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十四年五月二十一日,天氣,晴。
宜出行、利嫁娶。
一大清早,徐章罕見的在早起晨練洗漱之后,竟又解了衣物躺下,將自家新婦摟在懷中,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刻。
待到卯正時分,明蘭才從睡夢之中幽幽醒轉。
微闔的雙目微動,長而疏的睫毛輕輕顫動幾下。
“嗯”
一聲低吟自懷中人的口中傳了出來。
徐章立馬便從假寐之中醒轉,陡然睜開雙眼,看著懷中正睜眼抬頭看著自己的明蘭。
心湖莫名一陣蕩漾。
“夫君醒了!”明蘭一下子便縮回了目光,盡管和徐章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如此坦誠相見,明蘭還是有些害羞。
尤其是現在經歷過兩日前的洞房花燭之夜,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捅破了攔在中間的那層窗戶紙,更進一步。
“嗯!”徐章看了看外頭,天色早已經大亮了:“先如此不過才卯時末刻,時間還早得很,娘子不妨再多睡會兒?”
明蘭道:“夫君難道忘了今兒是什么日子了嗎?”
徐章道:“今兒?今兒不就是娘子三朝回門的日子嗎!”
“咱們家離得近,待會兒起來之后,用過早飯,簡單收拾一下,為夫便陪娘子一道回娘家!又用不了多長時間。”
明蘭卻掙扎著從徐章懷里掙脫出來,坐了起來:“夫君是男子,自然不知道女子梳洗打扮,上妝畫眉都是需要時間的。”
說著便翻身下了床:“夫君若是還覺得困,便再多睡會兒,待會妾身收拾好了,再過來喚夫君起身?”
明蘭的語氣之中帶著詢問。
徐章卻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吧!”
徐章一早便已經起了床,方才不過是見明蘭睡著,有些懷念摟著明蘭的感覺,便才解了外衣,重新上了榻,將明蘭摟著假寐。
說著便也翻身下床,明蘭穿著一件白色的里衣,走到旁邊的衣服架子上,將徐章的衣服先拿了過來,取了中衣先抖了抖,然后才繞道徐章身后伺候徐章換上中衣,然后才是外衣。
徐章張開雙手,看著明蘭似一只勤勞的小蜜蜂樣,繞在自己前前后后的跑著,心里頭甚是滿足。
心底竟生出一種人生圓滿的感覺來。
伺候完徐章穿衣,明蘭才招呼丹橘和小桃進去,伺候她自己梳洗打扮,上妝畫眉穿衣。
“娘子早上想吃什么?”
徐章看著丹橘和小桃拉著明蘭忙來忙去,忽然問道。
明蘭想了想,說:“昨日吃的蔥花卷和豆沙包味道都挺不錯的!”
“前日做的生煎包也不錯!”
明蘭并不是不喜歡吃肉,而是早上喜歡吃的清淡一些,包子饅頭配上稀粥。
而且一大清早確實不宜吃的太過油膩。
徐章應了一聲,“娘子稍后,我先去吩咐廚房準備準備,待會兒娘子記得去集福堂和母親他們一道用飯!”
明蘭施然一笑:“夫君放心,妾身都記著呢!”
雖說嫁到徐家才兩日三夜,可明蘭卻不是第一次來徐家,以前便時常帶著老太太來徐家賞花,春日賞梨花桃花,夏日賞何,秋日賞菊,賞桂,冬日還有寒梅。
洪氏在東京城里也就是和明蘭還有盛老太太他們相熟,往日里不是去盛家做客,便是邀老太太和明蘭來家里做客,要么就是兩家人相約一塊兒去莊子上。
以前礙于男女之別,縱使二人之間有了婚約,明蘭也不好來徐章的院子,可除此之外,梨園的其他地方,內院外院,明月和洪氏早就帶著明蘭逛了個遍。
是以不論是明蘭還是丹橘和小桃,這幾日的功夫,便將府里內內外外的道路都給弄清楚了。
“對了!”徐章本都打算出門了,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來,走到明蘭身邊,搬了個小杌子徑自坐下,看著兩個丫頭替明蘭梳洗打扮。
“今日回門,娘子覺得咱們是弄得隆重些好還是簡單些好?”
