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寬敞的大客廳里坐滿了賓客。
透過陽臺洞開的玻璃門,遙遙可俯瞰到不遠處緩緩流淌的珠江。
客廳內眾人言笑晏晏。
因周寬這個核心紐帶,不同身份、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一大群人聚到了一起。
雖然規模很小,但也是喬遷新家,該有的儀式感還是有的。
所以周寬還比較忙碌。
畢竟他才是這套房子的主人。
得帶著親朋好友簡單參觀一下,得招待。
方方面面都是他的事情,畢竟這也算是‘分家’的一種形式,算是從老周家獨立出來了。
哪怕周寬同學剛過19歲生日。
不過其實也就是那么一說,算上周寬攏共也只有14人。
老林家林國福同志沒來,就張萍攜小女林若漪出席,再加上白露、蘇小溪、劉念、李勇、張海彪他們幾個,還有就是譚富婆、陳明宇、外婆,其他就是老周家自己人了。
“這裝修挺不錯的啊,花多少錢啊?”
“兩百多萬。”
“看不出來一平方五六千,果然越有錢越低調。”
“還行吧。”
“少了點科幻風,我還尋思你會搞點什么智能呢。”
“想是想過,不過現實條件不允許啊,沒有那樣的基礎,以后再說吧。”
“27層景色也不錯。”
聊的都是些家常話題,大家關心的也就是這么一些了。
中午是請了廚師在家里開席。
整套面積不小,餐廳面積也不小,有長條餐桌,還有小餐桌,都周十億了,自然也是過有錢人該過的日子。
午飯后,一群人坐在客廳,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老周,你這房子面積還是小,都不夠搞點娛樂設施了。”
“確實。”
周寬深以為然:“你們說得對,我這掙錢速度有點太快了,這房子剛買就開始了裝修,今天才住進來,然后就有點不夠用了,還是得買獨棟別野。”
譚曉蔓笑著提議:“不行就在二沙島搞一套小的別墅,在各地弄個十來套莊園別墅,這樣就挺不錯了,想去哪都能住自己家。”
“還是譚總想的周到。”
周鈺都跟著打趣:“搞快點,馬上秋天就該上學了,我還可以蹭一蹭。”
周寬倒也有新添置物業的計劃。
一早他就不喜歡住高層,還是喜歡住老家鄉下那種兩三層的小樓。
一方面是習慣了。
另一方面是這種房子很自由。
只不過這種房子的同類形式在城市里叫別墅,還是踏馬獨棟。
二沙島只是目標之一。
首選當然是去東山口老林家附近的新河浦、培正路那一片區域買套小洋樓。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周寬尋思自己現在可能不太有那個面子。
說不好還得是譚總幫忙。
老林同志…不太行,差很多個意思。
至于像譚富婆說的那樣,各地置辦個十幾套莊園別墅…周寬沒這個想法,房子多了不住是很容易荒廢的。
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周寬自己以公司名義在麗思卡爾頓弄了間長包房,自己想住就住進去。
這個還不花個人的錢,也挑不出什么理來,正常招待費用。
常去的城市都搞個長包套房就行…
日落時分,賓客紛紛離去,連周遠初、陳文茵、周鈺、外婆也都離開了博雅,回到了旁邊另外小區的房子里。
張萍女士攜的小女林若漪沒跟著張萍女士走。
小林現在是還沒有確定名分,不過小林是這套房子女主人的事實,是明擺著的。
別的不說,小林都在這套房子里有一間完全按照她理想風格裝修好的房間,就很說明問題了。
嗯…這也是老林同志今天不來的原因。
女兒奴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一個人躲在老林家默默體會那種女兒漸行漸遠的感覺,估計都快要落淚。
眨眼間熱鬧的房子里只剩下周寬跟林若漪兩人,和剛剛眾人臨走前收拾干凈的房間。
望一眼左右顧盼的林若漪,周寬念頭轉動,問:“真不打算先回去看看?”
