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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

熊貓書庫    大明:我是五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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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什么哭,朕還沒有駕崩。”

  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傳來,蕭敬,戛然而止,所有人驚愕的回頭,看見弘治皇帝背著手,雖是看起來精神頭不好,面帶憔悴。

  朱厚照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蕭敬跌跌撞撞沖了過去,“陛下,陛下,老奴,老奴擔心死陛下了……”

  “陛下”,張皇后梨花帶淚的撲了過去,太皇太后太后也是一臉擔心開口:“皇帝,昨夜是……”

  “臣等見過陛下。”

  弘治皇帝不咸不淡的開口:“祖母和皇后擔心了,劉公在這正好,朕有些私事,所以今日就罷朝一日。”

  “罷朝一日…”劉健等人一驚,然后就是一肚子都是疑惑。

  陛下從前,極少有私事啊,今日有什么事,比政務還重要。

  陛下…今日看起來,大不一樣…

  “陛下今日是要……”張皇后一雙盈亮的鳳眸里滿是困惑,擔憂。

  “朕今日要和太子去西山,皇后不必擔心。”

  西山……

  還是蕭敬反應的快:“奴婢這就下去安排……”

  “不,蕭伴伴且慢”,朱厚照出言阻止,“這次父皇乃是白龍魚服,無須護衛,依仗。”

  啥,白龍魚服,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劉健等人急急忙忙開口阻止,“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好了,朕意已決,蕭敬,就你跟著朕一起,無須他人……”

  弘治皇帝斬釘截鐵,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既然這樣,”劉健咬咬牙,“陛下,還望老臣跟著陛下一同前往。”

  弘治皇帝良久,點了點頭。

  朱厚照去布置一番,一行人匆匆的出城至西山。

  西山學堂這,劉瑾早早就在這等著了。

  一行四個人,身份一個賽一個嚇死人。

  弘治皇帝東張西望,朱厚照則在一邊小聲說著些什么。

  西山幾乎已有集市的規模和樣子了,一大早,各式各樣的鋪面攤位都有,有賣包子的,布匹的,雜活的,賣肉的,賣糧的,街邊還有小販兜售蔬菜。

  “朕上午做些什么?”

  弘治皇帝邊走邊問。

  “回父皇,兒臣不是說了,兒臣在西山的學堂,缺一個教書先生。

  本來呢,有個秀才在這,可那個窮酸秀才,半桶水,水平不高。

  這不,讓父皇去給他們上上課,簡單,簡單,就一上午,一個時辰就好。”

  “什么窮酸秀才,這些讀書人,都是我大明基石”,弘治皇帝不滿的看了朱厚照一眼。

  “對,對,就是基石”,朱厚照嘿嘿直笑。

  劉健在后面心里嘀咕,能讓陛下與平常無樣的,恐怕只有太子了。

  “這個,父皇,要不,吃點啥不?”

  “不了,朕不餓,不能耽誤了時辰。

  朕問你,這些學生學的是何?學到哪了?朕從哪里給他們講起?”

  弘治皇帝連珠炮般的發問,朱厚照懵了。

  不是,自己也沒管過這啊。

  看朱厚照這樣子,弘治皇帝就知道,自己算是白問。

  “好了,父皇,到了,就在前面。”

  劉瑾已是早早在前面候著了。

  見劉瑾正要跪拜,弘治皇帝淡淡開口:“好了,外面無須跪拜,進去吧。”

  “是。”

  一行人來到學堂,弘治皇帝饒有興趣的四處走走。

  窗明幾凈,也算是干凈。

  劉瑾在一旁小聲說著,整個學堂一共有著四十多個孩子,都是西山百姓家里的孩子,每日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筆墨紙硯都是學堂提供,還有七七八八的費用,都是鎮國府開支。

  在這講學的秀才聽說今早上有人替他,早就是樂得不行,偷得一天懶,能不看見那些個混世魔王,快哉,快哉。

  半個時辰,三三兩兩的人將室內坐的滿滿當當。

  這其中,朱厚照還看見了老熟人,王和的孫女。

  朱厚照把人截住,用兩個包子的代價讓她不準泄露出去他們幾人的身份。

  今日上午,朱厚照臨時客串把教導主任,只是說了來了位新夫子,問的也只有一個問題:你想對皇帝說些什么。

  弘治皇帝心頭一顫。

  蕭敬,劉健也都不知道,太子究竟是所欲何為。

  弘治皇帝接見過新科士子,接見過朝廷重臣,外邦使節,甚至就是百姓也是見過的。

  可偏偏,一群孩子,這還真的是他皇帝生涯的頭一次。

  弘治皇帝站在上面,望著一群衣衫破舊,甚至有些臟兮兮的孩子,卻是眼睛里閃著靈動的光。

  更何況,作為天子,只有他問別人,哪有人敢問他干什么。

  學童的念頭,都是極古怪,難以琢磨的。

  一來,他們的年紀還小,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二來簡單點說,就是爹媽完全就是放養的野生生長。

