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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出院

熊貓書庫    人在東京,專業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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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

  醫院。

  “真的沒關系嗎?”

  看著椎名伊織那略顯蒼白的臉色,佐野詩乃有些不放心的皺緊了眉,語帶猶豫:“雖然醫生也說現在出院沒什么關系,但是我覺得伊織還是在醫院里多觀察幾天比較保險。”

  “在醫院的話,護士幫忙換藥也比較方便。”

  即便話語中沒有太多表示,但是小狐貍前輩那眼中的關心之色卻是藏不住的。

  無論怎么樣,伊織都是中了一槍。

  哪怕傷口在縫合之后也無什么大礙,可她依舊覺得有些不放心。

  尤其,伊織今天的臉色還這么差。

  “沒事的,詩乃。”

  椎名伊織從病床上坐起。

  明明昨天還賴在詩乃大腿上,一副誰也不能把我從這大爺的退休生活中抬走的架勢,可今天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了張臉。

  他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我還是想早點回家和大家住在一起啊。”

  “可是”

  看著伊織那明顯是強撐著的臉色,詩乃權衡了幾秒,還是提醒道:“伊織,你現在的臉色看上去還是不太好。”

  “如果在醫院的話,我們反倒能更加放心一些。”

  都是老夫老妻了,互相之間說話時的避諱自然而然就少了許多。

  椎名伊織聞言卻不由臉色一綠,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

  “啊,我的臉、臉色很差嗎?”

  “很差。”

  佐野詩乃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毫不忌諱。

  “那可能是因為...因為昨天晚上不小心碰到傷口了吧!”椎名伊織的大腦唯有在這種時候才能轉得飛快,說謊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睡覺的時候偶爾也會有些不老實呢,昨晚碰得可疼了...早上醫生還給我補了兩針。”

  “怎么那么不小心?”

  詩乃聞言柳眉倒豎,語氣嚴厲又似有些心疼的站起身轉到他后面:

  “趴下。”

  “讓我看看。”

  “沒事,已經沒事了”

  椎名伊織語氣無奈,卻還是只得乖乖聽命。

  至于昨晚上究竟為什么會把傷口弄破...他反正是不敢說的。

  “總之,在這里居住確實不太方便。”

  “如果在家里的話,情況可能會好一些。”

  聽他又重復起這個話題,再聯系上這道昨晚崩開的傷口,小狐貍前輩一時間也只得答應下來。

  “那...我再跟醫生商量商量。”

  聞言,椎名伊織才終于勉強松了一口氣。

  因為昨天那日實在事發突然,直到現在,椎名伊織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和詩乃解釋那一整晚的‘意外’事故。

  不是他養魚成患,實在是幸她來得太過突然。

  越是深思,椎名伊織越覺事情難辦。

  畢竟,詩乃面對幸時那別扭的心思,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嗚哇!居然又裂開了?”

  正當他沉思著,身邊叼著餅干的結衣也湊過來看熱鬧。

  見到伊織被扒開的病號服背上,真的還留著洇出血痕的傷口,不由有些牙酸。

  “伊織也太不小心了吧。”

  一邊說,她還一邊嘎吱嘎吱的嚼著餅干,嘟嘟囔囔:“光看著就好疼”

  “還好吧。”

  “別摸就行,尤其是你吃完餅干的小臟手。”

  椎名伊織笑了笑,似乎并不很在意背上的傷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被幸那么強硬的按住不停馳騁,他身上的這點傷口現在沒準都好完了。

  技術差、不聽話,但力氣特別大。

  于是,就很容易出現這種兩邊都不舒服的情況。

  這也是椎名伊織急著逃出醫院的原因之一。

  “我才不會摸啊!”

  結衣語氣嫌棄的說著,將吃完的餅干包裝袋扔進垃圾桶,目光頓了下,而后又仿佛什么都沒注意到一樣掏出一張濕巾擦擦手。

  她其實還算比較愛干凈的。

  因為零食吃太多,如果不勤于打掃的話,會掉得到處都是渣。

  三人隨口聊著家常,詩乃卻始終心憂伊織晚上的睡眠狀況會影響傷口愈合,聊到半截還是出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整個過程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反倒是后續從病房將行李搬回家里花的功夫更多一些。

  原本伊織是想下床幫忙的,但是卻被結衣給按住了,都是有些緊張的模樣。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椎名伊織才會為自己曾經撒過的謊而產生那么一丟丟的愧疚感。

  上車,回家,又上床。

  那么大的人了,卻被當做小孩子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讓椎名伊織也有種微妙的安樂感。

  沒想到,當廢物居然是件這么愉快的事情。

  失策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詩乃她們忙活完畢,獨留伊織一個人坐在床上的時候,才終于停止。

  而椎名伊織也終于有了些獨處的時間,用來思考與幸有關的事。

  “這算什么‘不留遺憾’啊?”

