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總算有個看得過去的,似乎有穿刺的價值。”
博爾子爵手中血刺轉動,如匕首般靈活,劃出道道虛幻的血影。
“就是你吧,斬了我古龍窟一位長老。”
敖天踏空而行,不緊不慢,霸道的意蓋壓天地,他走在哪里,哪里就是海洋。
“敖天好像更強了!”
下方,葬神星的天驕們紛紛驚呼,比起上次敖天與陸晨決戰時,他的氣息好像更加深厚不可測了。
并非是只敖天與陸晨在終境之下時的那個狀態,有人見過敖天平時的氣息,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敖天雖然在與陸晨的切磋中敗北,但他道心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借助那一戰的感悟,更上重樓!
“敖師兄,斬了這個囂張的家伙!”
“敖師兄小心,他的法攻擊性很強,不能給他先攻!”
“敖天師兄加油!”
人群中,有興奮吶喊者,有擔憂的提醒者,也有純粹的助威者。
一時間,葬神星的氣氛活躍了起來,再也不像剛剛那般死氣沉沉。
“看來你的確有兩把刷子,看下面這些可憐的蟲子,他們是那么興奮,也不知道你被我穿刺時,他們會是怎樣的表情。”
博爾子爵露出殘忍的笑意,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舐血刺的尖端。
“敖師兄小心,他那把血刺上涂了劇毒!”
勇敢牛牛在東海的天際上出聲提醒道,他并不是在搞笑,而是博爾子爵的血刺真的涂有毒藥。
只不過那種毒藥性質特殊,不會傷害到他自身,但同境下的其他生靈要是被穿刺,幾乎沒有能幸存的。
“你的同伴一樣對你很自信,見到我,居然還不讓你退下。”
敖天并沒有接博爾子爵的話,只是神情冷漠,氣勢不斷攀升。
“呵,葬神星的人都很會說大話,域外一戰吧。”
博爾子爵冷笑,在敖天靠近后,他心中也微微重視了起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雙方化作流光沖向星空,戰斗瞬間爆發,剎那間,便有一片星域寂滅。
星空中,海嘯龍吟之聲不絕,那湛藍的氣血如靈淵般磅礴,敖天手持海神三叉戟,只攻不守,霸烈無雙。
“葬神星果真是養神之地啊,竟還有蛟龍能修到這種境界。”
羅蒙子爵看著星河中的戰斗,眉頭微皺。
因為博爾子爵竟真的沒能占據上風,以往的十一場戰斗,博爾子爵從來都是上來就占據了統治地位,戰斗結束的時間只取決于博爾的心情,他喜歡慢慢虐殺對手。
但這次不一樣,博爾并沒有放水,但竟然隱隱被這個叫敖天的蛟龍族給壓制了。
“敖師兄果真神勇無敵,同境之下恐怕也只有陸晨能隱勝他半籌,淵血崽子的這個博爾,之前那么強大,虐殺我葬神星那么多前輩,在敖師兄手下也只有被壓制的份兒。”
葬神星上觀戰的天驕激動的道。
“能贏,我們終于要制住敗勢了,之前還說古龍窟總不出力,是我的錯,敖師兄加油!”
無論是年輕人還是老人,此時都激動無比。
星空中的敖天龍行虎步,招式大開大合,霸烈的意縱橫星海,龍氣環繞周身,將博爾子爵的各種法彈開,簡直如一尊萬法不侵的上古仙王!
“是我小看你了,你的確有與我一戰的資格。”
博爾子爵周身血能澎湃,感受到強大的壓力,但他嘴角帶著詭異的笑,似乎勝券在握。
“是嗎,在我看來,除了他,你們都不配和我交手。”
敖天冷漠的道,繼續出手,鯤鵬虛影自海中躍起,伴著一條真龍虛影沖向博爾子爵。
在禁忌殺法交接的瞬間,鯤鵬又膨脹數十倍,徹底凝實,他一戟掃出,像是要斬斷星河!