  他們的創造性,遠超了弘治皇帝想象。

  有希望官府能將自己村子里的劉財主抓起來關個十年八年的。

  有想知道皇帝一頓是不是能吃一頭牛,兩頭豬,還有十幾只雞鴨的。

  還有的,想知道皇帝身邊有多少個美人,皇帝有幾個媳婦孩子,是不是有幾萬人伺候。

  更有甚者問起了皇帝到底有多少錢,每年要花多少錢。

  還有一個,問自己,能不能當駙馬,娶公主。

  朱厚照本來是聽得直樂,聽完以后,眼睛都直了,你看起來很勇啊,記住你了。

  蕭敬,劉健一臉的臥槽,這問的,都是啥啊。

  弘治皇帝覺得好笑,這都是什么問題,朕的一頓飯哪里能吃那么多東西。

朕每日都是政務,哪里有時間這么多美人陪在朕玩耍,有那時間,朕就不能陪陪秀榮和皇后  這是對朕的污蔑啊…

  弘治皇帝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些問題,使他的心都熱乎了一些。

  他極其認真的一一作答,如同討論朝政一般,一板一眼,有些問題,他甚至還問起了蕭敬宮內裁撤的太監宮女,問起了劉健朝廷大致的開銷。

  劉健,蕭敬哪里敢怠慢,只是說了個大概。

  學童們也不明白弘治皇帝說的是什么,只是覺得,這個人,好厲害啊……

  而且,這個新夫子看起來也很好說話,講的事情,也很有趣。

  比那個只會讓自己寫字背書的秀才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你們在西山,比起之前,過的如何?”

  弘治皇帝突然發問。

  學童們七嘴八舌說了起來,什么能吃上肉和饃饃,生病了能買藥學,爹娘脾氣也好了許多,很少再打自己……

  總之,西山好,很好。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直到弘治皇帝要離開時,這些個學童們也都依依不舍,遇見這么個有趣的夫子,這平日里難捱的課,怎么一下子……

  眼看眾人情緒不高,弘治皇帝笑著安撫眾人,說是下月再來。

  離開學堂時,心情愉悅了不少。

  剛出門,一個人影從里面竄了出來,眼巴巴的望著弘治皇帝。

  “怎么,還有何事?”

  弘治皇帝笑著上前問道,見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那小丫頭結結巴巴才把話說完:“皇帝爺爺,我,我娘回來了,阿爺說是皇帝爺爺和太子爺找回我阿娘的,要是還能看見皇帝爺爺和太子爺,一定要磕頭。”

  說罷,小丫頭就跪倒在地,咚咚磕了起來。

  等朱厚照把人拉起,額頭已是有些淤青。

  弘治皇帝這才想起,這是王和的孫女,當初自己交代了蕭敬去辦,萬沒想到,這么快就尋到了人,一家團聚。

  弘治皇帝打心底里為這一家團聚高興。

  “這是朕,朕應該做的,你娘回來了,日后,好好孝敬你娘。

  你比朕,比朕有福氣啊,朕再也沒有機會了……”

  最后已是不能自語。

  一行人就這么等著弘治皇帝。

  等弘治皇帝緩過了情緒,“太子,接下來呢。”

  “哦,還請父皇和兒臣一起換衣服,接下來,這一身,恐怕不成……”

  這下子倒是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劉瑾此時哆哆嗦嗦在一旁捧著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兩套粗布短衫。

  劉健指了指,“殿下,這是…”

  “種地啊”,朱厚照干脆回答。

  種地,劉健只覺得頭暈眼花,堂堂的大明天子,居然要穿這樣的一幅圖,要去種地…

  這說出去,豈不是……

  蕭敬震撼了,拉著陛下種地,太子爺,真會玩啊……

  劉健覺得,陛下今日和往日完全不一樣,以至于一向子再也熟悉的帝王,一時間覺得陌生起來。

  今日的百官,那也是懵逼的。

  陛下這么今日,突然罷朝了一天。

  去了內閣,首輔劉公居然也不在,謝公,李公則是遮遮掩掩,看起來也是不同尋常。

  這,今日出門是沒看日子,撞邪了不成?

