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飛聚精會神的聽著吳芷萱講述,心情忍不住隨著事情變化而起伏。
“這三路暴徒兩路從陸路逼近桑浦與帛港,沿途一路打砸搶,電話電報線路都被他們破壞,另一路直接走海路如同海盜一般,打算上岸掠劫。而作為動亂源頭的爪哇泥錫西勃泥洲官府那邊,卻似乎在故意放縱這些暴徒的行動,一路給他們大開綠燈。如果不是當地幾家夏人家族通過無線電給我們送信警告,恐怕面對三路襲擊,我們就要顧此失彼中了這些禽獸不如的暴徒算計。”
“即使得到提前警報,桑浦這邊還好,有著我吳家精銳衛隊,雖然只有數百,人數不多,但因為我們的隊伍訓練充足,裝備伙食都向白頭鷹大兵靠攏,論單兵戰斗力并不輸于二流列強的精銳部隊,所以面對兩千多人的烏合之眾并不難擊退對方。”
“但帛港那邊除了不足三百的警察與水警巡邏隊,以及我父親派去資源的一百人精銳,就只有二叔臨時組織起來的當地夏人良家子和各家族、工廠提供的人手組成的民團守衛,加起來人數也不足一千人出頭,但敵人除了陸地上逐漸逼近帛港的一千多暴徒,還有海上在港口外游弋的數百暴徒,人數是對方是我們的兩倍。”
高景飛看了身旁坐著的吳繼興這位冰山大叔一眼,有些好奇對方當時是怎么帶領隊伍擊退敵人解決危機的。
吳繼興自然不好自夸,對侄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吳芷萱用欽佩的語氣繼續講述:
“當時其實不少帛港的家族和商人們都認為我們這點人不可能打得過接近兩倍以上的敵人,尤其隊伍里很多還都是剛剛放下工具拿起武器的普通人,對面雖然是烏合之眾,但勝在生性兇殘,又在其他地方進行了多次搶劫活動,不乏殺人見血的兇狠暴徒,面對這樣的敵人,我們的隊伍確實勝算很低。”
“不過二叔當時站出來穩定了局勢,并且主動帶領了幾十人的精銳隊伍出城迎戰,趁夜潛入敵營,打的暴徒一陣措手不及,然后只損失了兩個人,就帶著十幾個兇悍的暴徒腦袋回到城里,這極大的提振了帛港眾人的士氣。”
“接下來二叔還親身冒著風險,帶人駕駛一艘豪華游艇偽裝成出逃富豪的樣子,引誘暴徒的船隊到了港口一側,那里已經提前被船長的工人們設立成了簡易炮臺,將港口的岸防炮拆下進行埋伏,中了埋伏的暴徒船隊多數都是搶來的中小漁船,幾乎損失一半數量,沒了船的暴徒就成了落水的鴨子,任由我們一方驅逐,在士氣正旺的帛港隊伍的打擊下,已經沒了威脅,大部分被送進海底見了龍王爺!”
“正是因為二叔的勇武與英明指揮,才帶來帛港人打退甚至剿滅了許多暴徒,然后還有余力去支援隔壁沙撈的夏人。那一戰打出了我吳家的威風,二叔也被報紙上稱為勃泥夏人的英雄,勃泥島第一將軍!”
高景飛聞言也不禁對吳繼興豎起大拇指稱贊。
“吳叔叔您真是打出了我們夏人的威風,要是沒有您震懾那些宵小之輩,我估計三里坤的夏人恐怕要比爪哇那邊的情況還要慘!”
叔侄二人自然明白高景飛說的并非危言聳聽,而是十分有可能的事情,因為那些暴徒在自己家鄉打砸搶燒或許還會有幾分忌憚,但到了外地去劫掠,那必然沒了心理負擔,將最大的惡釋放出來,后果將不可想象。
吳芷萱也慶幸的說道:
“確實,要是沒有二叔在,估計桑浦或許能守住,但帛港那邊各家八成是要選擇棄城而逃,留下的民眾可就慘了,而我們的帛港經過那樣的洗劫必然會損失慘重,也更不可能成為如今南洋十強經濟城市,或許二三十年過去都無法恢復元氣。”
“但二叔也在這場戰爭中受到了重創,那并不是敵人給與的,反而是來自我們夏人家族聯盟中的盟友的背刺!”
