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口子已經達成一致,在臨走之前,淺淺就把白22上面的事情托付給了楚狄。
淺淺引領楚狄來到一座大山的山腹之中,在一個頗為空曠的洞穴里,夫妻兩人進行了一番密談。
淺淺告訴楚狄,說如今這顆白22已經是她個人的領土。當初她是一個人來到這顆星球并實施占領,所以這顆星球既不屬于三大勢力,也不屬于魔云界。
楚狄當然知道這位新婚妻子來自魔云界,是魔云界的硅基生命,因為他在綠星的時候、穿過九萬光年所看到的,已經是魔云界空間里的景象了。
就連楚狄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對這位來自魔云界的新婚妻子沒有半點抵觸,毫無條件地接受了她,根本沒有考慮魔云生命和天河生命之間永無休止的敵對關系。
“你叫什么名字?”
楚狄終于還是問了出來,不為別的,只為稱呼起來方便。
總不能一口一個老婆地叫她吧?如果自己身邊只有她一個倒也無所謂,可若是將來和許艷飛、羅斯她們在一起了,再這樣呼喚就不行了,誰知道你叫的是哪個老婆?
淺淺微笑道:“按照魔云界的習俗,妾身既然已經嫁給了夫君,妾身本來的名字就不能再用了,夫君可以給妾身取個新名字,否則,妾身就應該叫做楚狄妾。”
楚狄聽罷不禁啼笑皆非,覺得這魔云界的習俗倒像是地球華夏古代一般,不論女人出嫁以前姓什么叫什么,婚后便以夫姓為姓,且不再擁有名字,只叫做某某氏。
當即搖頭道:“既然你嫁給了我,這習俗就得以我為準,我想知道你從前叫什么,如果我覺得好聽,就不給你改名了。”
淺淺似是非常講究夫唱婦隨,聽楚狄這樣說,就說道:“妾身從前的名字喚做淺淺。”
“淺淺”
楚狄覺得這名字很不錯,這名字里沒有刻意顯示的高貴與精致,于是點頭道:“那就還是叫你淺淺吧。”
拍板定下了這件事情,楚狄又問:“剛才你是要讓我替你守護這顆白二十二,保持它不受外界管轄的狀態,是這個意思么?”
“正是,夫君英明!這顆白二十二向來無人問津,倒是不必擔心誰來干涉主權,妾身顧慮的是那六個跟隨夫君一起來女子,夫君若是想收了她們做小便收了她們,否則就需按照妾身從前的規矩,將她們收為奴隸,絕不能放走一人。”
楚狄這才明白為何在若干個弱水年以來,這白22星球總是有人進沒人出,原來不止是瞭望星的軍方當權者打算讓這些囚犯自生自滅,就是統治了這顆星球的淺淺也不許他們返回故里。
楚狄能夠理解淺淺的做法,若是有人返回瞭望星或者乾武大陸,那么她在這里割據一方的事情就不再成為秘密了,那樣或許瞭望星便會派出軍隊來收復失地。
想到此處他驀然想起黛美詩所說的那個叫做春木的人,便問道:“淺淺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做春木的人?”
淺淺立即笑道:“當然認識,這人是我那弟子樂鴻的丈夫,只因他曾經垂涎覬覦妾身的姿色,妾身本想殺了他,卻礙于樂鴻苦苦相求,就把他放逐了。”
“原來是這樣。”楚狄道:“我聽說他曾經也當過白二十二的球長,是這樣么?”
淺淺道:“是這樣的,一開始我本來不愿意親自管理這顆星球,就委任了幾任球長作為執行者,只在春木這一任上出了問題,后來我就親自當這個球長了。你放心,這人是不敢泄密的,否則他妻子樂鴻就不用活了。”
楚狄沒有時間在這件事上深究,畢竟這事看上去跟自己也沒什么關系,自己也只是出于為淺淺繼續保守秘密才問了一句,不過隨即就想到,如果春木會把白22的秘密泄露出去,那么此刻早就傳的人盡皆知了,聯軍高層如何還會把白22當做秘密星獄,又把自己送到這里來?
