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別在這里安慰我了…”
要是斷手還在,不超過一定時間,以現在的科學與醫療水平還能夠有希望成功接上,可他的手早在當年就被炸斷了,辣手神探也成了沒手神探,這就更加不可能挽救了。
但是在連鵬的心底仍舊忍不住升起一股希望。
見到連鵬懷疑,高景飛也沒有解釋,而是直接當著他的面前施展了一個舞空術,整個人憑空漂浮在辦公室里,引得連鵬一聲驚呼。
“這這…”
浮在半空中的高景飛笑道:
“連大哥,世界變了,一些古老傳說中的修行手段都會一一現世,目前掌握超凡力量的人雖然不多,但也在逐年增長,如果你能夠現在加入我們特事局,那么也算是趕上了時代的快車,成為超凡強者也有很大機會,畢竟你的年紀比我們隊里最大的賈大哥也大不了幾歲。”
連鵬一時間卻已經陷入了狂喜之中,口中說不出話來。
自從他成為廢人之后,先是相戀幾年的女友在病床上選擇與他分手,然后治安局也安排他病退,一時間他已經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每天渾渾噩噩的度日。
后來就破罐子破摔的把自己的苦悶發泄在工作上,只有累的疲憊不堪他晚上才能睡著,不會去懷念往日的風光和沉浸在失去右手的痛苦之中。
以往在電視上總能看到殘疾人自立自強的故事,但真正輪到自己了,才發現能夠做到那樣豁達的人估計現實里沒有幾個。
連鵬也是放棄了自己的人生,準備用余生時間來多賺些錢,廢物利用一下,多為父母和兩個小侄女的將來做些準備。
只不過現實又給他一個沉重的打擊,從曾經自信的辣手神探,變為連工地搬磚都不收的殘疾人,其中心理落差之大,未經歷過的人是難以想象的,因此連鵬才會徹底陷入頹廢喪志的狀態,唯一牽掛的就是家人。
他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也沒必要結婚生子,有生之年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的家人,所以一點也不為自己考慮,趁著還能干得動,就不顧身體的多干幾年,等干不動了就找個地方自我消失。
沒想到今天峰回路轉,曾經的好兄弟給了他新的驚喜。
看著連鵬獲得希望,激動非常欣喜若狂的樣子,高景飛也是為對方感到高興。
他對連鵬的印象其實不深,畢竟只是小時候見過一兩面,那時候還太小,自家老哥經歷過的三個搭檔中,他跟郭世鴻見面最多更加熟悉。
但是對于連鵬的經歷,他平行世界的那一部分靈魂卻深有體會。
作為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連鵬跟大多數農家學子一樣,一路走來都十分的不容易,高中畢業就去當兵,然后退伍進入治安局更加努力拼搏,學習各種知識,辣手神探的風光背后,離不開他日以繼夜的努力。
好不容易在大城市站穩腳跟,有了穩定的工作,但是沒想到一場惡性意外讓一切成為了破碎的美夢。
說起來連鵬的弟弟和弟媳婦也不是懶人,只是高中畢業的他們沒什么學歷和能力,他們跟普羅大眾一樣,都只能靠著上班打工賺死工資。
兩個老人都是農民出身,除了種地帶孩子也不會干別的,只能湊空就會去擺攤賣點小物件補貼家用。
這樣的情況其實比那個世界的他孤身一人還要負擔更重。
所以高景飛很能理解連鵬心里的苦悶。
別看國家發布的公民平均工資已經過了五千線,網絡上和朋友圈里動不動就這個月收入過萬,那個年收入二十萬的,但那都是幸存者偏差帶來的錯覺。
實際上大多數城市里月工資三千左右的才是常態。而廣大鄉村月收入不足一千五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想要在城市里打拼實在是非常不容易的。或許有人會抬杠說賺的少你不會去送外賣嗎?只要肯吃苦肯定就能月入過萬。
但真實的情況是別看那些外賣小哥快遞員似乎收入很高,可那都是拿青春和生命換來的,還要被各種平臺再收割一遍,而且那些月入過萬高收入的也只是上面那一撮人,這些職業都是競爭十分激烈還不穩定。
高景飛在那個世界也曾試著做過,但最終還是覺得不適合自己,才會選擇白天上班晚上去做代駕的工作,累是累些,可相對來說也會更省心一些,不用在平臺、客戶與店家三方面之間周旋掙扎。
等到高景飛從自己的回憶中出來,連鵬激動的情緒也平緩了一些,但還是有些顫抖著抽出袖子里光禿禿的手臂,不敢置信的說道:
“小高,你弟弟說的是真的?我這手真能復原?”
高景坤笑道:
“鵬哥你見過會飛的人嗎?”
這句話打消了連鵬心里最后一絲疑慮,同時也活躍了氣氛。
高景飛交代說:
“連大哥,治療你的手并不復雜,一針藥劑下去就行,只是我需要把你的傷口再次砍斷一點,這樣才能做到完美的修復,不會讓疤痕影響修復。”
“但這個過程恐怕會很痛苦,我只能盡量減輕你的痛苦,或者我們去醫院尋求幫助,給你打兩針麻藥?”
連鵬果斷的拒絕,他已經不想再多等一秒。
“不用,小飛你就放手去做吧,你連大哥我忍得了!要是你們下不去手,把刀拿來我自己來…”
說著這位毅然就要自己動手,高景坤兩兄弟暗自點頭,果然是條漢子。
但高景坤怎么可能忍心讓他的老搭檔、帶他入行的師父去受這個刮骨療傷的痛苦。
“鵬哥你別亂來,這個任務交給我吧!”
說著他直接抽出辦公室架子上的日輪刀,先用清水擦洗了下刀身,又催動體內日之呼吸的氣,頓時一道熾熱的紅光一閃而逝,覆蓋了刀身表面進行高溫消毒。
見到這一幕連鵬的雙眼發亮,對兩兄弟的信心更加充足了。按照高景飛的指示直接就脫去外衣和襯衣,光著膀子把光禿禿的右臂伸了出來。
“來吧,不用顧忌我的感受!”
高景坤神色凝重,手中勁力一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鋒利的刀鋒就將連鵬手腕前端的骨肉斬斷了一截。
刀法之快,連鵬都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痛,只感覺右腕一涼,鮮血在組織內部停留了一兩秒才要噴涌出來,在此之前高景飛已經及時的用一管綠色藥劑注入到他的傷口斷口,頓時一股強烈的麻癢感從斷手處襲來。
“唔…”
抓心撓肝般的癢感讓連鵬這樣忍耐力極強的硬漢也忍不住悶哼一聲,展現出了痛苦面具,因為這玩意兒要比疼痛還折磨人。
但是連鵬馬上咬著牙硬生生的忍住了,因為高景飛之前說過恢復斷手時,千萬不能觸碰傷口免得干預肢體的復原。
也不知是連鵬強烈的意念還是藥劑本身就有基因層面的克隆復制能力,總之在三人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連鵬斷了的右腕處被一團綠色凝膠狀物質包裹,不停蠕動著好似一只游戲里的史萊姆一樣,然后快速的形成一只跟左手幾乎沒什么差別、只是看起來更細嫩白皙一些的完整手掌出來。
那感覺不像是再生出來,而更像是用橡皮泥捏了一只手然后接到了傷口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