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之前,舒穆妃就曾言明,陰陽玄黃氣的誕生遠不止雙修一種途徑。
另外陰陽所指的范疇也不僅限于男女之分。
不過,彼時此女的記憶還未完全解封。
今日卻一語道破顏仙紗的來歷,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陽仙辰下界的圣女都不認得此寶。
表明舒穆妃本體的存活歲月與見識超過了前者一大截。
甚至親眼見過太一門的道子!
“她已不是本座認識的那位陣法天才。”
陳平心中泛起一股陌生與隔離之感,對待她自然沒有什么好語氣了。
何況此女一直守身如玉。
三番五次拒絕他的雙修之請。
著實令他惱怒異常。
而今自己的神通已抵至一界巔峰,行事不需像往常一般瞻前顧后。
水底。
兩人間的氣氛凝固了幾息。
對方目光靜嫻的望著他,忽然展顏淺笑。
“本座像是在與你嬉皮笑臉?”
陳平甕聲甕氣的道。
此女估計還沒認清自己目前的處境。
“芝麻大點的救命之恩,陳道友還放在心上?”
舒穆妃似笑非笑的道。
她不覺記起當年在極晝寶域,此人嘴上說不求報酬,可著實討走了不少好處。
“陳某這回冒著風險斬殺鵬天殿的鬼族巨頭,使你避免了被魔婆泉吞噬的下場,道友不表示一下說不過去吧。”
陳平終于不再裝模作樣,直白的道。
“以拓跋鯤的實力,普通后期的化神都難徹底滅殺,陳道友短短一千五百多年修出此種神通,在月仙辰也十分罕見了。”
舒穆妃眼神中迸射一絲玄異之光,輕移蓮步,一下與陳平近在咫尺。
“靈泉道友請自重!”
浩瀚的純凈水靈力迎面撲來,陳平屈指一彈,一層護盾擋于身前。
讓他警惕的無非是此女釋放的氣息。
與極晝寶域中的那條太幽玄泉太相似了。
“那我如何報答你?”
舒穆妃的聲音充斥著一股委屈之意。
“主動出擊,此女性情大變!”
瞳孔一縮,陳平淡淡的道:“陳某組建了一個超級勢力,名曰通天閣。”
“假以時日,鵬天殿和玉山都得向本座臣服。”
“現在,整個大千界也就陳某有能力并亦有誠意庇護你。”
“不過,通天閣只收手藝人。”
“如果舒道友能煉制陰陽玄黃氣,陳某愿把副閣主之位拱手相送。”
他不惜夸大其辭。
但部分所言并不假。
陽仙辰圣女覬覦舒穆妃,絕不會輕易罷休。
試問整個大千界,誰敢得罪圣女?
要不是早就和圣女結了生死大仇,陳平也不可能接納此女。
“手藝人?”
舒穆妃眉角一彎,道:“我的陣法天賦鳳毛麟角,投身通天閣想必滿足要求。”
“而且,冥魂山的玄虻道友還在被圣武族追殺,時間一久定兇多吉少。”
聞言,陳平不慌不忙的道:“圣武族殺不死玄虻。”
和蜚蛭龍蟲扯上關系的家伙,豈是一個圣武族能夠滅殺的!
正好他也想見識一下玄虻的潛能。
倒是不急著救援。
靈根神通停滯了數百年。
如今,他滿腦子都是陰陽玄黃氣。
“張嘴。”
見陳平態度強硬,舒穆妃微咬嘴唇,道。
“本座警告你不要亂來。”
依言,陳平張開了嘴巴。
舒穆妃沒好氣的一白眼,雙眸中迸射出兩滴紫青水珠。
接著,那水珠又迅速幻化成一個窈窕的人影。
從陳平口中一射而入。
此過程,他一直在鎖定著泉珠人影。
一旦有任何的異動,休怪他不惦記往日的恩情。
“嗡”
下一刻,兩人身上傳出頻率相同的顫鳴。
那道泉影與數百滴散發純粹陽力的精血一融合,竟開始發生劇烈的改變。
陳平全神貫注的凝視,滿懷期待。
不久,他的精血與泉珠徹徹底底的結合在一起。
一縷縷暗黃色的光點隨即蒸騰而出。
“玄黃氣!”
