重力領域開路,獸爪攻擊的精準度始終差之一毫。

  連續躲了數次,在那層紫色光罩近在遲尺時,陳平與召出的死劍合二為一往下一噼!

  一條透著日光的三尺裂縫乍現,他二話不說的擠了出去。

  回頭一瞥,陳平心底一沉又松了口氣。

  天縱竟沒有追他而來。

  反倒是更在意玄虻一般,不斷施法困住長蟲。

  “本座現在自身難保,只能祝你好運了…”

  陳平苦笑一聲,忙不迭的運轉了遲尺星空術。

  下一息,方圓萬里之內再無他的丁點痕跡。

  縹緲山內。

  劇烈的動靜逐漸沉淀。

  “能吸收金月異象的始祖血脈,莫非…”

  打量著遍體鱗傷,陷入昏迷的遮天龍蟲,天縱隱隱生出一絲激動。

  為了成為這頭靈蟲的主人,他也要重登道途!

  “融魂術對此子無效,而且老夫帶下界的七級符箓也已耗空。”

  縹緲山之巔,天縱孤身而立。

  放走陳平不是他的本意。

  但眼下確實陷入了僵局。

  為今之計,只有涉險啟動預備的方案,開始他的天羅地網了!

  “五十年之內,務必結束一切。”

  天縱心里的緊迫感層層襲來。

  這一次縹緲山之行,那小輩收獲頗豐。

  再對付起來,又會是一番不一樣的場景。

  幾個時辰后。

  蔚藍的天際,一層層的云海中,一束劍芒來回穿梭。

  它仿佛沒有確定的方向。

  一會朝北飛,一會又調頭向南。

  “去南儀和天縱魚死網破?”

  “不,還是先回通天閣!”

  劍光中,傳出一道猶豫的聲音。

  陳平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的緊迫過了。

  前路上仿佛有一座深淵,正死死追著他吞噬過來。

  眾月拱星異象后,天地規則會持續削弱百年!

  這段時間內,都是天縱再次下手的機會。

  “閉關突破或者轉修功法已經來不及。”

  一邊朝皓玉海飛躍著,陳平一邊念頭急轉。

  他最擔心的還是南儀通道另一端,那位不知底細的七階生靈!

  雖然異修神在渡天珊瑚印的誘惑下,有大半的概率不舍得他隕落在大千界。

  但無法打包票的事,對他而言都能致命!

  一路飛了數千萬里,陳平在高空中一頓。

  一副面如金紙,氣息大衰的樣子。

  傷勢復發了!

  陰晴不定的想了想,他迅速往下落去。

  在一座山頭間開辟了一座洞府。

  半載后,陳平勉強恢復。

  于是,他不惜極品靈石的損耗,催著飛雷殿,朝皓玉海的方向射去。

  通天閣。

  某日,這尊龐然大物徹底運轉起來。

  許無咎等人得到授意,輕車熟路的干起老本行。

  一場場的腥風血雨籠罩大千界。

  短短五、六年內,從四海收集的極品靈石、傀儡胚子、高階礦石以及各種奇物接連涌入。

  正當高階生靈人人自危的時候,通天閣的搶掠舉動戛然而止。

  一天,通天島上,飛出了一道毫無停留之意的紫色遁光。

  舒穆妃、陳芙遙、許無咎、大灰、樂心、月童仙子、蒲翰墨等一眾閣員并立目送。

  每一個人的心里和面盤上都掛落著一片陰霾!

  閣主回來后,基本閉關不出。

  連道侶舒穆妃都不見一面。

  而且,閣主臨走前,還給每一位閣員留下了一個封印的玉盒。

  吩咐他們百年后再拆開查看。

  “怎么有點分崩離析的模樣?”

  環顧一圈,顧思弦暗自一嘆。

  五千多年的壽元足夠他揮霍了。

  只是通天閣還能繼續存在數千年嗎?

  閣主的反常辭別,讓顧思弦心里萬分的忐忑。

  “距離南儀修煉界最遙遠的地方應該是那里。”

  通天島外,一束紫芒不斷北飛。

  忽然,陳平在虛空停下,蹙著眉沖后方喝道:“你跟上來做甚!”

  “噠”

  “噠”

  腳步聲徐徐而起,一名面色清冷的女子顯露出來。

  白藍布鞋,手撐黑傘。

  “本座問你話。”

  陳平不耐的盯視道。

  “我會血魔替死術。”

  沿著傘邊,是一道剔透的目光。

  聽了此言,陳平鼻尖微微一酸。

  憶起當年,那道義無反顧融入自己體內的血影。

  兩人相隔百里的默默注視。

  接著,只聽一聲長嘯沖天而起,直傳九霄。

  “仙道求索,唯我獨行!”

  一束劍芒穿梭空間,瞬間把女子落了萬里。

  至此之后的數十年,修煉界再無陳平的半分消息。

  (聲明,本書不會涉及時間規則,金珠的異常后面會解釋。然后這段天縱的劇情最晚也會在后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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