明蘭想也不想,“自然是簡單些好!”
“哦?”徐章道:“娘子不多考慮考慮?”
明蘭看著徐章,柔聲解釋道:“我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庶女,能夠嫁給夫君這般炙手可熱的朝廷新貴,在旁人眼中,定是祖墳冒了青煙,燒了不知多少高香才企盼來的。”
“況且夫君待我這般無微不至,婆母和公公待我也如他們的親生女兒一般,這里子都已經有了,至于這外邊,最好是讓旁人覺得,夫君不怎么瞧得上妾身這個小官家的庶女,連回門也只是草草應付的好!”
徐章聽得哭笑不得,徑自搖頭:“娘子的意思,不就是要為夫在你這頭小狐貍的外頭,親手披上一層羊皮,叫人以為我家娘子是一只柔弱可欺,人畜無害的小羊羔嗎!”
明蘭眨了眨眼,斜眼看向徐章:“小羊羔總比小狐貍更得人喜歡!”
“尤其是那些個瞧著我嫁給了夫君,心里頭指不定怎么貶低我的大家閨秀們,怕是巴不得看到我不受夫君婆家待見呢!”
“前些時日,奴婢和丹橘姐姐出門幫姑娘······幫大娘子買胭脂頭油,還聽到劉侍郎家五姑娘的貼身女使罵咱們大娘子是妖精轉世,迷了主君的心魄,這才有了這門親事呢!”
一旁正在給明蘭梳洗的小桃不忿的道。
“劉侍郎?可是工部的那個劉侍郎?”徐章問道。
小桃點頭道:“正是工部的劉侍郎!”
徐章搖頭失笑:“那可是岳父大人的頂頭上司,你這只小桃子沒有傻乎乎的上去和人爭辯吧?”
小桃一臉不屑的道:“咱們大娘子說了,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喜歡怎么說,咱們也管不了,只管做好咱們自己就成,她們愛躲在背后碎嘴說咱們壞話,那便由得她們去,只要咱們自己問心無愧便好!”
正在給明蘭梳頭的丹橘也道:“就是,究竟誰是誰非,若是明眼人,自然瞧的出來,若是那些個不長眼的,咱們便是解釋的再多,她們不也還是偏聽偏信。”
徐章點了點頭,頗為詫異:“喲呵,平時都還沒怎么注意,不想你們兩個小丫頭,竟然還能有這般見識?”
小桃挺著胸膛,一臉自豪:“那是,主君也不看看咱們是誰的丫頭!”
俆章沖著明蘭拱手禮道:“娘子好手段!為夫佩服!”
“夫君莫要理會他們,這兩個丫頭都被我給慣壞了,說話也沒個輕重!”明蘭瞪了旁邊的小桃一眼,小桃立馬便裝起了鵪鶉,背后給明蘭正梳頭的丹橘卻笑得燦爛。
徐章站起身道:“娘子慢慢梳洗,為夫先去安排一下,待會兒去阿娘那兒用過朝飯,咱們就回盛家去!”
“嗯!”
明蘭應了一聲,目送著徐章出門。
“姑娘!咱們姑爺對姑娘可真好!”
背后的丹橘忽然說道。
明蘭道:“叫大娘子!怎么還叫姑娘!”
丹橘隨即改口:“是是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竟忘了,如今咱們家姑娘,已然成了大娘子了!”
