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銀票,換取了一枚戒指。
可能這并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但對自己來說,絕對超值。
因為自己不可能帶著十萬兩白銀回到現實中去,道具冊也沒那么大的空間給自己裝銀子,帶著銀票回去,那東西在現實里可能連五千塊都不值。
最重要的是,自己帶那么多銀子回去做什么??雖然加工成銀箔,但金箔不是更好么。
相比之下,一枚戒指,卻能給自己提前成為大宗師的契機,這一點的價值可不止十萬兩。
目送了那輛蒸汽車緩緩駛入洋人區,徐童也沒有急著回去,帶著高卓先去吃一頓好的。
吃飯的時候,高卓順便把箱子里的那具尸體和徐童聊了一下。
很奇特的尸體,高卓敢肯定,這家伙就是個bug,雖然是尸體,但在高卓解刨的過程中發現,這家伙的血肉雖然一直在腐爛,但也一直在重新生長,只不過生長的過程太慢了,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死?”
“不,死得透透的,不過死亡并沒有結束,如果能給他一些能量,他可能會快速重生也說不定。”
高卓對這個發現可謂是欣喜若狂。
如果他能解開當中的秘密,或許自己也可以達到這種狀態,即便尸化也能保持著活人一般的特性。
當然這一切必須在自己老婆懷孕之后,確定是個帶靶的男孩才行。
高卓想起肩頭還擔負著高家血脈的大任,頓時就感覺肩膀上的責任又沉重了許多。
兩人吃飽喝足了之后,就去找王錚。
這家伙在那邊練了這么久,也該讓他出來干活了。
結果到了地方,徐童發現武國棟和王錚都不見了:“我艸,這倆不會私奔了吧??”
高卓進屋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兩人的蹤跡,心里不禁吐槽起來。
徐童看了一眼時間,先是用梅花易數算了一卦,卦象上看,兩人想要在這里等王錚回來并不現實。
不過要找王錚并不困難,徐童激活命眼奇門,將一縷香火功德點燃,心里默念著王錚的名字。
很快就在一處水潭邊找到了王錚的蹤跡。
“在城外,咱們去看看。”
不知道這倆又在搞什么鬼,徐童干脆帶著高卓趕過去瞧瞧。
此刻城外已然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兩人踩著一淺一深的腳印往前走。
濕滑的地面讓兩人行走在上面格外艱難,高卓甚至還摔了一跤。
一抬頭,就看到徐童正咧著嘴在笑。
“你笑什么?”
高卓問道。
“你不是覺得當人比較好嘛,現在不就是了么。”
高卓愣了一下沒明白是什么意思,徐童伸手把他拉起來:“只有人才會在雪地里滑倒,你見過那個神仙,妖怪摔跟頭的?”
“這…”
高卓明白過來,頓時哈哈一笑,拍了拍屁股上的積雪:“這倒是。”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如果有選擇,誰愿意去死,所以才有了神,仙,妖、魔、鬼、怪,與其被動的去慢慢適應,不如主動地去接受。”
這是徐童給出的答案。
希望高卓別在這種細微末枝上去糾結,高卓撓撓頭:“合著你的意思,我就不做人了??總覺得怪怪的…”
徐童一撇嘴,要不是答應了高天放不能將高家祖墳的秘密告訴高卓,他這時候真想吐槽一句:“你高家不做人的多了去了。”
“照你的意思…那你選擇做什么??做鬼??繼承薛老爺子的產業??”
高卓反問向徐童。
對于這個問題,徐童只是神秘一笑,在高卓無法理解視線中吐出一口熱氣,看著吐出的哈氣在空氣中變成了冷霜,笑道:
“如果可以,我會反復橫跳!”
“反復橫跳??”
高卓撓撓頭,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就這一愣神的工夫,徐童人已經走遠了。
“哎,等等我!!”
冬季的水面上早已經結出了一層冰層,這樣的鬼天氣,就算是兔子都知道躲在洞里睡大覺才是最好的選擇。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光著膀子,踩在冰面上練拳。
“炮打南山,腿似馬,橫肘豎劈,臂似弓!”
