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太古山脈,一處輝煌的道場內,幾位不朽之王的神念復蘇,在此隔空交談。
“霍巖自界海回歸了,他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一位不朽之王開口,他身上環繞諸多朦朧光輝,看不真切,但一些不朽之王對他很是敬畏,因為其實力堪比絕頂仙王,一族封為帝族。
其名為俞陀,乃是異域一位強大的不朽之王。
“霍巖?他不是消失幾個紀元了嗎,居然還能自界海中回歸?”
有不朽之王意外的道,因為霍巖是異域很古老的一位前輩,盡管可能實力并非是最強大的一列,但很能活。
據說其在仙古之前就已經崛起,是距離帝落時代最近的不朽之王之一,知道許多古史。
當年仙古一戰前,他就進入了界海,很多不朽之王都認為其不會再回來了,踏上了求道之路,希望在界海深處找到答桉,不曾想他居然找到了回家的路。
“是的,霍巖自界海回歸,言說見到了一位帝落時代存在的人。”
俞陀說道,他很沉穩,盡管是仙古時期才成名的不朽之王,在異域算是“后起之秀”,但他天資卓越,十分強大,受異域的人們敬重。
“哦?霍巖倒是命大,在界海中見到這個時代的老怪物,居然還能活下來,莫非是我們一界的前輩嗎?”
一位不朽之王開口問道。
界海中很多人都是六親不認的,帝落時代的老怪物實力之強,難以想象,也就是他們異域比較團結,碰見老鄉可能還留手,換做仙域的仙王,若是帝落時代的人物,那在界海中相遇,那可能就是誰也不認了。
“并非如此,那人是沉寂已久的名單上的一員,并且排在首位,當年昆諦前輩曾言此人必殺,但吾等未能功成,如今歲月悠悠,他已然自界海歸來,重新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俞陀解釋道,“昆諦前輩的法旨,現在可以完成了,這算是好消息。”
“那壞消息呢?”
一位不朽之王開口,似乎帶著些殺意,那是針對敵人的,不是針對在場的人,他早年曾得過昆諦古祖的指點,也知道那份名單,認為那是昆諦未能完成的心愿之一,他想完成。
煉仙壺的主人,昆諦早已不知消失多少紀元,同樣進入了界海,異域也曾有人認為昆諦已經坐化,但昆諦的弟子,鶴無雙言說他師尊還活著,只是在尋求破境之法。
“壞消息是,那人突破了,成為了巨頭級人物,多半難以圍殺,合我等之力或許有機會,但會死傷慘重。”
俞陀說道,他一點也不自負,在異域算是較為低調的人物,和他的好道友安瀾是兩個性格。
盡管作為不朽之王,都有一顆無敵心,但跟一個帝落時代的老怪物比起來,且對方已經是巨頭級人物了,他境界顯然還有差距,沒什么好比較的。
圍殺偷襲之事,他們也不是沒做過,仙古一戰,就是這么贏得,成王敗寇罷了。
兩界交戰,難道我還要跟你講武德?
“巨頭級人物嗎…也正常,能被排在名單第一位的必殺之人,自然是天賦逆天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有此成就能夠預料。”
一位不朽之王感慨,“那當年在帝落時代,他還弱小時,我們為何沒能功成?我觀古籍,據說當時已經攻破了帝關。”
“你所知還是少了些。”
俞陀開口,“當年一戰,據記載的確攻破了帝關,但大清算來臨,我異域也不得幸免,陷入亂戰,連昆諦前輩和無殤前輩都負傷了,且還有一些事,連昆諦前輩都不愿意提起,都淹沒在歷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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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道:“當時幾位前輩認為其已經隕落,畢竟那場諸天的清算,很少有人能活下來,他一個人殺向了界海,從此再無音訊,怎么看都像是死了。”
“那后來呢?”
