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鋒一愣,他基本不會為自己的武功起名字,對方問了起來,他卻下意識的答道:“合陰陽!”
金輪法王默念一聲合陰陽,長長嘆了口氣,止住胸前一道尺許長的傷口流血。
那一劍雖強,但邵鋒此時的境界能發揮出的威力卻還不到原本的七成,因此只對他造成了皮肉之傷,劍氣甚至都沒能貫入體內,否則就不是流血這么簡單了。
“南朝人杰地靈,果不其然,大汗要征服南朝,恐非易事。”
另外一邊,黃蓉帶著郭芙等人,一路邊走邊故布疑陣,掃去痕跡,雖沒跑太遠,卻反倒不那么容易被追蹤到。
此時,忽然聽得一陣爆鳴,如同旱地驚雷。
郭芙與大小武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耳朵。
“娘,這天氣明朗,萬里無云,怎會忽然打雷?”
黃蓉卻一臉震駭的看向來時的方向,“不是打雷,這不是打雷…”
郭芙與大小武一陣驚愕,問道:“那是什么?”
“金輪法王再怎么說也是武林前輩,怎會對鋒兒一介后生晚輩動用如此…如此功力?!
那道爆鳴,只有先天以上境界,方能施展出來!
你們三人還如此無知頑劣!卻不知你們大師兄為救你我,現在已經喪命于金輪法王手下了!”
她本身就是先天高手,自然知道先天高手全力而出是個什么態勢,那聲音爆便是全力爆發的一種情況。
想到金輪法王一身修為,幾乎不弱于丈夫郭靖,對剛剛才及冠不久的邵鋒這般使出全力,邵鋒再怎么天賦異稟,又如何能擋?
自是斷定他已經死在了金輪法王手下,心中極是悲痛,又萬分后悔,連帶這個草包女兒,也有些惱怒上了。
但畢竟是自己親身骨肉,此時見她無知模樣,雖十分惱怒,后面的責罵之言,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回去,尋你爹爹,一定要為鋒兒報仇!”
然而此時,邵鋒趴在紅馬上,任它選一個比較安全的方向,盡力奔跑。
他意識越發模糊,只憑意志強撐著,擔心被人撿了漏,那就死不瞑目了。
他方才雖然發揮出了前世巔峰時期部分實力,然而那大量靈氣灌體,也對自身經脈造成嚴重影響。
若非他根骨資質極為出眾,身內經脈極具韌性,勉強能撐得起這些天地靈氣,沒有造成經脈寸裂的凄慘結局。
但也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后果,至少數日之內無法調動丹田內力,全身虛弱不堪,便是一孩童都能取了自己性命。
可當時情況,若不選擇如此而為,恐怕是無論如何也逃不脫的,只能說有得必有失吧。
這時一道倩影從前方的林中忽現,邵鋒只回頭一看,發現是那張熟悉的丑臉,便心下一松,伏于馬背任憑意識陷于沉寂。
程英驚呼一聲,“邵大哥!”
卻是以桃花島流傳的手勢牽住了紅馬,沒有讓這匹在桃花島長大的紅馬暴躁發狂,輕穩的牽著馬繩去往了林中…
邵鋒是在一陣輕婉的簫音中醒轉過來的,眉頭輕皺,還未睜開雙眼,卻聽旁邊有人在低聲誦念。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剛剛念了一半,似被門外吹簫之人聽見,便立刻停止了奏簫,陷入短暫的寂靜當中。
這時,邵鋒發出的輕微呻吟聲略微化解了這般尷尬,他一睜開眼睛,便看到楊過湊到了面前。
“哈,我就知道邵大哥這般本事,怎么可能傷在那番僧手中。”
房門被輕輕推開,戴著丑臉面具的程英持簫走了進來,坐到邵鋒邊上,幫他把了一下脈。
而后便溫言而道:“邵大哥是真氣虧損過度,這幾日只要好生調息修養,很快就能完全恢復的。”
邵鋒全身疲憊欲死,但也知道不能睡過去,還要打坐調息,不過必須得先滋補好身體,調息起來恢復元氣才會更快。
畢竟未入先天,丹田真氣的滋長,大半來源于食物。
不過在前世,他作為五岳掌門之時,掌握了武林當中大半修煉資源,自然從各門各派中知曉了許多藥煉偏方,可以輔助內功修行。
只是他前世當時已入先天,每日只需要從天地靈氣中吸納最精純的先天真氣,抱元合一即可。
后天藥煉之法,吸納的真氣較為駁雜不純,還需一輪煉化,比較耽誤時間,所以都只給門中弟子所用。
“程姑娘,可有紙筆?”
程英以為他是想帶信給郭靖夫婦,“邵大哥如有話告訴郭大俠夫婦,小妹可以代為前往轉述。”
邵鋒搖頭道:“不是,我要寫一份方子,有助恢復元氣,也有利于內功修行,需要程姑娘幫我抓些回來,也正好可作為對程姑娘的報答之禮。”
程英拿來紙筆,見邵鋒寫了一份藥方,都是些名貴藥材,按君臣佐使排列布置,甚至還有熬藥需用到的火候時辰,非常詳細。
“邵大哥,這份方子很珍貴,小女子卻是受不起的。”
邵鋒笑道:“總不可能我現在自己跑去買吧。”
說著取出兩定銀子,共計百兩,“順道再與我和楊兄弟打些酒肉回來,楊兄弟口味偏清淡,但我卻喜歡口味重的,最好多魚多肉多葷腥!”
程英心思細膩,的確很懂得照顧人,邵鋒與楊過兩個大男人躺著敘舊,程英卻是甘然自若的幫二人熬藥、做菜。
餐桌上食物豐盛,素雅清淡的多含南方菜系風格,楊過甚為喜歡。
余者牛羊肉以北地流行的煎烤之法烹飪,又佐以西域引進的諸多香料,色香味美俱全。
不過數日修養,二人便已完全恢復。
這幾日修養,難以下床,邵鋒便以神識再入笑傲世界。
距離上次進入過去的時間不久,張沖和派去澳門的人還沒回來。
京城那邊倒是來了信,有那年老卸職的工匠,在五岳派的幫助下,成功脫離了匠籍,為了報恩,愿往華山來貢獻一番能力。
現在邵鋒勢力還未組織成,因此暫時沒有需要他做的事情。
他只能在劍耀九洲軒內,看那貼滿墻壁的元史,了解一番蒙古接下來的軍事動向。
他也是費番好大的心力,再結合這個世界往年的歷史大事,與楊過、程英二人一番探討,才逐漸弄明白史書中的年代與時間順序。
現在距離宋蒙之間的廬州之戰與京襄之戰已過去四年,現在正是宋嘉熙四年,蒙古蒙哥汗元年,上任大汗窩闊臺去年離世,換算成公歷是1242年。
四年前蒙古主力三路大軍南攻大宋,除了西路進攻川蜀,連屠成都,殺伐擄掠人口數十萬,其他兩路卻是無功而返。
此后,從1240年一直到1258年,中間這將近18年的時間內,宋蒙之間都未爆發過可影響大局的戰役層次的大戰。
當然,一些局部的戰爭是免不了的。
這期間,有兩件事,都涉及到宋蒙之間戰略態勢的巨大變化,讓邵鋒格外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