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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躺贏的感覺

熊貓書庫    大明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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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德威對徐妙璟問道:“秦太監既然出宮辦案,晚上住在哪里?你知道么?”

  徐妙璟答道:“他在西安門外有宅子,必定是住在那里,地方我知道。”

  “那距離這里很近啊,沒有多遠的路。”于是秦德威就吩咐說:“你,現在立刻帶著司指揮,去找秦太監!我再讓兩個馮家仆役護送你去!”

  徐妙璟稍稍猶豫了下,“今晚就去?連夜去打擾?”

  秦德威很堅決的說:“必須趁早,搶時間!”

  只要把司聰帶過去,徐妙璟就是大功一件,然后就看秦太監怎么利用司聰了。

  以秦太監的能力,不可能連這辦不好吧?

  然后秦德威又囑咐徐小弟說:“為防止東廠那邊的人私下報復,這幾日你先不要回家了。

  暫時留在秦太監宅里最好,或者去那個被秦太監征用的什么靈濟宮。”

  徐妙璟很擔憂的說:“那姐姐怎么辦?東廠知道我家在哪里。”

  秦德威拍了拍胸脯,打保票說:“還有我呢,你盡管放心!一會兒分頭行動,你去秦太監那里,我去你家接璇大姐!”

  徐妙璟無語,不知為什么,感覺姐姐更危險了。

  想了想,徐妙璟又提出:“要不然,你和司指揮去找秦太監?”

  秦德威仿佛受到了極大侮辱,揮袖斥道:“胡說八道!你們武官和太監圖謀皇親,我這樣的文人怎么會參與狗咬狗勾當!”

  徐妙璟:“......”

  姐夫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秦德威又絮絮叨叨的教導了幾句,徐妙璟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辛苦籌謀這半天,真不去秦太監那里?”

  秦德威很堅決的說:“不去!這事說白了,就是怎么構陷張家。

  而我這樣正派的人,聽不得那些腌臜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推你上升,我才懶得操這個心。”

  徐妙璟臨走前,秦德威又拉住徐妙璟,低聲道:“司聰此人性格不爽利只有小聰明。

  我怕他到了秦太監那里,還心存僥幸,糊弄應付,影響你立功。

  所以你見到秦太監時,就告訴秦太監說,二十年前有個叫曹祖的人告發張延齡陰圖不軌,司聰就是動手毒死曹祖的人。

  只要把這件事捅出來,那司聰在秦太監面前就無所遁形了。”

  徐妙璟聞言駭然,看秦德威笑嘻嘻的與司聰兜了一晚上圈子,說什么合作啊發財啊,心里卻藏著這樣的秘密。

  半個時辰后,秦太監看看徐妙璟,又看看司聰,久久無語。

  這真是個意外啊......

  今天上午去武學,打著借調名義,大張旗鼓挑了十個錦衣衛官子弟,一方面是為了拉攏班底。

  畢竟每一個子弟背后都有一個世官家庭,合起來也不容小覷。

  另一方面,也是故布疑兵的意思,用這幫人去折騰張延齡案,吸引畢云注意力,引導畢云與這幫疑兵較勁。

  而秦太監另有目的,他打算辦張延齡的哥哥張鶴齡!

  都是張家的人,自己這么辦,皇上肯定滿意!

  點了徐妙璟這幫疑兵,其實都是用來掩護真實意圖的。

  所以秦太監的想法就是,等這些被借調的武學菜雞明天到靈濟宮報道后,隨便安排點事情去做就可以了。

  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趁著所有人都預想不到時,猛然對張鶴齡下手。

  大不了最后報功時,給被借調的武學子弟們記上一筆,彼此皆大歡喜。

  可秦太監萬萬沒想到,上午剛宣布了借調,晚上徐妙璟就帶著關鍵線索以及人證找上門來了。

  這完全是計劃外的狀況,之前根本就沒指望從武學借調的菜雞們有什么表現。

  這行動力,這辦事能力,真不像是徐妙璟能干出的事兒啊。

  但在宮里多年養成的思維習慣,讓秦太監不由得暗暗懷疑,難道這個叫司聰的指揮,莫非是別人故意派到自己這里挖坑的?

  自己隨手布置的閑子,才一天都不到,就告訴自己有了大突破,這怎么看怎么不真實。

  居然還翻了二十年前的舊案,你徐妙璟今年才多大?

  別說徐妙璟,他秦太監那時還在寒窗苦讀做夢金榜題名呢!

  只有小說話本里,才會有這樣的巧合啊,現實里還是要講邏輯的!

  說實話,秦太監對二十年前的曹祖案一無所知,畢竟他到京師也才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想到這里,秦太監就對司聰喝問道:“二十年前,真是你滅了曹祖的口?”

  剛才徐妙璟單獨拜見秦太監時,說了此事。

  但司聰突然聽到這個,宛如炸雷一樣的驚駭,秦太監怎么會知道這個事情的?

  秦太監暗暗評估了一下司聰的演技,居然沒看出什么破綻,習慣性的問了句:“你有什么證據么!”

  徐妙璟聽得無語,這幫太監的腦回路都是這樣清奇嗎?直接問兇手要殺人證據,這是什么思路?

  秦太監問完,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蠢。

  卻不料司聰跪著連連叩首,“當年曹祖上書的底稿,我偷偷藏在家中!但當初下毒,都是張侯爺所指使!”

  殺曹祖這件事,不被人知還好,一旦捅出來被人所知道,自己就跑不了!

  萬一自己被拉到錦衣衛詔獄審訊,酷刑之下肯定還是會招的!

  再說秦太監為什么會知道?司聰想來想去,莫非是張延齡自己主動說的?

  越想越有可能,因為肯定不是自己說出去的,那就只能是張延齡泄露出去了。

  或許是為了把責任全推給自己?這個鍋不能背,不然要死全家了!

  聽到司聰的招供,秦太監苦惱的撓了撓頭,這么久遠的陳年舊案,還真有證據保存了下來?

  而且還主動招供給自己,要不要這么巧合?

  秦太監就不信這個邪了,以自己的機智居然還沒發現破綻!

  他又派人連夜從司聰家里將二十年前的曹祖底稿取了出來,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么問題。

  然后次日進宮向天子奏請過后,從內書堂調了十幾個有點文化的小太監,去皇史宬查閱當年的舊檔。

  所幸還記得大致年月,不至于大海撈針。

  饒是如此,十幾個人也是從上午翻到下午,才找出了當初江湖術士曹祖上書告發張延齡的原稿。

  秦太監將皇家保存的原稿與手里底稿親自對照了一遍,也是駭然了......竟然大致相同!

  霧草啊!就是造假不能造到這種地步吧!就算是假的,也足以當真的用了!

  自己什么都沒做,這么大的線索和證據,怎么就輕飄飄的到自己手里了?

  秦太監在宮里混了十多年,一直憑借的只有自身努力。

  但今天他卻第一次知道,有一種感覺叫躺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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