  手肘支在膝蓋上,他自顧自的低聲嘟囔:

  “那么急。”

  由于寺島幸那強硬又不聽勸的霸道性格,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先是討論了比較長時間的理論依據,而后才進入到實際操作的環節。

  只不過因為伊織的單方面不配合,導致幸同學不得不上了些硬性手段,這才使得他身上的傷口開裂。

  不過哪怕如此,兩人也搖了快半晚上才發現問題。

  第一次青少年社會實踐活動才不得不就此被迫中止。

  但畢竟是第一次,事有不諧是正常情況。

  真正讓椎名伊織感到憂心的,并不僅僅是這點小事。

  “叮咚。”

  手機傳來清脆的提示音。

  幸:不是跟你說了,如果不想在醫院住就搬到我這里嗎?

  幸: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伊織:我昨天已經明確的拒絕了吧!

  幸:不安全。

  伊織:非常安全!

  發出去的消息很快傳來叮咚一聲,

  已讀不回。

  幸會長選擇堅持一己之見...也有可能是在賭氣。

  看著這簡短的對話,椎名伊織只覺得腦殼疼。

  現在,他需要面臨的第一個問題是...該怎么和詩乃解釋,自己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下半身居然還能不閑著?

  “失策啊”

  “什么失策了?”

  正自言自語的嘀咕著,身后冷不丁響起輕輕的疑惑聲。

  兩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身后與軟綿溫暖的觸感相貼。

  “結衣?”

  伊織一怔,有些意外的轉過頭,看向身后環著他脖子的小海豹同學,臉上表現出了恰當的疑惑:“什么什么失策?你聽錯了吧?”

  “真的?”結衣的臉蛋蹭過來,貼在伊織脖子邊上,“我還以為伊織現在會很苦惱呢。”

  “...怎么會?”

  椎名伊織強自鎮定,依舊沒有絲毫破綻。

  “但是,我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哦。”

  結衣壓低了音量提醒道:“我給伊織君放在錢包里的‘口香糖’的包裝袋。”

  伊織的雙眼瞬間瞪大,神經緊繃。

  結衣仍自顧自的嘀咕著:“雖然只留下一個角,但是我還是比較熟悉。”

  “而且,房間消毒水味里,也摻著一點點奇怪的氣味。”

  “是吧?伊織君。”

  “所以說,到底是誰啊?”

  椎名伊織沒有說話。

  結衣想了想,補充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去跟詩乃告密!”

  “哪、哪有”

  結衣起身,作勢真要往屋外走。

  伊織連忙一個餓虎撲食,強行將小海豹同學攬回來,死死抱住:“我說!我說!”

  “那你快說!”

  結衣順勢把肥屁股往他大腿上一敦,又氣沖沖的擰過頭。

  椎名伊織這次卻不敢與她四目相對了,兩眼天南海北的四處亂掃,聲音低得像是念咒:

  “...是幸。”

  “果然,我就覺得她有陰謀!”結衣憤憤不平的嘟囔,“原本我是想把伊織送到我家醫院去的,她非不肯!”

  “我要去跟詩乃她們說!”

  “誒誒誒——!”

  結衣剛急匆匆的站起身,又被伊織攬在腿上:“你不是不跟她們說嗎?”

  “哦。”

  小海豹同學這才意識到伊織還在,老老實實的答應了聲,也不知道她的小腦瓜里在想什么。

  “那伊織呢?你打算怎么辦?”

  想著想著,她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伊織。

  “我當然...當然是想讓幸也住進來的。”

  “你說真的?”

  這句話說到后半截時,即便知道詩乃不在附近,大聲密謀的兩人也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兩人明顯都很清楚,這件事所需要面臨的最大阻力在誰。

  “貪心鬼!”

  結衣的手指頭在伊織腰上戳了一下,小臉都跟著鼓起來。

  一副明顯不太高興,卻又拿他完全沒辦法的模樣。

  “但是,詩乃那邊不會答應的吧?”

