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窘與杜可可到了地頭，時間才下午4點多。
這個點別說酒吧了，就算餐館都沒幾個人。
眼前這座輕吧里面干脆連音樂都沒有，歌手或琴師都還沒來，除了吧臺內老老實實收拾酒具的機器人之外，只有一名穿著女式西裝的女孩穿梭于寥寥幾桌客人之間。
見到兩人進門。
那女孩扶了扶眼鏡走過來，親熱地拉著杜可可的招呼：“來啦，時間還早隨便坐吧，這位是？”
“何窘我朋友，今天一起過來給你捧場。”杜可可環顧周圍裝飾由衷地夸贊道：“媛媛你真有本事，一個姑娘家辦出這么大產業，這酒吧得花不少錢吧？開業這幾天生意怎么樣？”
被稱為“媛媛”的女孩笑瞇瞇地說：“還好，頭幾天嘛都是朋友捧場，具體怎樣得看下半月啦。”
輕描淡寫就避掉了開酒吧花多少錢的問題。
領著兩人在一處安靜的小卡落座。
剛準備開口聊天，遠處一桌客人伸手喊人。
媛媛抱歉地對兩人說：“真人服務員都還沒上班，我去招呼一下，你們喝什么掃碼點單，果盤零食一會兒我給你們送過來，但是酒水得辛苦你倆自己去吧臺取，回頭給你們多打點折不好意思哈。”
“你去忙不用管我們。”杜可可拿起手機開始掃碼點單。
媛媛再次向何窘歉意地點了點頭后就離開了。
何窘也跟著掃碼看列表，酒水挺全，便宜的貴的都有。
連他愛喝的那款低度酒都能找到。
還有一些熱食比如烤肉烤翅烤腸，面條水餃米飯等種類豐富。
他想著既然要喝酒的話，先吃點主食填填肚子免得傷胃，于是選了點烤肉蔬菜和面條。
沒等他確定，就看到菜單界面顯示“您的小伙伴可可已經下單”。
何窘連忙轉到結算頁面查看。
只見上面明晃晃掛著一瓶價格高達三萬多的中檔酒。
何窘心口一緊。
差點拿不住手機。
有些猶豫地問杜可可道：“可可，這酒好像很烈？我們就兩個人，喝得了嗎？”
“這里可以存酒的。”杜可可滿不在乎地說道，目光掃著吧內面積臉上寫滿了羨慕：“真厲害啊，一個女孩子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換我肯定想都不敢想。”
她說完話沒聽到回應，回頭看了眼何窘，發現他在緊緊盯著結算頁面上的價格。
眼底閃過一絲輕蔑，開口對他說：“拉你過來給我的姐妹捧場也挺唐突的，放心媛媛是自己人很好說話，喝多少算多少，我們AA，這一頓應該不會超過五千。”
“瞧你說的，我是擔心喝不完浪費。”何窘收起手機起身：“既然可以存酒那就沒問題了，我去下洗手間，你先坐。”
順利從卡座離開。
前往洗手間的過程中，何窘的大腦一直是發蒙的。
杜可可是他接觸女生以來見過最漂亮的。
也是為什么不惜化身舔狗都要追求的原因。
換成以前混吃混喝的狀態隨緣泡妞法肯定沒戲。
難得最近進展不錯他幾乎以為自己快要成功。
沒想到對方開銷如此巨大。
何窘站在洗手臺前用冷水洗了把臉，心里還是決定放棄了。
原本今天過來也是為了問個清楚對方忽冷忽熱的原因。
既然如此，直接開門見山吧。
他抹干臉上的水滴，回到卡座，表情嚴肅地問杜可可道：“可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杜可可把目光從酒吧裝潢上收回，疑惑地看向他。
何窘坐到她對面，看著她的眼睛說：“為什么前兩天你還愿意跟我一起出來玩，這幾天卻避而不見？”
杜可可反問：“今天好像是我主動約你的哦？你怎么啦？”
何窘微微一窒。
干脆直截了當道：“這么說吧，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打算答應跟我交往？”
如此無腦直白的招數杜可可一點都不慌。
她抿著嘴笑了笑。
語氣俏皮地說：“何先生，你就是這樣追求女孩子的嗎？耐心似乎稍微少了一丟丟？”
“不是，我不明白你那天跟我說的回來是什么意思。”何窘有些急：“我以為你沒有拒絕還愿意跟我出來約會是同意交往了。”
聽到這話。
杜可可放下手機。
“不拒絕就是答應？都沒有中間的緩沖地帶？”
她的眼神帶著玩味，表情古怪地看著他：“那我想問，我要找的大英雄，是你嗎？”
“我。。”何窘的嗓子有些發干：“我不是英雄，只是個混低塔層的普通人。”
“所以咯。”杜可可有些得意地點著手機屏幕笑：“你自己都說你不是我想找的人了，難道我不得花時間仔細考慮清楚嗎？”
何窘被問得說不出話。
只是呆呆地看著巧笑嫣然的美麗女孩。
不知該如何自處。
杜可可見火候已經合適。
佯裝動情地輕聲說著：“何窘，我知道你認為我忽遠忽近態度不明讓你感到困惑，你又是否知道我的迷茫與艱難？”
“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想法從來都是錯的。”
“世上可能從來沒有什么大英雄，我必須得放棄自己的堅持，轉而選擇普通人。”
她的聲音輕柔，如泣如訴，眼波流轉，溫柔地在何窘臉上掃過：“像你這樣我有點點喜歡與感動卻又不夠安全感的，普通人？”
何窘看著女孩的眼睛，內心有一種沖動。
想要重重抱住她脫口而出說“我能保護你！”
可惜一直以來的混子心態讓他沒有底氣承諾。
可惜，
他只是個混子。
不是騙子。
“看來，有緣無分。”何窘面帶哀傷：“祝你早日找到屬于你的大英雄。”
看到何窘要走，杜可可心想你丫酒錢還沒付呢！
連忙露出哀怨的模樣問他：“就要離開我了嗎？不打算再給我考慮的時間了嗎？”
“不是。”何窘苦澀道：“我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更沒有資格要求你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堅持。”
杜可可感覺話題越跑越偏，心里有些著急。
眨了眨眼睛擠出幾縷淚光。
輕輕碰了碰何窘的手指，幽幽地問：“只要你努力上進，肯定會有一天成為大英雄來娶我的吧？你愿意為了我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不普通嗎？”
何窘看著杜可可眼角的淚光。
聽著她泫然欲泣的聲音。
十分動容，心疼不已。
仔細思考著話里的內容后，卻依然搖了搖頭道：“不愿意，我只想做個普通人。”
杜可可：“？？？”
這家伙xxx是鋼鐵直男嗎？？
哄女孩子都不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