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張繁弱下意識回頭一看,卻見某個穿著有些像是后世jk服的金毛蘿莉正滿臉不屑的看著他。
“你怎么來了?”
他下意識歪了歪腦袋。
特蕾莎輕哼了一聲,不情不愿的解釋道:“媽媽和他約會去了,不然你以為我愿意站在這里等你?”
好好的一句話,被她說的讓張繁弱很有種錘她的沖動。
不過人就是這樣的人,
張繁弱也不可能真的去和她計較。
“你不知道嗎?”
這時候秦晚臺在旁邊忽然開口:“你伊娜阿姨打算搬到我們小區來了,買的房子離我們也不是很遠。”
張繁弱略感震驚的看向特蕾莎。
比他反應更大的是如意如愿,這倆小孩從看到特蕾莎的第一眼起就不太開心,聽到這個消息如意更是氣的直跺腳:“為什么啊?其他地方不是也有很多房子嗎!”
“如意,可不敢胡說!”
李姨板著臉訓了她一句,這小孩就是小孩,心里想想不就行了嗎?非要說出來!
“她在說什么?”
聽不懂國語的特蕾莎指著如意向張繁弱問道:“她是不是在罵我?我感覺她恨不得把我吃了。”
張繁弱有那么點慶幸。
這要是聽懂了,兩個小孩還不得互相撕頭發?語言不通,那他在里面的操作空間可就大了。
“沒有。”
張繁弱用忽悠小孩的語氣道:“她說你很漂亮,很想和你交朋友。”
“…我可不是傻瓜!”
特蕾莎氣的咬牙切齒,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媽媽你看她!”
如意急的直晃李姨的腿:“她把繁弱哥哥抓疼了!”
李姨無奈的抓著她的手。
特蕾莎看到這笑的別提多開心了,沖張繁弱得意的笑道:“果然被我猜到了,你看,你瞞不了我。”
“你為什么非要惹她們生氣。”
張繁弱看著她有些頭疼的問:“她們比你小好幾歲,身為姐姐你不應該讓她們一點嗎?”
特蕾莎只是冷笑。
姐姐?
她們可不會這么認為,在她們的心里自己只是一個壞女孩,出現并搶走了她們在意的人。
看著都快氣哭了的如意,
特蕾莎突然覺得十分快意,這時候她察覺到張繁弱想把手抽走,頓時霸道的牢牢抓緊他,還低著頭不容他辯駁的道:“回頭你要好好教我中文,到時候我會用語言把她們罵成呆瓜!”
張繁弱皺著眉頭沒慣她的臭毛病。
甩開手之后就不去看她了,本來還想過去安慰下如意,但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
如意也不能太慣著了。
自己身邊有玩的好的女孩就不開心鬧脾氣?那以后自己安生日子還過不過了?必須要教會她自己只是她的朋友,而不是什么私有物品。
所以張繁弱沒有撇頭去看她。
“張繁弱!”
這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眾人回頭看去,卻見某個小胖子牽著個中年男人走過來,到張繁弱的身邊以后,小胖子抬頭看向身旁男人:“二叔,這就是張繁弱,他是我朋友,可厲害了,連老師都表揚他了。”
小胖子身邊的男人年齡大概四十歲出頭,氣質儒雅戴著銀絲眼鏡,聞言輕笑著彎下腰,向張繁弱伸出手:“謝謝你了哦小朋友,你是子軒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叔叔要感謝你在學校里面照顧他。”
張繁弱也沒有不好意思,
學著他的樣子伸手輕輕一握,然后搖頭道:“沒事的,叔叔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小朋友說的真好。”
男人笑著起身,然后看向身旁的劉子軒:“子軒,跟你的朋友說聲再見吧,我把你交給你爸以后就得走了。”
劉子軒點了點腦殼。
“那我走咯張繁弱。”他邊轉身邊揮了揮手:“回頭記得來我家,我讓爸爸給你做飯吃,他做飯可好吃了。”
“拜拜。”
兩個小孩揮手道別。
秦晚臺等人都無聲笑看著,尤其白幼貍,都已經眼眶濕潤了。
這是她曾經夢想中的場景——張繁弱能像個正常小孩一樣上學,交朋友,有人接送。
而不是在上學的年紀在孤兒院門口臺階上發呆,照顧別的小孩,得空就出去撿瓶子。
‘都會好起來的。’
她忽然想起那天被勸下來以后,張繁弱在她懷里小聲安慰她的話,如今兩年過去,真的都一一印證了。
“好了,咱們現在該回家了。”
“繁弱的家長請等一下!”
