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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感覺差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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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離王朝的四大學宮各有各的特色,教學理念不同,教授學子的側重點也不一樣。

  就拿青牛學宮來說,這個地方的教學理念相對務實,注重學子的品德修養,這個學宮出來的人大多都是謙謙君子,在官場也大多都是清官。

  然而可笑的是,這樣一個注重務實和品德的學宮,居然被一個敵國奸細擔任了多年的山長,但這并不足以否定青牛學宮的教學理念。

  至于爭鳴學宮,他們的教學理念相對來說有些極端,講究一個爭字,只注重學子們的學問和本事,對于人品方面的教育大多是抱著‘寬容’的態度,通常情況下任其自行發展,只要你學問夠高本事夠大,人品方面稍有瑕疵上面的人并不太在意。

  如此一來,爭鳴學宮的學子,人品道德方面就參差不齊了,這個學宮出來的人當官之后口碑都很差,多貪官,而且做事極端,可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種。

  為什么這種極端的教學方式不直接將其取締或是改善呢?

  這就不得不說王朝的制衡制度了,若都是好官清官,那這官場大概就是一潭死水吧,總要有人來當惡人,來活躍氣氛不是。

  雖然都知道這個學宮出來的人人品不怎么樣,但你不得不承認的是,人家辦起事情來真心有一套,有些時候,惡人辦起事情來,比好人可要效率得多了,估計你還在扯皮,人家就已經把事情辦完。

  然后的話,如果上面要殺雞儆猴,逮一個爭鳴學宮出來的人,通常一查一個準,能起到震懾作用。

  反正爭鳴學宮的這種教學理念,還是有很大存在意義的,臟活兒累活兒麻煩活兒丟給他們,給你辦得明明白白。

  了解到左先生有在爭鳴學宮求學的經歷,云景頓時釋然,他教出那么多道德敗壞的人一點都不奇怪,這也是為什么云景沒在他的筆記中看到關于他徒弟人品方面的點評了,人家壓根不在意這個。

  錯的不是左先生,而是他的教學理念。

  這種教學理念好壞參半吧,說它壞是真的壞,往往容易出敗類,出一個就會有很多人受難,可從大局觀來說,這種理念也是有好處的,畢竟教出來的人辦事真心有一套,省心,能起到平衡作用,且天子不好意思針對的清官,只要給爭鳴學宮出來的人一個眼神,估計對方就能心領神會的跳出來幫天子開噴。

  但理念是理念,并不代表這個學宮出來的人做錯了事情就因為理念而寬容了,法律不是擺設,查到了作惡依舊照章辦事。

  “所以這左先生本身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的學生和教學理念,但不管怎么樣,他教出這么多敗類,一旦真相曝光,這名聲是毀了,師徒關系啊,堪比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徒弟的罪過他本身就要擔一半的責任,不能因為教學理念就否定了這點,連帶責任下,這左先生也是前途無亮了,最輕也是剝奪功名…”

  這左望月一生雖然未曾入仕,但也是有功名的,當年甲榜進士出身,差點就榮獲前三甲了,他的學問沒得說,之所以和前三甲失之交臂,估計是因為爭鳴學宮出身的緣故。

  在大離王朝的科舉當中,很少有爭鳴學宮的人榮獲前三甲,這很正常,科舉雖然主要看學問,但品德也是考核標準之一,你爭鳴學宮名聲不好,想要三甲的風光?想屁吃呢,除非你的學問和能力已經到了能忽視人品的地步。

  不管怎么樣,爭鳴學宮能成為四大學宮之一,依舊是無數讀書人向往的圣地。

  從左望山先生這里,云景得到了他所有弟子的身份地址,過后他肯定是要去這些人的老窩摸一摸底的,但凡有犯罪記錄,都逃不過云景的調查,一旦查到,斷不能放過一個!

