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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寶金云箓

熊貓書庫    長生從大道爭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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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陳玄,本來要回洞府,突想起一事,半途改道,只見一道劍光經空,其色澄明,余光如星,遙遙而落,向落宵洲行去。

  路上不停,直到前面出現大片華光,他才一收星辰劍丸,落了下來。前面是一片浮閣,玉蕊天生,蓮托寶盞,彩云覆蓋其上,玉簫聲聲,仙音不絕。還有幾十只的仙鶴正在前面廣場上翩翩起舞,鶴唳聲聲,非常清亮。

  陳玄過來后,馬上就有童子出來,把他引到里面。

  “真人。”

  陳玄到了里面,就看到陳泰和端坐在寶座上,頂門上一片云光,燦然明凈,不染凡塵。

  “陳玄啊,”

  陳泰和本來就對陳玄態度很好,如今更是面上帶笑,他講了幾句后,就開門見山,問道,“你去經羅院,所選的是哪一門玄功?”

  “寶金云箓”

  陳玄回答地干脆利索,陳泰和和陳傳明不同,兩人同屬一支,血脈關系更近,這事兒,自不會隱瞞或者其他。

  陳泰和聽了,點了點頭,陳氏在寶金云箓上造詣很深,甚至有洞天真人憑此法得道,陳玄選擇這一門功法,陳氏能夠給他極大的幫助。

  “我會和家族中打個招呼,很快給你送一些寶金云箓的修煉心得。”

  陳泰和略一思考,就有了決斷,這個事兒并不困難。

  畢竟如今自家這個晚輩很不一般,不但是玄光境門中大比頭名,以后十大弟子的好苗子,還拜入妙法真形玄臺洞天的韓妙行韓真人門下,在整個陳氏的地位扶搖直上,前途光明。像寶金云箓的修煉心得其他人不容易得到,可放到陳玄的身上,一點問題沒有。

  “好。”

  陳玄來這里,一方面就是為了此事,另一方面,他開口道,“五大姓的優秀嫡脈子弟要想修煉五功三經,家族很多時候也會幫其刷三大上功,助其修煉?”

  “有這事兒,”

  陳泰和聽完后,目光閃爍了一下,道,“你的想法是族中也幫你積累三大上功?”

  “不錯。”

  對于這個,沒有好遮掩的,陳玄坐直身子,聲音鏗鏘有力,道,“三上功,誰還嫌多?當然是多多益善。”

  陳泰和用手扶在寶座上,眉宇間沉著光,一片沉凝,好一會,才道,“按照你表現出來的資質和能力,要是不奪得門中大比頭名的話,按照常理,家族中應該也會安排人給你積攢三上功。這是你應得的,不能因為你奪得了門中大比,得到了三經五功中的一門,就不給你安排。”

  “這事兒,我給你向族中提,定然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番話,他是深思熟慮后說的,說的很慢,可很堅定,言語之中,展現出一定要做到的決心。

  這個事情,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主要的困難就在于他們這一支的力量在整個陳氏內部太弱了。力量強了,有時候,一些不符合規格的事兒都能夠去完成。力量弱了,有時候,一些明顯符合規格的事兒都會辦的磕磕絆絆。

  世事如此,只能盡力而為。

  幸好的是,自家這個后輩陳玄夠爭氣,他不只是符合規格,而是已經超乎規格了。

  “那就這樣了。”

  陳玄說完這兩件事,又和陳泰和討論一番前往妙法真形玄臺洞天拜師的事兒后,告辭離開。

  三個時辰后,月天島上一點劍芒突兀冒出,旋即化為扇形的光華,陳玄手扶寶冠,踱步而出,徑直上閣樓。

  正值入夜,四下一片澄明,冷光撲簌簌落下,凝如霜雪,把閣樓上都披上一層晶瑩剔透,看上去如瑤池冰界,美不勝收。

  置身其中,神骨一寒,內外俱寂。

  他先來到玉幾前,撥開其上青銅鼎爐上的罩子,下一刻,一縷又一縷的煙氣冒出來,升到三五尺,凝若曲柄華蓋,上繪玄龜,下搖蓮葉,覆蓋一方。

  做完這一切,陳玄在蒲團上坐下,微微一嗅,就感到自己體內的玄光活潑潑的,前所未有的舒服愜意。畢竟這鼎爐中放的香料為香,乃真人之流運轉玄功,以九九八十一種珍貴材料煉制而成,不是丹藥,盛事丹藥。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五大姓的底蘊就是表現在這樣的細節。

  要是換作其他勢力,真人之流,神通驚人,高高在上,每日參悟天機,進軍造化,誰能讓他分神費力去煉制這樣給小兒輩用的香?

