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好——”
教室中整齊劃一的聲音再加上每個人統一的起身動作讓夜羽差一點感覺自己回到了以前高中時代。
這節課是人類古代史論課，夜羽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史老師。
上一次課被他翹掉，這一次夜羽決定還是給老師一些面子好些。
教室廳前端的講師臺階上站著一位戴著黃褐色老花鏡的白發老頭——特奧杜洛·阿貝諾 夜羽記得自己之前看過的課表上所記錄的古代史老師是叫這個名字。
職位是教授，據說還有帝國歷史研究院榮譽副院長的身份。
特奧杜洛氏族，當今帝國的史學大家族，家中曾有數代成員擔任皇家史學記錄官的職位，可以說在史學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特奧杜洛·阿貝諾拍了拍桌子，示意所有人坐下。
在古代史課上，到是沒有人敢搗亂。
為何？
誰能有這個膽子，要知道作為多次擔任皇家史學官的家族，其與王族關系可見一斑。
再加上這么多年累積的圈層人脈，就光以家族勢力地位而言就沒有多少家族能夠招惹特奧杜洛氏族。
更何況就算能夠惹得起這個家族的人，現在也不會待在這個教室。
教室里的這些年輕人是許多貴族、商人的后代，但說白了也只是后代而已。
‘后代’這個東西，那些家族還會少嗎。
為了一個后代，會有幾個家族會去得罪一個地位不亞于自己的家族。
可特奧杜洛·阿貝諾不一樣，按照輩分，他可以算是特奧杜洛氏族當代族長的同輩兄弟，而特奧杜洛的現任族長則是當代的史學記錄官。
盡管不是親兄弟，但有這層關系足以讓他在家族中有不小的地位，也足以讓教室里的學生們對他投以尊敬。
就連一向高調的卡蕾芙雅娜在特奧杜洛·阿貝諾面前也沒有擺架子。
“這位同學，你為什么沒有和其他同學站起來？”不是別人，特奧杜洛·阿貝諾說的就是夜羽。
為什么要站起來，這都讀大學了誒，哪里還要老師要求上課起立的。
而且在這個世界就算是中學也沒有這個要求。
夜羽因為不知道特奧杜洛·阿貝諾會搞這一出，害得他以為自己回到高中上歷史課的時候了呢。
想了想，夜羽覺得自己不要頂撞老師為好。
“老師，不好意思，以后我會注意到的。”
特奧杜洛·阿貝諾用手頂了頂他那副老花鏡，踏著慢悠悠的步子走到了夜羽的面前。
看著眼前這位老人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夜羽不禁為他感到有些擔憂。
這么大年紀出來教書真的好嗎，確定不會下一刻摔倒在地上？
摔倒了的話，學校可還得擔負不小的責任。
“你？”特奧杜洛·阿貝諾站在夜羽面前指著夜羽。
看到特奧杜洛·阿貝諾的動作，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我怎么了，夜羽心底納悶，這個老頭子要干什么。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為什么對你沒有印象？”
特奧杜洛·阿貝諾顫巍巍的抖動著雙手，還指向了一個空位。“還有那個位置的同學呢？我記得是叫蒙克亞多來著。”
“哇，這個老師居然記得蒙克亞多的名字。”
有人忍不住驚訝了一聲。
特奧杜洛·阿貝諾才給這個班級上過一次課，可他居然知道缺席沒有來的學生的名字。
夜羽也對特奧杜洛·阿貝諾的記憶力感到驚訝一下，這位老頭子似乎有些厲害。
“夜羽，我叫夜羽。”
“夜羽？”特奧杜洛·阿貝諾思索了半刻。“我記得上一節課沒有你。”
糟糕，上次逃課被注意到了。
自己上一次史學課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和無聊就翹掉了，這個古代史老師居然查了出來。
而且不像其他課程老師，看樣子特奧杜洛·阿貝諾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打發的樣子。
“你，上節課逃課了吧。”
夜羽沒有否認。
特奧杜洛·阿貝諾蒼老的臉上露出哼了一聲的表情。
在帕加瓦大學也能遇到這種學生顯然讓特奧杜洛·阿貝諾感到生氣。
總有些人以為自己能夠考入帕加瓦大學就能高枕無憂，在學校里天天混日子，最后畢業出去時敗壞學校的名聲。
可是特奧杜洛·阿貝諾的怒氣沒有直接發作，而是隱忍了下來。
特奧杜洛·阿貝諾渾身散發著一股老學究的氣質，他這種人眼睛最容不得沙子。
居然沒有責怪自己？
但特奧杜洛·阿貝諾的腦子里一定在盤算著什么。夜羽沒有猜錯的話——
“你，起來回答我一些問題吧。”
特奧杜洛·阿貝諾蒼老的臉上透露著一股嚴肅。
靠，這個古代史要不要這么搞，夜羽才不想上課被老師抽起來什么的呢。
居然是搞這一套，夜羽還以為這個老頭是打算罰他做作業之類的。
“老師，我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嗎。”
不回答？特奧杜洛·阿貝諾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而是拿出了一支筆在一張表單上記錄著什么。
“夜羽是吧？你這學期的出勤考核全部歸零。”
好狠，這個老師是個狼人，一上來就這么無情。
以前夜羽經常曠課，但其他老師都沒有怎么管，可這個古代史老師好像完全不講情面。
“別，老師，我回答就是。”夜羽可不想自己的考勤分被全扣掉，不然會導致他必須重新這門課程。
就算他考滿分也得重修，然后重修再遇到這個老師...
特奧杜洛·阿貝諾死死的盯住了夜羽，嚴肅的就像是長輩在審視晚輩有沒有出息一樣。
“好，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答對了我就不追究你的問題。”
“‘古代人類’的定義是什么？”
一上來，特奧杜洛·阿貝諾問的就是這種不止摻雜了歷史的問題。
“古代人類種族定義為以山丘之地聚集的矮人亞種，以發源于森林的精靈亞種、荒原地區的獸人亞種以及普通的純人類四大‘人類種族’。”
這個問題要是讓其他人來答，他們未必能夠答得出來。
不為別的，而是這其中牽扯到了宗教于王權問題。教會推崇的是人類種族只有普通純人類一個種族的概率，王族更在古代時因為其它三個人類亞種種族都擁有王庭的原因也對這個說法絲毫不待見。
在幾百年前，四大種族皆為人類種族的定義就已經被完全拋棄了，現在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概念。
所以特奧杜洛·阿貝諾問這樣一個問題明顯是想要夜羽難堪。
看到夜羽輕松的回答了出來，特奧杜洛·阿貝諾的嚴肅的臉上顯露出一點小驚訝。
顯然，他沒有想到夜羽居然回答出了這個問題。
“還不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