“不了。”林若漪回頭望向周寬,“我爸你也知道的,今天回去了,他反而更難受,他會覺得本來都沒超過五公里的距離比天遠,要回去也要明天再回去。”
語氣很有些無奈。
林若漪當然知道老林同志的女兒奴屬性。
她能怎么辦。
她更知道周寬已經在想辦法去新河浦那邊買個小洋樓當做往后在羊城的長期居所,那片區域距離老林家最遠直線距離超不過1公里,遛個彎就到了。
這已經很照顧老林同志的情緒了。
真足夠了…
見狀,周寬也無奈的笑了下:“一起把行李收拾一下。”
“嗯。”林若漪連連點頭。
現在是夏天,周寬又是個男生,行李自然十分簡單。
林若漪再不化妝護膚,那她也是女生,小物件多一些,也忙活了不少時間。
一切都收拾完,周寬站在林若漪的房間里叉著腰歇了口氣,剛好看到床頭柜邊上掉落了個錢包,邊撿起來笑著說:“你掉錢…了。”
“嗯…”
“這是什么…”
一聽錢包兩個字,林若漪頓覺不妙,飛快回身,一把從周寬手上奪走了錢包。
還是慢了一步!
周寬已經將掉出來大半截的東西抽走了。
“小姑娘家家小秘密挺多嘛一個樹葉標本有什么好藏…嗯…”說著,周寬忽然頓住了,定定的望著林若漪,“不…不會…”
喉結滾動了下,周寬一氣兒說完:“不會是去年你生日我扯下來的那片樹葉吧!”
林若漪俏臉微紅,從周寬手上抽走了被塑封的樹葉標本:“是…是又怎么樣!我就樂意收集這種小東西!”
周寬才懶得多說,一把抱起了林若漪。
動作太快,冷不丁的,林若漪不免深吸了口氣,低呼了聲。
周寬托住林若漪的屁股,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須臾,周寬咬了下林若漪的嘴唇子。
晚上自然是在家吃,周寬下廚,林若漪打下手。
當周寬開火顛起了勺兒,林若漪兩眼放光:“可以教我做飯嗎,我想學這個!”
“可以教。”周寬樂呵呵的說,“不包會。”
“女孩子家家的,其實能遠離廚房就遠離廚房最好,煙熏火燎的,再好的皮膚也扛不住。”
林若漪大大的水杏眼滴溜溜轉著:“那我也想給你做頓能吃的飯。”
“你說這么早,我得期待多久呀。”周寬樂了,“就我個人來說,并不討厭下廚,只是不喜歡一個人在廚房里忙來忙去。”
“像現在這樣,就已經是我幻想的生活了。”
林若漪睜大了眼睛,好半天憋出來一句:“明明是我先的,就只是陪你做飯…怎么那么容易滿足呀。”
“我也是個普通人。”周寬悠然道,“對過日子其實沒有太多的要求。”
剛好炒完一個菜,洗鍋的時候,周寬望著林若漪,說:“像有些會說的,會說啊,我真正想找的女人,是想找一個懂比愛更重要的女人,我希望有一天晚上我睡不著覺的時候,你不是告訴我早點睡明天要早起,而是你也能坐下來,懂我所有煩憂,想我所想,思我所思…
啊…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我只希望每天睜開眼看到就是你。”
略頓,周寬趕在林若漪開口之前說:“我沒那么會說話,也沒那么高的要求,普普通通的,拌個嘴什么的,一天一天過唄。”
林若漪:“…”
她懷疑周寬這是不給她醞釀情緒的機會!
但她沒證據。
兩個人的晚餐還不錯。
這就算正式開啟同居生活了。
次日一早,兩人差不多時候從各自的房間醒來。
吃過簡單的早餐后,林若漪先行驅車回了老林家。
周寬也驅車去跟就住在附近麗思卡爾頓的小伙伴們嘻嘻哈哈。
接下來游玩了幾天,從羊城到鵬城再到香港,就隨便瞎玩,瞎買。
14號一早,周遠初、陳文茵、外婆、周鈺先行回了白華。
同天,小伙伴們也離開了羊城。
連白露都跟著她母親去了茂名。
一晃所有熟人都離開了,也就是老林同志、張萍女士還是跟往常一樣上上班,算是有個熟人。
連譚曉蔓都早幾天離開了羊城,鬼知道飛到了哪里去。
這富婆家里居然有私人飛機!
