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審判官、主教、大主教、這些人的身影盤旋在徐童腦海中,但這些人的出現徐童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畢竟你在公司當老總,小日子過得舒舒坦坦,突然空降來一位大領導,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要你開心么?
所以有人給自己使絆子,甚至想要在情況還不明朗的時候,就馬上把自己給處理掉,這都是可以預料的。
只是沒想到動作居然會這么快。
但話說回來,兩位大主教出現在這個地方,不得不讓他更加小心起來。
認證級的劇本世界,難度絕對不會比自己所經歷的那些劇本低。
這一點從方才安德烈、安途、加上昨晚的主教伯倫特三人身上強大的氣場,以及他們頭頂的命數都能看出來。
特別是那位被稱為審判官的安途,讓徐童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位看上去是一位年邁體衰的老人,實力可謂是深不可測。
徐童沿著小路走回來摩根家,只見大門外,車夫已經在那里等待著。
看起來沙爾和喬茜已經回來了。
除了車夫的馬車,還有一架和安德烈一樣的紅頂馬車正停靠在摩根家的大門外。
徐童見狀沒有進門,而是走到車夫身旁。
“少爺?你不是…”
車夫一怔,印象中那些四個轱轆的鐵皮車速度往往比馬車快很多,少爺怎么反而這時候出現在這里。
這個問題徐童當然不會去和車夫解釋,他上下審視在車夫的身上,這是他第一次正式打量面前這位被沙爾給忽悠的車夫。
“你叫什么名字?”
“甘道夫·亞瑟梅林!”
好家伙,這名字起得也是一絕,輔助戰士法師都齊了。
徐童輕咳了兩聲,也被這家伙的名字給嚇了一跳,就沖這個名字,這個車夫他就要定了。
拿出一個錢袋丟給了車夫,這個錢袋是自己順手從安格斯尸體上拿到,反正死人用不上這筆錢。
“這些是你這兩天的報酬。”
厚厚的一疊錢袋,里面至少有一百蘇勒,甘道夫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如果是在之前,甘道夫或許會因為這筆錢而瘋狂,但現在看到這筆錢,他憨厚的臉龐上反而露出了憂慮的神情。
“嫌少?”
徐童見他沉默不禁追問道。
“不不不!光明的神在上,我發誓這筆錢足夠讓我無憂無慮地過完下半生,能讓我回家鄉置辦一大片的產業,買上十幾黑奴,過上地主老爺的生活。”
安滿特斯這個城市的薪資很高,一個熟練工每個月可以拿到一蘇勒左右。
相對應的物價也非常的高,窮人幾乎攢不下任何存款。
正如那句流傳在安滿特斯的名言一樣,安滿特斯賺錢,安滿特斯花,一個便士也別想帶回家。
這個情況也僅僅只限于在安滿特斯,對于帝國絕大部分的土地來說100蘇勒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在甘道夫的老家,一名黑奴,甚至不過需要3個便士。
所以甘道夫絕不會嫌棄這筆錢的數字,他所擔憂的是自己是否還能夠成為科里昂家族的車夫。
作為一名底層階級的車夫,甘道夫這輩子都沒體會到被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高看一眼的待遇。
可就在這兩天,準確地說,是從昨天夜晚開始,即便他只是一個車夫,也一樣成為了街道上過往的焦點。
甚至就在今天一早,一旁面包房的老板還很貼心地為他送上了一份豪華早餐。
有香腸,有面包,還有蔬菜沙拉和一杯溫牛奶。
這至少價值3個便士。
你能想象那位刻薄的家伙,朝著你露出獻媚時的神情有多滑稽么。
或許這筆錢可以讓他回到家鄉做一名農場主,但絕不可能讓他再體驗到這種走到哪里都成為焦點,甚至會被人主動投來友善微笑的待遇。
甘道夫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后,徐童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回去休息一下,后天再來吧,到時候我希望我的車夫能穿戴得更精神一點。”
這絕對是甘道夫聽過最動人的鼓舞聲。
安撫好了甘道夫的情緒,徐童這才走回摩根家的大門。
當徐童的腳踩進大門的剎那,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如潮水般襲來,但當感應到徐童身上那股瑩瑩生輝的氣息時,這股壓迫感立即就又像是退潮般迅速消失不見。
潮起潮落,羚羊掛角般不留下絲毫痕跡。
當眾人看到凱文少爺已經平安歸來時,哪怕是家里的寵物狗都如釋重負地趴在了地上。
“感謝圣光,您終于回來了。”
摩根老爺激動得快要哭出聲來,如果凱文再不回來,他們家恐怕沒有人能活過今晚,哦,狗也不例外。
就在等待的時間里,整個摩根家都像是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籠罩著。
起初熱你們還只是覺得有點點的熱。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發現自己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珍貴無比,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張開嘴的時候,自己還能否喘氣。
