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家互相交流和抱怨各自的學業以外,三人也相互交換了最近的計劃。夏德沒說出創始·銀月的事情,打算等到下周的最后鑒定后再提,而醫生已經接下了獲取守密人級遺物偽造的賢者之石的學院懸賞。
即使知曉這件事與賢者級遺物神的禮物盒子,以及水銀之血組織的瘋狂計劃有關,但醫生依然打算參與進去。他打算邀請露薏莎小姐參與進他的計劃,但叮囑夏德絕對不要與這件事發生關聯,這件事最后一定會出現環術士戰斗的情況。
而相對四環和五環的環術士,夏德幾乎還只是一個普通人。
露薏莎小姐下周的計劃則簡單很多,除了協助醫生以外,她打定了主意在家中學習,絕對不出門。在七月末的考試季,至少要通過五門考試,這樣一來她才有希望在今年年末升入五年級。
金發的姑娘已經湊齊了四環的四種不同靈符文,現在只等著舉行儀式串聯低階環術士的升華之語,一舉晉升五環。這些事情已經向圣拜倫斯報備,學院會在今年秋季派出導師前往托貝斯克,協助這次關鍵性的升華。
所以文化和理論課的考試,才是阻礙她進入五年級的最大困難。
占卜家安娜特小姐依然沒有返回托貝斯克市,而奧古斯教士則直到這天傍晚都沒有出現,所以夏德也沒機會詢問那位過去的舊神所說的“神的余輝”究竟是什么。
他倒是嘗試著在施耐德醫生和露薏莎小姐面前提了一次,但兩人什么反應都沒有,將這當作某種宗教上的隱喻。
“果然,如果這種事情能夠隨隨便便打探出來,根本不符合這件事對應的事件困難程度。就好像簡單的委托,不可能獲得很高的報酬......米婭除外。”
夏德在心中安慰自己,并打算有時間親自去黎明教堂拜訪奧古斯教士。
當然,教士沒有出現,不是運氣不好的遭遇到了意外。他在稍晚些的時候托人到心理診所送來了信件,說明教堂臨時在今天下午安排了會議,討論即將在七月份舉行的黎明教會圣禱日的活動安排。
黎明教會會在每年的七月下旬,也就是白天時間最長的那天舉行隆重的宗教慶典活動,信徒們稱為“圣禱日”,異教徒們稱為“圣禱節”。所以奧古斯教士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大概會相當繁忙,他這種參與過無數次圣禱日的老教士,可是舉辦活動的重要組織者。
而像今天這樣,本應有五個人出席的學習組會,只有三個人出席,是很常見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計劃,而生活總是充滿了離奇的意外,這是身為作家的露薏莎小姐說出的話。
“哈,這句話可不是引用,這是我自己說的話,寫在了我的短篇小說仲夏夜的愿望里。”
金發的作家稍顯得意的說道。
當天晚上回到圣德蘭廣場的家中后,夏德立刻便學習了咒術青蛙的躍動,由此包括三項基本咒術,夏德掌握的咒術數量攀升至六種。
咒術學習材料是青蛙內臟的研磨物上清液,以及四張完整的青蛙皮,這些都由露薏莎小姐免費提供。她甚至還提供了十多只風干后的青蛙腿,讓夏德作為施法材料使用。
這些東西夏德以后要自己準備,因此醫生叮囑夏德,可以在自己家中收拾出專門的房間,用于煉金、魔藥制備和草藥種植。
夏德打算過段時間,將一樓的木板拆開后,去地下室看看是否有空間。而這天夜晚,他與橘貓小米婭都因為青蛙材料的味道而大半夜都沒有睡好覺。
但至少他學會了咒術,將那些研磨物的上清液的四分之三涂覆在自己的兩條腿上,四張青蛙皮分別包裹腳踝和膝蓋。用鋼針刺破被包裹的膝蓋和腳踝,直至出血,在這種受傷的狀態,念誦露薏莎小姐提供的咒文。
夏德再次發揮了“聽得懂看得懂,但說不出寫不出”的本領,在背誦那些古怪的音節后,明白這是用巫蠱祭祀的方式,祈求被殺害的青蛙的幫助。
“殺了它們還要請求它們幫助?”
雖然不理解這種行為,但在忍著惡心和嘔吐的感覺,喝掉最后四分之一上清液,并在干嘔的感覺中不斷的負傷跳動后,他最終還是學會了這第六種咒術。
“既然你就是我,你能代替我完成這些可怕的學習嗎?”
他還有心情在心中詢問,但耳邊慣常出現的女人的呢喃聲,這一次沒有出現。
既然學會了就要試試看,夏德清空的客廳的家具,留出足夠活動的空地后,一邊念誦咒文,一邊用手指碾動風干的青蛙腿。隨著腿部的力量感逐漸變得明顯,他似乎看到青色的光暈出現在腿部。
將青蛙腿隨意拋下,隨著咒術的完成,猛地向上一跳,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后,咚~的一聲,雙腳平穩的落地。
“哦!這可真是厲害!”
夏德笑著想到,力量感仍然沒有減弱,代表著咒術的力量還能持續好長一段時間。剛想要再試一次,就看到沙發上臥著的橘貓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隨后,米婭在沙發上站起來,試著慢慢跳了幾下,然后忽然大力跳起,整只橘貓學著夏德剛才的樣子,在空中進行漂亮的轉身,然后一下摔到了沙發上。
沙發柔軟,而且米婭也沒有跳很高。所以它掙扎了一下便站起來,抬頭看到夏德在看它。于是轉過身背著夏德重新臥下,整只貓在長沙發的角落,縮成了橘色的貓球的樣子,看起來是打定了主意不去搭理夏德。
“嗯......”
其實家里養一只貓,帶來的歡樂就足夠抵償貓糧和日常照管的費用了。至少看著那些高檔貓糧錢放在茶幾上,夏德雖然會高興,但不會有這種發自內心的快樂。
當然,這個晚上也是有不快樂的事情的。青蛙皮和上清液的味道,直到第二天早晨都沒有完全消失。而嘴里的味道,夏德疑心自己會記憶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