新婚第二日,洪氏便將府里在東京的所有產業都交給了明蘭,徐青山還把青山商會這些年來的賬本給了明蘭一份。
兩天功夫,明蘭到現在都還沒看完那幾本賬本。
昨天夜里本想加會兒班,爭取多看些,不想徐章卻興致高昂,拉著明蘭一直折騰到子時,來來回回要了四次,直把明蘭折騰的渾身酸軟,四肢無力,疲憊不已,哪里還有心思和精力去看什么賬本。
這不一覺昏昏沉沉便睡到了通天亮。
待明蘭收拾妥當,趕到集福堂的時候,一大家子人都已經到了。
洪氏又把明蘭拉了過去,坐到自己邊上,徐章早有預料,一開始便將坐在洪氏邊上的明月給往旁邊趕了兩個位置。
惹得明月憤憤不已,大戶自己的家庭地位降低了,哥哥都不疼自己了。
于是便化悲憤為食欲,對滿滿一桌子的精致早點,展開了大掃蕩。
桌上擺滿了各式蒸餃煎餃,羊肉包子,精致的饅頭,花卷,還有肉糜粥、黃瓜餅、燒餅等等是多樣精致的早點。
明蘭吃過的沒吃過的,喜歡的都有。
往日里徐家的早餐可沒有這么豐盛,洪氏是從苦日子里熬過來的,勤儉慣了,平日絕不會浪費這么多的人力物力,弄這么多的花樣來。
可隨著明蘭一嫁過來,洪氏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什么精美好吃的糕點,新出的花樣,好看的綾羅綢緞,上等的布料,都往家里鼓搗。
家里庫房的鑰匙,洪氏也在明蘭嫁過來的第二日,給洪氏和徐青山敬茶之后,便將其給了明蘭。
別看如今梨園里頭明面上執掌中饋的還是洪氏,實際上所有的權利都已經移交到了明蘭的手上,只是洪氏擔心明蘭一時之間還不太習慣處理這些瑣事兒,這才沒有直接一股腦便把這些事情都丟給明蘭。
而是拉著明月一塊兒,幫著明蘭一塊兒處理,不過明蘭徐家大娘子的身份卻已經完全坐實了。
“咳咳!小七,女孩子家家的,注意些儀態!”徐章看著明月大快朵頤的模樣,不住掩嘴輕咳了兩聲,說完瞥了一眼旁邊的明蘭:“學學你嫂嫂!”
明月手里頭還拿著一個南瓜餅,已經啃了三分之一了,嘴邊滿是油光,“這不是在自己家里嗎!”
明月的話音剛落,徐章還沒說什么,洪氏就發話啦:“你哥哥說的是,你年紀也不小了,等說了親,便該嫁人了,到時候去了婆家,可不能像在家里這般隨意!”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阿娘急什么!”明月沒好氣的道,但手上的動作卻收斂了許多,學著明蘭的模樣,細嚼慢咽起來。
“還不是早晚的事兒!”洪氏瞪了明月一眼,提起這事兒,她心里頭就有些堵。
以前徐章還沒成親的時候,洪氏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耽擱了徐章的親事。
現在好了,徐章和明蘭順利成親,洪氏心里頭的一塊大石算是落了地,樓哥兒和臺哥兒的年紀還小,洪氏還操心不上。
可明月的年紀和明蘭相當,如今明蘭已經成了自家兒媳,可明月的終身大事,卻至今也每個著落。
洪氏自然難免又操心起來。
明月自然不敢和洪氏頂嘴。
這可不是徐章前世,倡導婚姻自由,子女一個不樂意,便和家長頂嘴,動輒吵鬧,有些還鬧到離家出走,甚至于還有一些極個別極端的,甚至于會因為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父母。
“行了,這吃著朝飯呢!圣人都說了,食不言,寢不語,你既然要教孩子,自然該當從自己做起!”
一旁的徐青山出來拉架,免得洪氏待會兒一說就上了頭,然后劈了啪啦就是一大堆說教。
明月沖著父親投去感激的目光。
洪氏本想反駁幾句,可仔細一想,徐青山說的話卻不無道理。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吃飯,待會兒你們哥哥還要陪著嫂嫂回門呢,可別耽誤了吉時!”