轟――
虛空在湮滅,星辰在墜落,博爾子爵大口咳血,但下一剎,他的身影消失,在之前揮灑出的血霧中重新凝實,而那方向恰恰在敖天的正后方。
他血刺速度極快,簡直要穿越時光,敖天一擊斬出,尚未收力,只來得及側身閃避,但還是被血刺給擦破了肩膀,衣衫破裂后,露出他雄健的肌肉。
被血刺擦過的地方,一點朱紅開始彌漫,朝他渾身擴散,劇毒生效了。
“哈哈哈――你太大意了,真以為你能完全壓制我?正面的你的確不好對付,可一旦中了我這由朱紅血蛇的毒,就連你們終境第四個臺階的修士,估計都要身隕。”
博爾子爵口中還流著血,他被剛剛敖天那一擊霸烈的意傷到了,但他笑的猖狂,這種毒在深淵中都很少見,幾乎沒有解藥。
傳說最頂級的朱紅血蛇的蛇毒,足夠毒死仙人,他們家族擅長用毒,這是他父親在他成年時給他護身用的寶貝,后來被他煉器融入自己的血刺中,同境修士,幾乎沾之即死。
“完了,敖師兄大意了,被刺到了!”
葬神星上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提起了心神,擔憂不已。
“之前大夏皇室的姬黃蜂長老就是被刺中后,直接宣告了敗北,三息內就化成了濃水,敖天師兄危險了。”
一名天驕著急的道。
“作弊,這毒又不是他自身的,如此陰險,那我們豈不是也可以拿出高階禁器!?”
有人憤慨不已,認為這種對決根本不公平,朱紅蛇毒根本不是博爾子爵自身功法或秘術煉制,而是長輩賜予。
“呵,你們若有禁器,盡管拿出,真以為我們沒有其他手段了嗎?”
一名淵血天驕聞言嘲諷道,“博爾子爵將朱紅蛇毒煉入自己的兵器,那便是他的本事。”
葬神星的人們一個個怒目圓瞪,但也顧不得斗嘴,看向星空內的戰況。
但事實好像和他們擔憂的不同,敖天并沒有化成血水兒,而是在揮舞海神三叉戟格擋博爾子爵的進攻。
“你的肉身倒是強大,但你這個狀態一定很痛苦吧?”
博爾子爵帶著戲謔的笑,“朱紅蛇毒會最先腐蝕你的肌肉,隨后是內臟,最后是骨骼,過程之劇痛只指靈魂,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敖天一言不發,周身湛藍色氣血噴薄,靈力如星河般浩蕩,霸烈的意絲毫沒有衰減。
他周身開始出現一道道湛藍色的仙光,圓環般籠罩在他身上,每一道圓環浮現后,都又融入到他身體內,他的氣息仍舊在飛漲。
在星空中,他璀璨的宛若一座刺目的藍色恒星,肉身噴薄著無窮的偉力。
只見那朱紅色,竟慢慢從他身上退去了,最后被逼至肩膀上,他一掌切去了那片腐肉,隨后療傷秘法運轉,頃刻恢復如初。
“你!”
博爾子爵震驚不已,沒想到敖天竟然能通過強大的肉身血氣,將蛇毒逼出來,煥發新生!
敖天面無表情,海神三叉戟前刺,力量相較之前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他一頭藍發披散,在靈潮的沖刷中倒豎,宛若怒發的戰神。
霸道狂傲的意縱橫星河,他始終高高在上,俯視著自己的對手。
轟――
博爾子爵以血刺回防,“大淵無量!”
他的四周出現了四尊可怖的神o虛影,將他的籠罩起來,在星空內寸步不退,血刺與海神三叉戟交接,血能澎湃間咆孝:“那我就正面刺穿你!”
可無論他使用何等禁忌殺法,將自己的肉身膨脹了近乎一倍,都沒能撼動那桿海神三叉戟。
敖天神情冷漠,轉為雙手持戟,邁步前行,博爾子爵抵不住后退。
他面帶震驚,他沒想到自己作為侯爵之子,在深淵內同境未嘗一敗的存在,竟然拼不過外界的下等種族!?
葬神星上的人們看到這一幕興奮不已,“敖師兄不愧是八千年來最強天驕,那蛇毒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也不是無端的吹捧,盡管葬神星的人們都認為陸晨是同境最強,但敖天也不會遜色多少,并且敖天修道八千載,目前葬神星還未出現比他更強的天驕。
況且陸晨戰敗的只是終境之下的敖天,敖天也曾放話說要等陸晨追上來,到時兩人再同境戰一場。
“羅蒙子爵,要不要…”
卡曼伯爵看到這一幕,皺著眉問道,眼下看來博爾子爵似乎真的不敵了,如果一位侯爵的子嗣隕落在這里,他可能不太好交代。
羅蒙面帶微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星空中的戰斗,“這不是挺有意思的嗎,卡曼伯爵…”
他轉頭掃了眼卡曼伯爵,“…你想說要不要什么?”
