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陳家巔峰時期,甚至拿下了余陽坊接近三成的稅收份額,每年分紅的靈石都超過一千五百枚。
每年一千五百枚靈石,十年就是一萬五千枚,如此大的份額讓當初的陳家財大氣粗,不僅耗費重金培育了多個一階上品的靈脈,而且還能買得起紫陽玉這等至寶。
可自從陳家衰弱之后,沒有實力派遣筑基修士駐扎余陽坊市,屬于陳家的這份份額也就被六大家族瓜分了。
“六大家族當年各自吃了我們一大筆份額。”三長老說著,也皺起眉頭說道:“如今想讓將吃進去的份額全數吐出來可并不容易。”
“他們若不給,那就斗劍吧。”
老族長大袖一揮,意氣風發的道:“按照老規矩,各大仙族的筑基修士的斗一場,以實力決定余陽坊的稅收分成。”
“剛好我們要宴請各大家族,也不用他們多跑一趟,直接在青轅山上斗一場便是。”
陳念之點了點頭,各大筑基仙族聯手執掌余陽坊市,對余陽坊的稅收份額早就有了成熟的分配方式。
按照當初定下的規矩,余陽坊市的分配份額,按照筑基人數的多寡來分配,家族筑基修士如果一樣多的話,就按照修為高低來分配。
除此之外,如果有家族對自家分配到份額不滿意,那么可以邀請其他家族斗劍。
斗劍雙方各派三名修士,按照三局兩勝的規則,獲勝者可以取代失敗者的份額。
老族長的實力已經足以問鼎余郡第一人,對陳念之也非常有信心,于是決定要為家族爭取更多的利益。
下定決心之后,他的目光看向了陳念之:“青婉和青浩剛剛突破筑基不久,還是要鞏固一下修為。”
“只能有勞你跑一趟,去給五大仙族送請柬了。”
陳念之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此事好辦,我明日就跑一趟六大家族。”
畢竟是邀請各大家族的筑基修士,而且還牽扯到青轅山斗劍,如果派遣個練氣修士過去未免顯得有些不知禮節。
讓他這年輕一輩的新一代筑基修士去送請柬,即是不卑不吭,又是對幾大家族的尊重。
眾人繼續的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將宴會定在三個月后。
“…”
次日一大早,陳念之就帶上請柬,離開了青轅山。
余郡縱橫足有數萬里大小,各大家族之間的距離都是有上萬里,若是由練氣修士傳信的話,一封書信指不定就得耗費大半個月的時間。
好在陳念之作為筑基修士,駕馭三丈劍芒縱橫長空,僅僅三日就飛了一萬五千多里,抵達了林氏仙族。
作為余郡六大仙族之首,林氏仙族的實力和底蘊都是排在余郡首位。
早在百年前,林氏仙族還是余郡較為尋常的筑基仙族,可如今林家竟然有了七位筑基修士,甚至其族長林墨成修為更是筑基九層,是整個余郡修為最高的修士。
這一切歸功于林家的運氣太好了,大約近百年前竟然出了一位風靈根的修士林墨河。
異靈根修士都是萬中無一的頂級天才,整個青陽宗也只有那么兩三人而已,于是早在林墨河年幼之時,林家就將他送去了青陽宗換取了三枚筑基丹。
林家靠著這三枚筑基丹,一口氣增加了兩個筑基修士,從此家族實力大增。
再加上十幾年前林墨河突破紫府,又自掏腰包補了林家三枚筑基丹償還因果,林家從此就發家起來。
只是送去宗門以后,林墨河吃著宗門的資源長大,已經不能算是家族的人。
畢竟那青陽宗辛辛苦苦耗費資源培養他,不是為了給別人培養一個紫府修士,了斷跟林家的因果之后,那林墨河就被規定不準再跟林家往來。
林家賣掉了林墨河,失去了一個有可能突破金丹的家族頂梁柱,但是卻從此壯大了起來,這筆生意也不知道是賺還是虧。
“這林家終究太過利己了一些。”
陳念之看著眼前的林家駐地,心中閃過這么一絲念頭。
為了幾枚筑基丹,賣掉了成為金丹仙族的可能,在他看來是一筆血虧的買賣。
就算林墨河突破不了金丹,但是以異靈根的資質,突破紫府的把握至少有五六成,一個紫府仙族所能占據的利益,哪里是區區幾枚筑基丹就能衡量的。
賣掉幾枚筑基丹,對家族最大的好處,就是當初那幾個掌權者得以突破筑基。
這看似短期內壯大了家族,實則只是對當初那幾個人有利而已,可對家族的潛能卻是大大的損耗。
“紫府仙族。”
“這邊州三郡,也就只有我們余郡沒有紫府仙族啊。”
飛劍不斷飛行,轉眼就到了林家山門之前,陳念之將念頭壓下,落下了劍光。
他站在山門前,長聲道:“在下青轅山陳念之,特來求見林族長。”
片刻之后,陳念之就看到一道劍光從遠處飛來。
相隔數里,人未至,便有長笑聲傳來:“早就聽說陳家出了一位少年天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來人是一個筑基中期的青年男子,他落下劍光笑道:“在下林白希,見過道友。”
陳念之拱了拱手:“有禮了。”
“果真是少年英才。”陳白希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陳念之,露出了幾分慎重之色:“我家族長有請,請跟我來。”
兩人飛上林家主峰,這林氏族長林墨成早已在會客廳等候。
此人一襲長袍,面帶微笑的看了一眼陳念之,然后道:“早就聽說小友突破筑基,老夫還想恭賀一番,想不到小友如今竟然來了我林家。”
“如此稀客,真是令我林家真是蓬蓽生輝啊。”
等他話音一落,陳念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光芒。
小友這個稱呼,一般而言可是對低境界晚輩的稱呼,他如今已經筑基,兩人又不是族親關系,按理說這林墨成合該稱呼他道友才對。
想不到此刻他竟然稱呼他小友,這倒底是占他便宜,給他個下馬威,還是不曾將他放在眼里。
陳念之也不是易于之輩,不動聲色的回擊道:“道友言重了,在下也是有要事才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