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章,可看可不看。
“對了,你們遴選軍士的時候。每個衛挑出來一百精銳,孤要單獨訓練他們。
要求是個人武藝強,頭腦聰明。最好會識字,不會也沒關系。反正孤到時候會找人教他們的,只要他們領悟能力好一些便可以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選一些基層的軍官故是不要世襲的軍官子弟。”
因為大明帝國的軍戶,其許多職務是可以世襲的。
朱瞻基不想找那些世襲的小百戶、千戶,那就是給他找一幫少爺兵。他朱瞻基可伺候不起,還不如找一幫基層出來的小軍官。這幫人都是憑著軍功升上來的,肯定是有些能力的。
朱瞻基想要訓練出一批特工來,為日后的情報工作做準備。
但是朱瞻基絕對沒打算按照后世的方式訓練軍隊,因為那樣可不能有效的提高軍隊的戰斗力的。
以現在的科技情況與武器配置來說,大明帝國的軍隊只需要加入一些后世軍隊的精神、作風等方面。還有改革一下軍功體系以及軍餉制度便可以了,作戰、訓練等方式還是不能照搬后世來的。
“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就去各自準備吧,高純將軍你留一下!”
朱瞻基扣上茶碗,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態來對眾人擺了擺手。
徐景昌和陳懋對視一眼,便起身施禮離去。張輔與賀連成先是給了高純一個“要好好表現哦”的眼神,才笑瞇瞇的轉身離開。只留下心中激動萬分的高純,想著待會子如何表忠心罷了。
“是不能耽誤了時間,畢竟太孫殿下可能就要忙著定親了!”
張輔離開的時候叫嚷了一句,可給朱瞻基鬧了個大紅臉。
原來徐皇后前幾日放出了口風,說是要給皇太孫殿下定親了。至于說人選,還要讓諸位大臣們給朱瞻基推薦。不過徐皇后倒是看上了胡善圍的妹妹胡善祥,徐皇后更還瞞著胡善圍偷偷的去調查了胡善祥一番。
朱瞻基看著張輔離開之后,才小聲暗罵了一句張輔不懂事。
而后朱瞻基便不再理會張輔,轉而看向了高純。
“清遠這兩年過的如何啊,當時一別孤沒想到居然已經過去了兩年之期。
今日相見,不由得又想起當日金川縣城一戰。若不是清遠率軍誓死守衛城墻缺口,孤可能早就成了那烏斯藏叛軍的階下之囚了。現在清遠又成了孤的屬下,真是讓孤感到欣喜萬分吶!”
朱瞻基話中有三層意思,其一是告訴高純孤與你是老交情了。其二是孤很欣賞你的能力,其三是你在孤手底下干活大有前途。只要高純你把握住機會,必定可以升官發財的。
高純也不傻,聽了朱瞻基的一番“肺腑之言”后便立馬拜道“末將當年一別,真是甚想太孫!
今時今日又可于太孫麾下聽令,此乃末將之福分也!
末將愚鈍,年不惑而未有寸功。軍中將士,見末將如同駑馬也。末將每念及于此,心有不忿之感而怒發沖冠。末將曾想,卸甲還鄉以歸田園之所居。
幸得太孫,慧眼識珠。末將與駑馬同槽而食日久,只盼一伯樂而已。太孫殿下,少年英姿。更兼有識人之明,以為末將之伯樂矣。一眼望見百十駑馬中,而能識末將之才也。
金川一戰,末將亦誓死以報太孫殿下之職分也。
末將不才,不敢與千里之馬而等同。卻為報太孫殿下之大恩大德,亦勤學苦練欲為千里之良駒。太孫殿下盡可持鞭,末將甘任驅馳。若不能報此恩德,末將豈可曰將軍之職?
太孫殿下滴水之恩,末將當涌泉相報。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太孫殿下可觀末將日后之行事,便可知末將忠貞之心。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
太孫殿下可觀末將于危難之時,便可知末將節烈之情。”
朱瞻基:......
“高純你什么學歷?”
朱瞻基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不過面子上卻是一副淚流滿面的樣子。
畢竟人家高純的態度擺在那里了,容不得朱瞻基在那里嘻嘻哈哈。
“高清遠將軍!孤自知你忠心之志,如山岳之不移。
所謂撼山易,撼將軍之忠心難。孤與將軍,自此榮辱之與共、肝膽之相依。”
朱瞻基一把扶起高純,然后一臉正色的吟誦道“將軍忠信膽氣豪,金川縣里勢如濤。威風一怒麒麟種,穴中螻蟻畫作牢。沙場風云煙塵起,旌旗漫卷日月高。九州天下太平日,孤與將軍解戰袍。”
朱瞻基本來沒想吟詩一首,不過此情此景朱瞻基不作首詩好像還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乎朱瞻基無恥的剽竊了嘉靖帝的一首詩,一番修改之后吟誦給了高純聽。
“太孫殿下!”
“高將軍!”