  此時的弘治皇帝,已是換好了衣服,和朱厚照,來到一片地里。

  只見在這里,一群莊戶正在墾地,他們舉著鋤頭,賣力地翻著土地。

  日頭已經出來了,莊戶們汗流浹背。

  弘治皇帝看著彎腰種地的人:“西山,也有人種地?”

  他本以為,西山極為特殊,的壯勞力都在煤礦上面,哪里還有人來種地。

  這里,朱厚照就不得不夸贊一下中華民族的光榮偉大傳統了。

  種地,這是刻在我們骨里的基因啊。

  任何地方,那都是先琢磨著,能不能重點啥。

  西山也不例外,雖然男人們都在煤礦上,可女人們架不住啊。

  壯婦,那比男人也差不到哪去。

  就是,產量低了點,肯定是不夠吃的。

  弘治皇帝這才知道,西山的吃吃喝喝,基本上都是從外面購買。

  弘治皇帝什么都沒有說,看著莊戶動作半天,學著他們的樣子,拿著鋤頭,開始默默的和莊戶們一道開始翻地。

  朱厚照緊隨其后。

  蕭敬,劉健兩人在上面看的直跺腳。

  這叫個什么事啊…

  不到一炷香之后,父子已經是累得氣喘吁吁。

  還是蕭敬聰明,不知道從哪尋了兩個斗笠過來,來到弘治身邊道:“陛下,陛下,歇歇吧,歇歇吧,您累成這樣,老奴可心疼了。”

  弘治皇帝喘著氣,搖搖頭。

  蕭敬呈上兩個斗笠,“陛下,太陽太大了了,老奴去取斗笠來,您和殿下要顧及身體啊,莫要將人曬壞了。”

  弘治皇帝和朱厚照接過斗笠,隨意的戴在頭上。

  遠處那些莊戶,也好奇地打量著這父子二人,倒是樂了。

  看得出,這兩人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受這個罪做甚。

  蕭敬變魔術般掏出兩條汗巾,正想給陛下擦汗。

  弘治皇帝本來正想答應,卻看著朱厚照一把奪過,在臉上,脖子上胡亂著摸著,心念一動,也是取來自己擦著。

  這樣耕作下去,額上的汗便嘩嘩落下來,若是不擦一擦,渾身都難受。

  其實,朱厚照也從來沒有耕過地。

  哪怕是朱厚照體力好,但也不會使勁,氣喘吁吁,累的厲害。

  而此時,劉健過分的靠近,看著皇帝和太子在地里揮汗,他……愕然了。

  用不了多久,兩人都累得已經直不起腰來。

  只半個時辰,不,是小半時辰,大汗淋漓,仿佛在地獄里走了一遭,個個臉色蒼白,小胳膊小腿都打著哆嗦。

  好不容易歇上一歇,朱厚照受不住,直接一屁股毫無形象的坐在了田埂上,拿著脖子上的汗巾擦拭著汗水。

  弘治皇帝保留著體面,萬萬沒想到,這看著只是輕易的揮舞鋤頭,竟是如此的艱難,辛苦至此。

  他咬著牙,他還不信了,一國之君,就這點事也做不了?

  朱厚照眼看著弘治皇帝歇了沒一會兒,居然又起身了。

  臥槽,老爹,你就這么不肯服輸啊。

  前面莊戶留給他們的背影,依然是不疾不徐,翻起一塊塊的土地,看起來,很輕松啊。

  他們落弘治皇帝一大截,弘治皇帝身后還跟著個朱厚照。

  一劍殺了我吧,朱厚照內心吶喊,卻又是不得不起身跟著。

  倒是遠處的莊戶們覺得過意不去,有人跑過來道:“相公看起來是讀書人,細皮嫩肉的,何必來吃這個苦,我們這些莊稼人,習慣了,相公可是比不得啊…”

  弘治皇帝看了一眼上氣不接下氣的朱厚照,卻是丟下了兩個字:“繼續。”

  繼…繼續…

  朱厚照人人仰馬翻,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體,扛著鋤頭,繼續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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