秦晚臺拉著張繁弱,眾人正準備離開,身后又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李老師?”
秦晚臺回頭詫異的看著小跑過來的小李老師,摘掉墨鏡好奇的道:“李老師有什么事兒嗎?”
“沒有沒有,就是有個東西忘記給繁弱了。”說著,小李老師攤開手心,里面是一張紅色剪紙,被精巧的剪成了一頭牛的形狀:“這是我之前答應給他的大紅花,之后忙忘了放學才想起來。”
秦晚臺小心翼翼拿起來看了眼,然后才樂不可支的交給張繁弱:“快看看,李老師給你的大紅花,回家要好好放著聽到沒?”
“知道了。”
張繁弱接過大紅花,這時候腦海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他忍著詫異,故作淡定的看向小李老師:“謝謝老師,以后我會繼續表現的。”
不愧是你啊張繁弱,
別的小孩子拿到大紅花都樂的屁顛屁顛兒的,唯獨他有種榮辱不驚的淡然,不愧是她從業兩年以來見過的最懂事的小孩。
“李老師,繁弱在學校里表現的怎么樣啊?”這時候秦晚臺不急著走了,牽著張繁弱便和她聊了起來。
“太好了!連我都想向您請教一下了,繁弱在園里的表現實在是太乖了,從早上開始…”
小李老師滔滔不絕、事無巨細的說出了張繁弱一天之中所做的貢獻,包括但不僅限于懂事、樂于助人、乖巧、聰明…
秦晚臺還有白幼貍聽的笑容逐漸抑制不住,都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反倒是李姨看了眼自己的蠢蛋女兒,覺得她倆(劃掉)如意大概是不可能得到老師的表揚了。
等到小李老師說完想要喘口氣,忽然想起旁邊還有一位學生家長,便有些小尷尬的看向如意如愿:“這兩個小朋友也挺乖的,尤其是如愿,很安靜懂事,就是感覺平常有些內向。”
李姨笑容有些勉強。
夸繁弱的時候差點夸了十分鐘,夸自家閨女的時候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了,李姨是個講道理的人,不至于怪罪老師,況且她也知道自家兩個女兒是什么德行。
如愿還好,好歹占著個溫柔懂事。
大閨女如意,那就真是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得到表揚,
三個小孩臉上本來還掛著笑容。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別說如意如愿,連張繁弱臉上的笑容都逐漸消失了。
媽蛋,別聊了啊!
家長和老師,那真是一見如故有說不完的話題,從表揚聊到表現,從表現聊到育兒經。
說到最后已經成了秦晚臺一個人的舞臺,用手比劃著說的唾液紛飛,說著說著就徹底變成了吹牛批,而小李老師和白幼貍則聽的滿臉認真,就差拿個本子記筆記了!
“真的,不是我和你吹。”
“除了繁弱我還有一個女兒,剛從科大畢業,現在管著她爸的公司,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不謙虛的說,在教孩子這一塊我真的從來沒有服過誰,繁弱我也是天天和他講道理他才這么乖巧懂事的…”
終于,
有人忍不住了。
特蕾莎拽著張繁弱的衣角,咬著乳牙低聲道:“我想回家…快勸勸夫人讓她別說了!”