吳芷萱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語氣,顯然對于那傷害了二叔的叛徒深惡痛絕。
不過叔侄倆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對此事多說什么,吳芷萱緩和了之后重新對高景飛說道:
“當年其實不光是我們夏人的劫難,勃泥島上的各方勢力也都在那場劫難中受創不少,也就是我們勃泥王國內部相對富足與穩定,受經濟危機影響較輕,王室和各地方家族統治都比較得人心,所以雖遭遇不少亂子,但內部卻并沒有大亂,最后危機都被平息,沒有進一步引發更多問題。”
“而勃泥洲上另外兩家大勢力和其他小勢力可就損傷不小,不少小勢力都徹底成為歷史,要不就是被人奪取了權力。”
“馬來亞的沙撈州還算好些,我們與陳家關系不錯,一直以來都是守望相助,在二叔先一步進行支援和我家解決危機進行的援助之后,及時制止了內外勾結的暴徒,動亂的后果只是損失了一部分經濟利益,但也導致后續財政接連虧損了好幾年。”
“最嚴重的是爪哇泥錫本土,那一場在有心人引發的排夏運動導致數千夏裔居民死亡,數萬商鋪遭受打砸搶燒,上千婦女遭到侮辱,然后陰謀與動亂一直持續到十幾年后猶有余波未平。最可氣的是蘇家為首的那些惡徒竟然因此得到了喘息之機,一直持續了十年以上才徹底失去了掌控爪哇泥錫的權利。”
“真是該死!”
高景飛忍不住咒罵一句,那時候他還沒有出生,聽吳芷萱的講述才知道當年的動亂是那么慘烈。
不由深深為之氣憤,要擱在現在,估計給那些人八個膽子也不敢搞那么大。同時也為祖國的強大感到自豪。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吳繼興點頭說道:
“確實該死,當年那些暴徒已經失去了人性,所作所為比當年島國軍入侵南洋的惡性也不遑多讓,之所以沒有引發更大的生命損失,是因為年代不一樣了,在即將進入新世紀的年代,要是真的在文明世界爆發出大規模的屠殺事件,估計就是蘇家和爪哇背后那些土人勢力也兜不住國際社會的壓力,所以才不敢放任暴徒們大肆殺戮!”
“但是即使有所克制,也有數千無辜夏人命喪在這場暴亂之中,成為了土人與蘇家政治集團目標里的犧牲品。”
高景飛聞言握緊了拳頭,雖然那場暴亂結束已經好多年了,但他恨不得穿越時空回去親自參與那場戰斗,以大火球術轟之,將那些禽獸不如滅絕人性的暴徒們統統放了煙花。
不,這么死好像太痛快太便宜它們了,應該以地動術將那些暴徒統統活埋,讓它們也感受一下痛苦掙扎著死去的感覺!
似乎是感覺高景飛憤怒情緒之下帶來的強大精神氣勢壓迫,吳芷萱頓時覺得一陣壓力使自己幾乎窒息,臉色漲紅起來,而即便見慣了槍林彈雨的鐵血軍人吳繼興承受了這股強大壓力,也為之逼迫的雙拳緊握,脖子上青筋浮起,身下椅子被他坐的嘎吱直響。
“啊!抱歉學姐,我剛剛有些激動了!”
高景飛馬上反應過來,趕忙收斂起自己外放的氣勢,以他道基階段的靈能威壓法力氣勢,自然不是低了自己兩個大境界的吳家叔侄倆可以長時間抵抗的。
吳芷萱松了口氣,有些后怕的說道:
“沒關系,只不過是意外而已,不過我沒想到學弟你的實力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啊!”
高景飛訕訕摸著腦袋一笑,也不好開口解釋自己的情況。
好在吳芷萱兩人互視了一眼后也沒有多問。
反倒是吳繼興因為見識了高景飛的強大,對晉升先天更加迫切了起來,拉著高景飛就請教他自己在修行上的問題。
高景飛也因此得到了詳細的冰玉訣的修煉法門。
他摸著下巴思索了下說道:
“吳叔叔的修煉雖然看似走了玄門內煉筑基演化出來的武學功夫的路子,其實情況卻有些類似旁門甚至魔教那種劍走偏鋒的速成法門!這冰玉訣一旦大成,結果應該是不輸于玄門道派正宗筑基法門,但是從入門開始就兵行險著,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現在吳叔叔你的修行已經到了筑基最后的關卡,其實無論是真氣的積累與純化,還是身體精元的充足,都已經滿足突破先天的條件,差的只有一個境界上的感悟罷了…”
吳芷萱和吳繼興叔侄倆不禁異口同聲的追問道:
“是什么?”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