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斯馬。
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將當時作為銀色革命軍核心委員之一的多曼擊敗后,自奧佩羅口中聽說。
阿卡斯馬是頭一次死亡之后,能夠再度出現之人,被公認為第一個意識能夠上傳服務器之人。
此刻再度聽到這個名字時,謝平安此刻卻是顯得有些不太相信。
阿卡斯馬不是在意識三度重新注入身體之后死了嗎?
而且阿卡斯馬作為屠狼組織的成員,他不是冬狼帝國的敵人嗎?現在為什么又服務于冬狼帝國了?
種種疑惑自謝平安內心升起,但他也不急著去求解。
現在的冬狼帝國已經手段盡出,甚至連眼前這樣一個儲能克隆體,都只是一個沒有徹底完成的半成品。
但即便如此,對方依舊是不能夠將他奈何。
甚至于一次次在危急情況之下,都有所收獲。
頭一次就是在受到海上核爆時,遇到了海底那些能夠汲取熱能生存的緣故微生物細菌,使得自己能夠再也不害怕高溫甚至是能夠吸收熱能為己所用。
再然后就是這一次,冬狼帝國的鈷彈算是真正意義上將自己已經逼入了臨近死亡的絕境。
即便是在大周世界時最為巔峰的自己,面對這恐怖的伽馬射線風暴也都是無可抵御。
而且加上自己能量接近枯竭,甚至有些難以負擔得起逐漸強大的肉身進行超快速再生。
但在這樣一個令人絕望的情況下,不僅是謝平安的自救,也是冬狼帝國的失誤。
將他從那一方結界內轉移出來到了極地冰山,這才讓絕望消散,化成生的希望。
并且在這萬年不化的永凍層中,謝平安依舊是從這些遠古菌種內找到了可用的東西。
“你死之后還能復生嗎?”謝平安冷淡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大塊頭,讓阿卡斯馬感到無比的壓迫感。
似乎就像是掠食者對于食物的那種天敵壓迫。
阿卡斯馬強忍著這種來自生命層次的壓迫感覺:“閣下,我已經復活過三次,不過我的意志刻度比起那些A級戰士中還算比較高的,按照理論而言應該還有兩次之后我才會徹底意識冗沉于服務器中,成為一團沒有自主意識的數據團。”
謝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么你說,我把你殺了之后,追到冬狼帝國再殺一次怎么樣?”
儲能克隆體猙獰可怖的面目上似乎是在嘗試著擠出一個微笑,但得出的結果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阿卡斯馬強行扯出一個微笑說道:“閣下說笑了…”
“不,我沒有和你說笑!”謝平安的語氣逐漸變得冷淡起來。
“我知道你現在這具身軀的來源。”他向前踏出一步,卻是讓像是一座小山般的阿卡斯馬感到有些膽戰心驚。
阿卡斯馬已經自謝平安剛才那一擊中認識到了二人的真實差距。
之前謝平安的所為,似乎都是試探而已。
雙方在都不使用任何熱武器,以及戰斗技巧的情況下,單純以肉身力量去硬碰硬,阿卡斯馬就覺得自己這個盜版和正版之間的差別。
要是使用技巧的話更不用多說。
畢竟阿卡斯馬將自己的意識注入這具身體直到現在也不過三天的時間,他和這具身體的磨合程度還差得遠,單單是發揮出這具身體本身的力量就讓他意志感到陣陣壓力。
更別提這具身體在發揮最快速度的時候,自己的思維速度卻是根本跟不上。
誰知道眼前這個怪物,是怎么做到掌控這樣恐怖的速度的。
阿卡斯馬無法想象。
那么他只能夠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對方的意志刻度或許比起他的肉身還要恐怖!
這具克隆體只是純粹的血肉結構,但細胞內卻是可以儲存近乎海量的能量,盡情地由肉身力量所發揮出來。
早在阿卡斯馬操縱這具軀體剛從營養方艙內提前釋放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接連擊敗了冬狼帝國的所有大將。
這具身軀并不能讓他使用什么共鳴能力。
但是只是單純的蠻力和速度而言,卻是讓阿卡斯馬感到麻木。
太強了!
只能說是遠超A級戰士。
但也正因為如此,消耗的能量卻是足以堪比一座城市的用電量。
不得已,冬狼帝國在這具身軀內部安裝了兩組A級戰士使用的微型核動力反應堆。
這讓精通人體結構的阿卡斯馬感到震驚,他不知道這都是什么原理,但也不妨礙他去使用。
但這具克隆體即便強到如此境地,也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
現在,聽到對方這樣說,阿卡斯馬不由得感到有些害怕起來。
畢竟自己現在操縱的就是對方的克隆體,本抱著投降就能夠讓對方暫歇殺死自己的心思就此打住。
“你頂著應屬于我的肉身,我本該早已經殺死你了。”謝平安的瞳孔奇異地開始旋繞。
意識也從他的體內開始涌出,向著四面擴散而去。
這正是許久都沒有使用過的催眠之眼。
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因為對方都是完全改造成為機械化的殖裝戰士從來都沒有使用過這些能力。
但現在,面前這具軀體雖然強悍,但也是純粹的血肉之軀。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保證我只會殺死你這一次,留下你那可憐的最后一條性命。”謝平安看著對方逐漸變得恍惚的神情,開口緩緩說道。
畢竟對方的身份實在是讓他感到局面有些撲朔迷離,一邊是屠狼組織,另一邊則是冬狼帝國,以屠狼組織的宗旨來說雙方就沒有了任何和解的可能。
一個是世界上最強的國家,另一個則是想要顛覆你的政權的恐怖組織。
阿卡斯馬的神色逐漸變得迷離起來,猩紅的瞳孔也變得有些飄忽不定。
謝平安凝神看向阿卡斯馬,對方現在的狀態很明顯就是已經被催眠了。
這很久都沒有使用過的功能目前看來是成功了,謝平安點了點頭。
想要獲得完全正確的答案,單單是依靠敵人的投誠想必是不可能的。
就連一直效忠于自己的手下有時候說話都會有所隱瞞,指望剛才還打生打死的敵人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