男人的拳頭虎虎生風,每一步落下,穩定如山,只是仔細看會發現,這冰面的厚度,薄得讓人捏上一把冷汗,稍微用點力就可以踩出一個窟窿來。
若不是將輕功的造詣練到了一定的火候,別說在上面打拳,就怕是踩上去一腳,人都要掉進寒冷的水潭里。
“原來在這里啊!”
風雪中兩道身影攙扶著走過來,武國棟冷眉一撇,神色不悅道:“怎么是你們??”
說著緩緩放下手上的弩箭。
偷看人家練拳,這是行業里的大忌,殺了對方也一點都不為過。
只不過看到徐童之后,武國棟還是放下了手上的弩箭,知道這家伙不是奔著偷師來的。
“嘿嘿,天寒地凍,來給您送上一壺熱酒暖暖身子。”
徐童隨手就把一瓶火燒刀拿出來遞給了武國棟,武國棟接過了酒,神情頓時好轉了許多。
只是嘴里還是不客氣地說道:“別來這套,來這里做什么,直接說。”
徐童沒回應,只是目光看向了王錚:“拳學的怎么樣了??”
“勉強!”
武國棟點了點頭,雖然是很低的評價,但武國棟的眼神里已經流露出對王錚的認可了。
至少這是他教過的徒弟里,天賦最好的一位。
沒有之一。
“那就好,這是您要的銀子我也給您送來,人我今天帶走。”
徐童把當初說好的銀子遞給武國棟。
武國棟看了一眼,把銀子收了下來,喊了一聲王錚,正專注練拳的王錚剛回頭應了一聲,結果腳下力道產生了微弱的變化。
“咔!”
王錚心里咯噔一下,但已經來不及躲開,一只腳踩空,整個人也撲通一聲跌進了水里。
“哈哈哈哈!”
若是換作常人,這一下不死也要大病一場,但徐童和高卓卻是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
王錚爬出水面,身上升騰起滾滾熱氣,沒好氣地瞪兩人一眼。
不過見到高卓也來了,王錚皺了下眉頭:“有事了?”
“對。”
徐童點點頭。
王錚也不含糊,雖然他在這里練拳很快活,可知道徐童和高卓一起來,那就說明接下來就要有大動作了。
轉身朝著武國棟雙手抱拳,深深地行上一禮。
“去吧,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武國棟嘆了口氣:“這套拳法再練幾年,練成了,就別煉了,去找個山門,當和尚也好,當道士也罷,總是好過做一個武夫強。”
這話別人聽不明白,就連王錚也不懂,自己練個拳怎么還要當和尚當道士。
一旁徐童卻聽得明明白白。
這是武國棟在提醒王錚,再練幾年成為大宗師后,就不能一味地去練武了。
正如大公主評論大刀王五時說的那句話:“先有道,再有法,兩者通,入得玄。”
顯然成為大宗師之后,再想要往上,就必須去學法。
王錚聽不懂,但不妨礙他記下來,朝著武國棟再深深一拜,便轉身隨著徐童和高卓離開。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武國棟低下頭,目光看向那包銀子一眼,又看了看銀子旁放著那把鋼弩,猶豫了片刻,默默把手拿向了銀子。
“這么說,項家要登基稱帝了??”
三人沿著泥濘的雪路走在前門大街上,徐童將宮里的事情大概給兩人說了個清楚,當中包括了那位大公主以及尋龍道人的事情。
聽到有人居然比師爺還牛,高卓的眼神都變得熾熱起來。
師爺是沒給他機會,讓他把李喜的尸體收走,否則憑借一具大宗師的尸體,自己還不早早就起飛。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當時還不具備借助尸體的能力,所以也沒想到這一茬。
如今一聽到接下來的劇本會如此激烈,高卓心里的小九九不免開始活躍起來。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們保項家??”
王錚沉聲說道。
“不!”
徐童搖搖頭:“正常情況下是這樣,但…我喜歡玩不正常的。”
“完了!”
一旁高卓捂住額頭,他知道徐童這是又要犯病了,瞇著眼一瞧,果然這家伙的眼底流露出一道狂熱的神采,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王錚顯然對于這位臨時隊長還是太陌生,不明白這位是想玩什么,還好奇地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只見徐童頓足停下步伐,緩緩抬起頭。
王錚和高卓兩人跟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面前高高眼前高高的門檻上,掛著一塊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字恭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