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沉吟,云景看向眾人問:“諸位,我軍駐扎在這里,目的是消滅那伙敵軍,可最大的問題,也是大家所糾結的,是找不到他們在哪里,從而無法實施殲滅對吧?”
“不錯”,周大虎點頭道,隨即補充說:“不止是找不到他們在哪里那么簡單,那幫家伙太過狡猾,行動迅速,很多時候我們明明已經查探到他們的蹤跡,可等大部隊趕去對方已經跑了,甚至偶有那么幾次,明明已經兩軍相遇,他們也不正面作戰,而是選擇跑路離去,讓人頭疼無比,太沒骨氣了,簡直丟大江王朝的臉,我都看不起他們”
“不錯,對方簡直讓人不恥”,何副官也點頭道。
忽略了他們鄙視的話語,云景卻是愕然道:“其他先不說,我有點搞不懂,他們跑我大離境內,不和我軍交戰,而落草坡周圍荒涼無有人煙,劫掠都找不到地兒,那他們圖啥啊?”
這個問題一出,在場的半數人都愣住了,是啊,他們圖啥?莫不是跑這邊來就為了逛逛惡心人?
周大虎回答道:“關于他們的目的,在這幾個月,我也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有過幾個猜測,其一,他們入境是為了測繪地形,第二,是刺探軍情,第三,是為了尋找什么東西,我們大概分析出了這三個方面,都有可能,但沒有切實證據,話說回來,他們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殲滅他們完成任務”
云景聽后微微點點頭,敵方入境,除了這三個目的似乎其他方面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這周圍荒涼,他們作亂劫掠都找不到地兒。
至于對方孤軍深入需要補給這種問題其實也不用糾結,他們都有辦法入境了,縱使無法以戰養戰,想來應該也有秘密的補給渠道。
拋開這些不談,云景道:“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們的任務是找到他們,然后消滅他們,而且找到是一回事兒,找到后還得防止他們逃走!”
“是這樣的,所以云公子有什么良策嗎?”周大虎點點頭道。
頓了一下,云景說:“我們一條一條慢慢捋,先要找到他們,然后才是消滅的問題”
“我先說說如何找到他們我的想法,剛才周將軍說,這幫人行動迅速,但不管他們行動再如何迅速,總有一個大本營休整的,畢竟他們不可能在邊境線上反復橫跳疲于奔命,那會暴露他們入境路線,所以找到這個大本營是關鍵”
“如何找到他們這個大本營,我個人有以下幾個想法,以目前的條件來看,今天我們抓捕帶回來了十多個俘虜,可以從他們這里入手,一,是撬開他們的嘴直接獲取他們大本營所在,第二,故意制造條件讓他們有機會逃走,從而跟蹤他們尋找他們大本營,第三就是根據他們出沒地點慢慢查探了”
“如何撬開俘虜的嘴,回來的路上何副官和我說過,這幫敵國的人嘴巴硬得很,寧死不肯交代,目前我還不知道各位的審訊手段,但我個人有些審訊辦法,倒是可以試試,大概有機會撬開他們的嘴”
“其次是給他們創造逃跑條件跟蹤這個辦法,敵人應該不會那么笨輕易上當,我們姑且當做他們上當了,他們離去后也必定小心再小心不會輕易回到大本營給我們跟蹤的可乘之機,所以選擇跟蹤之人的手段就需要高明了,還得有耐心,這個辦法老實說有點麻煩,若不是實在沒辦法并不可取”
“最后就是第三個比較麻煩的辦法了,這個辦法并不是漫無目的的去尋找他們,而是通過數據分析,這幾個月來,我軍發現他們蹤跡絕對不是一兩次吧?可以將他們每一次出現的地點羅列出來,如此一來,他們出現頻率高的地方,肯定距離他們大本營不是太遠,我們就可以縮小范圍去相應地點查探證實了”
“以上是我個人覺得可以找到他們大本營的辦法”
實際上最好的辦法是云景自己跑出去飛一圈,那樣一來不管敵人藏什么地方都無所遁形了,不過云景是來學習行軍作戰經驗的,一來就開掛有點不講道理,也學不到東西,所以還是覺得先用正常手段的好,這本就是學習積累的過程,當然,如果實在沒辦法,他也不介意自己跑一趟把敵人揪出來…
頓了一下,云景繼續道:“找到對方后,更大的問題是,如何保證殲滅的問題,畢竟他們不正面作戰,會跑,這個就需要看大家的了,畢竟部署作戰這種問題,你們比我在行”
聽了云景這么大一堆話,在場的眾人面面相窺。
然后何副官干咳一聲說:“云公子,你所說的這些辦法我們都實施過,俘虜的嘴撬不開的,遇到敵人后不打草驚蛇進行跟蹤,他們狡猾,我們跟蹤手段最好的人都跟不下去,更別說找到他們大本營了,最后根據他們出沒地點尋找他們大本營也進行過,根本找不到,這幫人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停留三天以上,最后,關鍵的一點,即使找到他們大本營了,他們會跑,這才是最頭疼的”
說完,何副官看著云景苦笑一聲。
他說得委婉,實際上是在表達一個意思,云兄弟你說的這些我們都嘗試過了,你說了等于沒說。
這個時候在場的已經有人興致缺缺了,暗道這云景武力高強但智謀方面也不怎么樣嘛,匹夫之勇罷了…
眾人的反應云景看在眼里,并未在意,而是笑道:“諸位,正如我剛才所說,撬開俘虜的嘴無疑是最好的辦法,我這里有幾個審訊手段,既然你們的審訊辦法撬不開他們的嘴,不如試試我的?”