  “最主要的是汪浮,哦對了,那家伙也有游學游記的,我可根據他的過往行程,去沿途翻閱一下官府當時他經過那段時間的記錄,想來能翻出不少案底吧,也就多跑些路而已,既然遇到了,若不將其徹底解決,心難安意難平”

  破風縣就有不少曾經和汪浮狼狽為奸的人,有的已經調走有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了,但還是有那么幾個的,云景順便查了這幾個家伙一下,了解到不少犯罪證據。

  不過這些人相對于汪浮這種大奸大惡之徒,只能算微不足道的小蝦米了,可他們依舊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還是那句話,法律制裁不了,云景自己來替天行道。

  調查了半天時間,夕陽西下的時候,云景去看望了一下周木,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且在靈氣滋養下,曾經的暗傷隱疾都已經消除,將來估計能多活不少年頭。

  和他稍作寒暄,吃了些東西,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幫他安排回程事宜,云景告辭離去,接下來有得忙了。

  為了方便行事,云景將自己的行禮放在了隱秘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脫了,然后趁著夜色沖天而起。

  他開足馬力劃破天際夜空,速度突破音障,所過之處形成一股氣浪,轟鳴不斷,好在他處于極高的夜空,倒也不擔心大半夜擾民。

  整個大離王朝的地圖都在云景腦海,他要先沿著汪浮曾經游學路線逛一遍調查他的罪惡。

  云景的速度太快了,幾倍于音速,一晚上時間就能逛一遍。

  汪浮曾經有過三次游學經歷,天南海北的,如果不是會飛,還能飛那么快,云景也只能望洋興嘆,無法了解汪浮所有的罪證。

  其實也并不需要完全了解汪浮的罪證,單單是他那個賬本上的內容就夠他死十次了,之所以要跑一趟,云景也要順道調查一下他的師兄弟們。

  值得一提的是,汪浮師兄弟多,他當初游學的地方幾乎都會經過一些師兄弟的住處,方便聯絡感情嘛,每到一個地方都有‘親人’招待,他又何必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一晚上時間,云景飛了數萬里路,根據汪浮游學路線,云景每到達一個城鎮,都會率先翻閱這個地方的案卷。

  有意思的是,但凡是曾經汪浮到過的地方,尤其是停留超過三天以上之處,那個地方總會有一名甚至多名美貌女子失蹤亦或者離去,矛頭隱隱指向汪浮。

  讀書人游學是要去官府打卡的,他每到一個地方,尤其是停留三天都會出現這種事情,天底下哪兒有這么巧合的事兒?

  然而這家伙做事兒干凈,往往這些案件都會不了了之,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汪浮干的,可對云景來說,知道這些就夠了,到時候他會將這些案卷寫下來一并清算。

  途中多次拐向,云景也順便摸了摸他幾個師兄弟的底,其中還是有好人的,可大部分屁股都不干凈。

  對于這種人,云景自然是打草摟兔子,一并收集罪證記小本本。

  有念力這種無聲無息的觀察手段,云景調查起來太簡單了,家里藏得再深的隱秘,只要有實物落下,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

  這個世界但凡識字的,大多都有做筆記的習慣,太方便云景了。

  但凡有疑點,再去針對性的翻閱官府卷宗,兩相對照,這不就妥了嘛。

  云景只是了解犯罪事實,審問啊,調查人證物證之類的他并不需要,到時候自然有人來做這些事情。

  那么多人,涉及的案件眾多,可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

  反正云景在確認某些家伙犯罪事實后,都會將其丟入大牢,后續他會跟進關注,如果出現官官相護,他正好可以多揪出幾個人來,一擼到底!

  這個時代的大牢可不是好待的地方,武力高強的更不好待,首先會被鐵鏈鎖了琵琶骨,想仗著武力在大牢享受生活是不可能的。

  一晚上時間,云景也只了解了一部分,接下來還有得忙,但這種為名除害的事情他忙起來格外有勁。

  這不禁讓他再次想起了那個想法,以自己的本事,去蟻樓這種地方任職再合適不過了,再不濟當個捕快之類的調查取證也很適合。

  然而在這個時代,讀書人去當‘螞蟻’和捕快,該說不說,真心是一件有些自降身份的事情,所以云景也只是想想罷了。

  其實他將來并不想入仕,一入官場就身不由己了,他還是更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天亮時分,忙了一晚上的云景回到破風縣,和早起的周木吃了早餐,然后去幫他安排返程事宜。

  作為一個老實巴交的平頭百姓,人生地不熟的,周木想回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全方面是個大問題。

  好在云景出面問題不大,他畢竟是讀書人,找到縣城的一家鏢局,那里有一些東西要押運到百木鎮渡口,云景說明來意后,對方很給面子的答應幫忙捎周木一段,錢都沒要,反正是順道。

  這世道好人還是很多的。

  說不定周木到達百木鎮渡口后還能趕上邢廣寧他們返程的貨船。

  看著千恩萬謝的周木跟隨那些鏢局的人離去,云景心下嘆息,最終他還是沒能見到自己的女兒,不遠萬里而來啊。

  真的有些心酸,他以后都見不到女兒了。

  當年一別,歡天喜地的送女兒出門,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吧。

  分別不苦,苦的是分別后再無相見之日。

  這種苦,苦得比吃黃連還苦一百倍一千倍!