喜色一閃,陳平來回掃了數遍。
最終確定這就是純粹的陰陽玄黃氣。
損失三百滴精血,換了整整三十縷玄黃氣!
過程也只用時片刻。
這等買賣,簡直比金珠還要良心。
陳平迫不及待地把新生的玄黃氣引入靈根。
接著,一股不加掩飾的欣喜浮于臉龐。
撿到寶了!
這種方式凝練的玄黃氣,居然和金珠里的雙修寶玉,以及玄女顛鳳功是一樣的效果!
“穆妃,繼續。”
陳平雙目精光四射,眼前的人兒在他心里愈發珍貴起來。
此乃他成道的基石之一啊!
“好。”
舒穆妃點點頭,面色的血氣退散了大半。
將這變化看在眼里,陳平雖有點心疼,可在玄黃氣的誘惑下,也未去細問。
一陣功夫后。
他得到了三百縷玄黃氣。
“主人,不可!”
就在這時,一朵雷電隨身的靈花從舒穆妃的胸前浮現。
正是當年那朵克制鬼族的雷陽凰花!
“陳平,主人的本體還未歸一,一直動用泉靈之精,這樣下去她會隕落!”
靈花中,傳遞出一股焦急的意念。
同時,舒穆妃的身子一軟,倒在了陳平的懷里。
“你和寶域里的太幽玄泉是何關系。”
陳平冷冷的道。
他早察覺舒穆妃煉制玄黃氣的代價奇大。
但此女自己不說,他干脆也裝作視若無睹。
“主人曾是月仙辰的靈泉圣女,她的本體被靈心雷宮截斷,約莫三成的部分封入了極晝寶域,培養對付太一門的惡娑族!”
花靈見隱瞞不住,急忙出聲解釋。
“果然是一體雙生。”
眼睛一瞇,陳平不露情緒的道:“吞噬了寶域中的靈泉,是不是就可穩定的產出陰陽玄黃氣?”
“主人本體歸一后,便能在泉靈之精與玄黃氣中構建一個循環,對你雙方都有大利!”
花靈如實的道。
它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人被竭澤而漁。
而且,剛好能借助陳平的神通收拾那條已經產生獨立意志的太幽玄泉。
“你早點言明即可,本座的性格你知道的,何必硬挺著。”
湊近舒穆妃的耳畔,陳平嘆了一聲。
若花靈不出來阻止,此女本源耗盡,恐怕天底下無人可救了。
很多年前,舒穆妃就預言了大千界會發生的滔天劫難。
如今一想,必是指兩界融合,導致生靈覆滅。
此女帶著使命下界,難道已做好犧牲自己的打算?
“我將助陳道友修完靈根神通,希望你能阻止陽仙辰魔婆泉淹殺大千界。”
舒穆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冀望。
“抱歉,你選錯人了。”
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陳平話鋒一轉的道:“不過,圣女分身與我結怨至深,她免不了一死!”
“其余的事,陳某無法答應。”
他從來沒想當救世主。
舒穆妃把希望寄托于他,等于是套上了一層枷鎖。
“熬到本座化神后期再說!”
