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不會是放了大焰殼子吧?”
“有可能,那可是害人的玩意兒,不過要說劉三兒這廝卻還真是做的出來…”
那兩個女子里的吃貨小女仆本來還覺得炒飯聞起來很香,被打斷了目標后對小道士還有些意見,現在聽到對方說炒飯有毒,頓時就驚呼一聲。
低聲問:“小姐,你說這好看的小道士說的是真的嗎?這炒飯里真有毒嗎?”
女子隔著面紗的表情看的不清楚,但是一雙眼睛卻盯著那炒飯攤位看來足足幾秒鐘,然后才說道:
“我看不出來,不過這炒飯發出的香味很吸引人,十有八九是有些問題。”
小女仆頓時氣的胸脯微顫。
“真可惡,我就說什么山珍海味我都跟小姐吃過,怎么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炒飯會這么香。原來是壞人在里面下了毒…”
說著看向高景飛的眼神更加火熱了。
“好帥啊,還這么有本事,小姐你真不考慮一下嗎?”
就連那小姐也難得的沒有反駁,眼中也露出幾分好奇和欣賞。
眼見這幅場面,劉三兒也不繼續炒飯了,要不是為了錢他根本懶得受這份苦。
擼著不存在的袖子滿臉兇相的就上前過來理論。
“你這賊道,我劉三兒在這街上混了二十幾年,從來都是本本分分,童叟無欺,憑什么冤枉人?爺爺今天就叫你學個乖,不要瞎管閑事…”
說著就要揍這倆道士。
不過卻被高個小道士一巴掌莫名其妙的給拍到了地上,一腳被對方踩住后背,一股暗勁襲來,頓時他整個人就失去了翻身的力氣。
高景飛雖然不是主修武功方面,但是基本的招式和一些絕招也都練了不少,再加上身體素質已經接近了人類極限不遠,對付一個街頭混混還是輕松如意的。
劉三兒那副看起來唬人的粗壯身板對付普通人來說或許能頂些用,但是面對高景飛這樣的高手,也就是一巴掌的問題!
這一出手,頓時后面兩個幫閑的青皮不敢再上前了,只能色厲內荏的叫著。
“敢打三哥,你等著,等我叫人來定然要你好看。”
另一個則撒潑叫喊著:
“真是沒天理啦,大家快看,光天化日之下道士竟然打人啦!”
高景飛根本不理會這倆貨色,而是轉頭對方才勸說自己的那個攤主說道:
“勞煩老哥就近去請衙門的官人過來,大家也都可以作證,看看這劉三兒到底有沒有在炒飯里下毒,不然他這生意為什么這么好?”
這話一說,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懷疑。
尤其是熟悉的街坊和周圍其他攤主。
“我覺得這小道長說的沒錯,這劉三兒平時什么情況大家都是曉得的,整天不務正業,賣個炒飯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對對,這廝平時都懶得出攤,就喜歡去賭坊里賭錢,要不是有老劉留下的房子,估計就得去睡大街,怎么會突然手藝大漲?”
“我說我平時也不愛吃炒飯,怎么走到這里就覺得炒飯很香,忍不住就買了一碗,肯定是這廝在飯里下了什么佐料!”
不理會這些馬后炮的人們,高景飛在劉三兒嘴里放著狠話想要掙扎著起來的時候,就再給上一腳,以莽牛勁的發力手法震散對方的筋骨肌肉,讓這家伙沒有力氣爬起來。
后來連罵罵咧咧都沒力氣了,鼻涕眼淚混著口水流了一地,差點連大小便都失禁。
不多時那攤主就請來了一個身穿公服的捕頭,帶著兩個衙役走了過來。
“什么事什么事?”
“都讓開,讓王頭過來…”
兩個衙役在前面呵斥圍攏的人群,讓大家讓開一條路。
“王班頭,您可來了!”
“對對,王班頭火眼金睛,他來了事情就清楚好辦哩!”
