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終究是無能為力,故人早已在紅塵之中輪回了不知多少世,想要追尋回來談何容易?
就算找到了他們的輪回之身,可想要他們恢復當年的記憶,又談何容易呢?
元神以下的修士,神魂都極為虛弱,一旦入了輪回之中洗凈了記憶,再想要找回就得成仙之后才行。
而且修為越低想要找回記憶就越難,韋墟源前世是紫府修士,神魂強度還算不弱,日后成仙還可以恢復記憶。
可似陳青虛那般煉氣期就坐化的修士,至今也不知道輪回多少世了,想要找回曾經的記憶幾乎不可能,除非有傳說中的前塵鏡相助。
可是前塵鏡乃是極品先天靈寶,更是幽冥地獄中的是幽冥六寶之一,傳說早在天地初開之時就已經消失,想要找到幾乎就是不可能。
故此想要找回昔日故人,自是萬般艱難。
“唉——”
心中微微一嘆,陳念之將念頭收了回來。
他抬起頭看向前方,卻發現測靈大會已經開始開始。
一位又一位的孩童走上測靈臺,開始檢測自身的靈根。
“出靈根了!”
不一會兒,測靈臺之上傳來了陣陣霞光,一個六歲少女看著光芒四溢的測靈臺,滿臉都是懵懂之色。
負責主持測靈的,乃是兩位金丹之境的陳氏真人,一人身穿紫袍,另一人則一襲青衣。
那紫袍金丹看了一眼少女,微微頷了頷首道:“單水靈根的天靈根,剛開始就出了一個元嬰種子,日后前途無量啊。”
“且來我身后吧。”
紫袍真人說著,便將少女拉到了身后。
天靈根頗為罕見,放在許多元嬰仙族之中,都會當做真君種子培養,但在陳氏仙族之中,卻也無法驚動族中的真正高層。
以如今陳氏仙族的底蘊,天靈根的修士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突破到金丹基本上是水到渠成,日后突破元嬰也有不小的可能。
至于能否再進一步,成就那威震一方的真君,那就得看其自己是否足夠爭氣了。
若是能自行筑基,降服肉身苦難突破紫府,乃至鑄就上乘金丹,陳氏仙族的真君道君們自然會全力扶持。
嗶嘀閣 若是不能,哪怕是你是天靈根修士,也得不到天道之氣和地道之氣,想要用結嬰丹都得排隊。
嚴格來說,陳氏仙族反而更看中多靈根修士,特別是多靈根的上乘金丹,那都是會全力扶持的,天道之氣和地道之氣都會優先供應。
但這些多靈根的修士,也只有凝結上乘金丹之后才會被族中高層關注。
真正能在檢測靈根的時候,就驚動家族高層的情況極少。
一般來說,只有身懷道體的絕代天驕,才能夠驚動族中高層。
擁有道體的絕代天驕極為罕見,每一位都是天道元嬰的種子,亦是元神道君的種子。
陳氏如今三百多位元神道君,其中就有接近一半都是身懷道體。
雖然這些道君之中,多數都只是下乘道體和中乘道體,上乘道體極其罕見,但成材率也遠遠超過了尋常修士。
言歸正傳,雖然除了一位天靈根,但測靈大會還在繼續進行。
有測靈臺相助,陳氏仙族檢測靈根自然是非常簡單的很。
孩童們只要逐一走上測靈臺,只要有靈根都能測出來,不存在錯漏的可能。
一眾孩童逐一走過,不知不覺之間就有數千人踏過了測靈臺,測出了數十位有靈根的孩童。
那金丹真人撫著胡須,微微點了點頭道:“今日不過測了一小半,就已經測出了三十七個修仙種子。”
“再加上前幾日的,看來今年大概能出五百位仙苗啊。”
另一位青衣真人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這涼城不過百萬人口,一年就能出五百位修仙種子。”
“這大荒祖域之中,這般城池有三千多座,這涼城還僅是小城而已,比起動輒千萬人口的巨城還差得遠。”
那紫袍真人含笑,略微沉吟著道:“我看過去年的統計,去年大荒之大荒祖域中,共計一百八十三萬修仙種子。”
“這大荒祖域當年只是一片十萬里大荒,只是我陳氏開辟最早的一處‘凡人域’罷了。”
“在億萬里萬墟洲之內,似這般的‘凡人域’還有數十處,再加上我陳氏占據的無數靈地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凡人繁衍生息。”
“如此算來,難以想象我陳氏仙族之中,每年就將有多少修士誕生。”
青衣真人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無比推崇的道:“怕是有億萬之數了吧?”
“我曾經有幸去過青轅山祖脈,在那片祖脈之中當真是修士如雨,哪怕你我這等金丹真人,在其中都不過只是滄海一粟。”
“我陳氏威震紫一萬七千載,一代代修士層出不窮,其中總有人脫穎而出,成就那俯瞰千古的真君道君,誰也不知道究竟積攢了多深的底蘊。”
“你我雖然得道真人,可活近千載歲月,可若是不能更進一步,在族中那些老祖眼里,亦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是啊。”紫袍老人點頭,苦笑著說道:“族中紫府金丹多如牛毛,你我在其中,亦只是尋常。”
兩位真人又是無奈,又是感到驕傲。
以他們的實力,若是去了外界之中,輕易便可占據一座靈山,坐那威震一國的金丹老祖。
可在陳氏仙族真正的高層眼中,他們卻只能算是平平無奇,或許只有突破元嬰才勉強算是中層,當真算不得什么。
生在如此輝煌的陳氏仙族,他們自然亦是驕傲得很,似他們這等存在,若是走出陳氏仙族,尋常真君都會禮遇以待。
這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而是因為陳氏這個尊貴的姓氏。
“修士如雨,天驕輩出。”
“這大荒祖域氣運鼎盛,陳氏合該興旺。”
遠處,陳念之觀望著這一切,心中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測靈根還在繼續,陳念之身旁的那中年男子也帶著一個孩童。
他眼看前方的人越來越少,不由滿臉緊張的說道:“這也不知道我家這小子,能否有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