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和林嘯天的對話,周圍幾人自然也都是聽的清清楚楚。面對林嘯天的死亡,元珊早已泣不成聲,而趴在地上,幾乎一動不能動的楚玲,美目中也眼含悲傷,一滴晶瑩的淚珠,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滑落,沾染著臉上的血水,滴落而下。
至于劉雨輝,雖然同樣面露悲色,但若仔細看去,在他那眼神中,隱藏更多的卻是擔憂。
浮黎看著死去的林嘯天,食指上亮起一抹金光,然后輕輕點在了對方的額頭之上。下一秒,以那一點金光為中心,林嘯天的身體,如在風中燃燒的棉絮,在眨眼間,就徹底化成了一團虛無。
這一幕,讓元珊一愣,就連哭聲都被迫戛然而止,她看向浮黎的眼神,也迅速的由疑惑,轉化為憤怒。
而楚玲看著浮黎那張不帶絲毫感情的臉,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但別說此時的她了,就算是沒有受傷的她,也不可能對浮黎造成一絲威脅。
劉雨輝則最為直接,在浮黎動手湮滅林嘯天身體,將他在這個世界存在痕跡徹底抹去的一瞬間,他就直接撒丫子開始狂奔起來,朝著羅格等人剛剛離開的反方向逃去。
可惜還沒能逃出多遠,隨著眼前一花,一道金色的光芒炸開,浮黎就好似早已等候多時一般,擋在了他的前方。
“等等,浮黎組長,有話好好說,我可是你的粉絲,而且我和他們也不是一路的,你想我做什么都行,我還有秘密,我其實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面對突然出現,面無表情的浮黎,劉雨輝幾乎是本能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開始求饒起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個災神,那絕對是和普羅大人一樣,屬于外來的神級入侵者。
劉雨輝本身是有隱藏實力的,這也是剛剛他能在冷淵底下撐住,沒有受傷的原因。但他心里十分清楚,浮黎這樣的人,哪怕只表現出一點點惡意,那他就只能引頸受死。
“我會看你有沒有價值的。”
浮黎面無表情的上前兩步,貼到了劉雨輝的身前。而看著近在咫尺的浮黎,劉雨輝的雙腿一陣顫抖,卻是沒有絲毫想要逃跑的打算。
這不僅僅是因為浮黎的威懾,也因為浮黎剛剛說的話,既然對方要查看他的價值,就說明他暫時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而這樣的強者,按理說完全沒必要騙他這個螻蟻。所以劉雨輝的臉上,此時還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然而這個笑容并沒能持續多久,因為浮黎的手掌在下一個瞬間,就已經將他大半張臉完全覆蓋,劉雨輝的雙眼,沒有任何意外的被金色光芒所充斥。
這些金色的光,好像有魔力一般,直接從七孔鉆入了劉雨輝的腦海當中,讓他沒有任何反抗的就失去了意識。
按理說這個級別的雜兵,無論從精神還是力量方面,浮黎都能做到完全碾壓,但他讀取記憶的過程,卻并不順利。
在浮黎的精神剛剛踏入劉雨輝的腦海之中時,一道猶如利劍一般的精神力,在瞬間就破壞掉了劉雨輝的大腦,讓他直接變成了腦死亡狀態。
干掉劉雨輝之后,這股極具攻擊性的精神力并沒有停下腳步,下一秒,竟是直接順勢而上,通過浮黎外放的精神力展開了反攻。
“果然,沒有留下任何漏洞。”
面對這股精神力的反噬,浮黎倒是表現得很淡定,因為他也同樣早做了準備,好吧,其實就算是下一秒就會死亡,浮黎大概也不會出現太多的情緒變化。
沾染著精神脈絡的強悍體外防御層,讓這股精神攻擊,只能停留在他的體表,做著無用功,本無法寸進分毫。
而見一擊不成,那股精神力也停止了無用的反擊,并在浮黎面前化成了一個大約一寸大的小人。
小人幾乎擁有著和普羅一模一樣的外貌特征,他看著面前的浮黎,笑了笑,只說了一句話,便轟然炸散。
“我們還會再見的。”
劉雨輝的身體也轟然倒地,此時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氣息,對于他的死亡,浮黎甚至連頭都懶得低一下。
一步跨過劉雨輝的尸體,點點金色的光芒從浮黎身上灑落,再回頭看過去時,地上已是空空如也。
“你是個惡魔,你欺騙了嘯天哥,欺騙了我們每一個人!”
當浮黎來到元珊的面前,這個倔強的小姑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罵道。
而對于這種沒有絲毫營養的垃圾話,尤其是還從一個螻蟻嘴中說出,浮黎自然是沒有回話的興致,屈指微彈,金色的光彈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射出,直接就將元珊那顆可愛的腦袋炸開。
最后是楚玲,這位早已重傷瀕死,清冷高傲的女子,既沒有咒罵,也沒有求饒,她只是淡淡的看著浮黎,并帶著同情堅定的語氣道:
“你這樣的人,永遠也體會不到愛情,親情,友情。不會任何人愛你,不會有人真心誠意的為你去死,你總有一天會生活在痛苦當中,從今往后的每一天,我們都會在冥冥中注視著你,等待著你抱頭哭泣的那一刻。”
浮黎依舊沒有回話,感情這個詞,以前他與那個男人也曾有過討論。他認為,那是人性的弱點,是弱者之間的相互取暖,相互幫助,并為此找到的一個的理由,借口。
沒人會喜歡自己的弱小,于是他們將這種借口,變得神圣而無法侵犯,最終連他們自己都騙過了。
所謂感情…只不過是弱者相互利用的一個掩飾罷了。
記得當時男人一直與他持反對意見,他的理由是什么,浮黎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這些都不重要,反駁者已經躺在了土里,爭論的問題自然也就失去了意義。
反正對浮黎來說,在這人世間,自己的路,是要單獨一個人去面對,單獨一個人去跋涉的,路再長再遠,夜再黑再暗,他也會獨自默默地走下去。別人可以與他爭論,但是卻無法改變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