人群里也不時有熟人跟那位中年捕頭模樣的人打招呼,顯然這位官差在本地的威望不小。
那王班頭打眼敲了一下,皺眉道:
“這怎么回事?劉三兒是不是你又搞啥子把戲坑了人?”
作為分管這片界面的捕頭,王班頭對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了如指掌,對劉三兒這種街頭混子更是熟悉,知道對方殺人放火不敢,但坑蒙拐騙的把戲玩兒的很溜。
這些年也沒少處理這些問題,所以一上來就先喝問劉三兒。
劉三兒則委屈之極,想要說話卻被一腳踢了回去,只能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幾個差人。
王班頭待要呵斥這道士問話,但馬上就有幾個好事者七嘴八舌的將事情經過給這位捕頭描述了一遍。
聽完事情經過,這王班頭眉頭皺的更深了。
“小道長,你說劉三兒在炒飯里下了毒,可有什么證據。”
事實上作為官差,他確實不需要對兩個道人卑躬屈膝,不過在衙門里做了這么些年,跟底層打交道多了,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行走江湖的規矩,江湖中最忌諱的就是三類人。
第一種就是出家人,包括道士、和尚還有一些巫婆神漢之流,這種人往往都是身懷一些神秘詭異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第二種就是乞丐,這些人往往串聯一片以乞丐的身份作為遮掩,不但消息靈通,而且也出手狠辣,歷來那些拐賣人口、采生割折等等傷天害理的惡事多數都是這些乞丐做的。
第三種就是女子和小孩,女子和小孩子本來就體弱,能夠行走江湖必然會身懷秘技或者特殊的本事。
所以這些人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
尤其這兩個小道士穿的都很光鮮,可能出身不低,要是得罪了人家長輩找上門來也是麻煩。雖然因為金人權貴更喜歡禮佛而打壓道教,讓這些年道門式微,但爛船也有三斤釘,何況作為自古以來的中土正宗教門,這些道士也不是好惹的。
更不要說這里面還涉及到了洋人,就更要好好處理才是。
他看著小道士身后幾步站著的兩個洋婆子不由心道一聲晦氣。朝廷畏洋如虎,作為下面的官府中人最不想要的就是跟洋人打交道了。
所以王班頭對這倆小道士也多了三分和氣。
高景飛聞言拱手見了見禮,笑道:
“有沒有毒,去抱一只雞過來就立見分曉。”
正好這條街上別的不缺,待宰的雞鴨倒是有很多,那王班頭也不仗勢欺人,直接甩了一串大錢過去,扔給旁邊的一個攤主買下他的一只小公雞。
這些錢買一只小公雞只多不少,攤主滿臉堆笑的將籠子與小公雞全都奉上。
拎著雞籠王班頭對高景飛詢問:
“道長?”
高景飛也不客氣的接過雞籠,來到劉三兒炒飯攤子上,靈視一觀就發現了問題。
那些炒飯上都散發著不好形容的顏色,就好像下雨天街邊被汽車漏油污染了的水坑,那種黑灰的臟水之上漂浮參雜的油污一樣的污穢靈光。
在陽光下這些黑色靈光泛起了五彩斑斕的詭異油光,讓他不禁想起了平行世界某個廣告界的梗,這才真叫“五彩斑斕的黑”!
而其中污穢靈光最濃重的地方,或者說所有污穢靈光的源頭,就是那放在灶臺旁邊的油罐兒。
高景飛沒有急著指出毒物所在,為了讓所有人看的明白,而是先用一個勺子挖了一勺炒飯放到籠子里的小公雞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果然原本膽子很大的小公雞對這炒飯卻十分抗拒,在籠子里連連后退,發出驚慌的叫聲。
要知道平時的雞可是很喜歡吃米飯的。
“嚯…”
“這雞都不吃,還嚇成這樣,這飯果然有問題!”
“就是就是!”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一些人已經在咒罵起劉三兒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