卡曼伯爵皺眉,心說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在裝不懂,無奈,他值得直說,“我的意思是,出手將博爾子爵救下來,這場戰斗我們認輸。”
羅蒙子爵冷漠道:“卡曼伯爵,你將西蒙帝國的榮光至于何地?還是說…你想羞辱納西里叔叔?”
卡曼伯爵頓時噤聲,納西里就是博爾子爵的父親,是一位真正的侯爵,實力接近上古仙神,不是他能冒犯的。
而羅蒙子爵說的話也可能有道理,如果以這種方式救下博爾子爵,以納西里家族的高傲,恐怕反而會感到不悅,因為那位侯爵有好幾位子嗣,失敗者他從不看一眼。
在賭斗中認輸保命這種事,納西里侯爵可能真的會認為是對他的羞辱。
“啊――我不信,你這卑賤的生靈怎么可能這么強!?我不信你是這個境界!”
星空內,博爾子爵怒吼著咆孝,因為他的血刺已經貼在了他的眉心。
對面的這個龍族男人,根本沒有再出第二招的意思,要用這種正面暴力兇蠻的方式,將自己直接王道的壓死。
可他已經將自己的狀態提到巔峰,利用秘法數次攀升戰力,卻還是敵不過這個冷漠男人的偉力。
敖天的衣衫早已在戰斗的沖擊中破碎,唯有那深藍的戰甲熠熠生輝,他一步步前行,以大勢將博爾子爵囚禁。
他面前的博爾子爵神情猙獰,血刺上已經出現絲絲裂痕,敖天面無表情的繼續出力,手臂肌肉虬結,粗壯如水桶,他正介乎與龍軀形態與人形態之間。
噗嗤――
隨著一聲入肉聲,血刺不太鋒利的邊緣,切過了博爾子爵的頭顱,隨后是海神三叉戟的尖端,霸烈的意涌入,敖天手上一震,將博爾子爵的頭顱震碎。
他手中海神三叉戟甩動,隨后收到自己背后,邁步朝葬神星走去,身后是逐漸被魂意湮滅的血肉。
“垃圾話就是多。”
他澹澹的道。
葬神星上,起初一片寂靜,隨后是瘋狂的歡呼,為敖天的勝利吶喊。
淵血貴族們一個個面色陰沉,博爾子爵放話說葬神星的生靈都是垃圾,可他自己卻敗了。
敖天自始至終都很少開口,唯有戰后的那一句評價。
此時以前看敖天不爽的人,此時都覺得他狂的可愛,太特么…解氣了!
玄奧的步法帶出朵朵浪潮,敖天頃刻便回到了葬神星上空,大戟指向一眾淵血天驕,“還有哪個垃圾想來試試?”
“敖師兄…今天的賭斗已經結束了,方才是最后一場。”
不遠處一位妖族小聲的提醒道。
“我知道。”
敖天神情冷漠,他看向淵血天驕簇擁之處的羅蒙,“怎么,不敢嗎?”
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拍手聲響起,“哈哈哈哈哈…”
隨后是一連串的笑聲,羅蒙子爵笑的前仰后合,“有意思,這顆星球太有意思了,怪不得父親說這邊有的玩,我已經許久沒有找到合適的對手了。”
葬神星的人提起心神,關注著天空的局勢,難不成,今日要進行第十一場戰斗,而淵血貴族中最神秘的那一位天驕,終于要出手了?
敖天師兄他…能贏嗎?
“真不巧,我已經找到對手了,我出關只是來殺人的,你不配做我的對手。”
敖天澹澹道,簡單的狂傲,在葬神星的人們聽來是極致的享受。
羅蒙子爵面色陰沉了下來,“雜種,不要太囂張了。”
轟――
頓時整片葬神星陷入了藍色的海洋,敖天的血氣比方才與博爾子爵戰斗時更強三分,經過一場大戰,他竟像是沒有絲毫消耗。
他神情冷漠,“我最討厭聽到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