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的神祇話音剛落,僅僅在夏德的視野中,他幾乎在某一瞬間,看到金色的光籠罩住了男孩查德。
“祝福?這就是......”
是的,所以這則故事才能流傳到你的時間點,并因此具有了力量。
隨后,圣者又看向夏德:
“那么你明白了什么呢?”
夏德這才明白,自己也被圣者看作“孩子”,剛才的問題是問向四個人的。
“我?是的,我明白了......”
這種故事賞析和閱讀理解,是夏德很熟悉的事情。他有很多話可以說,但最后并沒有談那些復雜的成年人的事情,這里是孩子們的故事,面前是舊神純真的創造者。
所以夏德給出了自己感觸最深的答案,這是他在兩個世界,聽到這則故事后的真實想法:
“沒什么可明白的,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救她。”
三個孩子看向夏德,他們贊同這個看法:
“是的,如果可以,一定要救她!”
又是這種整齊劃一的回答,三個孩子目前的狀態絕對不對勁。
圣者笑了,這不是禮貌性的笑,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
“你瞧,虛假的不死,是多么的適合你啊。”
也就在這時,夏德身后的商店大門忽然打開,顯露出門外的無盡白霧。看不到的力量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向著門的方向拖拽。
十分鐘的時間到了。
依然坐在高腳凳上的三個孩子,興奮的向夏德揮手告別,柜臺后的年輕人則輕聲說道:
“下次見。謝謝你的故事,晚安,祝好夢。”
外鄉人,你回歸了現在的時光。
來自古神“無限樹之父”的留言:
未完成任務。
時間鑰匙;第五紀1068純真的創造者,破損2/3。
下次開啟時間,需要等待一周。
他從白霧門中倒飛了出來,因為有提前的準備,所以只是踉蹌的倒退兩步,才沒有摔倒在地。
橘貓米婭在三秒內已經竄到了書房門口,剛好遇到夏德回來,于是高興繞著他轉圈。
夏德抱起柔軟的貓,另一只手拿出口袋里的鑰匙,現在木頭鑰匙幾乎一捏就要碎了。
他依然被自己所講的故事吸引,自從成年后,他許久都沒有接觸到童話了,今晚為過去時光的孩子們講故事,其實也是講給自己的。
好半天臉上露出了笑意:
“故事結束了,還剩下力量和成長。雖然這次依然沒有完成任務,但相比神性余輝,孩子們的愿望顯然要更簡單一些。讓凡人獲得力量,讓孩童短時間成長,這些也許可以靠圣拜倫斯的知識辦到。”
他喃喃自語,又想到了圣者構造的幻境中,那個可憐女孩的身影。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火苗忽然竄了起來,把米婭嚇了一跳,動物的本能讓它想要遠離火光,但貓的好奇又讓它想要伸爪試試那是什么。
咒術引燃原本在夏德手中,只能讓接觸到的可燃物升溫點燃,或者用目光長時間盯視來點燃,但都需要時間來加熱。僅僅是在過去講述了那個故事,咒術的效果便直接升級為引出火苗。
并且,他感覺得到,他由此獲得的力量絕對不止現在的這些,只是他還沒有徹底明白過來。
從時間的最源頭,他創造了這個故事。又因為這個故事在兩個紀元經久流傳,因此獲得了力量,他也因此有了這些許的力量進步。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所帶來的故事,經久流傳到成為文明的一部分,這種事情,除非再有神明的幫助,否則想要重復幾乎不可能。
他在這個世界的半個月,也了解過很多古代文學的內容,其中最眼熟的,也只有這個。想必,就算他以后再次嘗試,也很難復制今天的情況。
但也無所謂,因為今天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完成“無限樹之父”任務的希望。
“火柴女的故事,大概會讓我想好多天。”
他感嘆著,來到窗前抱著貓欣賞圣德蘭廣場上空三月同天的夜景。
你對剩下的兩個愿望,似乎很有信心?
“是的,如果連這種事都沒信心,我又怎么能去搜集剩余十一滴神性呢?還有,你認為這個故事怎么樣?”
很不錯,黑暗中的溫暖,光明中的可怖。不錯的故事。
簡單的洗漱后便睡下了,因為對周四有規劃,所以早晨六點便準時醒來,簡單的為米婭自己弄了早餐后,便直接出發。
不顧花費的找到了出租馬車,在晨霧中向著羽毛筆大街211號出發。敲響露薏莎小姐公寓樓下的門時,時間剛好是上午的七點半。
這個時間點拜訪剛剛合適,再早一些露薏莎小姐可能在吃早餐,再晚一些,露薏莎小姐很可能會出門。
好半天金發的作家才給夏德打開了房門,因為是居家狀態,金發的姑娘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色長裙。
見到是偵探在外面,還有些驚訝:
“偵探,這么早拜訪,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夏德趕忙搖頭:
“不,沒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事情想問,我沉迷在閱讀那些書本中,并遇到了很大的疑惑,本來想昨天半夜就過來的。”
這可不是開玩笑,他從過去的時間點回歸后,真的打算過立刻前來拜訪,甚至昨晚做夢都夢到了露薏莎小姐。
“半夜來找我?偵探,你終于看書看失控了?”
露薏莎小姐狐疑的打量了他一下,見他雖然有很淡的黑眼圈,但看上去還算正常,便引著他走向樓梯。
露薏莎小姐當然不是租下了這一整棟房子,羽毛筆大街211號B分為三層,一層住著房東太太和她的兩個女兒,二樓被附近女子學院的三位姑娘租下了,三樓則是露薏莎小姐的租住區域。
這種姑娘們居住的公寓,當然不能輕易讓男人進門。所以,當夏德被露薏莎小姐邀請進門的時候,那位帶著發網、體態豐腴的房東太太,可是像打量犯罪分子一樣打量了他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