觀女子還有開口的跡象,陳平不耐的打斷。
陰陽玄黃氣進度停滯,讓他非常不滿。
但以舒穆妃的狀態,確實不能繼續凝練了。
當務之急,盡快讓她的本體歸一。
“圣武族投靠了鵬天殿。”
接著,從舒穆妃的講述中,陳平知曉了她和玄虻被追殺的來龍去脈。
竟和他脫不開干系。
那回用道子分身重創圣女后,鵬天殿在大千界發布了通緝令。
而玄虻與他曾是主仆關系。
圣武族人和鵬天殿巨頭拓跋鯤在中央海域將其堵截。
玄虻邊反抗邊逃竄,途中偶遇舒穆妃。
由于圣女的交代,拓跋鯤一眼就辨認出舒穆妃的跟腳。
當即喜不自勝的朝她出手。
玄虻、舒穆妃二人只好暫時聯手,以求自保。
雙方一追一逃了數月,闖進了京云修煉界。
玄虻施展空間神通帶著舒穆妃甩開拓跋鯤。
但圣武族人卻精通空間術,如附骨之疽般的緊追不舍。
纏斗中,鬼族也趕了過來。
玄虻、舒穆妃只能分開逃跑。
圣武族選擇繼續追殺玄虻。
而舒穆妃則被拓跋鯤逼入了這里。
幸虧她牽引湖泊之力抵擋了許久。
否則壓根等不到陳平支援,就要遭遇不測。
“本座恰在京云游歷,看來冥冥中我倆緣分不淺。”
陳平淡笑的道。
他發現自己方才的態度有點過了,于是隨口補救一二。
舒穆妃事關太初神通的進階,如果能培養出感情,自然極妙。
“不過…”
一轉折,陳平狐疑的道:“舒道友好歹也是月仙辰的靈泉轉世,怎的未給自己留一些后手?”
想當初,陽仙辰的圣女分身都能差點殺了他。
舒穆妃的前世境界難道還不如圣女?
畢竟轉世是從頭開始修煉,前途叵測。
換做是他的話,起碼準備個十件、八件的底牌。
不至于在化神初期還被一頭中期的鬼族欺負。
“金珠…”
說到這里,陳平自個驀然一驚。
此物不會是他前世留給自己的底牌吧?
觀金珠橫掃太一門、雷宮的強人作風,似乎真和他有點相像。
“月仙辰失去祖樹的加持,規則之力早已不再完善。”
“從月仙辰降下的所有轉世生靈,都會遺失大部分的神通。”
舒穆妃的臉蛋上劃過一絲無奈之色。
而且,她轉世的是人身。
底蘊比本體天生差了一籌。
“舒道友原來在月仙辰是何境界呢?”
陳平拱拱手,試探的問道。
“七階中期。”
舒穆妃淡淡的回復道。
“嘶…”
牙齒冰冷的一咯噔,陳平尷尬的松開懷里的女子。
七階中期。
相當于煉虛中期的修士。
他突然有種仰視的感覺。
“轉世生靈幾乎不可能修回乃至超過原本的境界,以陳道友的機緣和速度,超過我是遲早的事情。”
舒穆妃輕笑的道。
欺軟怕硬也好,恃強凌弱也罷。
她頗喜歡對方流露的真實一面。
“月仙辰最輝煌的時候,同一代有多少名七階生靈?”
陳平緊張的問道。
“一掌之數至多,而且,從未出過八階的生靈,陽仙辰則稍微強一點。”
舒穆妃看透了陳平的內心,笑著道:“即使你現在飛升,也能稱霸一方了。”
“月仙辰的修煉水平不高。”
陳平松了口氣。
他決定執行自己早年的計劃。
化神巔峰再圖謀飛升。
一入星辰界便沖擊煉虛,讓自己在上界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舒道友,無相陣宗已滅,本座答應你,合適的時機會為陣宗修士報仇雪恨。”
陳平咬牙切齒的道:“本座一回皓玉海就宰了太易仙宗的化神,可不是嘴上說說的。”
繼而,他死死盯住舒穆妃的表情。
令他失望的是,此女臉上并無多少的哀色。
果不其然。
今世區區一千多年的經歷,在前世龐大記憶的洗刷下,已經微不足道!