這般可怕的壓迫感的源頭,正是來自坐在草坪,那棵大樹下的身影。
紅袍大主教伊夫琳。
這個男人比徐童想象的更陰柔,細長的眼角,令他的笑容看上去更顯得有些陰損。
甚至舉手投足間,都讓人感到很強烈的不適感。
和安德烈相比,伊芙琳的氣場更加地尖銳。
不過這一切當看到了徐童本人時,瞬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伊芙琳甚至快步迎上前,托舉起徐童的手掌,親吻在他的戒面上和伯倫特不同的是他不需要行跪拜禮。
“仁慈的神主,伯倫特告訴我關于您的消息時,我差點就要激動得暈過去,教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收到過來自天堂的聯系了。”
伊芙琳說著兩只眼睛還不忘凝視在徐童的身上,凱文的皮膚本來就很白,加上神圣體質的加持下,在伊芙琳的眼中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天使。
“讓您久等了,其實我本想給您準備一些禮物,但不巧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徐童笑瞇瞇地回應道。
他相信此時此刻,同為大主教的伊芙琳肯定是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也是他對伊芙琳的試探,想要搞清楚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態度。
如果是畫大餅,那自己可就要考慮考慮跑路了。
伊芙琳嘆了口氣,略有惋惜道:“安德烈的性格太急躁了,但他對教會的忠誠沒有人會懷疑,不過人老了,年紀大了,難免會有些固執,這件事很快他一定會來給您一個解釋。”
說到這里,伊芙琳話音一轉:“但正如安德烈的疑惑一樣,昨夜伯倫特的報告里說您的身體似乎…”
教會對徐童的爭議很大,原因正是因為伯倫特的那份報告里,明確地指出了這位受到大天使米迦勒祝福的凱倫伯爵,卻又有著令人無法接受的黑暗體質。
天使和惡魔,這是不可并立的敵人。
但偶爾也會有一些特殊的情況,那就是納菲利姆。
那是天使受到了惡魔的引誘下交合的產物。
無論是教會還是地獄的惡魔對納菲利姆都很難容忍。
但伯倫特又無法確定,凱文的身份究竟是否是納菲利姆,正是這個問題,才會導致今天的誤會。
現在直到看到了徐童本人的那一刻,伊芙琳才確定,面前這位尊貴的凱文伯爵,正是屬于他們教會的神跡。
而不是骯臟的納菲利姆。
相信這一點問題上,安德烈已經深深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步上安德烈的后塵,伊芙琳需要更進一步的去了解這位神跡身上的故事。
兩人說著話的同時,坐在了果樹下的椅子上。
這時候徐童才留意到,伊芙琳的身后,始終還站著一位穿戴著盔甲的戰士,對方全身被盔甲所包裹,就連臉部也被厚厚的盔甲覆蓋,站在那里更像是一件雕塑。
但伊芙琳似乎并沒有打算為徐童介紹的意思。
所以徐童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至于故事…這件事情上,徐童那就話多了。
他先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最后在伊芙琳期待的眼神中緩緩張開口道:“這一切都要從我做的一個夢開始…”
“夢?”
“是的,安途大人,昨日伊芙琳大主教已經將報告遞交上去了,相信教會很快就會回應,這是我們拿到的另一份復制報告,以及關于凱文伯爵的身份資料和最近所有的相關信息。”
“這個解釋,也可以解釋得通,即便神靈降臨,凡人的肉眼也看不到,說是夢反而像是真話。”
安途一目十行地掃視著眼前的資料,那張漠然的臉龐上露出少許凝重。
“安途大人,薩摩達就這樣被他擊斃,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么??”
安途看了一眼自己這位下屬,顯然對于薩摩達的死,同樣作為神捕來說,心里難免會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受。
“馬丁,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神的仆人,最好閉上你的嘴。”
安途冷聲呵斥了馬丁之后,就揮揮手示意他退下,轉身走近身后破舊的教堂,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真是很聰明的家伙。”
安途拿起那份資料,隨手將其放在燭火上點燃,燃燒起來灰火飄起,照亮起坐下三男一女的面龐。
“把計劃暫停一下,伊莎你去摸摸這小家伙的底,如果他愿意的話,可以邀請他入隊,如果不愿意,就想個辦法干掉他。”
陰影中女人站起身,灰火從她面前飄過,僅僅只是照亮她粉色的長發:“知道了,一個還沒完成認證的小家伙,很容易對付,不過這屬于額外工作,記得要給我加DKP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