古人講究,尤其是像成親呀,回門、或者是祭祖等等這些重要的事情,都要算準了時辰,連出門的時間都要掐的緊緊的。
辰巳之交,徐章和明蘭出了徐家大門,徐章沒有騎馬,而是選擇和明蘭同乘一車。
洪氏和徐青山帶著明月和小九小十一路送到門口,目送著徐章將明蘭攙扶著上了馬車,然后自己也緊跟著掀開車輛坐了進去。
掀開車輛,徐章沖著站在家門口石階上的父母弟妹們招手叫他們回去。
徐章和明蘭帶的人并不多,一輛馬車,一個車夫,丹橘和小桃這兩個明蘭的貼身一等女使,外加四哥二等女使,徐章這邊則只叫了王破敵,護衛則一個都沒帶,至少明面上的一個都沒帶,還有幾個家丁,手里頭各自提著洪氏給明蘭準備的回門禮。
距離徐章和明蘭的大婚已經過去兩日,大街之上,還是一派車水馬龍,人流如潮的繁華盛景。
車輪碾過青石板鋪筑而成的地面,轱轆滾動,馬車徐徐向前,喧囂嘈雜的叫賣聲不絕于耳,車窗的簾子被掀開,明蘭透過窗戶,看著外頭的熱鬧景象,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街頭賣藝的,天橋底下雜耍的,茶樓酒肆里頭說書的,還有那飄出陣陣香氣,彌漫在街頭巷尾的食肆,門口處是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的人流。
徐章特意叫車夫放慢了速度。
“不對呀,平日從家里往梨園去,一路都沒瞧見這么雜耍賣藝的!”
明蘭去了梨園不下二十次,雖說每次都是坐在馬車里頭,但對于從盛家到梨園的路,不說熟悉,至少也有些印象,明蘭每一次過來,可都沒有聽到過這么熱鬧的景象。
“夫君?這真的是回盛家的路?”
明蘭看著徐章,眼中滿是疑惑。
徐章摟著明蘭這肩膀,柔聲說道:“自然是去盛家的路,我不過是讓車夫稍微繞了一繞,娘子憋在家里好幾日了,咱們順道先瞧個熱鬧,再回盛家!”
明蘭有些擔心:“若是誤了時辰,那可就不好了!”
徐章自信的笑著道:“娘子放心,我都提前計劃好了,不會誤了時辰的。”
徐章著人去盛家那邊說的時辰,可比他們預計的要晚上一個大半個時辰呢!足夠明蘭瞧一陣熱鬧的了。
徐章從另一側掀開車輛,招了招手,王破敵立馬湊了過來。
“去買些小吃回來!”
王破敵立馬領命去了。
徐章變戲法似的取出一頂帷帽,親手給明蘭帶上,隨即便拉著明蘭下了馬車。
徐章拉著明蘭直接進了臨街最近的一處食肆,徑直上了二樓,入了徐章早已讓人訂好的臨街雅間,坐在窗口,便能將大半條街的熱鬧都盡收眼底!
“這家的蜜浮酥奈花做的不錯,味道不比娘子常去的那家差喲!”徐章笑著說道。
明蘭和丹橘小桃的眼睛盡皆一亮!
徐章拍了拍手,不一會兒,兩個衣著儉樸,面容姣好的婦人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放著五個拳頭大小的小碗,小碗上頭盤踞著層層疊疊潔白如雪的酪狀物。
“這是蜜浮酥奈花?”明蘭看著面前的物什,拿著調羹撥了撥,有些疑惑的問。
徐章笑著道:“與娘子常吃的蜜浮酥奈花自然不同,娘子不妨先嘗嘗?”
明蘭將信將疑的舀起一勺,放入口中,頓時眼睛就再度亮了。
趕忙招呼身邊的丹橘和小桃:“你們趕緊嘗嘗!”
“這蜜浮酥奈花要乘著剛出鍋這會兒趕緊吃才美味,若是放的久了,這滋味也就變了!”
