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厚重而龐大,占據滿漆黑的天宇,想要鑿穿它談何容易?
王煊站在坑洞中,看了又看,自語道:“如果這是一塊正常的隕石還好說,如果比我的命土還“渾厚”,那我真要吐血了。”
他駕馭斬神旗,將元神的飛行速度提升十倍,在穿行命土時,依舊感覺是一段天文級的路程呢。
在這里,他開鑿兩三年才能前進數百米遠。
如果兩者厚度接近,他真的要眼前發黑了,得花多少年帶能打通這里?
“我是不是要帶進來一些人,為我挖礦?”他琢磨,但想了想后,他不敢亂來,這不見得和現實宇宙對接。
萬一只是屬于個人的飄渺之地,容易出事兒,有人若是折騰他的命土,隨便有些動作,就會要了他的命。
王煊心不在焉,在坑洞中,將斬神旗當成飛劍,將鐵釬子當成飛針,不斷擲出去,火星四濺。
這種枯燥的修行以及挖礦,長年累月的話,會讓人受不了。
“直接從現成的通道貫穿過去?”他離開自己挖的坑洞,來到了外界,看著像是倒懸在天上那如同火山口般的隕石坑。
他的情緒如浪濤澎湃,能不能拼死一搏,冒險闖過去?
隕石,冰冷而寂靜,有些部分灰撲撲,靠近通道入口,向里漸漸向褐色過渡,較深處出現淡紫色,沒什么生機。
唯有那魔花,潔白無塵,明艷燦爛,無論怎么看,都非常神圣,闡釋不朽的真諦。。
即便是平日,沒到紅霞涌動的最可怕時刻,這里也有紅色物質彌漫,甚至有真實的煙霧顆粒擴散。
以前王煊不是沒試過,以斬神旗裹著自己,但才接近,旗面就被燒卷了,黑糊了,狼狽逃命。
“再試一試。”現在,他以銀色獸皮為第一層內甲,第二層是斬神旗,是他最信賴的擋刀伙伴。
最后一層,則是那張有兩個窟窿的淡金色獸皮,陳舊的皮質物,早先曾在紅霞中沉浮,越燒越鮮艷,這次被他寄予厚望。。
他將自己的元神包的像個粽子,選好時機,而后開始飛渡!
“究竟是沖破天際,到達一個新世界,還是會迎面遭一記悶棍,被狠狠地教訓打回來?都不管了,我來了!”
王煊發狠,只要不死,沒什么大不了,必須得冒險嘗試一番,給他的時間真的不是很多了。
這個年代,絕世高手都急了,遣出化身進入人間,他沒有理由懈怠。
王粽子此刻化成一抹流光,嗖的一聲就闖進去了,迎著淡淡的紅霞,以及不時落下的紅色顆粒狀物質。
他嗷的一聲痛叫,太特么疼了,這才剛進來,他就覺得渾身發燒,滾燙,像是被點燃了。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學圓臉小白虎滿地打滾減壓,干脆躺平算了,闖什么關啊,滾回紅塵去,湊活著過吧。
但是,他不甘心,性格使然,他不是一個容易低頭的人,想堅持到底,給自己一個交代。
“來了,旗子,擋刀,防住!有窟窿的獸皮,你愿腐爛下去嗎?浴火重生,不要讓我失望!銀皮,鬼畫符共振,抵住!”
王煊痛不欲生,但他還是在給自己洗腦,為自己樹立堅定的信念,一路殺進了外界根本無法想象的絕地中!
“我這是在蹚路,尋找新的神話天地,不亞于開天辟地,隨時都會有大劫難臨身,諸仙、命土、大幕,若是有感的話,為我續命!”