搞得周寬都想買個這玩意了。
反正一晃就剩下了周寬跟林若漪兩人在羊城晃蕩。
他倆不著急去白華,也是想過兩天二人世界。
16號,七夕。
傳統情人節。
周寬跟林若漪起了個大早,膩歪了一小會,然后就一同驅車出了門。
浪漫這種東西啊,其實就是兩個人在一起。
如此這般,17號一早,周寬這才開上自己的帕拉梅拉載上林若漪回往白華。
這幾個月里,周寬也不是沒有新添汽車。
比如買了輛渣男奔plus版——烏尼莫克。
這輛車國內很不好買,費了很大的功夫。
周寬還一次沒開過。
不過林若漪見到車后很有些想要發表的意見,這輛車…真的有點太大了,讓她想起了周寬對冶一那輛漢蘭達的點評。
她總覺得這輛車上避免不了會發生故事。
她又不傻。
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還能沒上過生物課啊。
不過林若漪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男人總歸是有一些愛好的。
周寬驅車上了高速后,林若漪忽然緊張了起來:“不是第一次回白華,這次有點緊張了。”
“啊?”
“我只是去做客的對吧?”
“對。”
“那我能先去我家嗎?”
“我就是這么想的。”
“哦,那還行,那還行…不過家里沒車怎么辦。”
“在南丘買一輛代步的,你走的時候送給你舅舅他們誰都行。”
“也行。”
說說笑笑間,林若漪就不那么緊張了。
這次稍微慢了一點,六個多小時才到南丘,買車又花了點時間,一路從南丘到太平的時候,都下午六點多了。
林若漪是先跟著周寬一路驅車到了嘉魚橋,然后周寬再從嘉魚橋送她到了兩富。
這一趟是告訴林若漪明天該怎么走。
8月18,農歷七月初九。
宜入宅。
老周家過火。
因為請了地師看了各方面時辰,早上五點多儀式就開始了。
伯伯周遠武以及直叔等鄰里三四都過來幫了忙,有一套在嘉魚橋一帶的傳統流程。
比如得抬一個大火的地灶。
還得燃放煙花爆竹。
流程不麻煩。
很快結束。
不過很快,老周家請的大廚就來了,然后就忙了開來。
當然,這都跟周寬無關。
因為是暑假,嘉魚橋在家的人還不算少,雖然酒席安排在中午,但很快老周家的院子里就熱鬧了起來。
這比起周寬在羊城那套房喬遷就要熱鬧得太多了。
因為老周家這個房子搞得很好,又是一棟套一棟裙樓的組合方式,大家都特別好奇里外里的狀況。
一輪又一輪的人跑來這里那里的參觀。
就更熱鬧了。
周寬也算是老周家的扛鼎。
自然也是要參與招待的。
至于之前因為鴻鵠白華發生的一些事情,隨著當時的塵埃落定,也已經煙消云散了。
總之像是亮哥于亮他們是徹底體會到了什么叫嘉魚橋千百年來才出一個的大人物。
隔著千山路遠,周寬的手段讓他們開了眼界。
周寬在白華的排面也讓他們開了眼界。
至于院子里停著兩輛保時捷什么的,大家都沒什么感覺了。
畢竟上次連賓利都見過了。
才10點鐘,林若漪便開著昨天才買的一輛大眾來了,按照親朋的禮數,她隔著老遠就把車停了下來,然后開始搬鞭炮下來。
連直叔他們這些幫忙接待的人都有點愣住了。
這么半年來,哪怕是白華的頭頭腦腦,像是劉海他們,直叔他們都見過,林若漪…第一次見。
尤其是一看就很年輕。
周鈺趕忙出來小聲介紹了下:“周寬將來的媳婦。”
林若漪的到來可能是引發了某種連鎖反應。
很快舅舅陳文景他們一家帶著外婆就過來了。
然后是蘇小溪載著劉念他們過來了。
然后是劉海攜夫人。
然后是白華的兩個代表等等。
可以說是高朋滿座了。
中午的酒席自然是很有排面,大家都很滿意。
酒席散去后。
林若漪留了下來,蘇小溪她們也留了下來。
舅舅陳文景他們一家自然也留了下來。
直叔、于亮他們也在。
院子里依然很熱鬧。
熱鬧的焦點自然是落在了林若漪身上。
除了一些熟人,鄰里三四,陳文景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林若漪。
林若漪當然是落落大方的應對著。
只不過,她正經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周寬差點驚掉下巴。
“我家里也是白華的,只是爸爸媽媽常年在羊城工作。”
話沒什么了不起的。
口音很踏馬令周寬意外!
是踏馬特別標準的白華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