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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隱于幕后的決心

熊貓書庫    皓玉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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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老弟什么意思?”

  樊益橋皺了一下眉頭,隱約猜到了陳平的一些目的。

  “憑樊道友的聰慧,怎么會想不明白?”

  陳平沒有繞彎子,很坦率的道:“鄧奉城其實是在下請來的一位好友所殺,但是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不太方便顯露于人前,因此,屬于他的那份寶物由陳某代為選擇,然后轉交給他即可。”

  眾人聽完之后,都有些愣住了。

  像樊益橋、笛堯仙自然不相信陳平的這些言論,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對方。

  畢竟從合理的角度而言,鄧家雙元丹聯手的實力還要超過木石圣,縱然強如陳平似乎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擊殺他倆。

  難道他所言非虛,另有一名同道提前設好埋伏,才出其不意的偷襲了鄧家雷修?

  如果過程當真是這樣,反而讓眾人更能接受一些。

  不然一個元丹初期單槍匹馬挑落數位同階,帶來的則不僅僅是壓迫感了,怕是用窒息二字都不足以形容的。

  “就依陳道友,將這些寶物分成七份好了。”

  笛堯仙眼中的猶豫之色一閃而逝,緩緩說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原本同一戰線的“楊帆影”又與陳平的關系曖昧無比,雙方鬧僵了,吃虧的恐怕還是他。

  “感謝眾道友的理解。”

  頓了頓,陳平淡淡的道:“陳某和我的那位老友先各選一件,再按境界高低,分別是笛道友、樊道友挑選。”

  “文叔、靈珊、楊盟主修為一致,便安排抓鬮決定順序,各位可有其他的想法嗎?”

  無中生友的拙劣托言又如何?

  他一口咬死,樊益橋幾人再不服,也不敢咄咄相逼的。

  何況,陳平要的正是這真假難辨的效果。

  強敵已盡數隕落,他亦該功成身退,重新隱于暗處了。

  在沒有把握抗衡金丹老祖之前,盡可能的低調行事,避免遭來攬月宗的窺視。

  他可不想過早的被金丹修士盯上。

  眾人自然也沒有不同的意見,一個個默然的點了下頭。

  “那陳某就不客氣了。”

  陳平嘿嘿一笑,直接沖那兩具道尸遙遙一抓,頓時一片火光飛射而出,再一眨眼,原地哪里還有胖瘦道尸的影子。

  “唉,果然。”

  樊益橋、笛堯仙二人交換了一個失望的眼神,胸口宛若堵著大石,極其的不舒服。

  那兩具道尸對元丹勢力而言,完全稱得上是鎮宗重寶,殺手锏一般的存在。

  他們本還期望陳平擁有蛛王傀儡,不會去選擇道尸的。

  可現實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最珍貴的戰利品就這樣飛走了。

  見到兩人失落的樣子,陳平心里不禁冷聲一笑,胖瘦道尸實力不低,他即使用之不上,但怎么舍得留給碎星門或者滄極宗?

  況且,他欲謀劃笛老兒的九陽真火梳,說不定最終還要靠道尸進行交換。

  “老夫選它吧。”

  笛堯仙兩手一揚,毫無遲疑的收起一物,正是鄧奉城的本命道器玄策盤。

  樊益橋則隨意掃了一圈,挑走了木石圣的飛刀。

  接著,陳平掏出三枚玉簡刻錄了一番,然后用神識蓋住,吩咐剩余的幾人抓鬮。

  陳向文運氣不錯,位列第一位。

  他在無口小瓶和烏黑鐵環間徘徊了好一陣,才選擇了鄧舜棋的那對鐵環。

  “宮道友,小瓶乃是冰屬性的法寶,想必更適合你。”

  陳向文目光和善的笑道。

  “多謝文叔相讓。”

  宮靈珊眸光一閃,聲音軟綿綿的道。

  普柳桓驅使小瓶釋放的冰天雪地異象令她十分震撼,除了道尸之外,此物就是她最想得到的法寶。

  “不必多禮,宮道友是平兒的紅顏知己,算半個自己人的。”

  聽她改了稱呼,陳向文立馬笑的合不攏嘴,大有深意的看了陳平幾眼。

  若能將這位元丹女修留在家族,區區一件上品道器根本不足掛齒。

  陳平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他和宮靈珊之間,幾乎是純粹的利益關系,從未考慮過投入一絲的感情。