一位“年輕”的不朽之王問道,他是這一紀元才修成不朽之王的,對古史研究不多。
“后來?后來我們這一界也試過,試著去殺那人,并且在某個時代,十分巧合的推演到了萬古中泄露出的一絲天機,在一個絕好的時間點去擊殺那人,出手的人你們都知道,是赤王。”
俞陀澹澹道。
在場的不朽之王陷入了沉默,赤王,同樣是一個古老和強大的代名詞,也為巨頭級人物,可赤王已經沉寂很多年了,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有傳言說他已經坐化了。
“赤王前輩他…失敗了嗎?”
有不朽之王問道,感覺很是離譜,以赤王掌握的時光之術,若是橫跨時間長河去殺一個弱小的人,應該不是做不到,異域古史有記載,赤王這樣殺過好幾個天驕。
“不知道。”
俞陀搖頭,“我雖精研古史,但也不是事事知曉,只是聽說,有一次赤王前輩閉關了,就再也未出關。”
異域的不朽之王們感覺事情有些嚴肅了,這么說,他們歷史上不止一次針對那個人,但最終那人一點事沒有,活到了現在,還成為了一尊巨頭級人物。
“諸位,不用多想,我們是不死不休的關系,曾狙殺過他不提,他當年的師尊,乃是原始帝城內的仙王,也在那一戰中被我們這一界擊殺了,他如今回來了,定會掀起驚天波瀾,如那株柳樹一般。”
俞陀說道,“要開戰了。”
提起那株柳樹,在場不少人都露出凝重的神色,當年仙古一戰后,九天十地敗北。
他們都已經認為大局已定了,結果一株柳樹殺到了異域,殺了個七進七出,不知造成多少殺傷,連不朽之王都有隕落者。
最終還是異域的一位巨頭級人物出手,才將那株柳樹重創逼退,而就算這樣,也還是讓其撤走了,現在應該還活著。
這便是巨頭級人物的威能,可以說是巨頭不出,來多少不朽之王圍殺,都不太好使,死傷會極多。
“帝落時代的人物嗎,倒也值得吾去掂量一番。”
此時,道場內有一道新的法身顯化,那人器宇軒昂,神威凌然,手持一柄長槍。
有些不朽之王行道禮,顯然來者身份很不一般。
“安瀾,你果然成功了,如此,此戰可定。”
俞陀見到來者,臉上少有的露出笑容,自己這位道友乃是真正的無敵者,可謂是一路走來,幾乎沒有敗績。
且得了絕世機緣,如今成為了異域最年輕的巨頭級人物,真的有無敵之勢了。
安瀾頷首,“可以準備發兵了。”
這時,道場內走入一道身影,正是自界海回歸的霍巖不朽之王,他是真身到來,并非是法身降臨。
“諸位,俞陀道友所言還有些不全,我方才又回想起一些細節,認為需要跟諸位分享。”
霍巖開口道。
“道兄請說。”
有不朽之王客氣的道,畢竟霍巖的年紀很大,盡管還算不上絕頂不朽之王,但輩分在那。
“我那日觀其渡劫,感覺其身上歲月的痕跡很少,不像是一個帝落時代的老怪物,反倒像是一個七八十萬歲的年輕人,十分奇怪。”
霍巖解釋道。
“哦?他是自封了嗎?”
有不朽之王分析道。
霍巖搖了搖頭,“盡管吾不清楚帝落時代的事,但根據一些原始古界那邊的傳說來看,其當年就已經有仙王級實力了,是不可能封住的,而且吾等這個境界,本身長存不朽,又何需自封?”
眾人點頭,認為霍巖說的有道理,自封這種事,對他們沒有意義。
簡單來說,他們每個人都有真身前往未來的能力,只要活到那個時間就好了,壽命是無限的。
但盡管壽命無窮,時間也會在身上留下痕跡,強者能夠感知出來其大概年歲。
霍巖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認為陸晨絕不超過百萬歲。
“吾思索一番,認為只有一種情況能解釋他的奇特,那便是,他或許輪回了。”
霍巖凝重的道。
“輪回?”
