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你，不還是你嗎？”李誠顧左右而言他地說。
“區別大了，今生的我修為低一點，生氣了也不一定能把你怎么樣。但前世不一樣，同樣生氣，卻有能力消氣，你說對不對？”雪輕語笑道。
只是這笑容，卻蘊含著強烈殺氣，讓人李誠看著膽戰心驚。
不光是他，遠處正在探索小世界的滕川，一時間也感到莫名的心悸，可想了半天都沒想到附近究竟有什么，能給自己這么大的壓迫感。
“你說的很對。”李誠哭喪著臉道。
其實無論前世今生，雪輕語的性格，都沒有絲毫改變。
但武力值，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少廢話，你明白我想要知道什么！”雪輕語道。
“那個啥，不就是一條‘姻緣線’嗎？你已經知道了。”李誠道。
“我想知道它是怎么來的！”雪輕語似乎真的生氣了，皺著眉頭說：“不要以為轉世了，你們就能為所欲為，今生的我或許不介意有一段‘姻緣’，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暗算’的方式！”
原來，她是以為自己被算計了。
這可就得解釋清楚了。
“這個，真不是，你請我解釋。”李誠想了一下，直接抓住雪輕語的手，拉著她前往了瑞國邊緣，臨蒼山腳下的“妖神碑”前。
路上，雖然又一次被抓“手”，可她卻沒有一丁點反應。
應該是動了真火。
若是真生出“拍死李誠”的想法，那么被抓手，也就無所謂了。
跟死人沒必要計較太多。
“這是你自己的留言，應該能看得懂吧？”李誠說。
雪輕語聞言點頭，看向了妖神碑，結果看著看著，臉不由得紅了，被李誠抓住的手也不斷往回抽，似乎是害羞了，可惜用力不大，沒抽回去。
順桿子爬的事情，李誠最會了。
“貧道不知道這算不算被‘算計’，但無論怎么樣，都怪不到貧道吧？不是貧道讓天棄道人給你牽姻緣線的，被牽到貧道身上，也不是貧道自己的選擇。”李誠說：“相反，貧道還莫名其妙承受了生命危險，你說貧道冤枉不冤枉？”
對此，雪輕語再也沒有之前的冷靜，掙扎著說：“你先放開我的手。”
或許，真像虛祖所說，她的性格確實偏向溫順。
在確定自己不是被算計后，立刻就沒了殺意。
當然，前提還是李誠一直以來都“唬住”了她，讓她當成是一個“人”，也就是修為夠高，有資格做自己朋友的“同類”，否則姻緣線的另一頭換個人，就算是尋常第四境，怕也早就涼透了。
“貧道也正生氣著呢，不放！”李誠說。
這讓雪輕語一陣無語，道：“你生個什么氣？”
“你說呢？莫名奇妙突然多個生命危險，換成誰不生氣？”李誠沒好氣道：“現在你也知道前因后果了，正好咱們說清楚怎么處理。是放著不管，還是想辦法解除，給個準信。或是你仍然決定拍死貧道，那貧道也不掙扎了，不如先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牡丹花下死，做鬼特么的也風流！”
他這番話，有真實的委屈成分，但更多的，其實是賣慘。
演給雪輕語看的。
雪輕語也一眼看透，說道：“想得美，我要真想讓你死，就算你是道尊，也做不成鬼！”
“這么說，你要逼貧道‘爬樹’了？”李誠道。
雪輕語聞言一愣。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么突然提到“爬樹”，那很好玩嗎？
接著反應過來之后，她的臉立刻紅透了，一邊怒罵一邊拳打腳踢…可惜，剛剛修成“功德金身”的李誠，免疫第三境的一切攻擊。
雖然躲不掉，可受著，卻不疼。
最終，打了半天發現沒效果的雪輕語，氣呼呼地停了下來。
卻不搭理李誠。
哪怕玉手被抓著，抽不出來，也別過頭去不搭理。
似乎放棄治療了。
這也讓李誠確信，她并沒有要殺自己的心思——或許虛祖老頭說得對，樹靈真的性格溫順，不會殺人，至少不會殺勉強算是朋友的人。
哪怕這個朋友“非禮”了她。
這也表明了，金榜有時候也不是萬能，在人心的判定上并不準確。