明蘭聞言顧不上問,當即便拿著調羹,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
至于丹橘和小桃這兩個丫頭,那就更不必說了,動作雖然不大,可速度卻絲毫不慢,手里的蜜浮酥奈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減少。
徐章也捧著面前的蜜浮酥奈花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王破敵便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丹橘和小桃幫著將食盒里頭的四五樣小吃取出,一一擺放在桌。
盞茶功夫之后,明蘭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中的小碗,揉了揉微微有些鼓脹的肚皮,看著桌上擺放的幾樣小吃,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方才在家時早飯就吃的不少,方才那一碗蜜浮酥奈花的份量,相當于兩碗肉粥。
明蘭是真的吃撐了。
“夫君,這當真是蜜浮酥奈花?”
明蘭眨了眨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問。
徐章不答反問:“娘子覺得味道如何?”
明蘭砸了咂舌,想了一下,說:“清涼爽口,甘甜之中帶著幾分冰涼透爽,沁人心脾,味道可比蜜浮酥奈花好吃多了!”
“你們倆覺得如何?”徐章又問起明蘭身后的兩個丫頭。
兩個丫頭紛紛點頭說好吃,可怎么好吃,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徐章先是大笑幾聲,隨即對著門外吩咐道:“去把廚娘叫過來。”
“諾!”
門外傳來一道應聲,明蘭先是一愣,隨即詫異的扭頭看著徐章:“這個鋪子也是咱們家的產業?”
徐章搖了搖頭,說道:“不!這是娘子的產業,是娘子的聘禮中的一個!”
“聘禮?”明蘭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兩個三十歲許,容貌姣好的廚娘走了進來,站在一旁沖著二人福身一禮:“奴婢見過主君,見過主母!”
“行了,不必多禮!”徐章微微抬手道。
“給你們主母介紹一下你們自己!”
明蘭還沒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便聽兩個廚娘自我介紹起來,先是介紹姓氏來歷,然后便是各自擅長的方面。
一個擅長做蛋糕茶點,一個擅長做冰激凌和各種冷品。
這兩個廚娘和徐章親自教導,并且督促她們一點一點將蛋糕和奶油冰激凌這些東西研究出來。
不過冰淇凌這個名字徐章不怎么喜歡,索性便將明蘭一只頗為鐘意的蜜浮酥奈花的名字給取過來用了。
“她們二人和這間鋪子,便是為夫送給娘子的新婚禮物,娘子可還喜歡?”徐章看著明蘭,笑著問道。
明蘭美眸之中有微光連連閃爍,良久之后才復歸于平靜,最后感動的看著徐章,點頭道:“夫君費心了!妾身很喜歡這份禮物!”
徐章道:“她們二人會的可不止這么一點,娘子若想經營好這間鋪子,光憑著蜜浮酥奈花這么一種甜品可不夠!”
徐章又讓兩個廚娘將自己做好的糕點甜品取出來幾樣,讓明蘭挨個兒試了一點。
明蘭每一樣都是淺嘗輒止,只嘗了一點點,可小桃和丹橘這兩個吃貨可沒那么多顧忌,一個個吃的肚皮滾圓,連連打嗝,對兩個廚娘的手藝贊不絕口。
其實這些糕點并不比那些技藝精湛的糕點師傅做出來的糕點美味多少,可卻極為新穎,在此之前從未出現過。
是以丹橘和小桃這兩個吃貨才會這么貪吃,尤其是小桃,直接化身饕餮,不僅僅把這些糕點都給吃了個精光,還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徐章能不能打包一點帶走。
徐章本還想讓明蘭多瞧瞧熱鬧的,可惜明蘭卻興致泛泛,心思都在這些糕點甜品上頭,徐章無奈。
只能把明蘭給拉走了,免得她說的興起,忘了時辰。
后廚那邊還做了不少糕點,徐章叫人一樣裝了一點,拉著明蘭出門便上了馬車,徑直往盛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