張繁弱也有些面上無光。
他無奈的扯了扯秦晚臺的衣角,仰著小臉可憐巴巴的道:“秦姨,我餓了。”
懶婆娘咂了咂嘴,有些意猶未盡。
和年輕人聊天真是開心啊,看著她們崇拜的目光,總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幾歲。
“要不這樣好不好。”
她看著張繁弱用商量性的口吻道:“咱們請你李老師去吃飯,你想吃什么都行。”
張繁弱臉苦了。
他想回家,出去吃飯秦晚臺小酒一喝,那牛批不吹到天亮他都不信。
幸好小李老師很懂事。
她向秦晚臺歉意的搖了搖頭:“下次吧,我約了同事一起吃飯。”
“這樣啊。”
秦晚臺有些遺憾,隨即拿出手機:“那咱們加個v吧,以后孩子這方面你有什么教不好的就找我,我給你支招。”
十分鐘以后。
回到家的張繁弱第一時間癱在沙發上,特蕾莎癱在另一邊,兩個人發呆的對視了一會,回過神以后才同時嫌棄的挪開目光。
張繁弱發呆是因為之前收到了系統的提示——‘您受到了老師的表揚,第一次得到大紅花,獎勵500陽光值!’
上個幼兒園還能得到獎勵,
這未免也太香了吧?
不過仔細一想也合理,系統對一切正能量行為都會進行獎勵,在幼兒園聽話懂事幫助同學得到了大紅花,給予高額獎勵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知道以后發獎狀的時候系統會獎勵多少,畢竟一個大紅花都500陽光值了,換成獎狀那還不直接起飛咯啊!
“來,教我中文。”
某個金發小蘿莉忽然坐到他面前,雙手抱著:“你非常討厭。用中文應該怎么說?”
張繁弱回過神愣了片刻,然后笑著道:“ok,你仔細聽——你、長、得、好、帥!”
特蕾莎小臉露出一絲狐疑。
“你確定嗎?”
她歪著腦袋神色嚴肅的道:“回去以后我會向爸爸求證,如果我發現你欺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還有這么好的事?!
張繁弱差點沒忍住直接說我就是在騙你。
“我不會騙你的。”
他眨巴著誠懇的大眼睛:“你看我的眼睛,像是會騙人的樣子嗎?”
特蕾莎嘴角一陣抖動,嫌棄的撇開頭:“好啦,再說一遍,我剛才沒有聽清。”
“你長得真帥。”
“泥長的真摔。”
“你長得真帥。”
“尼長的真帥?”
“嗯,沒錯。”
特蕾莎品味片刻,才看著他又重復一遍:“你長得真帥。”
啪——
張繁弱拍了拍小手:“沒錯,這回就很標準了!”
特蕾莎先是露出一絲微笑。
隨后她發現張繁弱笑的比她還開心,眉頭頓時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盯——
“你干什么嘛?”
張繁弱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你為什么瞪著眼睛看著我?”
特蕾莎沒有回答他,突然翻身下沙發,一溜小跑到廚房,里面秦晚臺和白幼貍正在做飯,她直接扯了扯秦晚臺的衣角:“夫人。你長得真帥,意思是你非常討厭嗎?”
她中英摻雜的道。
正在炒菜的秦晚臺懵逼的回過頭,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過她迅速想到了其中原因。
媽蛋,好想笑!但必須忍住!
為了自家臭寶,秦晚臺拿出了為官多年的強大定力,對著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對啊,你說的已經很標準了,他正在教你中文嗎?”
“是的夫人。”
特蕾莎小臉一陣放松。
看來小蠻子并沒有她想的那么不靠譜,這才對嘛,要是他每次都這樣,自己會不給他好臉色?
她背著雙手噠噠噠的回去了。
待她走后,白幼貍回過頭看著秦晚臺擔憂的道:“阿姨,她回到家萬一發現你和繁弱在騙她,她的家長會不會生氣啊?”
“放心吧。”
秦晚臺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她家長不僅不會生氣,反而會和我們一起合伙騙她你信不信?”
這邊的談話暫且略過。
那邊的特蕾莎猶如一只驕傲的小孔雀,回到沙發旁邊突然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向張繁弱:“你長得真帥!”
張繁弱上輩子第一次殺魚切到手都沒忍的這么辛苦。
“為什么?”
他繃著小臉假裝生氣:“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這種人嗎?”
她學著大人的樣子打了個根本不響的響指:“這種話,以后我每天都要對你說一次!”