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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詩歌紙牌】與超越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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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下耀眼的太陽,最終與那柔和的銀色月亮融為一體。在金銀交織的光芒中,夏德的身影再次出現。他的外表沒有太大改變,只是身上的衣物變作了一襲金色的長袍。

  自動浮現的兩輪七環命環,在他的身后豎直交錯。太陽的金色與月亮的銀色貫穿兩輪命環的表面,隨后飛速旋轉的豎切圓環,在他的背后構成了金色雙色的交錯球體。

  下意識閉上眼睛的夏德,聽到了“她”在耳邊的笑意:

  太陽與月亮。

  “她”像是在懷念什么,又像是單純在為這一刻感到歡心:

  外鄉人,你學會了迷鎖“鐘樓戀人”。迷鎖必須配合奇術“愛神之刺”使用,將愿意為你開放的心,化作你的力量。

  不必“她”來提醒,已經與伊露娜融為一體的夏德,便已經明白這是何種的力量。他原本以為,“雙位一體”的兩人,是由兩個靈魂來主導有著雙方特征的軀體。但真正展開了迷鎖,真正完成了被“欲望”、財富之神指點,才獲得的迷鎖,他又發現,這似乎只是伊露娜化作了他的力量。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伊露娜融化的身軀只是變作了一股極熱的熱流,在他的身體中奔涌著。伊露娜的靈魂,此刻正如長蛇一樣與他的靈魂緊緊糾纏。他很難形容這種感受,但此刻的他,既是夏德·漢密爾頓,又是伊露娜·貝亞思。

  哪怕此刻兩座迷鎖縱橫交錯、彼此融合,但巨樹頂端的“愛德華茲”依然能夠看到島嶼上的一切。他顯然也被剛剛發生的這一幕驚住了,畢竟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很快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雙位一體,月亮與太陽。喚神者,你原來真的為我準備了驚喜。就連我都不知道,原來愛德華茲登神術,還有這樣的效果。”

  下意識閉上眼睛的夏德,依然可以靠著自身對迷鎖的掌控清晰的“看”到面前的一切。他感覺此時的狀態無法維持太久,伊露娜似乎正在“融化”在他的身上。如果不快些結束此時的狀態,也許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拉普拉斯·克萊因·霍華德,一招定勝負吧。”

  輕輕一躍來到空中,神性溢出的力量似乎因為融合了伊露娜而延長了一些。兩輪命環化作的金銀色光球隨著夏德高舉右手,來到了他的掌心。而背后通過密密麻麻的血色枝條與那巨樹、島嶼相連的占卜家,也同樣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自鐘樓上方升起的命環所化的金銀色的光芒,與巨樹頂端升起的由整座島嶼的力量化作的血紅色的光芒,在因伊露娜“融化”而產生的初生晨曦的異象中,再次照亮了島嶼各處。

  在兩團光相互接觸,在那像是要抹平整個世界的爆炸之前,樹頂的占卜家終于看到了夏德睜開了眼睛。

  左眼是太陽,右眼是月亮。超越十三環的占卜家,在那一刻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像是什么也沒有明白。而下一刻,血色光芒便被交錯流轉的命環化作的金銀雙色光球吞沒,直至將他也吞沒,所以也沒人看到他那最后一刻的復雜表情:

  “原來.如此。”

  世界在一瞬間變成了完全的白色,聲音完全消失,似乎這就是一切的終結。但也就在這種想法出現后,刺穿耳鳴的爆炸聲自高空響起。無量的光與混亂的要素與靈的潮汐,逼迫著所有人都低下頭捂住耳朵,不去觀測這超越十三環,堪稱這一紀元最強凡人一擊的對決。

  “結束了嗎?”

  當光芒散去,這是還能思考的人們的第一想法。但看向周圍,相互糾纏著相互轉化著的兩座迷鎖全都沒有消失。

  鐘樓頂端,夏德面色嚴肅的看向更高處的那株血紅巨樹,他的身后,氣喘吁吁扶著地板的伊露娜,手腳發軟的已經無法站立起來。為了讓夏德繼續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剛才的施法消耗完全由她負擔。但手腳發軟的更關鍵原因,則是因為夏德熾熱的靈魂,差一點就真的融化了她的靈魂。

  但她一點也沒有害怕,此刻的臉上反而出現了抑制不住的笑容。她全身都在顫抖,但那是激動的顫抖。她終于確定了夏德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也終于領先所有人,不管是露維婭、古代魔女、現代魔女又或者是公主和作家,領先所有人第一個接觸了夏德的靈魂,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她會永遠烙印在夏德的心中,就如同夏德會永遠留在她的靈魂里。