  “就是啊”

  椎名伊織說著,也是一臉有些憂慮的表情:“而且幸還總是想讓我住到她那邊去。”

  “那可不行。”

  一說到切身之關鍵問題時,結衣小姐先是下意識的開口反對,之后又不由一怔,忸忸怩怩:“伊織走了的話,我...我自己一個人玩游戲,可是會很無聊的!”

  “哦,真的嗎。”

  對這句明顯言不由衷的借口,椎名伊織冷漠以對。

  “我貪吃!這樣總行了吧!”

  “伊織真是的”

  “是是”

  椎名伊織則完全沒有顧忌結衣的反應,只是一邊像擼貓一樣揉著她軟軟平平的肚子,一邊有些出神的思索著同時面對幸與詩乃時能解決問題的對策。

  直到他偶然低頭時,發現結衣也恰好正眨著眼睛,抬起頭看他,

  心中里忽有靈光一閃。

  “渚醬!渚醬!”

  臨近放學時間,正在圖書室里收拾書包,準備還掉借書回家的宮原渚抬起頭,就見久石薰大步往她的方向跑過來,手里還揮舞著藍光碟盤。

  房東小姐停步,疑惑的轉身:“薰?有什么事嗎?”

  “別、別直接叫名字啊...有點羞恥。”

  小小的提起勇氣反駁了一句,久石薰又立刻想起這趟來的正事,興致勃勃的舉著手里的CD,語氣興奮:“我高價從別人手里買到的哦!你知道是什么嗎?”

  渚醬嫌棄的瞥了她一眼,轉身要走。

  “誒——!等等!”

  久石薰又后悔了,快步攔在她面前,聲音連貫:“是櫻井梨斗桑初次武道館演唱會的遠景全場高清人聲全環繞碟片噠!渚醬一定很好奇吧!”

  “嘿嘿看在大家同為梨斗大人粉絲的份上,分你一份!”

  說著,她就把碟片遞過來。

  渚醬卻有點嫌棄臉,伸手攔住:“不用,我就不需要了。”

  “哈?”

  久石薰不解的瞪大眼,語氣隱約有些顫抖:“渚、渚醬...你不會,已經脫粉了吧?”

  從不追星的宮原小姐顯然完全意識不到,那種在茫茫人海中,偶然遇上一位知己,最后卻眼睜睜看著對方失去興趣的痛苦。

  不過她也不需要理解,只是隨意的擺擺手:

  “那天演唱會的時候我去看了,除了伊織那場之外沒什么好看的。”

  說著,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在書包里翻了翻:

  “差點忘了。”

  而后,就見渚醬取出一枚U盤遞過去,蠻不在意的樣子:“我這里有一份主辦方的全場錄像,你喜歡的話,可以拿回去看。”

  “撲通。”

  “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啊...土下座就不用了吧?”

  等到扶著感激涕零的久石薰起身,才見她稍稍一怔,壓低聲音湊近道:“對了,渚醬。”

  “最近你在學校里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

  “什么人?”

  宮原渚不解的低頭,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啊。”久石薰低聲嘟嘟囔囔,“我只是上次在廁所的時候,聽見有人又在提之前的那件事。”

  “明明最近都平息下來了。”

  久石薰指的,自然是上一次宮原渚因為自稱‘櫻井夫人’而引起的小小風波。

  房東小姐稍稍一愣,似是奇怪這種無聊的事情居然還有人能提這么久,不過卻也并不很在意。

  “都是些笨蛋而已。”

  “不用管她們。”

  呼氣,吸氣。

  再深呼吸。

  相葉千穗整理了一下那身干凈的連衣裙,看著面前的病房房門,盡可能的平息著自己的心跳。

  緩慢而堅定的伸出手。

  “咚咚。”

  敲響病房房門。

  無人回應。

  千穗小姐先是一怔,而后不由的歪了歪頭,又連續‘咚咚’的敲了幾下。

  結果卻始終沒有人回應。

  目光里滿是疑惑。

  等恰好見樓道里有一位護士小姐路過,她連忙小跑過去,張牙舞爪的比劃著想要說些什么。

  直到比劃半截,看到對方那疑惑的眼神,才傻敷敷的舉起手機。

  請問,這里之前是不是住著一位姓‘椎名’的病人?

  我是他的朋友。

  他現在是換到其他病房了嗎?

  掃了眼屏幕上的字樣,那護士先是下意識的掃了相葉千穗幾眼,似是審視,而后才帶著營業式笑容和善道:

  “是。”

  “但是,他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出院了哦。”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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