根本沒什么不殺，就一定會嫁的說法。
當然，也不排除雪輕語真的把自己當做了情人，畢竟女人心海底針，外人根本看不透。可那種可能性真心很小，李誠也不認為自己有那種魅力。
他更加傾向于，雪輕語是被自己“非禮”多次，習慣了。
畢竟拉拉手，真不算什么。
“你知道當時，天棄道人是怎么跟我說的嗎？”雪輕語突然道。
李誠聞言搖頭，好奇地問：“他怎么說的？”
“他說孤獨源于找不到活著的意義，而活著沒意義的人，就算修為再高，也是白活。他不想讓自己的護道恩人空活一世，所以寧愿耗盡畢生修為，也要幫我一把。”雪輕語說：“若我還是當初那個‘妖神’，你其實已經死了，哪怕天棄再現，也救不了你，因為前世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不孤獨。”
“額！”李誠一愣。
但是抓著雪輕語的手，還是不放。
反正都沒事了，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可現在的我，是雪輕語，是雪國女帝，不是妖神。”雪輕語說：“很多妖神不懂的東西，我懂，妖神沒感受到的東西，我感受到了。我的性格沒變，但經歷變了。所以不會拒絕這一份姻緣，至少不會很果斷的，直接殺了你。說不定還會試著接受，畢竟，你也確實不算差！”
“額。”李誠一愣。
“你現在可以選擇當一切不存在，找個機會掐斷姻緣線，那樣就不會受累。”雪輕語又說：“但若是有非分之想，或許你能得逞，可就算我已經嫁給你，若心靈得不到歸屬，也一樣會斬斷紅塵。到時候你必死，因為只要心里有一絲不舍，那就是另一個結果。”
李誠聞言：“…”
他有種預感，自己若是像趙千山一樣渣男，或是移情別戀，以及出軌，百分百會有生命危險。
除此之外，分手了，也一樣危險。
可是，雪輕語所求，其實也很簡單。
無外乎一個心靈歸屬。
若是連這一點簡單的要求都滿足不了，自己又憑什么去招惹她呢？
“那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樣，一開始得知自己跟妖神牽了這么一份‘姻緣’，我是拒絕的。但后來真正見了你，了解你之后，我只能說真香。”李誠說：“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送到我懷里的女人，沒理由不要。感情的事說復雜很復雜，說簡單也很簡單，我相信日久生情！”
“天長日久，感情自生嗎？”雪輕語道。
李誠聞言，一臉古怪地說：“對，沒錯。”
他還想開個玩笑調戲一下的，卻發現雪輕語根本聽不懂內涵。
草率了。
“不對，你的眼神很奇怪！”想到之前“爬樹”的事情，雪輕語突然紅了臉，怒道：“你信不信我的接受方式，也可以是打死之后，偶爾在回憶中緬懷你？”
“你這就不對了，試著接受，總要給我一個‘深入’了解的機會吧？”
雪輕語臉色一黑。
“我聽不懂你的話，但是能感受到你的精神波動。”
“啊？”
李誠一愣。
能感受精神波動？
出于好奇，他又嘗試說：“讓我們鼓掌三聲？”
“你個無恥的混蛋！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后再去你道觀里打死天棄！”雪輕語徹底暴走，連絕招“花雨”都使了出來。
但雖然憤怒，卻并沒有重回前世的跡象。
讓李誠放心了，揚眉吐氣地調戲道：“這絕招厲害，花雨，嗯，水真多。”
于是他被追著打了一整天。
另一邊，虛靈洞天里，總感覺有些心悸的滕川，下令讓手下屠戮附近一切生靈。
無論蚊蟲，還是蟻獸，甚至連一棵草都不放過。
似乎瘋了一樣。
可僵尸那種東西，偶爾就是這樣神經質，作為源頭的“九僵”都不例外！
只是，當他的手下開始動手之后，虛空之中一只只特殊的“靈體”飛了出來。三千銀白，數十個金光閃耀，盡管看起來連最基礎的“第一境”都不到，卻讓滕川有一種耗子見到了貓的感覺。
“你們是什么東西？”他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