換而言之,此女不再是他初識的陣宗元嬰舒穆妃了。
“收留我,陳道友就要和鵬天殿,甚至陽仙辰對立。”
舒穆妃目光灼灼的道。
“通天閣歡迎你。”
陳平不以為意的說著,伸出一只手掌。
撇開玄黃氣不提,舒穆妃前世活了十數萬載,履歷之豐富,眼界之開闊,將能給他帶來無法想象的幫助!
不管用何方式,此女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很快,一束劍芒射離湖面,離開了接近干涸的湖泊。
遁光中,陳平捏著一枚玉瓶,神情若有所思。
目前,舒穆妃的真身正在瓶內療傷。
與他的猜測一致,此女化神后已逐漸脫離了人族的特征。
開始朝泉靈蛻變。
待吞噬了寶域里的部分本體,她便將重新變為靈泉之身。
“我老陳家的血脈居然還有遺留!”
陳平暗暗振奮的道。
舒穆妃告訴他,當年無相陣宗突遭滅門大禍。
危急關頭,胥道青安排了一批修士轉移。
她、沈綰綰等人也在當中。
后來,一行人匯合,驚險避過太易仙宗的清剿,在中央海域的一個偏僻地帶安家落腳。
其中就包括了兩名陳族嫡系修士。
經過數百年的繁衍,陳家的族人已達千名之多。
但為防引起太易仙宗的注意,舒穆妃布置了一座隱跡陣法,圍了千里海域讓陳家與世隔絕。
“待處理完手頭上的急事再回家族看看。”
陳平心中尋思道。
雖然他不是真正的陳氏血脈。
可如果陳家安穩的傳承下去,想必文叔的在天之靈也能得以安息。
半個月后。
陳平目露疲憊的止住身形。
方圓百萬里都仔仔細細的搜索了幾遍。
可玄虻和圣武族人仿佛憑空不見了一般蹤跡全無!
這兩者皆擅長空間術。
弄不好打出了京云修煉界都不一定。
斟酌一番,陳平果斷的放棄追蹤。
圣武族人雖也是六階中期,但玄虻來頭甚大,雙方拼到最后,前者必無活路。
“拓跋鯤隕落,鵬天殿的人怕是會入京云附近查詢真相。”
隱隱感覺不久會和鵬天殿的諸多巨頭對上,陳平面色一沉,找了個荒山野嶺落下遁光。
開辟了一座臨時洞府,他召出幾頭傀儡護在身邊。
接著,他在舒穆妃藏身的瓶身上增加了密密麻麻的禁制。
“大灰,一有異動即刻發動禁制。”
將玉瓶朝大灰嘴里一拋,陳平獨自步入一間密室。
“唧唧,我才是主人最信任的蟲腿子!”
大灰神氣揚揚,興奮嘶鳴。
金珠空間。
神魂小人周身環繞著十股礦石精華,緩緩走向一座光罩。
此罩內,只有一物。
一本六寸大小的黑皮書籍靜靜懸浮。
“死玄天書仿制品…”
一段簡短的信息涌入識海。
不錯,需十塊七階礦石兌換的,正是一件蘊含死之規則的法寶。
而死玄天書則是規則的烙印之一,代表二蛻的死之規則。
如果此時陳平知曉規則九蛻,就能聯想到死玄天書里的死之規則,在整個星辰界都位列前十。
但即使是不知情,也不妨礙他心中的火熱。
“去!”
屈指連彈,十枚珍貴的礦石精華打向地罩。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黑皮書籍徑直飛入手里。
此書光芒耀目,一時無法看清表面的內容。
他沒有急著退出金珠。
余光看向地罩下方。
那里,還擺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簡。
攝來一查,他的表情變得萬分精彩起來。
“死玄要術!”
陳平心臟砰砰直跳。
一口氣把玉簡里的內容記錄掃了一遍,牢記在心。
這門死玄要術竟是一門瑰寶級別的主修功法!
練氣、筑基、元丹…合道!