  陳玄笑了笑,坐穩之后,用手一按眉心,藏于里面的寶金云箓的玉符輕輕一搖,無數玄妙浮現出來,字字珠璣,闡述金行之道。

  寶金云箓,五功之一,溟滄派傳承至今,自是非常完善。這是真正的玄門正宗,平和大氣,扎扎實實,沒有任何虛的。

  待修煉到最高深的境界,威能不可思議。

  陳玄剛得到這玄功,自不會馬上開練,他背后的閻天咒靈綻放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滿空吟唱里,讓他靈臺一片清明,思維極為活躍,先通讀參悟寶金云箓。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不停閱讀,不斷參悟,智慧的火花激射,隱隱的,有一種思路打開。

  在這樣的閱讀參悟里,時間過得很快,這一日,陳玄坐在閣樓之上,突然間,若有所覺,然后抬起頭,就看見絲絲縷縷的金芒投了下來,倏爾一轉,凝成一卷金燦燦的經書,封面之上,筆走龍蛇,氣勢非凡,妙音奏響,不斷碰撞。

  陳玄看在眼里,有了猜測,手一抬,將經書摘下,輕輕一拍,卻沒有打開。

  “這,”

  陳玄想了想,手指之上擠出一滴血,注入到經書中,果不其然,很快的,經書打開,里面記載的是陳氏家族中修煉寶金云箓的各種修煉心得。

  陳氏傳承這么多年,族內修煉寶金云箓的不在少數,修煉有成的也不在少數,他們的修煉心得不但能夠給后來人鋪平道路,讓后來人少走很多彎路,而且還可以給后來人很多啟發。

  舉個例子,寶金云箓行金行之道,絕大多數走折轉輕銳之道,以巧勝力,可有的人也是根據自身的特質,氣機堅凝強絕,剛硬無比,又銳氣逼人,似欺壓之下,容不得對方有半分違逆。

  可以講,同是寶金云箓,同是金行之道,但修煉者根據自己的特質打磨,因人而異,會衍生出千姿百態的氣象。

  “至于我,”

  陳玄頂門之上,浮現出玄冥玄光,幽幽深深,暗色不斷墜落下來,越積越多,狀若帷帳覆蓋,后面藏著極深的寧靜,自己在選擇這一門功法的時候就有了決斷,那就是金水之相。

  “咄。”

  好長時間后,陳玄把家族珍藏的關于寶金云箓的秘冊看完,開始沉下心來,修煉寶金云箓。

  又一天正午,落宵洲。

  這是一座大殿,銀花升騰,香屑滿地,倏爾有千百金氣浮現,立在原地,不斷碰撞,余色洋洋灑灑,每一縷都映著天光,何文遠一振衣袂,從里面走出來,他眼瞳中泛著奇異的色彩,神情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何文遠推門進去,就發現,大殿中,已經有三五人等著自己,他并不意外,只是稍微點點頭,就到中央的寶座上坐下。

  這化丹層次的門中大比,可不像明氣境和玄光境那么純粹,其背后勢力的明爭暗斗,刀光劍影,所有夾雜在一起,比在十峰上明面上的斗法可是耗費的精力多得多。即使像他這樣的化丹修士,門中十大弟子,也很是疲倦。

  “此次門中大比到現在,基本上就定了。”

  何文遠休息了一會,重新又變得神采奕奕,他才看向殿中的人,道,“有舊人下去,就有新人上來,至于陳氏,我還能再當一任十大弟子。”

  聽到何文遠這句話,殿中等待的人暗自出一口氣,放松下來。他們都是依附于何文遠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有人站出來,道,“何大哥再當一任十大弟子,算一下時間,已經近乎三百年,這樣的功德積累下來,有資格前往晝空殿,謀一個差事了。”

