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孫悟空沒有回來,豬剛鬣拖著比上次更加疲憊的身體找到唐三藏。
“師父,我現在感覺自己不僅神魂虛弱,身體也虛弱到了極點!”
唐三藏看著這個虛弱但快樂的豬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能不虛弱嗎?前天晚上剛剛大戰一晚上,晚上又真的大戰一場,緊接著昨天又大戰一晚上,就按照你這種霍霍的方式,也別管你大妖不大妖了,早晚得玩完兒!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豬八戒,為師就該和大圣路過豬頭山的,絕不會參合豬頭山這檔子事!”
恨鐵不成鋼的說了豬剛鬣幾句,又是遞給他一碗油湯,“雖然不是大妖熬的,但這是狗頭山狗妖中最大的那根熬的,你喝了吧。”
要不說妖的辦事效率就是快呢,僅僅一天時間,豬剛鬣原本破舊的小木屋就被重建成了妖式別墅,雖然不是金碧輝煌,但也很大氣,甚至在院中還修了個豬剛鬣的雕像。
力挽狂瀾,救豬頭山于覆滅之間。
在休整了一天之后,為慶祝這次對狗頭山的勝利,當晚舉行了盛大的篝火宴會。
身為如今豬頭山的第一勇士,豬頭山的豬王,豬剛毛端著酒杯站在高臺之上,聲情并茂的講述著和狗頭山幾十年的恩恩怨怨。
豬剛鬣身為覆滅狗頭山的最大功人坐在下方,看著臺上為豬剛毛添酒的高翠蘭,神色復雜,一杯又一杯無聲灌著酒。
“下面有請我們的英雄,豬剛鬣!”
一陣歡呼之聲將豬剛鬣拉回現實,被豬剛毛一把拉上臺,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豬頭山是我們大家的家園,大家都是我的親人!”
實在不知道說什么,甚至面對這樣的場面豬剛鬣的內心還有一絲畏懼和抗拒。
因為上一次自己參加這樣的宴會,還是自己被趕下豬王寶座之時,從那一天開始,便是自己這百年來黯淡豬生的開始。
所以一說完,豬剛鬣就逃也似的跑下臺,卻被豬剛毛死死拉住。
“叫你上來,不是讓你說這樣一句話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
說著,豬剛毛又是拉著豬剛鬣走到臺中間。
環顧一周,鬧騰的宴會逐漸安靜下來,直到除了火焰燃燒的聲音,再無一絲聲響,豬剛毛才又開口。
“相信大家都知道,豬剛鬣是百年前豬頭山的第一勇士,是我們豬頭山的王!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退下了豬王的寶座,但他依舊是豬頭山的大妖!
就在前天,他恢復了往日豬王的雄風,大敗狗頭山的大妖狗剩!他展現了豬王應該具備的戰力和風采!他是真正的豬王!”
語于此,場下陣陣高呼。
“豬王!”
“豬王!”
豬剛毛轉過頭,看向豬剛鬣,“按照豬頭山的規矩,誰打敗豬王,誰就是新的豬王!我自認不如你,所以我甘愿讓出豬王,把本該屬于你的位置還給你,把本該屬于你的一切都交還給你!”
交還給我?
還沒緩過神來的豬剛鬣緩緩的看向一旁的高翠蘭,真的都會交還給我嗎?
“那翠蘭…”
“我將帶著翠蘭游歷妖魔大道,晉升大妖這么多年,也是時候去看看這妖魔大道究竟有多精彩了!”
?不是交還給我嗎?怎么你還要帶走?
弟弟,你打算帶走的才是哥哥最想你還給我的啊!而你準備交還給我的,哥哥我根本就不想要!
“翠蘭你真的想跟他走嗎?”
豬剛鬣沒有理會豬剛毛,轉頭問向高翠蘭。
高翠蘭上前一步,挽住豬剛毛有力的臂膀,“毛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聽到這句話,豬剛鬣如鯁在喉。
當初是你說你的如意郎君是豬頭山的第一勇士,是豬頭山人人敬仰的豬王,我做到了,可是新婚之夜連秒三次,你就將我拋棄,現在又要將豬王的位置還給我,然后你和別人去環游妖魔大道。
豬剛鬣深吸一口氣,伸手一招,九齒釘耙入手,臃腫的身軀眨眼間魁梧炸裂。
“這是豬頭山的傳承釘耙,當年你繼承豬王之位時,我并沒有將其交出來,才導致你沒有趁手的武器而落敗在哪狗頭山狗妖的獠牙之下,這些年你做的很好,豬頭山的王是你,以后也是你,現在我將這把象征豬王傳承的釘耙交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
說話間,豬剛鬣魁梧的身軀顫抖,這把釘耙陪伴了他太久的歲月,也因為他被埋沒了太長的歲月,如今,他終于要把這把釘耙還給豬頭山,還給豬王!
可是豬剛毛并沒有接,這把歷代豬王傳承的釘耙,于他來說太過陌生。
哪怕這把釘耙是一把十分強大的法器。
見豬剛毛并不接釘耙,也就意味著豬剛毛是真的想要讓出這豬王寶座。
豬剛鬣看向臺下的唐三藏,說道:“大家都知道我豬剛鬣當初是為什么被趕下豬王寶座的,實不相瞞,就算如今老豬我重聚妖心,恢復了實力,我的隱疾也依然沒有好轉,這個圣僧有治療我這個隱疾的方法和靈丹妙藥,所以我拜了他為師,要隨他一起走出豬頭山,穿過妖魔大道,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白天之時唐三藏告訴過豬剛鬣自己不會在豬頭山停留,等孫悟空歸來之后就會離開,猶豫良久的豬剛鬣下了莫大的決心,決定跟隨唐三藏走出豬頭山。
“我豬剛鬣被大家笑話了這么多年,是師父,給了我重獲新生的希望!所以我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能夠真正做個男人,我必須跟隨師父!”
“我這么做,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大家,我不希望有人提起我們豬頭山,說我們的豬王連個男人都不是!那不止是打我豬剛鬣的臉,那更是打大家的臉!所以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也放過我!”
豬剛鬣聲淚俱下,說到最后,一把將九齒釘耙定在臺上,化作一道流光,回到自己新建的別墅,靠在自己的雕像下面,恢復了臃腫的身軀,抱著酒缸,大口大口的灌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