他一路疾沖,身體猶若劃破黑暗夜空的流星,途徑恐怖的虛無通道,一路向上闖。
隕石通道的石壁很粗糙,紅霞涌動,雖然稀薄,但是越向上越接近“真實”,那些顆粒狀的物質越多。
這種超品能量,常人無法理解,稍微沾染一縷,就如同雷霆炸開,猶若天火熊熊,要焚鍛元神。
任何生物,正常來說,深入這么遠的距離,都等于在送死。
王煊被光霧侵蝕,元神干裂,眼前發黑,精神力量構建的五臟六腑都要爛掉了,又漸漸糊掉了。
他看了一眼,最外層的淡金色獸皮,并沒燒著,有莫名的金霧蒙蒙流動,那倆大窟窿在共鳴。
“連這張獸皮都沒有被燒壞呢,我身為人,怎么能退縮?我還在它里面躲著呢,豈能不如它?再…沖!”
王煊口干舌燥,覺得要炸裂了,但依舊不想退縮,說不定忍一忍就能沖過去了,他渴望進入真實的源頭。
“我倒要看一看,突破過去后,會看到什么!”他心有不甘,更有無盡的好奇,這條路太神秘了。
它是自古有之?
還是他的元神軌跡,因他而誕生?
“為什么,這條路太漫長了!”王煊要被燒瘋了,他的元神想吐血,覺得所謂的精神發絲都燒卷了,冒煙了,精神血肉皮開肉綻,漸漸進入黑糊狀態。
他的睜開精神天眼,到現在都還沒有接近那株雪白而神圣的花朵呢!
“看著并不是天文級的距離,但是真正飛渡起來,已經過去很多天了,連那朵魔花的扎根地還沒有臨近嗎?”
望山跑死馬,他這算是看花累死元神。
不久后,紅霞更濃郁了一些,他被燒的整個人都有些懵了,什么時候是個頭?
飛到現在,他痛到極點,都有些麻木了,腦子亂哄哄,耳畔嗡嗡耳鳴,像是聽到了許多奇怪的聲音。
“道,虛之…”
“仙…”
他咬牙,猛力搖頭,讓自己清醒,精神力量化成的雙唇都干枯了,再這么下去,他必然會成為一堆灰燼。
他不知道自己飛了多少天,發現最外層的淡金色獸皮,整體發紅,被云霞覆蓋,已經不知什么狀況了,是否要毀掉?
斬神旗,都快成黑旗了,旗面皺皺巴巴,金色網格擴張,還在發威,撐起淡淡光暈,沒有讓他暴露在外。
銀色獸皮書,鬼畫符般的字符綻放霞光,與接近真實的物質共鳴,很難說這是好還是壞,王煊處在水深火熱中。
“我得讓自己清醒,練功!”在路上,他駕馭斬神旗而行,他為了分散痛苦,各種經文,都在嘗試,都在運轉,也在檢驗,在接近真實時,哪種秘典更合適。
這樣的修行太極端了,但是很有效果,他覺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撞擊逍遙游大境界的天花板。
對他來說,這一關很特別,堅不可摧,撼之不動。
王煊有種感覺,他如果選擇在現實世界中,借助普通的超物質突破,沒什么問題,可以很快踏足逍遙游層次。
但這樣的話,意義將完全不同了,他以后還是否能夠踏足這里都不好說了。
他就是想接近真實的源頭,所以才走這條艱難的路,舊神話腐朽了,他沒有道理再走前人的路。
“嘔!”
外界,連老陳都吐了,那是精神苦水,命土翻騰,像是被犁地般,他的萬法初始之地在松動。
這是什么體驗?像是坐在破牛車上,在亂石堆中跑,隨時都要被掀翻,接著又像是駕馭牛車跑到了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別說人了,車都要解體了。
連陳永杰都差點掉境界,可想而至,外界成什么樣子了。
超凡領域,簡直兵荒馬亂,各路人馬都受不了,有妖精醉酒般倒下去了,有列仙后人蒸騰光雨,境界直墜。
這一次,影響實在太大了,波及到了所有人,道行虛浮者都快掉兩個境界了,道行堅固者也沒穩住。
魔四臉色發白,這次連他都沒撐住,正式破防了!
