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既然有了合作的基礎,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尤其是當潘豹提醒了老鴇,賭博的人贏的錢,都會花在紅玉姑娘的身上的時候,老鴇的兩眼都開始冒金光了。
只是她不知道,潘豹這小子也不是好人,也在忽悠她。很顯然,這場賭博,最后贏的人肯定是楊文青,指望著這個毛都沒長全的少年,去把錢花在紅玉身上?
呵呵,想得美。
但是老鴇并沒有想這么多,因為她只聽楊文青說要在這里放賭場。
才子放賭場,這本身就是一個噱頭,再加上十二歲的才子,天波楊府的少爺,浣溪沙…這諸多頭銜的加成,這場賭博注定會火的。
于是,很快的,御街附近的人都知道,楊文青要在怡紅院開賭了。
不到半個時辰,怡紅院里邊就聚集了近百人,全都圍成了一圈,看著對面桌子后邊站著的楊文青,還有桌上擺著的兩個碗,和幾個棉花球。
開始的表演,自然而然是他的經典節目,三仙歸洞。
當然,對于觀眾也是有條件的,所有參與賭博的人只限于中低品的武者和非武者,凡是高品武者,一律不能參與賭博。
開玩笑呢,高品已經開始修煉精神,他手底下的那點小動作,在人家看來,那就跟沒穿衣服一樣,一目了然,那是根本瞞不過去的。
甚至六品巔峰的武者,只要他手底下稍微慢一點,人家或許就能夠抓到蛛絲馬跡。好在他這幾天多少也練了一陣子,而且他離銅皮鏡也越來越近了,手上功夫也快得多了。
還有,高品武者不但不能參與賭博,而且也不能開口指點別人。
不過,好在大宋的風氣較好,觀棋不語真君子,在賭博上也一樣是有用。那些高品只是在旁邊看熱鬧,對他們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修煉,偶爾到這怡紅院來逛一逛,目的并不是其他,只是為了放松一下。
而眼前,一個還沒有進入銅皮境的小子做的事情,自然逃不過他們的法眼。他們也只是在看戲,看個熱鬧,愉悅一下,這也讓他們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只見楊文青再一次拿起碗,不停地把碗扣在棉花球上,然后用筷子在兩個碗之間指來指,去詢問對面的人,某個碗下有幾個棉花球?然后再把碗翻過來,結果總是出人意料。
而潘豹則是一旁幫著吆喝著,每當楊文青用筷子指向兩個碗,他便跟著喊一聲,“大家瞅仔細了啊,看清楚了沒有?棉球在哪個碗下面?左邊碗底下幾個?右邊碗底下幾個?自己看清楚了啊,看清楚了就可以下注了啊。買好了沒有?買定離手啊!”
至于規則,在之前潘豹就給大家已經講過了,如果猜對了,壓注的銀子可以翻倍,如果猜錯了,銀子就輸給楊文青了,不管對錯,都是1:1的。
于是,大家紛紛下注,下注的人,只需要將寫著自己的姓名,猜測的結果,和銀子數量的紙條,與銀子一起交給潘豹就可以了。
然后,等到楊文青翻過碗之后,他便開始一張一張的公開唱讀那些紙條,這樣看起來似乎更加公平一點,因為在這個時候,楊文青即便是想作弊,也沒有機會了。
因此,大家都很喜歡這種游戲方式,總覺得這種游戲是非常公平的,沒有了欺詐的成分。
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把銀子收完之后,潘豹都會迅速的在心里邊計算一下,然后給楊文青打手勢。
雖然說,大多數人都喜歡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這么輸過兩次之后,有的人干脆不管自己看到了什么,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寫。
甚至看到的是一個,寫的時候,偏偏要寫成兩個。他們覺得自己這樣做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因為既然看到的是假的,那干脆就不按照看到的來寫,說不定反而就猜中了。
反正只有三個棉花球,而只有兩個碗,總會是一個碗里面有一個,另外一個碗里邊有兩個。
但是就這么,有人走狗屎運,撞對了兩次之后,楊文青也學雞賊了,他干脆給一個碗里面放三個,一個碗里邊不放。
再加上潘豹強大的心算能力,楊文青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賺到了兩百多兩銀子。
這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數字。他不得不感嘆大宋的富有,尤其是這汴梁城的富有。
都城不愧是都城,有錢人還真是多啊。
但是再繼續這么下去,或許這些人就會覺得乏味,他干脆拿出了四個棉花球,再后來又加到五個,如此一來,這猜對的概率也就太小了,他反而贏得更加多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回家之后繼續好好練練,把八仙過海練會了,到那時候猜對的概率就很小了,1/8的概率,隨便你怎么瞎蒙。
用碗扣棉花球,總是換來換去,大家伙始終是會覺得乏味的,于是他又開始表演其他的節目。
比如用一枚銅錢穿過瓷杯,或者用一個繩子在自己脖子上繞起來,把自己的脖子綁住,然后一拉自動解套。
至于這些節目怎么樣開發成為賭博項目,潘豹操作的相當數量,他只需要開始他的表演就可以了,這時候潘豹就像他的經紀人一樣。
兩人合作,只要有錢花,這就是好事,也是兩個人能夠繼續合作下去的基礎。
潘楊兩家雖然都是大戶,都是有錢人,但同樣因為是武者家族,所以倒是沒有多少錢供他們這么胡花。
地主家里也沒有余糧啊。
畢竟,那些錢都要用來購買修煉資源,都要用在修煉上,而不是讓他們把錢花在這些青樓楚館里面。
兩個人在這里邊玩了半天,等他們離開怡紅院的時候,他們已經帶走了500多兩銀子。
最后,楊文青拿走了500兩,把剩下的四五十兩碎銀子全部給了潘豹。
經紀人必須要抽成,這是規矩。
問題是,潘經紀人這會心里邊很不好受,明明我才是出力最多的,收錢是我辦的,計算是我做的,評估是我做的,嗓子都快喊啞了,憑什么我就只封到這么一點點啊?連1/10都不到!
而楊文青只問他一句話,“你有這技術嗎?”
潘豹無言以對,這一刻他下定決心,哪怕拼著輩分不要了,也要把楊文青這一手學到手。
本來就沒想著這小子把自己叫做叔叔,現在從叔叔輩降到徒弟輩,連降兩輩,叫他一聲師傅,也不是不可以。
看看自己兜里邊的零花錢,他突然頓悟了,在金錢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讓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