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茂林同學呆了一下，“我懷疑你在開車而且證據確鑿，跟我們走一趟。”
江棲野撇了撇嘴，懶得搭理這個活寶，扭頭朝廁所走去，快速洗了個澡，帶著自己的書包就朝教室走去。
等江棲野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自己的座位上奮筆疾書，看這個架勢估計也是在瘋狂的趕著作業。
“老江，你看看這道題對嗎？”
還沒等江棲野坐下，張凌就撈著密密麻麻的一張草稿紙遞到他面前，“我覺得這個方向沒毛病，邏輯也說得通，但是我總覺得過程哪里好像有什么問題。”
江棲野有些頭疼，這兩天他刷奧數都要刷吐了，老陳給的題全都沒有過程只有個答案，有時候只靠一個結果根本沒辦法確定是不是把這題做對了，畢竟在數學這個領域很多時候結果遠沒有過程重要。
“唉，給我看看吧。”
江棲野嘆了口氣，拿起草稿紙仔細的推導起來，畢竟他也挺好奇張凌都覺著不對的題能有多難。
求證：正四面體有五個不同的球，每個球都與這六條邊或其延長線相切。反過來，試證明如果一個四面體有五個這樣的球，它必然是個正四面體。
江棲野仔細的按著張凌的思路檢查著，這題是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第七題，江棲野看到就直接放棄，他連題是什么意思都沒看懂。
張凌不一樣，張凌高一高二有接觸過奧賽的相關訓練，有過對應的積累。
要說江棲野他們年級成績最好的毫無疑問是林暮雪，但是單單在數學這個領域，張凌是完全霸主級別的地位，數學考試常年能滿分。
但是檢查和做題不一樣，往往做題的人很難檢查出問題，但局外人反而很容易檢出出錯誤，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有很多人都是這樣，找茬的能力遠遠強于他做正事的能力。
“奧奧，我知道了，你把推導條件當已知條件了。”
江棲野從張凌桌子上拿起一支紅筆，把他看出問題的地方勾了出來，遞給張凌。
“我看看。”張凌接過江棲野遞過來的草稿紙和紅筆，仔細的檢查起來。
“奧，我真傻！真的。”坐在江棲野身后的張凌忽然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腦袋上，發出啪的一聲，引的坐在周圍一圈的同學紛紛轉頭看向張凌。
“我有點好奇，你現在是手更疼還是腦門更疼。”
坐在江棲野轉頭就看見張凌腦門上掛著一個紅色的巴掌印，有點好奇的說道。
“噗嗤，哈哈哈。”剛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的林暮雪忍不住笑出了聲，拍了一下江棲野的手臂，“你太損了。”
張凌完全沒有理會江棲野的調侃，兩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江棲野，“我刷完了。”
“刷完了！”林暮雪聽到張凌的話驚訝的出聲，“這么多都是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原題，你就刷完了？”
“嘿嘿，誰還不是個天才呢？”聽到林暮雪震驚的疑問，張凌忽然嘚瑟起來。
頂著個紅印的腦門朝著江棲野炫耀的挑了挑眉。
江棲野看著這個頗為喜感的腦門，默默的將自己的題拿了出來，“嗯，除了幾道證明題之外我也差不多都刷完了，聽說某人每年都參加了學校組織的奧賽培訓，好像還聽說很多題好像都作為例題講過。”
另一邊的林暮雪拿起江棲野的題迅速翻看一下，“嗯，看來不是我的問題，這些題確實很難。”
“不是，等會！你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從來沒有接觸過奧數的貨，兩天時間把除了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大題全都刷了？？？”
張凌一臉懵逼，林暮雪翻看的時候他也在看，結果看到江棲野的那一份資料上密密麻麻，只有少數幾個地方留有空余，有點受到了打擊，疑惑的說道。
“誰還不是個天才呢！”
江棲野和林暮雪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后兩人相互對視，嘴角均各自浮起一絲笑意。
坐在兩人身后的張凌表示很受傷，看著這兩人相互微笑著對視，罵罵咧咧的退出群聊，他自閉了。
很快，晚霞再次渲染天邊，晚自習開始，老陳慢悠慢悠的晃進教室。
“你們是想現在看成績還是下晚自習的時候再看？”