對于淺淺把紅玉等六女收做小老婆這個提議,楚狄沒有半點興趣,甚至懶得就這個話題置與可否,只說道:“你盡管放心,我保證在你回來的時候這顆星球上的人一個都不少就是了。”
淺淺點頭道:“既然夫君如此說,妾身自然是放心的,妾身走后,夫君在這里盡可為所欲為,把日常的管理都交給樂鴻就好,我臨行前也會吩咐樂鴻無條件聽從你的安排。”
坐在白22最高的山峰之巔,楚狄目送淺淺的背影在葫蘆頭星域的空間里疾速飛行,卻對旁邊吵成一團的樂鴻和紅玉六女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淺淺臨走的時候的確吩咐了樂鴻,而樂鴻既然得了女球長的命令,便即開始行使她本來就已擁有的權力,繼續管束白二十二星球上的所有人。
只因楚狄對如何處置紅玉六女沒有給出定論,所以樂鴻也不敢擅自做主將六女當做奴隸。雖然不能直接把她們當做奴隸,卻也不能放任她們恣意妄為,于是就要求六女和她一起隨侍在楚狄的身邊。
楚狄去哪,紅玉六女自然是跟著去哪的,一開始六女并沒有感覺到樂鴻的官威,但是很快她們就發現,樂鴻竟然擺出一副領導的姿態對她們頤指氣使,頓時就不干了。
你樂鴻算老幾啊?我們可是楚狄一個班的戰友,當著楚狄的面,你憑什么跟我們吆五喝六的?
樂鴻見狀便即冷笑:“我算老幾?我是女球長的弟子,管不得你們這些手下敗將么?”
紅玉立即反駁道:“女球長的弟子有什么了不起?女球長都嫁給楚狄了,她的弟子就是楚狄的晚輩,而我們六人卻是楚狄的戰友”
七個女人嘰嘰喳喳吵成一團,一個個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卻是誰都不敢動手。
紅玉六女不敢動手,是因為知道動手也打不過對方。此刻山頂上除了七女和楚狄之外再無旁人,找不到禍水東引的目標,就打不過樂鴻。
樂鴻也不敢動手,是唯恐楚狄與這六女之間有什么曖昧瓜葛,萬一傷了她們必定會激怒楚狄,到時候只怕師父也護不了自己的周全。
一時間,眾女吵的不可開交,其中卻有一人忽然想起一事,隨即退出了爭吵圈子,大聲說道:“都先別吵了,你們忘記楚狄要去離滅星了嗎?這時候再不提醒他趕往離滅星,今天可就去不成啦。”
說話的正是黛美詩,紅玉等五女一聽頓時住嘴,而樂鴻之前也聽說了楚狄中毒這件事情,想起耽誤楚狄去離滅星的后果,頓時閉上了嘴巴。
直到此時,恰好楚狄視野里的淺淺拐了個彎,背影被一顆碩大的星球擋住,楚狄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七女說道:“你說你們吵個什么勁啊?一個個文文靜靜的都不是擅長污言穢語的潑婦,吵架能吵出輸贏來嗎?”
七女盡皆羞慚,紅玉卻不顧羞慚,當先道:“楚狄,這事是我們錯了,回頭我們自會認錯道歉,可是你再不去離滅星就來不及了。”
楚狄瞥了紅玉一眼,只見她一臉焦急顯是發自內心,心中自也感動,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完成任務才關心我,但是我的確感受到了你們的關心,所以我謝謝你們。我這就去一趟離滅星,不過在我離開之前,你們必須答應我,不要再吵了。”
紅玉看向樂鴻哼了一聲,轉頭說道:“楚狄你說,我是不是你的班長?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指揮?”
楚狄笑道:“你自然是我的班長,我也的確應該聽你的指揮。”
紅玉大喜,道:“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你妻子的徒弟是不是比我們身份低?”
樂鴻大急,心說如果楚狄在這件事上沒個態度,這白22可就要亂套了。正待搶白紅玉,不料楚狄卻已經說道:“紅玉班長啊,這事你得這么看,雖然我是一個愿意服從上級命令的人,但我更是一個怕老婆的男人,我覺得吧,我老婆比你地位高。”
紅玉聞言頓時傻眼,樂鴻卻是笑得花枝亂顫,笑罷得意道:“怎么樣?看你們六個小妮子還敢不敢跟我炸翅兒!”
紅玉六女委屈的不行,卻聽楚狄語重心長道:“這白二十二呢,本來就是人家樂鴻的地盤,咱們卻是客人。說好聽的,是客隨主便,說不好聽的,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大家都給個面子吧,這樣我在我老婆那里也好說話,對不對?”
紅玉還待爭取一番,卻見楚狄長身站起,說道:“就這樣吧,你們都聽樂鴻的安排,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罷也不等眾女回答,身形陡然向上拔起,就如同一支離弦之箭,一頭扎進了天頂的弱水河,弱水河面激起了幾圈漣漪,不見了楚狄的蹤影。
山頂七女盡皆目瞪口呆,就算這山頂高聳萬丈,比平地距離弱水河更近,這速度也不是常人所能達到的。
要知道這山頂距離弱水河面至少也有十七八萬公里,而楚狄卻能在瞬息之間抵至河面,這可比當初他推動二十個女子飛往離滅星快太多了。
不是瞬移,勝似瞬移!
看著弱水河面那即將消失的漣漪,紅玉忍不住喃喃道:“楚狄的武功,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