  “好東西都被你們選完了,僅剩三件中品防御道器,楊某要拿兩件走才算公平。”

  “楊帆影”氣鼓鼓的道,話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以。”

  陳平稍一沉吟,隨即首肯了。

  而其他人更無反對的意見,楊帆影是斗法強悍的靈植師,獨身攔住一頭道尸不落下風,輕易不便得罪。

  待六人全部選完后,空中只剩了一件白、藍雙色的玉石盔甲。

  結果,還沒等陳平決定分配事宜,此甲就被陳向文用靈石買下轉贈給了“楊帆影”,以彌補他在大戰中本命道器百重巖解體的損失。

  “文叔高風亮節,我深感佩服,改日有空,文叔定要來我冶火盟坐一坐。”

  “楊帆影”微一躬身,發自真心的說道。

  陳向文趕緊一把扶住他,笑容滿面的道:“使不得,楊盟主是我海昌陳氏的恩人,往后只要老夫在世一天,這個人情都會始終記著的。”

  他這番話倒沒有半點作假,“楊帆影”此前拼盡全力的連戰數場,令他心中大為認可。

  “楊盟主只邀請文叔前去做客,難道是不歡迎我嗎?”

  陳平雙目一瞇之下,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天穹藤來歷不明,本身又是異族,他不想看到陳向文與其牽扯過深。

  “本盟當然也隨時歡迎陳兄大駕光臨。”

  撓撓鼻尖,天穹藤略顯尷尬的補充道。

  陳平表面頻頻點頭,私下一陣琢磨,定要找個機會敲打敲打這家伙。

  跟著,幾人把陳向文的買寶之財均分,各自又添了數萬靈石進賬。

  自此,在場分屬四大勢力的掌舵修士,手里都掌握了一批沾滿鮮血的戰利品。

  “本座的資源可不是簡單分分就了事的。”

  陳平背負雙手,一副愜意悠然的樣子。

  空明、鼓角兩島好歹是老牌的元丹家族,萬一攬月宗的高層追責下來,碎星門、滄極宗、冶火盟必然要與陳家一起分攤壓力。

  “難得幾位同道相聚一堂,大家不如交流下修煉心得。”

  樊益橋聽著幾人的談話,忽然笑吟吟的說道。

  “哈哈,老夫正好也有此意。”

  略想了一下,笛堯仙一口答應,他對陳平展現的驚人實力特別感興趣,很想扒點跟腳出來。

  陳向文、宮靈珊兩個元丹初期更是面露喜色,巴不得立刻開始。

  至于全場最痛苦的兩位,莫過于陳平和“楊帆影”了。

  前者是假丹大能奪舍,完全沒心思與“小輩”們交流經驗,后者干脆就不是“人”,怎會對人族的修煉體系有多深的理解?

  不過,因為共患難且共富貴的緣故,幾人相處的還算融洽,說說笑笑,一直交談至日落。

  期間,笛堯仙數次試探,自然都叫陳平打了個哈哈應付過去,絲毫口風未曾泄露。

  “陳道友,既然大戰已經結束,笛某就不久待了。”

  這時,笛堯仙卻一抱拳,沖陳平正色的講出了告辭的言語。

  說罷,他還不露聲色的示意了一下“楊帆影”。

  他可沒忘記這次出手幫助海昌的目的,能一次性增加二十年壽元的寶物,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陳平心中一動,開口道:“笛道友不若在浮戈山恢復一些元氣再走,也好讓陳某一盡地主之誼。”

  “琉璃海本土還有要緊事等待老夫回去處理,就不在貴島歇息了。”

  笛堯仙一搖頭,委婉的回絕道。

  “那便作罷。”

  陳平并未繼續挽留,識趣的道。

  “本盟打算重新煉制一件殺伐道器,也先行一步。”

  話畢,“楊帆影”緊隨笛堯仙,駕起一朵白云飛上了高空。

  “兩位道友慢走。”

  對兩人的攜手離去,陳平毫不覺得意外。

  笛堯仙僅剩十載壽元,那靈藤就讓他試上一試,假設出現什么副作用,也好及時的引以為戒。

  “笛道友已至風燭殘年之際,滄極宗失去了他這位定鼎大修,恐怕難以保住九陽真火梳,嘖嘖,異寶品鑒榜排名第四十六位的至寶,金丹之下,試問誰不心動?”

  一等兩人的遁光遠去了,樊益橋突然有些感慨的嘆道。

  “異寶品鑒榜?”