  “周叔放心,公道我會幫你討回來的,有些人就不該活在世上,對不起,我無法將這殘酷的事實告訴你,其實你應該也有權利知道的,可那對你來說太殘忍了,我知道不告訴你其實是不對的,可我真心說不出口,或許你自己已經意識到什么了吧…”

  看著周木消失在視線盡頭,滿不是滋味的云景收回視線,還得繼續深入調查。

  回頭他就‘看到’汪浮有師弟提前趕來破風縣給他師父祝壽了,汪浮在給他師弟接風,云景倒是要看看你倆好得都成同道中人了能干出什么事情來。

  就這樣,白天云景留意著左望山以及他徒弟們的一舉一動,晚上則趁著夜色到處飛,去調查犯罪事實。

  一連三天時間的忙活,云景將相關人員都調查了一遍,過濾掉清白之人,把但凡犯罪之人的罪證都收集起來記錄紙上。

  最終云景足足寫了一大摞犯罪資料,犯罪成員多達上百,案件上千起!

  罪證有了,但人證物證并不在云景收集的范疇,若是他把事情都辦完了,還要那么多官員做什么?

  “這些罪證該交給誰來整治這些惡心玩意呢?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周小娟的問題了,牽扯人員太多,很多身份人脈都不簡單,案件太過復雜且嚴重,一般的官員根本把握不住,別功勞沒撈到反倒是引火燒身,所以必須要有一個分量足夠的人來徹查這些案件才行…”

  看著眼前的一大摞犯罪資料云景不禁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恨不得將某些家伙千刀萬剮,但流程還是要走的,還是那句話,直接宰了太便宜他們,讓其身敗名裂再受到法律的制裁才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丟大牢里折磨一段時間再定罪,牢里可是有很多特殊癖好之人的,汪浮不是喜歡玩弄女子么,估計能品嘗到被玩弄的滋味吧。

  心念閃爍,云景并不認識什么大官,但問題不大,他有關系。

  “有些關系不用過期作廢,夏姨,我都幫了你兩次,借你的名義幫你家清理一批蛀蟲不過分吧?”

  想到這里,云景掏出了夏紫月給他的那塊玉佩,這不僅僅只是一塊玉佩,很多時候還代表著夏紫月這位大離長公主的身份。

  要知道當初夏紫月給他這塊玉佩的時候可是說過,憑這玉佩,能隨時去公主府找她。

  拿這玉佩公主府都能隨意出入,想來找幾個大官人家還是會給面子的吧?

  “那么該去找這個州的州府大人呢,還是更上頭?更上頭就是京城了,那還不如直接去找長公主呢,然而這種‘小事兒’找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好麻煩,要不我干脆直接去吧那些家伙宰了一了百了吧…”

  直接去砍人肯定是不行的,那樣一來云景也將成為犯罪人員,畢竟人數太多了,很多還是官員,哪怕不知道是他干的,依舊會被立案調查,他并不懷疑這個時代官府的調查能力,亂來只會給自己添麻煩。

  “雖然最終依舊是要讓那些家伙接受相應的懲罰,可不是親手去辦總覺得差了點意思”

  思來想去,云景決定還是走正常流程,夜幕降臨后,他帶著犯罪資料去找這個州的州府大人,涉案人員幾乎都在這個州內,他不管誰管?

  至于說他會不會包庇縱容之類的,想來以長公主的名義讓他調查,他不敢陽奉陰違吧,除非活膩了!

  還有三天就是左望山的八十大壽,時間充裕,到時他的弟子們都會去,還有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最風光的時候跌落云端,想來那時他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汪浮,邱明芳…你們逍遙法外的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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