老陳坐在沙發上，順手將電腦打開，再“征詢”意見的看向滿教室的同學。
“我們的意見重要嗎？”不少人看到已經完全啟動的電腦在心里腹誹著，嘴上還是配合的說道“老師把成績放出來吧。”
也有人喊著：“早死晚死都是死，老師求你給個痛快。”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上刑場。
“喏，你們安靜看吧，你們看的時候順便聽我說幾件事。”
老陳將月考成績表放到身后的屏幕上，站起身走下講臺，完全讓出屏幕。
“這次我讓學委通知了一部分同學，我在這里再說一遍我這里推薦一本真題，不難但是這些題涉及絕大部分的基礎知識，我建議大家可以買一本，當然，全憑自愿！”
“另外，這次考試數學成績下降超過四百名的，晚自習課間主動來我辦公室一趟，另外這周星期二星期三兩天的數學課上自習，我到時候我會讓人把卷子帶來，我回來之后評講。”
老陳將要說的東西講完后，留了句，“討論的時候小聲一點”，就轉身自己回到辦公室。
這個晚自習設置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收心，老陳一向的教育方式是開放式的，并不喜歡高壓式教育，所以陳浩帶的班平均分一般都不會太高，但是幾乎每一屆都能出好幾個尖子生。
“我丟，老江你是真的牛。”
等老陳走出教室后，張凌戳了戳江棲野的后背，震驚的說道。
剛剛成績表剛出來的時候，張凌的視線從最底部一直劃拉到了最頂部，終于找到了江棲野的名字。
最后一列單元格是進步名次，江棲野的那一格直接是四個井字符號。
江棲野年級名次十一名，班級名次第四，總分647，因為語文和英語稍微拖了一點后腿所以沒能進入前十，但即便是這樣，他那恐怖的飆升的速度讓不少人都十分驚訝。
“你的語文和英語還是有點弱。”
林暮雪仔細的將她和江棲野的成績對應的寫在草稿紙上，遞了過來。
江棲野看了看林暮雪的成績，語文132，英語144，數學145，理綜284，總分705，比自己高了整整幾十分，位列年級第一。
自己語文和英語被林暮雪硬生生的拉了50多分，江棲野表示自己也很無奈，這兩科都是需要時間的積累，不是短時間之內能趕上來的。
下課之后，不少人垂頭喪氣的走向辦公室，去領取老陳的特殊獎勵。
江棲野出門上廁所，意外在這個隊伍中看見了涂茂林。
“你不是進步四百多名了嗎，怎么還要去辦公室？”
江棲野奇怪的問道，他剛剛明明看到涂茂林比上次進步了四百多名。
“我數學降了401名。”
涂茂林哭喪著臉，絕望的說道。
“呃。”
江棲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同情的投了個眼神。
回到教室之后，江棲野把張凌的奧數資料借了過來，按照他的解題過程開始研究自己沒做出來的題。
省賽的奧林匹克競賽和高中數學高考其實難度相差不太大，但是很多東西的思考方式不太相同，因為缺少對應的培養，所以江棲野和林暮雪對于很多奧數思維都不太了解。
張凌看著坐在前桌的江棲野，把自己的奧數資料放在中間，叫著林暮雪，一起研究。
看著看著，兩人腦袋越靠越近，都快要碰到一起。
“誒···”
江棲野忽然轉頭，就看見林暮雪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近在眼前，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忽然停止一拍，瞬間失去語言能力，看呆在原地。
林暮雪感受到江棲野的呼吸打在臉上，那張白皙的臉上迅速染起紅暈，林暮雪也一動不敢動，生怕她一個動作江棲野就撲了上來。
“咳咳。”
張凌坐在后桌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咳嗽兩聲，心酸的提醒道：“老陳來了。”
江棲野迅速坐直身子，老臉一紅。
林暮雪嗔怪的看了一眼江棲野，也迅速坐直了身子。
老陳走到教室，把參加奧數初賽的江棲野四人叫了出來，“學校已經組建起了奧數隊伍，我是領隊，還有個教練李老師，四樓403教室特批作為訓練教室，你們這幾天晚自習都在哪里上。”
“好的。”
江棲野四人忙忙點頭。
“你們現在去一趟，見一下隊友和教練。”
說完老陳朝他們擺了擺手，走回辦公室，開始忙著預定班車，食堂和賓館等事情。
江棲野四人朝特批的自習室走去，一路上向巧不斷的朝三人炫耀著自己從小就接受奧數培訓的經歷，表示老陳給的題都是小兒科。
四樓403原本是一間空教室，現在已經臨時改成了“奧數隊集訓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