“云公子有獨特的審訊技巧嗎?不妨說說看”,周大虎笑道,鑒于云景之前出征的表現,他還是稍微給了個面子,實際上內心并不抱任何希望。
然后云景道:“我先隨便說三個審訊技巧吧,不行再換其他的,第一是放血審訊法,過程是把俘虜關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束縛他們全身,且還要蒙上眼睛,然后用鈍器劃一下他們手腕,告訴他們流血了,同時在邊上放一個滴漏滴水,營造出他們一點點流血的場景,在這種無聲的壓力下,恐懼感會一點點蠶食他們的意志,一旦他們心態崩潰,自然有什么就交代什么了,第二是禁閉審訊法,挖一個地窖,保持里面安靜,不需要大,不能給他們活動空間和坐下躺下的機會,把俘虜關進去,什么都不用管,時間久了,那種絕對安靜的環境會讓人發瘋的,受不了那種折磨,他們也就交代了,第三嘛,就是言語折磨了,依舊是一個安靜的環境,燒一盆火,用銅鏡反射火光對著對方使其睜不開眼,然后不停的問對方問題,不能停,換著人輪著來,不給其休息喝水吃飯的機會,時間久了,對方必定精神恍惚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心態崩潰的…”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云景總結道:“這三個審訊辦法,都不是從身體折磨入手,而是從他們的思維意志入手,看似沒什么痛苦,其實很殘忍的,諸位不妨試一試”
聽完后,在場的人面面相窺,有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難受。
還是何副官打圓場道:“云公子,你說的這些辦法能行嗎?我的意思是說,以往的俘虜,我們抽筋扒皮都做過了,對方依舊不為所動,你這三個辦法,一點痛苦都沒有,真能讓俘虜老實交代嗎?”
“我也沒有十足把握,不過在你們那些手段都沒用的前提下,不妨試試我所說的看看效果唄?”云景笑道。
他是真沒十足把握,然而審訊辦法意見給出,實施不實施就看他們的了。
周大虎用眼神和其他人交流了一下,最后拍板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們不妨試試云公子所說的三個辦法,嗯,俘虜有十多個,這樣吧,取六個用云公子的辦法進行審訊,三種方式,兩兩分別安排上,其他俘虜用正常手段審訊”
“行吧,我這就去安排一下”,何副官起身道。
在他轉身之際,云景囑咐道:“何大哥,我所說那三種辦法,注意事項你一定要切記啊,若是出了差錯很可能功虧一簣的”
‘“放心云公子,我都記得”,何副官笑了笑轉身離去。
接下來周大虎道:“好了,審訊的事情交給何副官,現在我們再來討論一下如何對付那幫狡猾家伙,大家暢所欲言有什么說什么,對了,飯菜已經好了吧?讓人呈上來,我們邊吃邊聊,今日戰果卓絕,大家敞開了吃,可惜行軍在外禁止飲酒,否則定要一醉方休”
后面大家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了,然而關于如何解決敵軍還是沒有能討論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畢竟幾個月都過去了,該用的計謀都已經用過,哪兒是那么簡單就能想到更好辦法的。
云景也在暗中留意何副官的審訊情況,對方的確是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了,不過目前才開始,具體如何,還需慢慢等結果。
他所說的三種審訊手段,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看到成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