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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6章 夫妻夜話

熊貓書庫    從農家子開始的古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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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關急報!”

  “環州告急!”

  “榆林告急!”

  喧囂的東京大街之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只見一背負令旗,身穿甲胄的騎兵一路打馬自城門而入,手中還舉著一支黑色燙金的令旗,一路疾馳,一路高呼。

  沿途兵將,守城的軍士們,遠遠的聽到聲音就開始梳理道路,周遭的百姓也紛紛退開。

  令兵自西門而入,走西門大街一路疾馳,直奔皇城。

  不到半日功夫,西夏入侵,西北告急的消息,便似雪花一般,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上至朝堂,下至坊間,人們口中的話題也紛紛都變成了這次西夏的入侵。

  朝中諸公盡皆十分驚訝,西夏的忽然犯邊,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情。

  一時之間,不知多少勢力,多少家族,一股腦的全動了起來,四處登門做客,明里暗里的打探消息。

  那些個文臣們還好,只是好奇此事的嚴重與否,可滿東京城里頭那些閑置在家的武勛世家們,一個個也都迫不期待的四處走起了門路,找熟人,拜托姻親長輩故交。

  西夏入侵,對于百姓和那些文官們來說,是無比頭疼的一件事情,可對于那些個做夢都想建功立業,重現先祖輝煌榮耀的勛貴之家的子弟們而言,卻是一個數十年難得一見的機會,一個建功立業,讓他們平步青云,手握大權的機會。

  畢竟先有徐章和顧廷燁這兩個幸運兒珠玉在前,又有潁川郡王極其麾下一眾禹州來的將官們緊隨其后,如今各個都入了禁軍,填補了當初殿前司的那些空缺,雖不如顧二和徐章那邊青云直上,卻也在軍中擔任要職,手握軍權,很是叫人羨慕。

  袁文紹如今在城門軍里頭當差,原是顧二麾下,如今頂頭上司變成了英國公,袁家和英國公府沒什么關系,也沒往來,可顧二和長柏徐章的關系卻極好。

  在加上袁文紹的母親偏心兄長袁文純夫婦,對袁文紹倒是還好,可對華蘭,確實百般刁難,苛責不斷。

  袁文紹有心想要外放,可武官不同文官,若是當真外放了,想要再度調回東京,那難度,可要遠遠超之。

  結束一天的差事,下了衙回到家里,袁文紹換下一聲甲胄,沐浴更衣之后,華蘭早已命人準備好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帶著兩個孩子等在屋里了。

  “官人累了吧,快來用飯!”華蘭微笑著迎到近前,扶著袁文紹到桌邊坐下,兩個孩子坐在兩邊,旁邊還有嬤嬤女使們伺候著。

  “說了不用等我,近日軍中公務繁忙,每日下衙的時間都不一樣,莊姐兒和實哥兒都還小,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到了飯店,你先帶他們用飯就是。”

  妻子淑德賢良,持家有道,把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條,袁文紹根本不用操半點心,而且華蘭的性情也時分溫順,夫妻倆之間很是和睦,如今又兒女雙全,袁文紹的心里已經很滿意現在的日子了。

  “不礙事的,下午的時候他們姐弟倆吃了不少果子蜜餞糕點,餓不著的,再說了,咱們是一家人,不就是要坐在一塊兒吃飯嗎!”華蘭笑容淺淺的道,語氣十分溫柔,還用筷子替袁文紹夾了一塊兒紅燒肉。

  “官人最愛吃的紅燒人,軍中公務繁忙,官人可要多吃些,才有氣力辦差。”

  “你也吃!”知道華蘭喜歡吃魚,袁文紹在在魚腹背部區域夾了一大塊兒魚肉送到華蘭碗里。

  華蘭臉上笑容更甚,輕聲道:“多謝官人!”

  這個部位的魚肉肉質細膩,又沒什么刺。

  夫妻倆成親多年,對于彼此的喜好都有一定的了解。

  “你我夫妻,快吃快吃!”袁文紹道。

  袁文紹在軍中是甜面無私的將軍,可在家里,確實溫柔體貼的丈夫,是慈祥和藹的父親。

  “爹爹,我也要吃魚!”莊姐兒抬頭看著袁文紹,一臉期待的喊道。

  夫妻倆相視一笑,袁文紹對著莊姐兒道:“好好好!爹爹這就給我家莊姐兒夾。”

  “肉肉!肉肉!”才一歲多的實哥兒也跟著喊了起來。

  照顧實哥兒用飯的嬤嬤忙夾了一塊燉的十分軟爛的羊肉,用筷子分了,準備喂實哥兒吃,可是個卻看著袁文紹,仍舊招手喊著:“肉肉!吃肉肉!”