不朽之王們細細思索著這個詞語,這本就是他們常年思索的一個“學術命題”,這世間是否有輪回?
那么他們現在見到的那個人,還是古籍上記載的“陸晨”嗎,亦或者只是一朵相似的花?
“不論如何,他對我們都表現出了敵意,在界海中誅殺了幾位我們幾位強者,需要在其進一步成長前滅殺。”
有不朽之王開口,認為一個不過百萬歲的仙王巨頭太可怕了,必須要盡快處理。
若是再給他時間成長,可能連他們一界古老的幾位強者也無法壓制了。
此時,一道強大的氣息在道場內縱橫,即便只是法身,那股氣勢也讓很多不朽之王的神念感到壓抑。
數位不朽之王看向那個方位,男子周身神芒覆蓋,宛若上蒼之神,左手黃金長槍,右手不朽之盾,氣勢蓋壓九天,真乃無上人物。
他冷笑道:“輪回,我俯視萬古,見慣生死!誰在輪回?仙王斬掉都只能成糞土,誰敢在我面前輪回?輪回只是一個美麗的笑話,真強者,從不信輪回!”
說罷,他轉身離去,已然表明了態度。
意思是,不管那陸晨是不是輪回者,他都會將其誅殺,讓異域大軍開拔,他將親臨戰場!
“有安瀾坐鎮,此戰無憂,諸位且安心。”
俞陀開口道,隨后身影也消失在了道場內。
神念離開道場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前往一處神山,向其中遞了拜帖。
這若是讓異域的其他人見到,多半會覺得離譜。
這可是一位帝族的始祖,俞陀,居然要見一個人,還需要先遞拜帖,那人到底是何等身份?
等了片刻,神山內傳出一道聲音,“吾已知曉,勿慮。”
俞陀得了回復,并未進入神山,行禮后離去。
他辦事穩妥,知道安瀾剛剛突破,正是實力膨脹期,若是到時候出了差錯,異域進攻九天十地不成,反倒被推了回來,可就成了千古笑話了。
至于那位神秘的帝落時代強者,是否會來帝關應戰,他并不擔心,因為根據其出身,只要其渡劫功成后還在近海,得知九天十地被他們進攻,定然不會不管。
而若是其不來,他們也就順勢將九天十地打下來了,再尋找一下那枚鑰匙。
異域的一處荒山中,山谷中常年有烈焰焚燒,一道影子在其中起舞,似乎心情很不錯。
他看向遠方,異域連結界海的那一端,“你敢來嗎?”
時間回到陸晨渡劫功成,他正在界海上方吞吸天地精華,補充此戰消耗的神能。
連那漫天正在散去的雷海,都被他吞入了腹中,他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秘境,神華噴涌,璀璨到不可直視。
而在九天十地內,石昊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九年過去,他從十六歲時的真神,到如今的遁一境巔峰,可謂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成年的石昊,十分英武,同時修為是九天十地內的最高一列,至尊之下已經沒有敵手了。
并且他戰力全面爆發,甚至可戰一些最弱的至尊,在天神書院中,是四大年輕高手中的頂級存在。
石昊以身為種,跳脫出來,走出了自己的路,同時因為早年的根基深厚,加之真仙獸奶的后勁兒很大,導致他現在已經開始朝至尊屏障沖擊了。
但至尊一境,有五百年魔咒,即便是他也難打破。
在母親的建議下,他結親了,而且還不只娶了一個…
也就是石昊現在是九天十地內最杰出的少年至尊,否則那兩家多半都會有很大意見。
火靈兒和云曦都嫁入了石家,只是石昊是個修煉狂魔,基本沒跟兩個妻子有什么互動,火靈兒仍在那片罪州的火桑林,主要是平日里石昊總在修煉,待在天神書院,她自己境界又跟不上,太過無聊,就回去陪父親。
云曦倒是在石村內,時而會前往上界找石昊,平時就是在石村內陪陪石昊的父母,因為感覺不老山帶著不自在,石子陵夫婦也下界了,可謂是一派祥和。
然而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