  背后命環自動浮現,未經任何儀式,僅僅只是因為接觸了夏德那含有神性的靈魂,七環的伊露娜,便在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笑意中,自動晉升為了八環。

  環術士晉升雖然會恢復一些靈,但她短時間內依然無法繼續戰斗。

  抬頭去看夏德的背影,繼續維持著迷鎖的夏德在她眼中,比任何時刻都要更加的高大。

  而夏德此刻注視著的是“愛德華茲”。

  他剛才當然贏了,伊露娜的被選者之力與她奇特的太陽天賦,和他的神性溢出、銀月輝光彼此交織,迸發出的力量連夏德自己都感覺可怕,只是一擊便徹底摧毀了這次的敵人。

  沒有什么太過復雜的過程,也不需要什么復雜的算計,這是純粹力量的碾壓。

  如今樹冠頂端已經不見了那位穿著血色長袍的男人的身影,跌落到依然存在著的宴會廳殘骸上的他,正艱難的扶著地面起身。

  他背后的血色樹枝全部斷裂,甚至連右手和半張臉都已經消失了。只是迷鎖依然存在,因此哪怕間隔數百米,兩個迷鎖的主人依然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

  “你認輸嗎?”

  夏德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占卜家艱難的搖頭:

  “你知道的,我還有力量沒有使用。”

  夏德看著他:

  “你確定要這樣做?現在認輸,你還有走向未來的機會。一旦真的用了那種力量,你就再也沒有可能性了。”

  占卜家知道他在說什么,蠕動的血肉正在為他恢復傷勢,但被“平衡之力”影響,他終歸是回不到剛才那一擊之前的狀態了:

  “你讓我看到了那座廢墟中的城市,你讓我確定了,真的存在那段被隱藏的時光。而且,那一次,所有的可能性都失敗了。”

  他咳出了一口血:

  “所以,所以我更要嘗試、嘗試我選擇的道路。已經走到這一步,不能放棄了。哪怕一會兒會死在你手中,我也要驗證這條路是否可行。那未來的,那末日的未來,不是我們世界的未來。文明,要繼續走下去。”

  血色旋渦從他身邊出現,旋渦中掉出了一口貼滿了各色符咒,被金色絲線牢牢捆綁住,但依然逸散出可怕氣息的黑色棺槨。

  “恩維·愛德華茲。”

  占卜家輕聲說道,隨后又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張紙牌。

  這不是他自己制作的那套封印著怪物的占卜牌,這是那件天使級遺物詩歌紙牌,只是牌面此時還是空白,代表著遺物尚未召喚過去的英雄。

  至此,露維婭用特殊占卜獲悉的五個最大威脅,天使骸骨、靈魂故事書、時空穿梭者、詩歌紙牌都已經出現,只有邪物瓶中之門還未現身。

  占卜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再次看向了那鐘樓頂端的夏德:

  “我知道你和大部分人,都會嘲笑我的愚蠢與偏執,但有些事情注定要有人去做。

  你贏了我,我看到了你身上展現出另一種可能性,所以我也給你一次機會。空間的被選者身份不再屬于我,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舍棄身份。喚神者,讓我看到更多可能性吧。這不是你和我的對決,這是世界在選擇未來。”

  天使級遺物詩歌紙牌,被“愛德華茲”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隨后自他背后伸出的鮮紅色血刺刺穿了那具不斷抖動的黑色棺槨,將因為“超越時空”而完全失控的恩維·愛德華茲也吸收了。

  “身托我麾下,

  命附汝劍上。

  詩歌傳唱的英雄,

  響應我之召喚,

  我已見到隱匿時空并非虛幻,

  我已見到萬物歸一后的虛妄;

此刻宣告  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時間的力量,催動“詩歌紙牌”在過去的時光選定被傳唱的英雄。而那超越時空后失控的力量,又讓紙牌將自身的觸手,伸向了那段除了夏德和長發露維婭以外,無人能夠知曉的時空。

  他本不會成功,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他本無法呼喚任何屬于那個時間的力量,因為那已經不存在了。

  但他見到了夏德晉升時的虛影,知曉了所有的猜測都是真實;但他在今晚這個特殊時刻,以被選者第一候選的身份,向世界呼喚了奇跡。

  于是,某種殘缺的回響,在時間的殘骸中回應了他。在啟動遺物的咒文結束后,絕對不應該被召喚出來的東西,真的來到了這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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