朱瞻基正在跟高純兩眼淚汪汪的互訴衷情,就聽見李蕙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中。
“郎君,胡尚儀在門外等候。”
“嗯?”朱瞻基皺了皺眉頭,然后對李蕙玉說道“沒看見孤在跟高將軍議事嗎?你去告訴胡尚儀,讓她暫且稍后。待孤與高將軍商議完事情之后,再行接見她!”
李蕙玉聞言卻沒走,而是敲了三聲屏風說道“有要事。”
一聲是來人到此是為了私事,兩聲是為了公事。而三聲,就是奉了皇命前來。
高純自然是見過李蕙玉的,他知道李蕙玉乃是朱瞻基的貼身女官。而高純也知道胡善圍的身份,乃是皇帝陛下的貼身女官。所以說高純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拉住了朱瞻基的衣袖說道“胡尚儀前來必有要事,太孫殿下還是先去接見胡尚儀吧。”
高純說完便起身擦了擦眼淚,而后便要告退。
“好,清遠你就先回去吧。今兒個晚上孤請你共進晚膳,記得把賀連成還有張輔都叫來。”
朱瞻基交代了一句便放高純離開了,而后朱瞻基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宣胡善圍進來了。
“太孫殿下,主子宣您前去御書房議事。”
“哦?大父他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善圍姐兒可否先告知我一聲。我在路上也好做些準備,免得到時候答不出來大父的問話兒呢。”
朱瞻基敲了敲桌子,屏風后面的李蕙玉便立馬端著一杯茶水出來。
“善圍姐兒請嘗嘗這湖南新到的茶葉,味道醇厚而又不苦澀。還有股子獨特的煙熏味兒,喝上一口很是撩人呢。”
“茶就不必喝了,太孫殿下的問題妾也無法回答您。
主子好像是有一些想法,想要找太孫殿下去商討一番。
而具體是什么樣的想法,妾還不得而知。”
“善圍姐兒莫要玩笑,我可是很認真的問呢。
近來大父他老人家賜我軍權,這可讓我好幾天都沒睡好覺呢。不知道大父他老人家為何突然賜我以軍權,以前還不是生怕我拐走那些將軍們的忠心不是嗎?”
朱瞻基終于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前面的話都是鋪墊用的。
而朱瞻基之所以要直接問胡善圍,那還是有兩方面的考量的。
一方面是因為胡善圍是朱棣身邊的人,通過胡善圍的反應能夠探聽到朱棣的實際想法。而另一方面,胡善圍也絕對不會把他打探朱棣的事情告訴給朱棣的。
外人可能以為胡善圍是朱棣的人,但朱瞻基知道胡善圍其實是徐皇后的人。
如果是外人打探朱棣的消息,那胡善圍絕對會如實告訴給朱棣的。可若是徐皇后的三個兒子,還有朱瞻基這個大孫子沒事打聽的話。胡善圍大概會選擇閉嘴,她是不會亂摻和進朱棣的家族內部的斗爭當中的。
而胡善圍不會告訴朱棣的原因,只是不想讓她真正的主子徐皇后的家庭產生動亂罷了。畢竟兒子亂打聽老子的消息,傳進朱棣的耳朵里可是不好的。但是這不代表了胡善圍會往出去亂說,只能說胡善圍既不會回答這些問題也不會往出去傳而已。
所以說朱瞻基需要下一些猛料了,要抓住胡善圍的弱點去發起進攻。
“胡尚儀,孤在問你的話呢!”
朱瞻基突然轉換了稱呼,把胡善圍搞的一愣。
倒不是因為胡善圍怕了朱瞻基了,只是因為有那么一瞬間。胡善圍在朱瞻基的身上,看到了朱棣的影子罷了。
“妾不知太孫殿下為何如此問妾身,妾身哪里知道主子的所想?”
見胡善圍還不回話,朱瞻基便低沉著嗓音威脅道“前幾日聽說祖母大人要給孤選妃,說是先定下來親事等到了年紀再行成婚。胡尚儀你可知道,祖母大人最屬意的人選嗎?”
“妾不知。”
“不知?那孤就告訴你,就是你的妹妹!”
“什么?”
