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不死的？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一個白胡子老頭浮現出來，嘆息著說。接著看向李誠，又道：“你這是…純正的炎黃血脈？你不是九洲本土出生的人族吧？”
此話一出，李誠立刻愣了。
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發現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晚輩李誠，見過虛祖前輩！”李誠恭恭敬敬地行禮說。
老頭點頭受了這一禮，接著一揮手，便將他跟雪輕語隔開，帶到一團云霧中說：“看你跟樹靈的姻緣線，牢不可破，但又影響不到彼此，應該是被某個特殊神通強行連接到一起的吧？”
“沒錯。”李誠沒有隱瞞，坦言說：“可他低估了樹靈，也低估了貧道，這連線根本沒用。”
若“征天術”真能生效，注定兩人“走到一起”的結局，那還沒什么。
可征天術根本無效。
嚴格來說，不過是“介紹認識”，實際上能不能成，全看兩人自己。
反倒是帶來了很大的危險。
“這神通不錯，幫你們牽線的那人，有‘道尊’之資。”虛祖說：“其實換一種方式想想，若此術真的有用，你們的姻緣，還是姻緣嗎？無用，卻又讓你們的命運出現交織，那才是此術的真正妙處，施術失敗卻讓你們成功走到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妙用！”
這番話，讓李誠一臉的懵逼。
但老實說，若是“征天術”失敗，可偏偏姻緣成了，那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目前而言，征天術肯定失敗了，可以確定是完全無效的。
可若是自己修行有成，不懼“樹靈”了，怕是也會想辦法攻略雪輕語吧？不扯什么姻緣啥的，單單自己一個假道士，漂亮妹子放到嘴前，就不可能不吃。
到那時候，那征天術到底還算不算失敗？
“樹靈性格溫順，從不殺人，只要你成為她認可的‘同類’，就算被強行連了姻緣線，只要不是你自己所為，就沒有危險。”虛祖又說：“在這個基礎上，后生你切記臉皮要厚，在她完全覺醒之前‘非禮’越多，成功的機會就越大，若是可以一舉‘拿下’，哪怕用強…”
“打住！”李誠無語道：“您老真的是虛靈道尊嗎？”
“如假包換！”
“可我怎么覺得，更像是個市井老混蛋？”李誠道。
神特么性格溫順，神特么的“非禮”，還拿下，真拿得下用您老多說？
至于說用強，不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是，做得到嗎？
雪輕語可是隨時都能變回前世的！
之所以不變，只是她想做人，但并不意味著就會因此而委屈自己！
“誰說道尊就得德高望重？那只是你們這些后人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事實上，就算是道祖他老人家，也一樣愛開玩笑，你能說他就為老不尊？”虛祖說。
聞言，李誠立刻問：“您真的見過三清祖師？”
“見過兩次，一次是在他老人家‘西出函谷關’之前，聽了一場講道。”虛祖露出鄭重的神色，說：“至于另一次，是在南宋末年，貧道受三清祖師之命，帶領人間修行者遷徙來到這里。”
此話一出，原本就有所懷疑的李誠，立刻確信了，開口道：“您老也來自地球？”
難怪這里的人都用漢字，難怪這里的文化跟地球華夏相同。
感情最初三道尊，就是從地球過來的，文化，也傳承自地球。
“地球？我不知道這個地方，不過，應該是‘神洲大地’的別稱吧？畢竟已經過去了近千年。”虛祖說：“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李誠聞言，立刻道：“洗耳恭聽。”
“曾經，有一個叫做‘神洲大地’的地方，上臨天庭，下通九幽地府，占盡三界氣運，誕生了大量修行者。”虛祖說：“可是商朝末年的一天，仙人們突然發現，天地間出現了‘量劫’。也就是修行者吸收天地靈氣太多，導致世界本身出現了不穩定。”
“然后，他們開啟了封神？”李誠愕然道。
“算是吧！總之，一場殺劫之下，神仙死了大批，量劫好轉了許多。”虛祖道：“然而沒過多久，量劫再起，神仙們一番算計，又用‘西游’，讓一眾妖王應劫。”
接著頓了一下，他又道：“可情況并沒有好轉。”
“為何？”李誠詢問。
“因為‘神仙’，也是天地的一部分，量劫的出現根本不是因為他們，而來自另外的未知存在。”虛祖說：“可惜當發現時，已經晚了。南宋末年，天地開始末法，神佛遠居三十三天之上，或許可以幸免于難，可我人間修士，因天庭滿員無法位列仙班，如何避難？最終在三清祖師的指引下，由貧道帶領人間眾修士，遷徙來到這里，重建九洲，繁衍生息了下來！”
說完頓了一下，又道：“可這里不是凈土，雖然沒有末法，卻妖魔鬼怪橫行，壓都壓不住。”
李誠聞言又是一愣。
“哪怕強如鼎盛時期的道門，也壓制不住？”
“鼎盛？呵呵。”虛祖搖了搖頭，說：“若不是一盤散沙，單單‘妖獸’一脈，我道門就無法鎮壓。此世的陰間更是有大恐怖，若不是‘九靈’一直充當‘天柱’支撐在天地之間，人間早就成為了一片死地！”
“這…”李誠沉默了。
他沒想到堂堂虛靈道尊，竟然持悲觀態度。
“你覺得，‘陰間’是個什么樣的地方？”虛祖突然問。
聞言，李誠疑惑道：“不是陰曹地府，陽間的另一面嗎？”
“當然不是，你以為這里是‘三界’啊？”虛祖搖了搖頭，說：“陰間是古往今來，無盡歲月積累下來的負面怨念，與陰靈鬼怪共同組成的一個特殊之地。說白了，它就是一個超大型‘鬼怪’，連天道都無法制衡的存在。若是沒有‘九靈’，它早已毀滅了整個人間！”
此話一出，李誠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倘若陰間是個鬼怪，那吸收人間負面陰暗那么多年，還得了？
“我只剩下一個殘念，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你不一樣，你讓我看到了對抗‘陰間’的希望！”虛祖突然說：“以‘虛靈異氣’做天，以‘心靈深淵’做地，重建天庭再立三界，這個想法很不錯。雖然有些瑕疵，甚至注定了會失敗，但若是結合我這‘虛靈洞天’，未必就沒有機會演化出真正的‘天庭’。加上你身上的人、妖、鬼三個羈絆，真的有機會統合人間所有力量，真正去阻止陰間降臨，而不是依靠‘九靈’的支撐茍延殘喘。”
“我身上的，人鬼妖三個羈絆？”李誠不由得一愣。
“你得我‘虛祖令’，便可號令人族，只要你修為、勢力到一定程度！而樹靈那邊，你其實已經成功了一半，得到她，就是得到了整個妖獸一脈！”虛祖說。
對此，李誠無語，道：“若她真能代表妖獸一脈，我覺得吧，自己應該是得罪了整個妖獸一脈。”
“別那么悲觀。”虛祖又說：“至于‘鬼’，你應該對某個‘兇神’有成道之恩吧？他的道非比尋常，將來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
“你是說，老陳？”李誠一愣，詢問道：“他是什么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