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湖花園不是一個真正名義上的花園,它是一個高檔小區,不過它比大多數的花園更像花園。
百年老樹,名貴花草,經過專業園丁常年累月的打理,顯得井然有序,生機勃勃。
毛克勇站在自家別墅門口,叼著一支煙,歪頭斜眼地看著物業的花工修剪道路旁的草坪。
兩名花工很認真,每塊草坪都修剪得方方正正,一模一樣。
毛克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步上前,大聲說道:
“我家門前這一片,都不許剪正方形,給我剪成圓的彎的都行。”
“啊?草坪修剪,公司是有規定,我們…”花工挺為難。
“屁個規定,人是活的,規定是死的,一天天的,就知道規定,”毛克勇一把抄起地上的大剪,對著草皮就是一陣咔嚓,弄得自家門前的草皮像狗啃的一樣,他還挺滿意。
“看,就得亂,才有藝術感,”毛克勇丟下大剪,氣喘吁吁地說道。
兩個花工哭笑不得,不過物業公司有規定,無論什么情況,不許與業主有爭執,有問題回公司向主管匯報,所以兩人也沒有說話。
“爸,你干什么呢?”毛文娟也是氣喘吁吁,她一大早起來跑步鍛煉身體了。
“我鍛煉鍛煉身體,趕緊進屋,看你這一頭大汗,背心著涼了,容易感冒,”毛克勇板著臉說道。
“好嘞,”毛文娟用力給老爸來了個大擁抱,兩個大胖子差點被互相彈開。
“一身汗水,我這新買的睡衣,趕緊給我滾開,”毛克勇氣急敗壞地吼道。
“嘿嘿,”毛文娟一點也不怕老爸發脾氣,轉身就進屋了。
吃早餐的時候,望著又換上保安服的毛文娟,毛克勇皺眉問道:
“你不是停藥了嗎?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吧?”
毛文娟搖頭說道:“醫生說,讓我再保持一段現在的生活習慣,等我瘦到100斤,我就不去給您丟人了。”
毛克勇塞了一個荷包蛋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
“老爸當初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這還當上癮了,家里一樣減肥,小區的健身中心,我給你請兩個私教,再請個營養師,刷刷的就減下來了。”
毛克勇可不只是中心副總這一個身份,搞房地產出身的他,名下還有多處產業,光西北的一個礦場,一年純利潤就是上千萬。
之所以在職教中心當個副總,其實是為了泡妞,因為風流離婚的毛克勇并沒有改掉自己的壞毛病,反而變本加厲,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鯉。
不過在他心中,真正關心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女兒毛文娟。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醫生說的,我身體肥胖,更重要的是解決問題,現在好不容易停藥,要是換了別的生活方式,我怕病情又反復。”
“那好吧,身體要緊,”毛克勇聽女兒這么說,也就不再堅持了。
兩人很快吃完早餐,毛文娟開口問道:“爸,聽說你跟中心的陳總鬧得很不愉快,怎么的?你打算奪權嗎?”
毛克勇搖搖頭:“奪個屁權,姓陳的雖然脾氣臭,但管理能力有目共睹,雖然喜歡大權獨攬,但老爸我正好落個清閑,挺好!”
“口是心非吧,你最近跟姓羅的股東走那么近,不是讓她幫你奪權,難道你是圖她的人?”毛文娟故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別胡說,就羅的那樣兒,老爸,我就是再饑不擇食,也真下不去嘴,”毛克勇哈哈大笑。
兩父女感情看來特別好。
“那你為什么寧愿得罪陳總也要幫姓羅的?”毛文娟不解地問道。
毛克勇猶豫了一了說道:“這個姓羅的老公不是搞影視的嗎?說是跟你最喜歡的明星,就是那個肖什么,關系不錯,我琢磨著能不能讓羅紅秋老公牽個線,把這姓肖的介紹給你。”
毛文娟愣了一下,弄了半天,居然是為了我?
“爸,我喜歡肖肖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再說了,現在我這個樣子,別人也看不上啊!”毛文娟苦笑道。
“你不是馬上就減肥成功了嗎?到時候我毛克勇的女兒,什么明星配不上?”毛克勇說道。
“爸,這個真不用,”毛文娟認真地說道。
“我費了那么多心思,好吧,女兒你說了算了,”毛克勇大度地說道。
“爸,你真好,”毛文娟準備出門了。
“晚上有個朋友請吃飯,你跟老爸一起去,”毛克勇假裝很隨意地說道。
“呃,好吧,”毛文娟拒絕了父親一次,也就不好拒絕第二次了。
“那晚上你下班,我在車庫等你?”毛克勇嘴角露出狡猾的微笑。
“好吧,”毛文娟嘴角也有一絲笑意,老爸這招聲東擊西用得不錯,不過論耍心眼,毛文娟可不是吃素的。
要說論外貌,這對父女看起來都是胖胖憨憨那種,可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就是說的毛家父女這種,兩人的心都是屬蜂窩煤的,全是眼。
上班的時候,肖張很擔心又在門口遇到毛文娟,這個女人纏人的功力太深,讓人恨不起來也愛不起來。
“你縮頭縮腦的干什么?”安心儀和肖張下輕軌的時候遇到了。
“沒有,有點癢,不習慣穿正裝,”肖張輕咳一聲,挺胸收腹恢復正常,他已經看到中心的大門口,值班的不是毛文娟。
“很帥,”安心儀大方地夸了一句。
“也就這張臉值點錢了,”肖張厚著臉皮說道。
安心儀沒接這個話,換了個問題:
“聽童沁春說,你的跆拳道很厲害?”
肖張想了想說道:“我只是臨時學的,真的,你也知道,我有那個超憶癥,那天看到童教練在教學員,我就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誰知道就自動記憶了,后面就按照那些記憶畫面,練會了。”
“瞧把你能耐的,看了兩遍就學會了?那我這些年不是白練了?等會兒咱們兩個過兩招,”安心儀笑道。
“那就請安教練多多指教咯!”肖張倒也沒推辭。
“好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還記得第一次見面被我騎在身上打嗎?”安心儀揮了揮拳頭。
“記的,感覺很好,”肖張曖昧地說道。
“你,流氓!”。
“我說救人的感覺很好呀,怎么就流氓啦?”肖張一臉無辜地說道。
“滾!”安心儀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