胡善圍有些懵圈,她是萬萬沒想到徐皇后居然看上了她的妹妹。
雖說朱瞻基是個不錯的“妹夫”人選,但是畢竟老話說的好“一入宮門深似海”。胡善圍自己嘗盡了深宮的苦,自然是不愿意她妹妹繼續入宮服侍老朱家的龍子龍孫的。
胡善圍糾結了片刻,一閉眼睛蹦出來一句話說道“血濃于水,至親至情。太孫殿下何必自擾,這只會耽誤了主子享受天倫之樂。都說天家無情,可是太孫殿下不要以常理去揣度主子的意思。”
胡善圍自然是知道朱棣的真實想法的,前兩年壓制朱瞻基只不過是擔心他年齡不大容易出亂子罷了。現在朱瞻基一天比一天的成熟,朱棣也可以放心的讓朱瞻基掌握軍權了。
只要最核心的京師三大營,都在朱棣的掌控之中。朱棣便沒有想法去制衡朱瞻基,也不會去搞那些帝王心術之類的把戲。
“那孤就安穩的接下這恩賜的軍權了,反正再問胡尚儀你你也不會說的。”
胡善圍聞言決定多說一句,只見胡善圍拿起給她準備的那杯茶水倒進了朱瞻基喝了一半的茶碗當中說道“舊茶新茶,皆是一般。混入一碗,仍可飲之。還望太孫殿下成了那飲茶之人后,不要棄舊茶如敝履便是了。”
“孤知道,血脈親情不可離棄之道理。”朱瞻基伸手將胡善圍手中的茶碗拿了過來,然后蓋上碗蓋說道“道衍恩師也曾經這么對孤說過,只不過比胡尚儀你直接罷了。”
“太孫殿下心中有數便是了。”
胡善圍起身退下,而后又跪在朱瞻基的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道“還望太孫殿下恩典,莫要讓妾那妹妹入宮。”
朱瞻基聞言噗嗤一聲就樂了出來,而后對胡善圍說道“胡尚儀你都入宮這么多年了,怎地還會如此的天真?
那祖母大人做出來的決定,是孤可以更改的嗎?
蕙玉啊,送客!”
朱瞻基說完便去了朱棣的御書房,只留下胡善圍一個人原地發呆。
“胡尚儀,這地上涼可趕緊的起來吧。”
李蕙玉在朱瞻基走后連忙上前扶起來胡善圍,虛情假意的關心了一句。
實際上李蕙玉乃是宮中地位第二的女官,她上面可就一個胡善圍在壓著。而且朱瞻基平日里寵著李蕙玉,動輒賞賜一些稀奇的珠寶或者好吃的糕點、飯食。胡善圍每次看見了,都會以尊卑不同的理由去打李蕙玉的板子。
現在看胡善圍吃癟,李蕙玉哪里有不爽的道理。
“李典正(小丫頭又升官了)你可要跟太孫殿下說說啊,我那妹妹天資愚鈍可服侍不了太孫殿下的!
只要太孫殿下跟皇后娘娘拒絕了,相信皇后娘娘也不會拗了太孫殿下的愿望的。”
李蕙玉看著慌亂的胡善圍,好不爽快的說了句“這種事情不是咱們該關心的,只不過妾有一事不明。這皇后娘娘想要選胡尚儀您的妹妹入宮,怎地胡尚儀您卻不知道呢?”
胡善圍怎會不知道這是徐皇后在瞞著她,就是怕她從中出來攪風攪雨。
“可剛才太孫殿下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妾告訴了太孫殿下主子的想法便可以不讓妾的妹妹入宮啊!”
“郎君什么時候答應胡尚儀您了,這種話兒您可不要亂講哦。
再者說了,咱家郎君怎么了?
模樣俊俏,文武雙全。怎么看都是個好丈夫的人選,胡尚儀您怎么如此不情不愿的呢?”
“太孫殿下自然是好的,如果太孫殿下只是普通的藩王子弟或者說是平民百姓妾都不說什么。只不過太孫殿下的身份如此之顯赫,妾怕妾那妹妹不能伺候的好太孫殿下啊!”
“胡尚儀啊胡尚儀,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呢。老娘今日就把你當時打老娘板子之時,跟老娘說過的話在說一遍給你聽。主子的恩賜,咱們當下人的接受便好不要多想。
你當時這么教育的老娘,怎么到了你妹妹的身上你反而是不遵守了呢?
還有啊,你應該知道郎君的私事都是老娘在負責。你妹妹若是真的入宮來服侍郎君,也比不過老娘在郎君心中的地位。別跟老娘說什么下人不可欺主之類的混賬話兒,反正你妹妹的過的好不好老娘肯定是有發言權的。
所以說......以后就不要再打老娘的板子了,要不然你妹妹真的入宮可就有好戲看了。”
胡善圍驚呆了,這可不是她認識的李蕙玉。
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居然如此的惡毒。
不過朱瞻基是很了解李蕙玉,也就是因為這點朱瞻基才讓李蕙玉負責不少私事。
只要李蕙玉對朱瞻基忠心,朱瞻基不介意李蕙玉著睚眥必報且不吃虧的性格。
“李典正你為何如此為難于妾,且打你的板子不是應該的嗎?
下人跟主子吃一鍋煮出來的飯菜,還穿戴主子才能穿戴的首飾珠寶。更過分的事,有一回妾親眼看見你打太孫殿下的額頭。還跟太孫殿下出言不遜,這都不該打嗎?”
“哦?你說那次郎君跟我玩葉子牌的事兒啊,那是郎君允許的干你何事?”
“別一口一個郎君的叫,不會叫主子嗎?”
“郎君讓的啊,要你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