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魘，你先去自己玩會兒。”
“吼…”
先讓灰魘離開了這里，卓清的大腦開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運轉起來。
齊老怎么會突然出現在他這里？
難道是和林豪一樣，想說服他加入武部？
不！不可能！
卓清瞬間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也許的林豪和封元白會因為種種原因看重他。
但是他的價值，似乎還不足以讓齊老這樣的人物另眼相看吧。
齊老，這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活著的傳奇啊！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卓清只能僵硬地尋找著各種話題，想要和齊老建立起一個正常的對話關系。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十幾分鐘，不論他找到一個怎樣的話題，齊老就是那樣坐在沙發上，雙眼定定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這種詭異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了卓清看了一眼窗外漸漸昏暗的天空，隨口來了一句：
“都已經這么晚了，齊老您要不要吃點什么東西？蔬菜湯好不好？齊思菱還挺喜歡吃的。”
也許是齊思菱三個字吸引了齊老的注意。
他微微點頭，惜字如金：“好。”
看著卓清就仿佛解脫了一般沖進廚房，拼命搗鼓了起來，齊老心念流轉：
“呵，想用美食來收買我，這姓卓的小子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不過，既然是思菱喜歡的，嘗嘗也罷。”
一碗小小的蔬菜湯，做法本就簡單。
更何況是出自卓清之手。
短短幾分鐘后，卓清就把一個蓋著蓋子的湯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卓清面前。
“齊老，請品嘗。”
“嗯。”
齊老坐直身體，表情嚴肅。
能看出一種經歷了時間的沉淀之后，獨屬于這個年紀的認真與刻板。
很快，他的目光便掃過湯碗。
因為蓋著蓋子，所以他無法一眼看到蔬菜湯的本體。
但是從透氣空中升騰起的裊裊細煙中能夠分辨出一種略顯獨特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同于他曾經吃過的任何一種。
齊老看了一眼旁邊的卓清，心中對卓清的印象稍許好了一點：“嗯…看來的確是下過一番心血的啊，怪不得思菱會喜歡。”
念頭閃過，齊老輕輕揭開了蓋子。
只是揭開蓋子下一秒，他的面部表情便隨即僵住。
“這，是什么？”
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傳統意義或者傳統認知中的蔬菜湯。
而是一坨渾濁的、粘稠的、還在“噗吐噗吐”不斷冒著氣泡的詭異灰色液體。
看起來有點像灰色巖漿。
如果不是卓清之前說了面前這個玩意兒是蔬菜湯，齊老是肯定不會把這兩種東西聯系在一起。
聞著灰色巖漿中持續散發出的那種復雜到幾乎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氣味，縱然是見過大江大河的齊老，此刻都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愣。
不是說用美食收買的么？
這灰色巖漿是踏馬的什么鬼東西？
我的寶貝孫女會喜歡吃這玩意兒？
這姓卓的小子別是在忽悠我吧？
齊老看向卓清，語氣聽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你確定是這個？沒有拿錯東西？”
“齊老放心，這就是齊思菱喜歡吃的蔬菜湯，上次她一口氣喝了好幾碗呢！”
卓清的話聽起來相當硬氣，也讓齊老越發地捉摸不定起來：“也罷，那我就嘗嘗吧。”
齊老用盛了一勺灰色巖漿，向口中送去。
為了避免“巖漿”在中途灑落，還用一只小碗在下面接了一下。
不過，這種擔憂好像完全是多余的。
灰色巖漿的粘稠程度完全超出他的現象，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一毫要灑落的痕跡。
將灰色巖漿完全送入口中。
下一秒，一種極為復雜，也極為刺激的味道占據了齊老的味蕾，讓他的舌頭產生了一瞬間的麻木。
一碗小小的蔬菜湯竟然能醞釀出如此多元化，如此驚心動魄的味道，這是齊老完全始料未及的。
心情激動之下，他一掌拍裂了面前的茶幾。
“嘭！”
劇烈晃動之下，茶幾上的水杯灑出大量清水，但是湯碗中的灰色巖漿卻紋絲不動，沒有出現絲毫的波動。
“小子！你竟敢給思菱吃這種東西！”
卓清的腦袋登時一縮，默默地腹誹起來：“什么叫這種東西？你這樣說我可就不高興了啊。
我做的蔬菜湯很差嗎？明明是你不懂得欣賞真正的美味！”
表面上，卓清還是僵硬地保持微笑，畢竟他可不想被齊老一巴掌拍成飛灰：“這個…齊老說的是，齊老說的是，我的廚藝的確還有待改進。”
齊老瞥了眼卓清，很想說這已經不是改進不改進的問題了。
卓清這哪是廚藝啊，明顯就是巫術好不好。
不過，思量再三齊老還是沒有過多的糾結于這個問題。
因為說到底，他這次來也不是來和卓清討論廚藝的。
齊老看著卓清的眼睛：“如果再讓我知道…”
話說到一半，齊老又伸手把面前盛放著灰色巖漿的湯碗推遠了一點，等那種復雜的味道盡量離自己遠一點了之后才繼續開口。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給思菱吃這種東西，我饒不了你！
至于你和思菱的事情…
我，已經知道了！”
最后幾個字的聲音忽然加重，齊老似乎是想通過語言來敲打一下卓清。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此時的卓清卻面色茫然：
“事情？我和齊思菱有什么事情。”
齊老冷笑了一下，以為卓清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所以直接把話題挑明：
“小子…想要和思菱在一起，你，還不夠格！”
聞言，卓清的眼角瞬間一抽。
他立刻意識到齊老絕對是有什么地方誤會了：“不是的齊老，您…”
“聽我說完！”齊老語氣強橫：“我不是迂腐之輩，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不應該管得。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到了這個地步，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離開思菱。
二，隨我回到武部，我會指導你的修煉，供給你修煉所需要的一切資源！
讓你在最短時間內走到一個你現在想都不敢想的地步，從而擁有一個足以配的上思菱的地位與實力，如何？”
話畢，齊老不再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等待著卓清的回答。
而卓清的思緒也在這一刻激烈碰撞。
先不說齊老誤會了他和齊思菱之間的關系什么的。
齊老后面的話是什么意思？
回到武部？
會指導他的修煉？
會供給他修煉所需要的一切資源？
這聽起來好像是挺不錯。
但是，怎么又有點像是傳說中的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