  其他人聽了,也是點頭表示贊同,何文遠在擔任十大弟子期間,表現不俗,在家族中也好,在門中也罷,都廣受贊譽,只要不出意外,以后還有可為。

  “只是可惜了,”

  又一人開口,他有點可惜,道,“要是何大哥能夠當晉升元嬰境界,當一任十大弟子的首座,真前往晝空殿的話,都可以琢磨一下偏殿殿主之位了。”

  晝空殿是三大殿之一,有殿主,左右偏殿主,以及殿中的長老們。毫無疑問,再厲害的長老,比起三位殿主在地位上和前途上差距都會很大。

  要是能上偏殿殿主,那未來不可想象。

  可惜的是,這只是空想,現實是,以何文遠的功績,只能入晝空殿當個掌權的長老。而且因為他的贅婿身份,到底不是陳氏嫡脈,以后得到多少支持,也不太好說。

  “十大弟子的首座都是真正的人杰,”

  何文遠聽了,笑了笑,他能夠從一寒門出身,一路上升,然后被陳家看重,推到十大弟子的位置上,自然很是厲害。可在同時,他在十大弟子的位置上一坐上百年,同樣也知道十大弟子的首座是何等的人杰,他真的還不夠格。

  “倒是元嬰層次,”

  何文遠眼瞳之上,覆蓋上一層淡金,隱有銳利之色,呼之欲出,道,“這個必須要想辦法盡快晉升,不然的話,到了晝空殿,也會日子艱難。”

  “不過,”

  殿中的幾個人面上都浮現出猶豫之色,何文遠說的話是正理,可元嬰一關可真不容易,誰能保證他在十大弟子的席位上能突破?如果到了晝空殿,名義上是升了,可實際上,地位上也好,掌握的權勢也罷,調動的資源也好,都是直線下降。

  沒有了足夠的資源,要沖擊元嬰一關,千難萬難。

  這是陳氏贅婿的弱點,不在十大弟子的位置上,去了晝空殿后,會有很大的落差。

  何文遠當然知道這一點,他這么多年來,也在布局,爭取改變自己的局面,甚至改變和自己一樣是陳氏贅婿的局面,也有了一定的變化。只是這事兒,牽扯太大,他對于自己的布局是否成功,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幸好的是,現在有了新的變化。

  想到這里,何文遠抬起頭,問道,“陳玄怎么樣了?”

  “陳玄,”

  殿中的人知道何文遠一直關注陳玄,在家族中也多次支持,對于他問道陳玄,并不奇怪,很快答道,“從族中傳來的消息,陳玄正在準備,即將前往玄法真形玄臺洞天,進行拜師。”

  說到這個,殿中的人都很羨慕。他們這樣的外姓人在陳家,和陳玄這樣天賦驚人的陳氏嫡脈子弟根本無法相比,根本就是兩個天地的人。

  “拜師。”

  何文遠聽了,眸子中浮現出一縷異色,他身為十大弟子,在陳氏中的地位不凡,更清楚陳玄這次拜師的不同。可以預見,拜師之后,陳玄的上限再次被拔高,只要別出意外,一飛沖天的姿態根本攔不住。

  這樣的勢頭,可是比自己當初厲害的多,如果發展的順利,以后十大弟子首席的位置,未嘗不能夠試一試。

  “準備車輦,我去月天島一趟。”

  何文遠大袖一揮,站起身來。

  半個時辰后,一輛寶輦從落宵洲騰空而起,拖曳著驚人的虹彩,遁速驚人,路上無話,徑直到了月天島外,才停下來。

  遙遙的,何文遠看到還有一架云車停在空中,他定睛一看,認出其人,于是起身行了一禮,道,“陳真人,你也是來看陳玄的?”

  “是啊,”

  陳泰和看著何文遠,心里有點得意,在以往,別看自己是元嬰真人,但和對方的地位還是差不少的,對方可不會這么熱情。

  而現在,就不一樣了。

  正在此時,只見下面月天島上的禁制法陣如積雪融化,不斷撤去,然后一道劍光飛出,陳玄踱步出來,眸光清亮。

  何文遠看著眼前少年身后倏離倏合的金光,目中泛起驚訝,這寶金云箓這么快就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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