  陳平眸光一凝,問道:“樊道友可否抄錄一份給我。”

  “你陳家居然沒有榜單收藏?”

  樊益橋聞言臉上先是浮起一抹驚訝,隨即釋然的自語道:“海昌島才剛破格,而品鑒榜一向只在元丹修士間流傳,倒是老夫的腦子不靈光了。”

  這榜單并非值錢的玩意,于是,樊益橋痛快的把資料抄給陳平,順便送了陳向文一份。

  “原來這榜單的涵蓋范圍極小,只收錄了攬月宗附屬海域以及雙城修煉界部分知名的異寶。”

  陳平快速地飛掃一遍,便不疾不徐的捏碎了玉簡。

  所謂的異寶品鑒榜,其實是由攬月閣整理的情報,共標注了一百種異寶。

  排名前十的異寶,近乎一大半全被攬月宗包攬。

  高居榜首的“玄叱貔貅印”,甚至具備抗衡普通靈寶的威力。

  而九陽真火梳排在第四十六位,價值不輸一件極品殺伐道器。

  陳平很快就消了興致,前世所在的千法宗,也有幾件強勁的異寶,他更親自保管過一段時日。

  異寶雖優勢繁多,但沒有任何的進步空間,和五行純陽劍相比,缺少了至關重要的成長潛能。

  當然,若將玄叱貔貅印、九陽真火梳擺在觸手可得之處,陳平也會毫不客氣的爭搶一番的。

  “陳老弟,我等何時開路剿滅逆星宗?”

  瞳孔里的戾氣一閃,樊益橋語氣陰冷的問道。

  隨著鄧、普兩族滅亡,眾人瓜分了好處后,按照厚乙契約的內容,接下來該輪到陳氏助他碎星門鏟除叛逆了。

  宮靈珊精神一振,同時將目光看來。

  陳平故作尋思了片刻,嘴角夾著一絲苦澀的道:“之前一戰,陳某的法力、神魂幾近枯竭,還受了不淺的傷勢,相信兩位道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為保萬無一失,我打算調理二十天恢復一下狀態。反正金瑞島僅在兩萬里之外,數日即至。”

  “這…”

  兩位碎星門元丹交換個眼神,都有些遲疑的想張嘴說些什么,但轉念一考慮,還是閉嘴不言了。

  逆星宗是綿延幾十年的頑疾,多等個一時半刻,似乎也沒什么可抱怨的。

  何況,有神通不合常理的陳平參戰,金照恒猶如甕中之鱉,不存絲毫翻盤的希望。

  只要封鎖住消息,預防他提前聞聲遁逃便可。

  “那老夫就在新月谷閉關積攢法力,等候陳老弟的通知。”

  樊益橋一拱手,踩著一張冰弓離去了。

  之后,宮靈珊也迫不及待的告辭,準備煉化新得的上品道器。

  目送兩人的身影在天邊消失的無影無蹤,陳向文方才一聲長長的嘆息,臉色沉重的道:“這次大戰中死去的晚輩,不論修為、身份高低,我打算讓他們入墓園安息,并向其直系親屬發放三倍的撫恤。”

  “應當如此。”

  陳平微微頷首,語調十分平緩。

  陳向文身為碩果僅存的老長輩,家族里的修士基本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像族長陳通、二長老陳穆念更是他親手培養的筑基。

  那種血濃于水的情感,借軀重生的陳平遠遠無法體會。

  戰死的一群家族晚輩,大概唯有對他忠心耿耿的陳秋冬,才能偶爾勾起他內心的波瀾。

  但也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一絲罷了。

  “屠道友,劉道友相繼陣亡在此役之中,我覺得家族也要有所表示,給他們的后人提供一次筑基的機會。”

  陳向文邊說著,召來一把石椅,大有促膝詳談的架勢。

  “這些事文叔你一人就可以決定。”

  輕輕一皺眉,陳平面無表情的道:“上次我已經言明,元丹后,我將不再插手家族雜務,除非遇到事關根基的抉擇。”

  他發動族戰是為了在極短的時間內攫取大量的修煉資源。

  如今,數百萬靈石已然到手,完全夠他暢通無阻的晉升元丹巔峰。

  只等滅掉逆星宗,占據空明島后,他便要離開此方貧瘠的海域,尋找繁華的修煉之地圖謀金丹。

  眼看陳家即將形成良好的自主運轉,若再無止境的扶持、投入,顯然違背了他一開始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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