  袁文紹這才又夾起一塊兒羊肉,放到實哥兒前面桌上的碗里。

  一歲多近乎兩歲的實哥兒已經能夠正常的進食了,只是食量不大而已,眼見袁文紹給自己也夾了肉,小實哥兒這才滿意。

  “對了······”吃了幾口飯菜,袁文紹抬眼看著華蘭,剛想說些什么,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女使匆忙進了門。

  “書香見過二公子,二夫人。”

  女使站著不遠處,沖著夫妻二人福身行禮。

  見到來人,袁文紹眉頭不自覺的便微微蹙了起來。

  華蘭微笑著道:“原來是書香姑娘,可是婆母又有什么吩咐?”似是很隨口的疑問,可卻在‘又’字至上語氣加重了幾分。

  書香只是袁文紹的母親章氏身邊的二等女使,也不算特別親信的那種,模樣中等,身量也不算太高,屬于乍一看過去平平無奇的那種,不只是書香如此,章氏包括袁文紹的父親袁老伯爺的身邊都是一樣的,伺候的女使們相貌都很是尋常,并不出眾。

  可袁文紹和袁文純兄弟倆身邊伺候的那些女使們,卻一個比一個生的貌美,一個比一個嬌俏,身材高挑者有之,豐腴者有之,似那種弱風扶柳,楚楚可憐的也有。

  書香沖著華蘭再度福身禮道:“老夫人請二夫人過去一道用膳,和二夫人說些婦人家的私房話!”

  只兩句話,就把袁文紹還沒出口的話都給堵死了。

  華蘭正要應下,袁文紹卻搶先道:“什么私房話非得現在說?沒看到華蘭正用飯呢嗎?”

  書香沖著袁文紹嫣然一笑,再度微微屈膝福身禮道:“這是老夫人的原話,奴婢也不知緣由!”在這深宅大院里頭當差,說話做事,自然不會直來直去,這大宅院里頭,那些個直來直去的愣頭青,要么就是主人家極受寵的哥兒姐兒,要么就是墳頭草已經有三四尺高的那種。

  袁文紹正要再說,華蘭卻拉住了他,沖著袁文紹搖了搖頭,眼神交錯間,袁文紹嘴巴張了張,可話到了嗓子眼,卻又不知該如何出口。

  母親喜歡刁難自家媳婦,袁文紹是知道的,本以為熬一熬也就過去了,可自打華蘭生了實哥兒之后,章氏不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愈發過分,甚至還伙同大嫂小章氏,一塊兒算計起華蘭手里頭的嫁妝來。

  光是袁文紹知道的,華蘭的嫁妝已經有大半都貼補到了袁家的家用之中。

  可華蘭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袁文紹,而是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到了肚子里,若不是上次顧二成親,華蘭梳洗打扮的時候,穿戴的還是好幾年前的那些首飾衣裳,袁文紹還察覺不到這事兒,后來在袁文紹的一再追問之下,華蘭這才吐露了實情。

  再加上莊姐兒和實哥兒那檔子事兒,原本一昧對母親愚孝的袁文紹,對于自家母親也終于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于華蘭也滿腹愧疚。

  剛才一看到書香,袁文紹就下意識的以為母親張氏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看向華蘭的目光之中也帶上了幾分愧疚和憐惜。

  華蘭卻笑著安慰袁文紹道:“官人莫要擔心,母親只是叫妾身過去說些私房話,一會兒就回來了,沒什么的,官人先和莊姐兒實哥兒用飯。”

  說著華蘭已經長身而起,對著書香道:“走吧!”

  這一瞬間,袁文紹心底閃過千思萬緒,自家母親的偏心苛責,華蘭的賢惠懂事,處處為自己著想······

  華蘭回來的時候,莊姐兒和實哥兒早已睡下,袁文紹獨自坐在院中,就著一壺冷酒,在月下獨酌,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官人怎么還不睡?”華蘭眉宇間透著幾分疲憊,可一看到袁文紹,嘴角便不自禁的上揚,露出嫣嫣淺笑,走到袁文紹身后,柔夷搭在袁文紹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按起來,柔聲的關切道。

  袁文紹抬手抓著華蘭的手,拉著華蘭坐下,看著華蘭的眼睛,問道:“娘子陪我喝一杯?”

  看到袁文紹的時候,華蘭已經屏退了下人,只留了一個貼身的女使守在院子門口,等候傳喚。

  華蘭取了個杯子,袁文紹提起酒壺為華蘭倒酒。

  夫妻二人舉杯相碰,盡皆一飲而盡。

  才喝了三杯,華蘭的俏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白皙的面龐,殷紅的俏臉,似天鵝般白皙的脖頸······

  清冷的月光下,微黃的燈火映襯著,袁文紹看得不禁有些癡了。

  華蘭提著酒壺往杯中蓄滿酒水,率先打破平靜淡淡的道:“官人可是想去陜西?”

  “啊?”

  袁文紹被華蘭突如其來的話題直轉弄得一愣,隨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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