“以前如果是小地震的話,這次則是前所未有的天震,星空震,這誰受得了?”黃大仙苦著臉,連膽汁都快咳出去了。
曹清宇、孔云底子很強,但今天也是臉色煞白。
周詩茜、陳妍,捂著嘴一吐再吐,玉體橫陳,都倒在戈壁上了。
妖祖親子祁連道,忍不住罵爹,惱怒無比,他費勁巴拉,動用了身上的最后一副仙藥恢復境界,結果一切都付諸東流水,又被震落下來了。
“妖祖,你是我親爹嗎?這破血脈,破元神,一點都沒有排面。真是不禁震,又掉境界了!在上古時期,你也算是妖皇了,而我則算是妖族太子,這是什么難堪的體驗,就這?!”
此時,養生爐、人世劍、逍遙舟都在震動,彼此像是和鳴,它們有所覺,像是感應到了什么。
“我要…熟了!”陳永杰痛苦的呻吟,被燒了個死去活來,趕緊咀嚼口中那小片天藥,補充生機。
劇烈震動,導致命土跟著震,這還算什么,但他離王煊過近,同樣被燒著了,即便是被過濾過,被凈化過的紅霧,也讓他要炸。
“陳教祖糊了,王教祖這是…熟了?!”他都有些懷疑了,王煊是不是死了,被烤熟成“人排”,肉香四溢。
此刻,張道嶺、方雨竹、紅衣妖主等人也不好受,全都有要翻車的感覺,命土躁動,這是多年沒有的景況了。
“嘔…”老張一個踉蹌,鏡子敷在臉上都沒用,嘆道:“終于體會到女人的難處了,這就是孕吐嗎?人生總算是經歷到了。”
紅衣女妖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她就彎下小蠻腰,嘔的一聲吐了。
“吐啊吐就習慣了,我第一次喝天血時就這樣,嘔…”冥血教祖開口。
他那不是吐,那是哇哇的在向外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看的其他人都膈應的受不了!
方雨竹也破防,捂著嘴,瑩白如羊脂玉般動人的臉頰繃緊,她娥眉緊蹙,連吐好幾次了,金色竹船都沒擋住。
“這次有些特別,防不住啊,以前如果是小震,這次真的算是大震了,就如同破小段位與破大境界的區別。”鄭元天臉色煞白,銀色面具都碎掉了幾小塊。
連他們都中招了,境界開始滑落!
七大高手,再加上兩個瘆王,一起沖向那顆腐朽的隕星,進入地核,因為,他們突然感覺到了那里有什么。
那里有接近真實的晶體殘留!
他們一邊對抗劇震,不想道行掉下去,一邊闖向前,爭奪晶體,早先居然沒有發現,完全是被震出來的。
而后那里發生大爆炸,虛空似乎都被打穿了。
“我苦修,渡劫,闖死關,領悟至高經文,一路蹚新神話路,我這是…燒懵了,到哪里了?”
王煊覺得,自己燒的欲生欲死,都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體外是劍輪,體內又在運轉石板經文,元神轟鳴,糊的差不多了。
“還要堅持嗎?”他發現,此時,已經臨近雪白的不朽之花,確實闖出來很漫長的道路了。
突然,花朵附近,一片石壁炸開了,跌跌撞撞,竟闖出來幾道身影。
“痛死我了,什么鬼地方?!”老張在叫,身上冒紅光,一副欲仙欲死的樣子,他冒煙了!
王煊不遠處,紅衣女妖仙墜落出來,長裙剎那被燒的差不多了,她極速跳某種祭舞,對抗紅色物質,但還是受不了。
“這是大夢照進現實了嗎?”王煊出神,紅衣女妖仙居然跑到他近前大跳仙舞?!
“是你?!”紅衣妖主受不了,渾身冒霞光,沖了過來,要扯王煊的獸皮衣服,晶瑩的手臂、雪白的長腿都幾乎被燒著了。
感謝:星宇爭耀芒,謝謝盟主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