包含了八大境界。
也就是說,死玄要術可修煉到第八境。
“本座…本座感謝…”
陳平驚鄂且狂喜,拿著玉簡和法寶退離金珠空間。
日夜交替。
足足二十幾日后,陳平頹喪的睜開眼睛。
瑰寶法,死玄要術。
此法是脫胎于死玄天書的功法,由哪位大能創造目前不知。
可創法者起碼是合道修士。
否則不可能修到第八境。
死玄要術的主屬性是死之規則,副屬性為火。
極其的適合他轉修!
但擺在面前的難題同樣不小。
死之規則、火之規則雙一蛻竟只是修煉死玄要術的門檻之一!
另外還要準備一件承載死氣的至寶。
有死玄天書的仿制品在,第二個條件已經滿足。
可死、火規則一蛻是要到何年何月?
“此法絕對是專為大能轉修所創造。”
陳平口中篤定的道。
畢竟尋常元嬰修士,在化神前都掌握不了一道規則。
況且還是一蛻!
“為什么不安排金紋法葉!”
陳平暗地里埋怨。
火之規則一蛻還大有希望。
但死之規則的話,現在連邊角都沒觸及。
他甚至懷疑以大千界的資源都無法突破一蛻。
無可奈何下,他暫時把死玄要術拋在一邊,打量起了黑皮書籍。
此寶有千斤之沉。
當陳平雙目微閉,片刻后猛一睜開。
結果瞳孔劍芒涌動,終于再也不懼黑芒閃爍的看清楚了表面。
只見這件仿制品中遍布密密麻麻,樣式奇特的黑色符文。
符文有大有小。
大的仿佛一座巨峰,給他一種壓抑內心的可怕感覺。
而小的卻僅僅半寸。
一眼望去,連書籍上的紋路都看的一清二楚,猶如近在咫尺。
如此密集的符文栩栩如生,千萬變化。
陳平眼珠死死望著仿制品,身形一動不動。
僅僅十幾息的功夫,他忽然一聲悶哼的劇烈咳嗽,同時,面龐浮現一抹不正常的殷紅。
繼而,肉身仿佛遭到了一股力量的入侵,渾身長滿黑斑。
他馬上掐斷覆蓋在書籍上的神識,一臉的驚駭。
感悟法寶中的死之規則十幾個呼吸功夫,竟削去了他大約三載的壽元!
以他的天賦,再強行觀看下去,恐怕沒多久就不知不覺的坐化了。
“死之規則還未入門,本座不能直接參悟仿制品里的力量。”
體內靈力在經脈中瘋狂運轉一圈后,身體異樣消失,但陳平仍然心悸不已。
他已經發現癥結所在。
修煉是由淺入深,循環漸進的過程。
他妄圖一步登天,自然遭受反噬。
“先從丹仙圖殘片里相對溫和的死之規則入門,再感悟仿制品中的規則。”
“最后散功重修死玄要術!”
陳平制定了一個合理的步驟。
可以預想,這條路對一名在規則方面天賦普通的修士而言,必定艱辛坎坷萬分。
但死玄要術的強大,足以令他忽略一切困境。
單單此法自帶的,能增加兩成渡劫概率晉級煉虛的竅門,就讓人無法放棄。
而且,死玄要術里記載的幾門道術一個比一個強力。
這是他將來縱橫煉虛境的資本!
后續數月,陳平沉浸在打造傀儡的過程中。
一頭頭的六階傀儡完美出爐。
并統一打入了自爆禁制。
唯一的麻煩是處理鬼族拓跋鯤時,寸步難行。
沒有肉身,單用本命鬼氣為材料,實在超出了他當前的傀儡術水平。
“不若將本命鬼氣和原有的仙裔傀儡結合?”
