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老人說到此處,卻又無比凝重道:“不過晉升仙寶何其艱難,昔日陳炁淵隕落之后,老夫和姜皇布局多年,才有幾分把握。”
“縱然如此,可想要徹底將其晉升,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老人娓娓道來,最后看著陳念之道:“所以老夫坐化之后,希望你能去一趟東皇山,助那東皇鐘一臂之力。”
“我會的。”
陳念之點了點頭,卻發現守墓老人的面色愈發蒼白,氣息逐漸衰弱了下去。
他的肉身開始飛出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化作本源光雨飛散,這是已經開始化道。
“修士一身修行的根基法力來源于紫界,晚年化作最原初的本源之力,重新回歸天地之間,也算是天地的一個循環。”
“若不能成仙,你我晚年大抵便是如此。”
臨終之前,守墓老人很坦然的面對這一幕,他看著陳念之,帶著幾分釋然的笑容道:“我走之后,紫界便是你的時代了。”
“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等期望,能夠徹底平定魔淵浩劫,還天下眾生一份太平。”
守墓老人走,這位昔日威震天下的蓋世人杰,終究還是坐化在了巽風神嶺之前。
陳念之靜靜地佇立在巽風神嶺之上,靜靜看著偌大的巽風神嶺,面上始終不見一絲表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見他的眼眸微微睜開,帶著幾分直沖天窮的殺意邁步而出。
天地轟鳴,萬物震顫。
在這股驚天動地的殺意面前,魔神天柱居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轟——”
陳念之很平靜,并沒有怒吼,也沒有咆孝。
只是一步邁出,便是天搖地動,整片山河都劇烈的搖晃起來。
但見剎那之間,陳念之亦是化作不知多少萬里的仙魔之體,拂袖之間抬掌鎮壓而下。
“嗡——”
魔神天柱感受到致命的威脅,劇烈顫抖中綻放出一道道法則神鏈向著他斬了過去。
可是陳念之絲毫不懼,但見他混元巨手遮天蔽日,任由諸般法則神鏈斬道手臂之上,竟然難以傷其分毫。
若是七根魔神天柱在全盛時期,或許還能傷到陳念之,可是如今七根魔神天柱少了關鍵一根,余下六根都已經受到了重創,威能已經跌下了仙魔之列。
“破!”
瞬間的僵持之后,陳念之將仙體催發到極致,混元不滅體爆發出萬劫不磨光芒,所過之處法則崩潰,竟是磨滅了一切。
一陣卡卡巨響,那七根魔神天柱材質并非仙品,終究承受不住法則的反噬之力,當場裂解成了一塊塊碎片。
陳念之就此收手,將碎開的魔神天柱收起,面上始終是冷漠如水。
此番他鑄就仙體,平定巽風神嶺之劫數,破滅了七根魔神天柱,可是他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
“嗡——”
陳念之一言不發,只是將第七根魔神天柱煉化,熔煉成最本源的玄鐵精華,化作了一個古碑鎮壓在巽風神嶺之上。
守墓老人‘無名氏’之墓。
臨終之前,守墓老人也沒有留下名字,陳念之只是在碑上刻下其尊號,又在一旁刻下了其一生功績。
最終陳念之拜了三拜,這才入了巽風神嶺之中。
不久之后,姜玲瓏等人來到了巽風神嶺,來到了這片古老的山脈之上。
見到了陳念之,姜玲瓏又驚又喜,問起了他此行的經過。
等到他說完之后,她才嘆息道:“前輩心懷大義,臨終之前能見你鑄成仙體,想必也是心中甚慰的。”
“你欠他的恩情難以償還,唯一能做的,便是徹底平定魔淵浩劫,完成前輩數萬年之夙愿。”
“我明白。”
陳念之點了點頭,將低落的情緒收斂了一點,而后開口說道:“這巽風神嶺的浩劫已經平定,接下來紫界的元氣便會逐漸恢復。”
“我準備去一趟東皇山,看一看東皇鐘孕育的如何了。”
“也好。”
姜玲瓏頷了頷首,略作遲疑之后卻說道:“此行還有一事也該告知你,浩瀚海的水脈之中,近些時日孕育出了一尊寶物。”
姜玲瓏說著,從袖中拿出了一枚寶盒。
陳念之打開一看,發現內中竟然是一打開散發著純陽靈光的寶珠。
“純陽靈珠。”
陳念之低語,眉心綻開一絲驚訝之色。
一旁的姜玲瓏見狀,便笑著說道:“有了此物在手,你突破元神后期有望了。”
純陽靈珠乃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六階上品靈物,此物蘊含無比醇厚的純陽之力,能夠大補元神修士的根基,輔助修士突破元神后期之境。
據說在數萬年前的全盛時期,紫界的元神道君都會以此物煉制寶丹,輔助修士突破元神后期的境界。
可是因為魔淵浩劫,紫界許多六階上品地脈徹底蹦毀,這純陽靈物也就徹底絕跡了。
類似‘純陽靈珠’這樣能輔助修士突破元神后期的寶物,在紫界已經很多年沒有出世了。
上一次出世,還是在極北冰原的天山仙府之中,找到的那一株‘玄元紫氣參’。
彼時長河道君,就是借著這尊至寶,一舉突破的元神后期。
想不到如今,這純陽靈珠隨著浩瀚海水脈晉升,居然再次孕育了出來。
想到這里,陳念之點了點頭道:“此物確實是至寶,可惜那以純陽靈珠為主藥的丹方早已失傳。”
“我只能手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逆推出昔日的丹方了。”
“嗯。”姜玲瓏點了點頭,而后又道:“道宮圣地之中,還有玄元紫氣丹的煉制之法,若能求來此丹方借鑒,你的把握會更大一些。”
“也好。”
陳念之頷了頷首,而后開口說道:“有勞夫人從族庫之中,尋到幾分價值相彷的丹方靈物,我帶去一趟道宮圣地便可。”
讓姜玲瓏去準備丹方靈物,陳念之也沒有在巽風神嶺多留,當即就一路往東皇山而去。
不久之后他便抵達了絕靈山脈之中,來到了巽風神嶺之上。
時隔多年,再次抵達這東皇山,陳念之看到的與當年已經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