陳平皺著眉頭思索道。
本命傀一定得更換了。
只不過,一直沒有尋到讓他滿意的替代品。
一流始祖的血脈、七色瓣仙裔等等都在他的考慮之內。
另外,待許無咎集齊丹仙圖殘片,或能提純出九道紋的丹藥。
以丹藥為本命傀也是一條可行的路子。
“更換本命傀極為麻煩,爭取一步到位。”
陳平說著,靈獸鐲中傳出一股波動。
他眉毛一挑,立刻飛離洞府,來到一片山林上空。
天雷肆虐了三天三夜,終于平息。
漫天的塵埃中,一條百丈長的雷蛟遍體鱗傷。
“老子也有五階的一天!”
雖然傷痕累累,但雷蛟再也壓制不住心里的興奮,口吐雷光的狂嘯起來。
一時間,方圓百里的生靈顫抖驚懼,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閉嘴。”
這時,一名男子顯露在它身邊,淡漠的道。
“小雷能有今日,全靠主人的投喂。”
雷蛟翻轉軀體,恭敬拜下。
“舒道友瞧瞧,此蛟是在元燕群島就跟著本座的低劣生靈,如今也順利五階了。”
陳平轉身,沖一旁的舒穆妃炫耀道。
妖族的壽元比人族漫長。
這雷蛟五階后起碼有四、五千年可活。
“一心一意的追隨本座,好處自然少不了。”
接著,陳平直白的道。
舒穆妃則不言不語,淡笑的看著他。
“下次出來放風就是在星辰界。”
說罷,陳平把雷蛟收回了靈獸鐲。
久別重逢的兩人,在一處綿柳依依的河畔邊散步閑聊。
“咳咳。”
陳平提點了一下,然后勾住女子冰涼的玉手。
溫暖襲來,舒穆妃表情一怔,象征性的掙脫。
但發現對方的手上居然施加了法力后,不禁哭笑不得。
“本座雖是傳統的人,可也不會固執的在乎種族之分。”
止住腳步,陳平開門見山的道:“穆妃,雙修吧。”
聞言,舒穆妃的身子立刻僵硬起來。
“本座是體修,即將邁入六階之境,縱然你的真身灌溉星辰龐大無比,也能勉強駕馭。”
陳平臉色淡然,自我感覺良好的道。
“你快別說了。”
低頭一攏秀發,舒穆妃罕見的露出一絲嬌羞。
前世存活了十數萬載。
她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修士。
好歹是大千界的頂級人物,竟無一點的風范。
“今日你也知我內心了。”
陳平目光誠懇,流露真情的道:“穆妃,本座從練氣期就開始惦記你,前后兩次的救命之恩還不夠讓我得逞一回嗎?”
聽罷,舒穆妃身子微微一顫,面色趨于溫和。
“你在元燕群島有個流傳甚廣的綽號。”
女子語氣揶揄的道。
“勝邪么,一群小輩胡言亂語罷了。”
陳平不屑一顧的道。
“不是。”
上前半步,主動摟住他的腰肢,舒穆妃閉眼笑道:“元燕第一深情…”
接下來的幾日。
香甜的泉液灌滿洞府。
連續幾天泡在純凈的水中,陳平勞累不已。
總算抽了個空隙,掙扎的爬上岸邊。
他再回首,卻是滿目的心悸和駭然。
“穆妃,停一停,我等高階修士不可過分的沉浸此道!”
陳平苦笑的連連擺手。
他縱然做足了準備,但還是小瞧了靈泉之身吞吐天下的威力。
饒是五階巔峰的肉身也差點崩潰癱瘓。
“嘩啦”
只聽泉液往中心一匯聚,舒穆妃幻化出來,花容綻放。
“為夫服氣了。”
陳平拱拱手,嘆道。
肉身不入六階,根本降不住此女。
虧得他之前還托人帶話,勸告舒穆妃增強肉身境界。
“你要法體雙修?”
陳平接下來的一句話令舒穆妃黛眉大皺。
“違背規則引發的雙生殺劫,據說就算合道境修士的嫡傳弟子都承受不住!”
“太一門某位自命不凡的道子,便是死在第二次雙生殺劫的轟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